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稍稍有些萧杀了几分,风二枸摸了摸鼻子。
整个朝堂之上,似乎属他最为清醒,因为,他与那些人离的太远。
“这个,既然这样,传,两宫宫主。”
又片刻之后,两道绝美身影,款款而至,行到风二枸之前,朝风二枸行了一礼。
“见过圣皇。”
“嗯,赐坐。”
等两人坐下,风二枸才对杨絮儿道,“这有流星舟的来客,说是要用试心石试一试你我们的情意,自你追随吾来这些日子,本皇也一直想知道你的真心,可否一试”
“絮儿自是真心,又何须试心石,絮儿有同心鱼,与试心石相比,不见得差,入我梦楼之人,皆知此物,不知道番加使者,可否听过”
“同心鱼,倒是有趣,可否一观”
杨絮儿从怀中取出一物,着人送到番加面前,面带笑容,看着他,“若使从之中,能亮三线之人,可结同心,百头偕老。”
番加打量了一下那同心结,然后打探了一下,惊道,“魂念结阵,同心共鸣,高,高,你这同心鱼,的确比我试心石更甚。”
这话说出之时,他脸上的那寒意竟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欣赏。
番加也是行天强者,不过大梦皇朝不在他的那方势力庇护的范围之中,此次以随行身份前来,别有用意。
“不知,这位使者,我们还需要同心鱼吗”
“那是自然,谁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耍什么阴谋。”一个使从叫了一声。
番加递回同心鱼,想了想,取出一块透明的石头,“此物之中,亦有魂血化阵,但阵法却是星力所刻,稍有不同,还请姑娘一试。”
“试倒是可以,但有一句话我需要声明,我之魂血,不予他人,所以此物若亮,则是我之物。”
“当然,姑娘请。”
杨絮儿接了石头,然后起身,走向风二枸,然后一滴血入了试心石。
“圣皇,絮儿应了,你可不怪我”
“絮儿所允,便是本皇之意,你便坐在此处。”
杨絮儿想了想,然后坐了在龙椅的一边,风二枸自拿起那石头,滴了一滴血进去。
与此同时,众使臣的目光,全皆望向那石头。
只片刻之后,一道光亮起,小小试心石,如同小灯泡。
“诚心情愿,非所迫也。”番加摇了摇头,承认了这个事实。
“即便如此,那也说明不了问题。”有使从辩道。
“说明,星宫主之言属实可信,不正是你们所说的吗,再者说了,除星宫主之外,辰宫主亦可作证。”夏玉涵接过话题。
辰宫宫主陈星月点了点头,“此话不假,当日絮儿被困,是我破的阵,那阵盘也为我所收,擂台之上,拜淘旗使也亲口承认,那困人的活阵是他所设。”
“拜淘旗使手持使旗,你们却斩杀他于擂台,这是对上宗的蔑视。”
“什先生这话,是在挑动天下之乱,拜淘死于擂台之上,乃是武道常事,昔日那一战,双方各有伤亡,不能为怪。”
“放屁,”有个使从破口大骂,“什么叫互有伤亡,本朝十人,降一人、胜一人,其余尽亡,这分明就是你们的阴谋,否则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那些人,无一不是从军中挑出来的百战之兵,岂非你们学院弟子能比”
“区区使臣,藐视朝堂,掌嘴。”太常侍首喝道,便有将士冲了过去。
“你们,大胆。”
这胆子一落,他就扑通一声跪了,然后冲来的将士噼哩啪啦就是一阵掌嘴。
威压,这大殿之上,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散发出来,将所有想要上前帮手的人全都给震慑在了当场,眼睁睁的看着这使从被打成了猪头。
“行了行了,都是客,别太过了。”
嘴都掌了,现在才说,夏玉涵觉得,风二枸有时没有那么苟啊,便冷冷道,“本公主是当时的证人,全过程皆在,这互有胜负,并无虚言,胜败乃学艺不精所致,禁家族长可在”
这声音落,便有一人站出,“臣在。”
“说说。”
“臣乃当日参战之人禁河之父,禁河乃本族天骄,内定的未来族长,但在擂台之上,横死。臣自知,刀剑无眼,擂台之上,生死难料,只恨学艺不精,英年早逝,但臣无憾,为国捐躯,理之所在。圣皇,若有人以此战胜负为借口兴事,臣愿举族,以充前锋。”
禁河说着,老泪纵横。
“臣林家长老有话说。”
这禁河声泪俱下说完,便又有人上前道。
夏玉涵看了看,点了点。
“臣之子林大千,乃南天之骄,此战之后,虽胜,但一臂尽毁,修为恐将止步于本心镜,其所修武技,尽废。但臣亦无憾,为男儿者,义战四方。若有人以此为借口,也当举族以抗,愿充前卒。”
“臣风家附议!”
“臣雨家附议!”
“臣杨家附议!”
……
原本只是想说说那胜负不公,如今的局势,倒成了众家族表忠心、抗入侵的动员会,一时间,众使臣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处在了人民的狂风巨浪之中,随时有可能被这些暴走的飓风拍的粉碎。
风二枸看了看,伸手按了按,“朕明白诸位之心,不过,这什旗使可比那大摩旗使知书达礼,现又有流星舟的来客为证,当会处理妥当。”
什井礼知道自己中套了,皱了皱眉头,“圣皇,此事虽然拜旗使多有失礼,但实在罪不致死。”
“他本罪不致死,只不过,时皇子郊外劫掠星宫宫主在前,拜旗使擂台戏弄辰宫宫主在后,纵然是辰宫宫主宅心仁厚,也难免盛怒难忍,比斗有所过激亦是合理。”夏知谦一脸正气回了一句。
“戏弄辰宫宫主,实不相瞒,据我所知,辰宫宫主应该还不足于让人戏弄。”有使从开口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不由瞪目结舌,这又是惹夏皇的节奏,闲得无聊吧。
“行了,不要说了。”什井礼明白,现在把这个信息抛出,不会有什么好收获。
谁知这使从根本领会错了意,继续道,“她是三道门的宗门弟子,天赋是不差,但是容貌早就毁了,拜旗使家中有美女数百,怎么会看中她,你所说的,纯粹无中生有。”
这使从目的本是想把这个戏弄辰宫一事解释清楚,但说听这话的,却不是那么,毕竟现在这一波节奏早就带歪,辰宫宫主与星宫宫主比,外人都知,不在同一个层级。
关键是这个很重要吗
眼下,群雄激奋,一个不好,可没有好果子吃的。
不过,风二枸觉得这个使团之中,倒真人才济济,连星月的背景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而事实上,星月一直都隐藏自己的身份,很少出现,只有在擂台的时候,徐妍有过几句交谈。
但,对方信息收集力的确强大,看来钟无艳得好好学习。
“你的意思是,本宫不配”陈星月的心头有些怒意,毁容一事,门中早有禁令,而且她有没有毁容,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三个,但对方显然知道什么。
“当然,所以你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看人,不是吗伤皇子、杀旗使,是故意撕毁三宗之约,我定禀报摩皇。”那个使从显得有些得意。
夏玉涵看了看,冷冷问道,“你就不担心,走不出这宫殿”
“哈哈哈,夏皇若敢动手,恐天下不再有大梦皇朝,毕竟,流星舟的客人也在这里。”
“夏皇当然不会动手,但是你可明白一件事”夏玉涵看着他,有些悲哀。
“何意”
“说一个女子丑陋,还是大庭广众之下,你,比我还有胆量。”夏玉涵这话,瞬间让这使从毛骨悚然。
陈星月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无视任何一个人,慢慢走到这个使从的面前,“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从这里爬着回到大摩皇朝,每过一城,就在城门大喊一声,对不起,我错了。”
“哼,哈哈哈,我何错之有”使从豁出去了,他的信息不会有错,因为他有最直接的内幕。。
“我还没有说完,既然选择,定然还有一个选项,这个选项,就是死,但我可以让你死的明白。”
说完这句话,她转过头看着大谟旗使,“你是旗使,使从亵渎大梦皇室,污蔑本宫,本宫出身江湖,愿意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与我一战,胜,我不纠,败则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