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掌毙公牛
京城，一处深门大院。
周围古树参天，环境幽静，有一种肃穆庄严。
张洋和陈章步行进入大院，一路上穿过几重大门，周围警卫环立，堪称戒备森严。
“我爷爷生活很规律，这个点，应该是午饭小憩过后，散步锻炼身体，或者在院子里和老战友下棋喝茶。”陈章和张洋说话，“我们去院子后面看看。”
两人穿过院子，来到一处拱门旁。
门外，一位大约三十多岁的寸头男人身材笔直，如利剑一般气质凌厉。
“王哥，我爷爷在里面吧？”
“在，首长在锻炼身体。”寸头男人一边说，一边眼神下意识的扫射张洋。
须臾之间，张洋上下就被打量了个遍。
张洋神色如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眼前这位一看就是贴身警卫的身份，自然有他的习惯和职责。
“好，张洋，我们进去吧。”陈章看向张洋。
张洋点了点头，随陈章一起走了进去。
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院子深处的小花园内，仍然生机勃勃，古树参天。
枝繁叶茂之中，有一个老人虽然年已耄耋，头发雪白，但是却精神奕奕的在花园中悠然自得的打着太极。
太极养生。
练这个拳自然是再好不过。
“咦？”张洋看了两眼，微微点头。
眼前这位老人的拳架子竟然相当标准，一举一动，练的也颇具神韵，并不纯粹是爱好。
“来啦？”老人声音洪亮，收了拳，转过身来。
“爷爷好。”陈章连忙上前问好，顺便扶住老人。
张洋也走上前去，不卑不亢的问了好，言语之中带着对长辈的尊敬。
“不用扶，我的身子骨够硬朗了。”老人摆摆手，双眼看向张洋，面带微笑，“你就是陈章提到的那个朋友··小张是吧？”
“对，是我。”张洋点点头。
“嗯，看起来确实年轻有为，一表人才。”老人点头说道，“听说你功夫很好？”
“不敢当，确实懂一些。”张洋说道。
“我刚刚打的太极也是经过高人指点过的，你来说说看，我打的怎么样？”老人饶有兴致的问道。
“通体圆融，和谐自然，您这太极，起码练了二十年以上。”张洋想也不想的就说道。
“确实练了已经有二十五年了。”老人点头满意道，“伱来打一套试试？”
张洋也不推辞，直接上前。
顿时，他头融天，脚融地，胸融空，无我状态的太极拳信手拈来。
“这是··”老人初看神态自然，紧接着，神情却一下子郑重起来。
眼前的身影，移动似春风杨柳，起伏像浪拍云崖，转换犹万象轴承，气血若潮起潮落，神意如行云流水。
这竟是太极拳的最高境界，物我两忘，天人合一吗？
“好！”他情不自禁的喝彩。
张洋也云淡风轻的收了拳势，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微风拂过水面，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在这位面前，太极拳的技击痕迹自然被他敛去。
此刻演练出来的，纯粹只剩下太极拳的养生和神韵。
“爷爷，张洋的传武练得确实精妙，我这个朋友，交的你该放心了吧？”陈章在旁笑着说。
“你我什么时候没放心过？”老人笑看了陈章一眼。
陈章一笑，表情有难以抑制的开心。
能得自家老爷子一句亲口赞扬，那简直比三伏天最渴的时候喝了冰水都爽。
“小张同志，你能把太极拳练到这种境界，属实难能可贵，听说你们在搞一场赛事，主要是弘扬我们中华传统武术文化，这点很好。”老人面露赞许。
“放手去做，有什么需要支持的，尽管开口··走，去喝杯茶。”
他指了指一旁的石桌石凳，邀请道。
张洋也不矫情，道一声谢，便在桌边坐下。
正值深秋，小院之内闲听落花，环境幽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静谧感。
三人坐在桌边，赏花闲聊，谈古论今。
当然，主要是老人在问，张洋在答。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是张洋的境界，水准，眼界格局，一展无遗。
“小张同志，你这样的年龄，就能有这样的眼界格局，实在是难能可贵。”老人双眼放出奇光，“难怪你的太极拳竟然有这么高的造诣。”
一旁的陈章也是面露惊异。
他对张洋的认识，说白了还是停留在张洋的武学造诣上，对张洋的尊重，也是因为他的身手，但是，他还从没有深层次的从另一个方面了解过自己这个朋友。
而现在，眼看着张洋在自己爷爷面前侃侃而谈，各种引经据典，各种真知灼见。
他简直是叹为观止。
这可是来自自己爷爷的认可啊！自己爷爷是什么人？是他这辈子最佩服崇拜的人！是一句话说出去，都能造成不小影响的人！
而能得到自己爷爷的这般评价，这朋友简直是··
一时之间，陈章心中对张洋，只剩推崇。
闲聊中，院子外，那位叫王哥的警卫走进来，在石桌边弯腰俯身在老人耳边说了几句。
“好，行，你来安排。”老人点点头。
警卫走后，老人看向两人。
“陈章，下午我要去你之前捐建的儿童福利院去看看，对了，你妹妹最近也在那边做志愿者，这事儿你知道吧？”
陈章点点头，“我知道，陈妩每个月都要过去做几天义工。”
“嗯，你和我一起去。”老人吩咐了一句，又看向张洋，“小张同志，你忙吗？一起？”
“自然不忙。”张洋笑着点头。
片刻之后，老人的贴身警卫，工作人员，还有医护人员随行，一行三辆车从大院缓缓离开。
小半个小时之后。
一座规模不小的儿童福利院外。
三辆车前后停下，车外，一群人便簇拥了上来迎接。
张洋站在老人的警卫身旁，远远看着儿童福利院的院长工作人员之类的上来和老人握手，还有一些当地的陪同干部之类的。
“张先生，听说你身手很好？”王姓警卫一边双眼如炬的看着周围，一边开口问道。
“还行吧。”张洋随口道。
“有机会一起练练手？”王姓警卫又道。
张洋笑了笑没正面回答。
远处··
“张洋，张洋！”陈章远远挥臂。
“什么事？”张洋走上前去问道。
“走，带你去见见我妹妹。”陈章二话不说，就指向远处的一道背影。
远处，一道背影身材窈窕，两条麻花辫漆黑浓密。
这就是陈章的妹妹？
张洋不由又想起不久之前，李星宇和自己说过的话。
说陈章有个妹子，早年车祸毁了容，小时候还挺胖，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圈子里露过面了。
而眼前这位？
不远处，那姑娘正弯腰抱起一个有点跛脚的小女孩哄着。
“陈妩，爷爷来了你怎么不出去看看？”陈章笑着上前，“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张洋···张洋，这就是我亲妹妹，陈妩。”
“你朋友？”麻花辫姑娘轻轻转过身露出一张侧脸，声音轻轻柔柔。
“你好。”张洋看看眼前的侧脸，主动伸出手。
这侧脸看起来蛮好看的，清秀俏丽，很大家闺秀，哪里毁容了？
“啊？”陈妩一触到张洋的视线就下意识的一躲，大半张脸都躲在了孩子的身后，“你好？”
她犹豫了一下，迅速伸手触了一下张洋的手就缩了回去。
这时候张洋注意到了。
那张隐藏在孩子后面的另一侧脸上，有好几道很深的疤痕。
在这张白皙清秀的脸上，异常醒目，异常违和。
似乎是注意到了张洋停留的视线，陈妩有点慌乱的移开脸，背过身，“你们··你们先去吧，我把孩子哄好，待会儿就去见爷爷。”
陈章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然后点点头。
“也行，那我们先过去··张洋，我们先走吧。”
张洋点点头，和陈章一起先行离开。
“你也看到了，我妹妹脸上··”路上，陈章面露苦笑。
“有些年了是吧？那时候没有想着去？”张洋问了一句。
以陈家可以获得的医疗条件，这个应该不成问题才是。
“看了，当时比现在还严重，现在已经是花了大代价治疗的结果了，这留下的几道疤说是已经伤到真皮层，想完全不留痕迹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妹妹是疤痕体质，贸然治，说不定会更明显。”陈章叹息道。
“脸就是女孩子的命，小时候我妹妹还挺开朗的，你看看现在这性子，见人就躲··在我们这样的家庭，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张洋微微点头，是理解的。
他们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本该无限自信，尽情绽放自己的性格，展现自己的活力。
但如陈妩这般，甚至能在她身上窥见自卑，这实在是无法想象的。
“咦？”张洋忽然想到一件事。
前些日子，他从系统商店内似乎兑换了一个道具，叫冰肌膏，似乎对祛疤美容有奇效，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在陈章妹妹身上。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打消了想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确定的事情，何必要给自己增添不确定因素呢？还是··暂时算了吧。
福利院建筑外的广场上，老人正在专心听着这边福利院负责人的介绍，不时询问着细节，不时点点头。
张洋和陈章缀在人群后面跟着，边走边闲聊。
没一会儿，远处一道小身影小跑过来，跟在了福利院这边的工作人员队伍里。
正是陈妩。
众人面前，老人和陈妩并没有打招呼，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场无关人等，并不知道陈妩的真正身份。
“张洋，其实你看吧，我妹子人很善良，性格也好，要不是那场意外，长得也应该很好看。”陈章忽然在张洋耳边念叨。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性格，要不，和我妹妹接触接触？我们家对她另一半没什么要求，只要人正派，上进，对她真心实意好就行。”
“不是，你原来打这个主意。”张洋顿时无语了。“不是我不同意，主要是我有女朋友，总不能我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对吧？”
“你··哎！”陈章也就这么一提，听张洋这么说，也只是咂咂嘴，什么都没说。
一圈参观下来，众人又回到了主建筑前。
老人和这边的工作人员握了一圈手，和陈妩握手时，眼神透着笑意，有赞许之意。
陈妩不着痕迹的轻轻点点头。
众人正打算离开之际，不远处，有警卫小跑而来。
“怎么了？”老人问道。
“首长，附近牛场有头成年公牛受惊跑到外面街上来了，您得暂缓一下出去，我们已经安排人紧急处理了。”警卫汇报道。
“公牛？”老人哑然失笑，“没有群众受伤吧？”
“暂时没有，已经安排疏散街道人群了，周围的群众也要求闭门不出，等处理之后在出来。”警卫说道。
老人点了点头，正打算说点什么。
远处，忽然传来喧哗声。
“往这边来了！”
“闭门，立刻闭门！”
张洋扭头看去，街道之上，一头雄健壮硕的公牛噗嗤噗嗤的狂奔，然后牛头一转，竟然直奔福利院这边来了。
福利院的电动门正在缓缓关闭。
看架势，大抵不能在公牛到来之前关上。
“保护首长！”
几名警卫，先后摸向腰间，将老人掩护在身后。
正说着，公牛已经疯狂和电动门擦肩而过。
成年公牛，体重八百到一千公斤，此刻发狂奔跑起来，冲击力不下于一辆冲刺的小轿车。
区区电动门，瞬间被碰的东倒西歪，哪里拦得住这公牛？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人群一下子四散开来。
公牛噗嗤噗嗤双眼通红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铆足了劲，冲着一个方向而来。
别人都知道跑。
就陈妩一个人还傻站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我妹妹！”陈章双眼通红。
不是没有人试图阻止这一切，但关键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广场上，就陈妩一个人傻傻站着，看着冲向自己的公牛。
地面轰隆隆作响，那是公牛足足一吨的体重冲刺下的重量，肆虐的牛蹄下，尘土飞溅而起。
大祸即将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