“杀手?”林骅重新审视着面前那个憨厚的老仆人,“那,你是黑无常吗?”
“怎么可能?我是黑无常的话,怎么会被他们追杀?”石寺叔收拾好东西离开破草屋。
林骅紧紧的跟上去,“对了,路上你说黑无常他们是坏消息,他们,是来杀我的吗?”
石寺叔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林骅,“黑无常出手,老爷那边可能有麻烦,回安阳郡,看看。”
在到安阳郡之前,林骅和石寺叔又遇到了两拨黑无常,一拨比一拨厉害,最后那个杀手在倒下之前还划伤了石寺叔的手臂。
“叔,你怎么样?要紧吗?”林骅懊恼于自己的能力完全帮不上忙,关切地问道。
“没事儿,黑无常有门规,杀手不用毒,皮外伤。”
“叔,你,你什么时候,教我几招吧!”
“小少爷,你想当杀手啊?”
“不是啦,我要有能力保护自己,我不能,总靠你!”
“小少爷,你这是嫌弃我吗?”
“当然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啦,以后有机会,我教你几招实用的。”
“哇,好耶!”
安阳郡,位于大陆人族的南方,与京城并列为人族两大最大的城市,当然,京城是政权所在,那安阳郡,就是经济最繁荣的地方。因为和京城有一定距离,所以,安阳郡的繁华与自由是和京城很不一样的,同时,与云山镇的融合性也是不同的。怎么讲呢?如果京城是皇族的威严如陛下一样让人敬畏并且让人切身感受到权利的力量,而云山镇是一个充满了异族风情融合大同的舞女,那么,安阳郡就是一个有钱的富商家族通过世代传承文化多年培养出来的翩翩公子。
安阳郡这位翩翩公子这几十年来繁华更盛,原因是因为先帝陛下在登基之前的封地就在安阳郡,所以凭着这层关系,安阳郡的许多政策也是先帝陛下偏心的。只不过,先帝走后,一朝天子一朝臣,安阳郡许多方方面面的氛围都有一些不一样的变化。
第一个改变的,就是安阳郡郡主,先帝时期,安阳郡一直是先帝娴妃的儿子永亲王安闲担任郡主,也算是先帝给自己这个偏爱却无法扶上位的儿子一个很好的安身之处。但在先帝闭眼后没多久,永亲王就因故被贬,到北方靠近极寒之地的永城去当城主了。而安阳郡郡主之位则给了一个皇族以外的人,就是当今陛下的帝师法誉,让一位文人而且是没有任何家族背景、皇室血统的文人执掌如此重要的第一大郡,当今皇帝陛下真的是果敢而勇猛的。法誉郡主上任之后,一改所有人眼里他那文人的儒雅,而是以雷霆之力出击,震荡了整个安阳郡的官场。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些官员不相信法誉能如此决绝,包括对自己所在的权利网的信任,并没有把法誉放在眼里。就在法誉已经开始动手之后,还有人去京城找关系,想把法誉给弄垮,但找到最后大家才发现,法誉,他是陛下的一只手。坐在京城的陛下笑脸对着所有安阳郡的官员与势力,但法誉这只手早已悄悄伸到这些人的脖子后面,瞅准时机,一把掐住了他们的颈骨与喉舌。
那个时候,有多少官员坐在大牢里,通过那个高高的很小的牢窗看向外面的夜空时,也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无法理解换了一朝天子,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对先帝的安排动手,这,难道不会容易引起内乱?而一些聪明人,在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之后便及时改变了策略,一直到这场风波结束时,他们才一点一点真正明白了先帝与当今陛下这对父子,一起下了一盘棋。
所有的人,都是棋子!
棋子,用你的时候你当然重要,给你的偏爱,对你的宠溺与庇佑,包括看到你的错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只是因为你有用。但你的重要也只是因为在那个时局下你是有用的,可再有用,也改变不了你是一枚棋子的本质。时局不同了,你的价值,自然不同了。认清自己本质的那些棋子,都在风雨中活了下来,但活下来的后知后觉,发现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那些棋子,便开始踏踏实实、认认真真地当棋子了。所有的人,都不会再小看登上皇位的皇帝陛下,与打江山的先帝相比,守江山的皇帝陛下,更令人,畏惧。
安阳郡现在依然是风度翩翩,但,好像那位公子已经变成了打开一把折扇遮住自己半张面孔仅留一双不动声色的眉眼露在外面示人的少爷。
在安阳郡,随着官场的震荡,之前实力最强的四大家族,林、李、英、华,折了一半。粮商李家舍了大半家产跟着永亲王安闲迁居永城,算是保住了性命。盐商华家因与之前官场牵扯过深,无力挽回,被灭了门。自此之后,粮食和盐,全部收归官府,不再允许私商买卖。而英家是开票号钱庄的,因在这次官场查抄的过程中给法誉郡主提供了各官商往来的账簿,算是立功,不仅没有受到影响而且还拿到了整个南方铸币权。只是,这看似光鲜的背后,是因泄密而失去了许多商家及官员的信任,英家在票号钱庄方面的生意缓慢的开始走下坡路。而铸币权说到底还是要听官家的,英家,只是一个操作者,挣个辛苦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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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林家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林家在之前四大家族里,是利润最低的,为什么能够排在四大家族之首一直是令人费解的。因为林家住要做的是运输和镖局,运输上包括粮食物资,还有各家的往来货物,都是薄利,而镖局作为押运贵重物品单价倒是不错,可跟老百姓平时吃的粮食、盐,商家们需要的钱庄比起来,真的是小生意。但就是因为小、因为利润低、因为大多数都是凭力气吃饭的而非与官家有那么多牵扯,所以在安阳郡大动荡时期,林家,丝毫没有变化。
林家老宅是在城南,因为家族的伙计大多是苦力,所以镖局、运输等生意也是分布在城南。
站在林家老宅门口,林骅看了看石寺叔又看了看老宅的大门。
“叔,这,就是爷爷的林家?”
关于安阳郡这几年的大动荡,林骅是有所耳闻的,毕竟,林留大将军在的军方与政权局势都是密不可分的。虽然,林留并没有给林骅专门细讲过,但在大人们的饭局上、交谈中,林骅基本上了解了安阳郡的情况。
林骅在马场时听到石寺叔说爷爷的家在安阳郡时,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林家就是安阳郡那个林家。
“是啊,我跟你说了,老爷的本事,可不是养马用的。”
“啧啧,那我猜的没错,爷爷是开镖局的!”
“不止的,走,进去吧!”
来到这个陌生的林家,林骅忽然间多了好多好多的亲戚,奶奶早就没了,但是姨娘奶奶、伯伯、叔叔、姑姑、堂哥堂弟姐姐妹妹的,一大堆的。只是,林骅和他们之间,都彼此的,陌生与略显尴尬。
“石寺,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林立,林骅的大伯,林家长子在客气的迎接了林骅之后把石寺叔拉到一边小声问他。
“老爷让骅小少爷回来的,他让我在马场等骅小少爷,然后,我就带他回来了。”
“家里现在一团糟,把这个小祖宗领回来,这不是添乱吗?”
“家里怎么了?老爷呢?”
林骅略显尴尬的见过所有人之后,发现除了大伯和几位叔叔,其他的亲戚好像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一样对自己充满了好奇和议论,但这些林骅并不在意,因为,他发现,他没有见到爷爷。
“爷爷呢?他在哪?”林骅过来打断了大伯和石寺叔的对话。
林立和蔼的看着林骅,“林骅啊,你既然回来了,就踏实住下,家里最近有很多事,我们可能顾不上你。”
“大伯,我想知道,爷爷他怎么样了?”林骅听出来林立的迂回。
石寺叔也是一脸着急的看着林立,林立叹了口气,“老爷他,他被官府抓走了。”
“被官府抓走了?”石寺叔吃惊的喊道。
这个时候姑姑林语哭着说道,“他们那些官府的,说什么老爷早年管家的时候税务有问题,就把老爷带走调查,好几天了,一点儿音讯都没有。”
“是啊,我们调动了所有的关系,但这次是郡主大人亲自安排的,独立关押,消息封的很死。”小叔叔林荣在一旁说道。
“当时,官家来抓人的时候,我说我去接受调查,家里许多生意都是我打理的,要问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但是官家完全不听,直接把爹给带走了。”林立又叹了一口气。
“那现在怎么办呢?”石寺叔着急的问着。
“哪个知道要怎么办?只能,一边等一边再去托人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林骅默默的离开了七嘴八舌讨论的人群,来到了林家的庭院里,这个陌生的南方大院子,中间的大水缸里养着好看的莲花。林骅抬头看看天,阴天,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云,和京城与马场相比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
爷爷,你到底,你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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