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天门这个长篇,是在全球性的疫情开始之后一个月。在此前的一年多,林茜因为三叉神经痛,在明阳市第三人民医院中医科进行针灸治疗(从五十岁那年林茜就在治疗,大姐本来已经给她联系好了省医院动手术,但林茜心里还是害怕头的问题,能够通过中医治疗是最好的,万一把某个神经搞坏了,人都傻了,岂不把自己的才华都搞得功亏一篑。白医生也对林茜说,神经要切断容易,但要想接起就不行了。幸好没脑外科手术,针灸几年后大姐说,幸好没做手术,她们单位一个女的做三叉神经痛手术成了植物人了。),临近年快退休时就对杨杰医生说,自己在医院治疗几年,写个病房杂记系列。先写了篇白医生。然后又写了杨医生。治病救人方面两个医生医德都好,但具体医术方面,杨杰医生因为小针方技术,更胜一筹。
这阵整理了二十三章了,林茜对杨医生说我在写作方面要来个大的变化了,把你们医生治病救人的事情融合进去。当然医生的名字都早化名。
对杨杰医生有印象,是在扎了几年针后的某一天,白医生找着林茜要她把裁缝郑素英请到中医科来,给他量身定做几件白大褂。白医生冬天穿得多,棉衣毛衣好几件,发的白大褂穿在身上小了,还有,他一件大点的白大褂都有几处破了,要么就是到处整起墨水。前面不是说过这个白医生写得一手好字,他没事就挥毫泼墨,把个白衣服整得到处都脏兮兮的。林茜要杨医生面前抱怨:“白医生认得到郑素英,我给她打了招呼了,喊白医生自己去就是了,他非要喊我让人家裁缝上门服务,你这个医生把自己都整得乱七八糟的,你们中医就是这个样子吗。”
说过这话,猛一抬头看见杨医生,才觉得把中医都说成一身兮脏邋遢的太片面了,杨医生就穿得清清爽爽,人也收拾得干净利落,认真看,真的一个帅哥形象,这几年平日里人们见着男的都叫帅哥,见到女的都叫美女,其实许多人尽管不是丑陋不堪,但用帅哥美女形容,真的是被用滥了。而杨医生是货真价实的称得上帅哥的,他还是医院党高官。这时中医科主任也是他兼着的。杨医生身材匀称,用他自己的话说,两边脸一边大一边小些,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舒服的,眼睛有神,不象有的成天声色犬马的人,四十出头就把自己整得有一脸晦暗。这一看把林茜把自己整得不好意思了,说了句:“人家杨医生就没有弄得乱糟糟的呢。”
后来郑素英应林茜的邀请主动上门给白医生量了白大褂,三件,做下来要五百块钱。张医生就嚷嚷着在林茜面前说:“这个钱三件要五百块,这么贵啊,这个钱应该让白医生出。”白医生也听到了,也不生气说了句:“我听领导的。”林茜就对杨主任说:“人家郑素英本来就不是专门做白大褂的,她是做时装的,她做你这个衣服还要专门到省城去买白布回来,私人定制给流水线生产肯定是不能比的。”
这时,杨主任就说了句:“这个衣服钱科室出了就是了,哪个喊白医生出嘛。”张医生才没开腔了。
这个张医生当时快退休了,她的特点是不停地唠叨,经常闹点笑话出来。一次林茜在二楼看到走廊上整了好多大便,一个病人失控了,就拉在走廊上了。林茜到三楼找到张医生对她说了走廊上到处整得兮脏,她脱口而出:“肯定是白医生屙的。”
把林茜笑喷了,过后才说了句:“走廊上哪可能是白医生屙的嘛。”
张医生的意思是白医生有时候在厕所出来不冲水,所以这样说。后来周末轮到杨医生给林茜扎针时,林茜对杨医生说:“那次我给张医生说二楼走廊上整脏了,张医生直接说肯定是白医生屙的。”
听到这话杨医生只说了一句:“这个张医生一天说的啥。”
话没说完,他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后来林茜说了句:“这个张医生是事情没搞清楚,拿起半头就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