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天走出房门,让邦民选出几个群众代表进屋,他有话要问。不一会工夫,八个代表推门进入,在英雄面前略显拘谨,文质彬彬的坐在对面。
魏小天先开口说道:“先做下自我介绍,我是拉乌新任爱神魏小天,这些都是拉乌的防卫军将领,因为各种机缘在这里遇到了怪兽袭击,不忍心看到邦民受害,出手相助,任何人如果看到都会这么做,被大家称为英雄愧不敢当。既然我们接受了热情款待,就该回以报答,如果邦民们不嫌弃,我们愿意接受委托,在能力范围内帮助大家完成一个心愿,有任何困难都可以讲,只要能办到的,我们必将竭尽全力。”
八个代表一听说魏小天是爱神,非常惊讶,立即交头接耳起来,感佩拉乌的爱神能亲自参与战斗,为保护邦民不惜牺牲自己,两度昏厥,有勇气、有实力、有担当,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经过短时间讨论,一个代表发言道:“既然爱神如此坦诚,我们也报下自己的身份,我们都是贵族,被战火驱赶到了后街,每天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财产被暴徒抢去,沦为了贫民。在迪赛尔的贵族分很多等级,我们虽然比不上康新那样尊贵,但也绝对称得上高级贵族。康新曾经承诺我们,等他上位后,大家都会得到好处,可是与双王的对抗一再升级,很多百姓和兵士借机捞好处,失去了理智,不再听康新的命令,演变到现在不可收拾的局面。康新想行刺双王,尽快结束这场浩劫,没想到双王同一时间也来行刺,弄得个两败俱伤,现在群龙无首,邦域被暴徒占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等他们吃光、用光了城里的东西,早晚会继续洗劫后街,所有邦民都无法逃脱。”
说到这里,代表们都留下眼泪,发言的声音一度哽咽,继续道:“其实我们很向往拉乌的邦域文化,邦民单纯质朴,过着无忧无虑又丰衣足食的日子,有您这样为邦民着想的爱神,不知有多幸福。能不能、能不能求您把......”代表声泪俱下,再也说不下去。
魏小天见此情景,一边安慰,一边说了自己的管理心得:“其实拉乌的邦民过够了无忧无虑的生活,一成不变让邦民感到乏味,分不清痛苦和甜蜜,会迷失方向。他们对老爱神产生了质疑,对当时的制度不满意,无奈下老爱神将神位禅让给我,不再干预邦域治理,我也在逐步放开,向迪赛尔学习,把自由还给邦民。但我也知道,再过一段时间,邦民可能又会有新的追求,不再满足眼下的生活,我能做的就是正向引导,并对邦民人身安全和财产进行保护,再无其他。拉乌有能源,再加上放开管理,我也不确定未来福祸,只能尽全力爱护和保护大家,仅此而已。”
代表们听得入神,不知不觉止住了眼泪,其中一人说道:“迪塞尔作为**之都,双王一直鼓励大家膨胀**,我们就这样活着,也不知道天堂般的邦域到底应该什么样,拉乌不是天堂,迪塞尔也不是。虽然这场浩劫令我们痛苦不堪,但也让大家明白一个道理,物极必反,也许未来两个邦域还会遇到浩劫,我想那就是该改变的时候,大家努力去改变就好,不必思考千秋万代的昌盛,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
魏小天惊叹于迪塞尔这些精英们的见识,他们的发展是靠智慧和能力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在认知培养和提升方面非常重视。但同样的,对比老实本分的拉乌邦民,更多了几份不稳定因素,并不容易满足和管理。于是魏小天变攻为守,摆出虚心领教的模样,问道:“那依先生之见,迪赛尔最急缺的是怎样的治理。”
对方想了想,继续回答:“停止鼓励**膨胀,像拉乌那样给邦民灌输信仰,让大家活着有追求,不惧怕死亡,眼睛不仅盯着财富,还要在精神上有依靠,整个邦域拧成一股绳,绝不屈服于恶势力,在大义面前不吝惜财富,保护尊严。”
魏小天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补充道:“您的意思是,财富是为维护尊严而存在,邦民活着的真正意义需要通过信仰来实现。”
“正是此意!”
莫振鸢等人听得目瞪口呆,对方这番见解正契合所有人对生存的期待,只是大家含含混混,没有形成思想,说不清道不明。
“南老,您说的太好了,我是麦高林”麦高林顾不得自己年轻的样貌,起身走进代表坐席。
“小麦呀!您怎么成这个模样了?我才认出来......小麦,你怎么变年轻了,哦哦,是小麦,小时候你就这样,我老了,不成样子了,被内斗折磨得痛不欲生,连尊严都没有了......”南老说着呜呜呜哭起来,大家纷纷递来纸巾。
“我给大家介绍,他是迪赛尔大学堂的堂长南宫众才,最有学识的长者,没有之一,双王不喜欢他的治邦理念,还打压过他发的书籍,他是我心目中最尊敬的人。”麦高林说着,眼圈也红了。
魏小天接着说:“南先生别伤心,如今迪塞尔内乱,正验证了您的理论,我现在想知道你的这套理论有多少人支持,对于无节制的**,植入其他信仰的可能性到底能有多大。其他代表怎么看?”
代表们都开始发言:
“我看过南老的书,当时心里有抵触,迪塞尔的信仰不就是财富吗?有了财富可以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需要其他信仰?有钱人才配谈信仰,穷人只有劳苦的份儿。”
“说的对,拉乌的邦民不需要担心生计问题,邦域养着呢,怎么谈信仰都可以,咱们哪有那个资格,得填报肚子呀,你们看后街的破败,不就是一群不屈不挠,坚守底线和原则的邦民的下场吗?邦域可以救济后街,可救济到什么程度?救济少了邦民会感激吗?救济多了邦民变成蛀虫是国王愿意看到的吗?拉乌人人都穷,谁也不嘲笑谁,可迪赛尔不一样,穷富的落差足可以逼死人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