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咖啡厅,是一家装修风格很低调,**性也绝佳的邀请制咖啡厅,很多公众人士都是这家店的常客。成玉琢是老主顾了,早早就在这家店拿到金卡,只是这次再光顾,除了以前的故人,还带上了张元英和姜惠元。找了间包间,一张长桌把四人分得泾渭分明,成玉琢带着一长一幼两位女孩坐一边,那位不速之客坐一边。其实,四人彼此都认识。姜惠元认识这位,是因为前不久对方以女团成员身份在cube出道,所在组合叫【(g)i-dle】,而这人在队内是舞蹈担当定位。比起这个,对方更为大众所知的,是才出道就被曝出跟前辈谈恋爱,而且跟成玉琢一样有过抽烟、泡吧的黑历史。她叫徐穗珍。张元英当然也认识徐穗珍,不仅因为网上层出不穷的新闻,还因为对方以前是成玉琢最好的朋友。是的,最好,不用加之一之类的限定词。从s.m到星船,再从星船回s.m,从成玉琢才抵达半岛开始,徐穗珍一直都是那个陪伴在她左右的人。她们经常结伴在不大的首尔闲逛,即使为此得翘掉不少练习课程。咖啡厅、甜品店、私人酒馆、卡拉ok……成玉琢那个从未露脸的sns账号里,充斥着徐穗珍的影子。她们一见如故,仿佛生来就该是朋友,彼此总是能轻易地对上对方的脑电波,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窝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购物频道,也只觉闲适与悠然。她们是不用为对方做任何改变,却总能让对方感到舒服的,亲故。当然,落在张元英或是别的人眼里,她们这种无限骄纵对方的关系叫:狐朋狗友。咖啡被店员送上长桌,成玉琢没去看咖啡,也没越过桌面去看此刻一定在紧紧盯着自己的徐穗珍。她好像在看空气,语气还是很冷漠。“你为什么过来?”“我为什么不能过来?”“我没有邀请你。”“你们kiffcn的演唱会,可没说得被邀请才能来,不是吗?”徐穗珍是笑着说这些话的,她是标准的韩式长相,脸很圆润,语气也软绵绵的,甚至带着点撒娇味道。但这幅姿态显然不起作用,没办法让成玉琢冷若冰霜的脸色有哪怕一丝缓和。老实说,无论姜惠元还是张元英,都是第一次见成玉琢这样。平日她面无表情时,就隐隐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这回真流露出点火气,让人下意识就发起怵来。偏偏徐穗珍好像没注意到一样,面色如常。“成玉琢,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电话你也没接,kkt还把我拉黑了。”“为什么?”成玉琢有点被气笑了,难得翻了个白眼。“你把我抽烟的照片曝光给媒体之后,居然好意思过来问我,为什么拉黑你?”“啊?你怎么知道是我给的?”徐穗珍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而且没否认。姜惠元:“……”这是怎么还笑得出来的啊?而且是怎么做到这么自然地承认的啊!张元英的重点倒是没在这里,她小眼睛瞥来瞥去,最后还是停在成玉琢的脸上。欧尼翻白眼也好美……哦还有,这家咖啡厅的咖啡怪好喝的!“我就是知道。”徐穗珍点点头没说什么,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狡辩的意思,只是理所当然撇撇嘴。“是你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我才把这些东西曝光的,你不能怪我吧?“所以你为什么消失?而且是出院之后这么关键的时间点,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消失,跟伱出卖我,有任何关联吗?”“关系可大了去了!你消失所以我才会生气,生气所以才把那些东西交给媒体希望你也生气!如果能生气到忍不住联系我,那就最好了!”听到这姜惠元开始迷糊了,合着之前的事还有这些隐情?不过迷糊也没办法,现在没人有空给她解释来龙去脉。“而且你不是也报复回来了吗?我抽烟和谈恋爱的事肯定是你告诉s.m的吧?算来算去你不还是欠我的?”“谁欠你的,你那些破事儿是s.m自己找到揪出来转移视线的,我哪有心情关心你恋不恋爱?”成玉琢从不怕事,但不代表她爱背黑锅,当然主要还是为了强调:对方现在的她一点不想都不想再关注。“你跟谁谈跟谁谈,你爱跟谁玩跟谁玩,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她又说了一遍,徐穗珍却仿佛抓住了某个重点。“你吃醋了是不是?我第一次跟你说的时候,你就很不爽会泽oppa的样子。”没等成玉琢反驳,她就马上道:“好啦,现在没事了,我跟会泽oppa已经分手了,你想吃醋也没地儿吃啦,我你还不知道吗?三分钟热度,哪次认真过?”成玉琢流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你真觉得我是在为这個置气?”“难道不是吗?不然为什么出院之后就躲着我?”徐穗珍想不通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因为我发现大家说得对,你跟我压根不是什么好朋友,只是一起吃喝玩乐虚度光阴的搭子,只是狐朋狗友。”“你说什么?”“我说几遍都是一样的,你想听几遍?”徐穗珍阴沉得可怕的脸,成玉琢置若罔闻,面色如常第一次直视对方。里面没有一丝感情。“咕咚…”张元英和姜惠元不约而同咽起口水,她们总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做想做的事情就叫虚度光阴吗?”“之前的我们在做想做的事了?不是都在瞎玩吗?我们想做的不是idol吗?逃避应该面对的事情去放纵自己,怎么不叫虚度光阴?”说到这,成玉琢忍不住嗤笑,“噢对,你想谈恋爱所以就去了,确实没在虚度光阴。”沉默。成玉琢说完这句话后,现场就陷入了好一阵沉默。没有张元英料想中的激烈争吵,也没有姜惠元想象中的胡扯头花。只有徐穗珍无比复杂的神情,和牵强的苦涩笑容。“你真的什么都不明白。”“我需要明白什么吗?”“如果想做事都能实现,我才不会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来逃避现实。”“想出道,想成为大明星,想跟最重要的朋友在顶点见,这不是我们的梦想吗?我们不是都在朝这些梦想一点点靠近吗?你何必在这里找各种借口,让我更瞧不起你?”“那你就瞧不起我吧。”徐穗珍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选择缄默。她看了姜惠元跟张元英一眼,不再固执地一定要跟成玉琢交换眼神,拎起包就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