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气鹤传来了消息,在离此地百里之外探到了萧珏的气息,需要过一片海域,在一个海岛上,萧珏的气息十分强烈,看来萧珏就在那里了。
胡玉忙飞了过去,前面遇到一条大河,宽阔的河面相去甚远,胡玉不敢贸然飞过去,便停了下来观看河水,河水滚滚东流,水流湍急,向远处注入大海,冲出去不知道有多远呢。
河水清澈明朗,水汽充郁,通过水汽,胡玉感觉十分正常,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于是,准备飞过去了。
胡玉正准备腾空而跃,突然一个声音阻止了她,声音低沉而悠长,发着泠泠之音,那声音道:“诶——打住,站在那里不要动,你不能过去——”
胡玉一惊,忙循声望去,只见河水之中浮着一头牛,正缓缓向这边游来,它的样子像是牛,但身上有老虎的花纹,看上去十分威严。胡玉知道它,名叫軨軨,喜欢待在水中。
赞曰:軨軨如牛,音吟自唤。见则洪水,天下昏垫。岂伊妄降,亦应图谶。
胡玉忙打了招呼,道:“牛大爷……”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它骂了起来。
軨軨怒道:“小狐狸,你骂谁呢,我有这么老吗”
胡玉一愣,忙解释道:“不是,我是对你很尊敬的,是尊称。既然你不喜欢,那叫你牛老弟好了……”这下更加不得了了。
軨軨大怒道:“好你个小狐狸,占谁便宜呢,有你这样的吗”
胡玉忙道:“好好——牛大哥,这总行了吧……”軨軨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胡玉接着道:“我想过河去,不下水,从上面飞过去。”她担心人家有洁癖。
軨軨道:“那也不行,这一带我做主,想要过河,简单呀,绕过去。”
胡玉默默地看向远方,看向河水流来的地方,一眼望不到边,也不知道这河流从哪来流来的,便道:“绕过去那得有多远啊”
軨軨冷冷地道:“那我管不着,大约几千里吧。”
胡玉惊道:“大哥,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就飞过河去,又不碍着你什么,你干嘛这么霸道呀”
軨軨冷笑道:“什么叫霸道呀,这里是我的,我的——到我的地方就要按我的规矩来,我说不给过就是不给过。”
胡玉见说不通,也冷笑道:“那我非得过去呢”
軨軨冷笑道:“那你可以试试呀,别怪我没提醒你,强行过河的代价是很惨痛的,到时候死在这里可不要怨我哦。”
胡玉冷哼一声,心想不就是一只牛而已,套了一层虎皮还真把自已当老大了,再说了,就是飞过去,能有什么危险,她看了看天空,一切正常,便不再理睬它,纵身一跃,飞入空中,然后向前飞去。
可是当她到了河面上,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乌云密布,黑压压地十分沉闷,胡玉顿时感到身上非常重,就快要掉下去了,忙运转灵气,努力抵住压力,向前快速而去,想要赶紧过去。
可是压力太大了,把她定住了,突然,一阵水柱倾天而下,胡玉根本挡不住,被水柱冲了下来,落入了河中。她忙放出灵气罩,缓了一口气。
胡玉驱使灵气罩上去,突然水面上布满了一层小虫子,挡住了胡玉的去路,胡玉根本上不去,她仔细看了那些小虫子,像是蜗牛,却是从水底下浮上来的,头上的两只触角相互摩擦,有电弧闪出。胡玉略一想就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名叫仆累,喜欢潮湿的地方,一般在水边蠕动,感觉热了就会钻进水中。
胡玉便寻找其他地方出去,可是整个河面上都是仆累,她也不管了便射出真气,撕开了一个缺口,然后飞了上去。
可是上面突然又有一层飞虫,直接把她撞进了水中,胡玉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又一次上去了,出来水面就拐弯,贴着水面飞行,可是不远处又遇到了那些飞虫,它们组成一个球,又把胡玉砸进了水中。这回胡玉看清楚了,样子像螟蛉,却浑身是黄色的,这飞虫名叫蒲卢。
赞曰:仆累蒲卢,阴湿之邪。
胡玉到了水中,仆累就会把缺口堵上,她觉得它们有些欺负人了,自己对它们也没有动武,可它们偏偏要来挑衅,便放出一波真气火过去,可是一个也没有消灭,它们可以发出小电弧化解掉真气火。
胡玉大惊,被困在水中的滋味可不好受,要赶紧想办法出去才是,于是连续射出真气,打开了许多个缺口,本想冲出去对着蒲卢也是如此,可是蒲卢组成的球如同铜墙铁壁,根本打不动,自己也硬不过,又被它们砸了下来。
这时,軨軨冷笑道:“小狐狸,别逞强了,你是出不去的,早就跟你说了,叫你不要强行过河,可是你就是不听,怪谁呢”
胡玉这才知道,仆累和蒲卢原来是軨軨招来的,现在只要解决了軨軨就好了,胡玉知道它没什么本事,心中暗喜。
胡玉放出真气波,想探一下它的位置,好接下来攻击,可是水面上的仆累形成了一道屏障,把胡玉的真气波隔绝了,胡玉的真气波只能探到水底去,水面上是一点都探不到,她这才有点心慌了,试了好多次都是如此,真气波根本穿不过仆累群去。
打又打不了,出又出不去,胡玉顿时急了,情绪有了波动,影响了气流,仆累群很快就捕捉到了,突然一个个都摩擦了触角,发出电弧,一个仆累发出的电或许没什么,可是这么一大群仆累同时发出了电,胡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电弧在水中行走,犹如一道电蛇,蜿蜒驶去,水中的动物可就遭殃了,一个个都翻了肚皮,倒不至于死了,只是电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正过来,这其间只能任人摆布了。
胡玉的灵气罩被电弧围住了,不断打击着,胡玉担心灵气罩扛不住,又放出几层来加固了。
仆累见电弧打不动灵气罩,触角频频发出波动,軨軨立刻就知道了,它也十分惊奇,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在它的观念中,天下没有扛得住闪电的人,便马上让蒲卢相助,蒲卢组成的球不断翻滚,四周闪出电弧,它们转动的越快,电弧就越大,不断给仆累注入了活力,仆累也增强了电弧,一时电弧增粗,透过灵气罩射了进来,还好射偏了,没有击中胡玉,胡玉大惊,忙运气去补那个缺口,发现并没有缺口,就是电弧透过灵气罩射了进来。
胡玉忧心忡忡,这是防不住了,没有办法,只能先射出真气去,去冲散仆累和蒲卢,让它们无法形成这么大的电弧,粗大的真气它们一时无法化解,倒是可以冲散它们,它们一时无法聚集起来了。
軨軨见了,十分恼怒,长吟一声,灵气出去,靠着水波撞击到胡玉的灵气罩,把胡玉震得站不住了,仆累和蒲卢忙发出电弧,一道射出,击中了胡玉,胡玉只感觉一阵眩晕,就不省人事了。
强大的电流进入到胡玉的身体里到处破坏,可体内的灵气并不示弱,与电流斗了起来,互不相让,把胡玉的身体作为战场,相持不下。
軨軨见胡玉倒下了,觉得还不够,又命令仆累和蒲卢继续发出电弧,直到它们耗尽了能量,这才作罢。
电流一下子增强,灵气立刻处于劣势,电流马上就占领主流了,可是电流刺激了玉牌,玉牌发出了红光,源源不断流出灵气,支援了胡玉体内的灵气,电流就这么多,可灵气奔流不息,很快就超过了电流,可电流不甘示弱,死命硬扛,灵气进来没有了节制,越紧越多,把电流逼到了身体表面,对身体内部形成不了危险了。
电流刺激了皮肤,灵气刺激了内脏,把胡玉的全身经络给刺激了一番,直接打通了各处穴道,奇经八脉全疏通了,胡玉立刻就醒了过来,她发现体内的灵气太多,有些要爆炸的感觉,之前遇到过的,都是在要突破等级的时候。
胡玉突然想到了什么,心情无比激动,有些按捺不住的喜悦,现在正处在瓶颈,似乎要突破了,忙静下心,运转灵气,开始引导灵气,在电流和灵气双层刺激下,胡玉一举突破了,过了化神境中级。胡玉把握时机,现在灵气还很多,又利用了起来,向前推动了一大段,后来电流消失了,灵气也渐渐少了,这才作罢。
胡玉感觉从未有过的舒畅,大吼了一声,一股巨大的灵气波出去,仆累和蒲卢根本挡不住,直接化掉了,軨軨连惊叹声都没有发出来,就直接气化了。
胡玉自己也没有想到居然在梦境中冲破阻碍,进了一级,真是奇迹了。
胡玉出了水面来到对岸,利用真气波找到那个海岛,马上过去了。
海岛外有一道屏障,胡玉无法探知里面的情况,便一股真气射出,一下子就冲破了,一股黑气溢出,胡玉只是挥了一下手,黑气就化解了。
里面是乱石堆,没有任何草木,萧珏和祁钰澍就躺在石块上,胡玉忙过去给他们输入了灵气,他们的体内已有黑气进入,正在蚕食他们的灵魂,胡玉的灵气进入把黑气化解了,然后又把他们的灵魂修复,萧珏和祁钰澍也就无恙了,可还是昏迷着,因为黑气的影响一时半会解除不了。
胡玉看着这一片海岛,看着这一块区域,只是一阵冷笑,她放出灵气罩,罩住了他们三个,然后发出真气火,把这里的一切都化掉了。
胡玉带着他们回来了,弄回到了他们的身体,算是没有大碍了。她睁开眼睛,发现只是过了一个晚上,梦中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完全对照不起来,可长可短。
早晨,医生来查房了,发现萧珏和祁钰澍都好了,都十分震惊,但也没有说什么,便让办理出院手续了。白琴哪有心思上课,一早就过来了,一听说他俩好了,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了,一下子就抱住了祁钰澍,把祁钰澍吓了一跳,同时也十分开心,笑眯眯的,双手慢慢地将她也抱住了,但白琴突然松了手,推开了祁钰澍,大概是感觉自己失态了。祁钰澍大失所望,叹了一口气,然后大家便回学校去了。
一天,四人在一起吃饭,白琴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估计又是哪里有新闻了,祁钰澍本想去看看的,萧珏白了他一眼,道:“还没有得到教训呀,下次可要收收心了。”
祁钰澍这才按住冲动的心,道:“知道了,可是本性如此,一时难以更改嘛,以后我会注意的。”
胡玉笑道:“那很难,毕竟你只是一个凡人,对于世间的诱惑是招架不住地,多忍耐忍耐,修炼心性,克制自己的**,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祁钰澍的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自从从梦中醒来,胡玉和萧珏轮番唠叨,他只是机械性地点头,不过也听进去了一些,可他自己明白,哪里可以跟他们相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给别人造成了一种假象,似乎对其他的事情没有兴趣了。他对于游戏也只是偶尔光顾,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私下里却到胡玉的洞府大展身手,通宵达旦,使别人无法准确地探明自己的喜好。不能给别人抓住任何把柄,这样才可以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