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滢下意识看向冯梁氏,琢磨着她说过的话几句是假几句是真。
退到了窗边的冯梁氏见怀滢看过来,一脸愤然地辩解道:“贵人,这荡妇撒谎!我和冯生两情相悦,是她见不得我们夫妻恩爱、家庭和睦,便从中作梗,让人把冯生绑了去!”
白巧娘不甘示弱道:“凭我的姿色会缺男人吗还绑人不是我说,我只要勾勾手指头,冯生就会立刻爬过来!”
冯梁冷哼一声,“哼,你何止是不缺男人,连生过的孩子都能街头排到巷尾了!我就奇了怪了,怎么不见哪个孩子爹要跟你成亲谁都知道他们只是逢场作戏,才不会要你!还妄想勾引思暇公子,真是不要脸!”
白巧娘气刻薄道:“我不要脸都被男人抛弃了还死乞白赖地跑来找,你要不要脸呵,说他们与我逢场作戏,你倒是想他们与你逢场作戏,他们肯吗也不想想你那一屋子的怪物,别说找个男人过日子,就是整个西陵,也没人肯跟你做邻居!”
“你说谁是怪物,你把话说清楚!你这个荡妇、贱人!”
“说的就是你这个见不得人好的搅屎棍子!自己采阳补阴、窃取旁人修为,鬼儿子也只会靠吞噬生灵续命,有本事怎么不自己修炼呢,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子!”
两人吵吵嚷嚷,眼看就要动起手来,怀滢大喝一声:“都给我停!”
她叹了口气,对冯梁氏道:“你吵那么大声是想把人都引过来吗”
冯梁氏压住怒火,闭口不语。
怀滢又对白巧娘道:“她说的话不一定是真,你讲的也未必不假。你二人的事与我们无关,还是你们自己处理好了。”
说罢,她转身走到窗前,从矮柜中取出个掌心大小的令牌,问冯梁氏:“我们现在要走,你是一起,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和她论处长短”
冯梁氏扫了眼怀滢手中的令牌,迟疑片刻,道:“我家娃娃带着老管家和那孩子快到了,不如咱们分开两路,你们先去开启山门,我去接应他们,到时候山门前见,不耽搁事儿”
思暇闻言,从桌边站起身,走到冯梁氏身前,“也好,你先去吧。”
怀滢对此没有异议,见冯梁氏头也不回地从窗户缝飘走,她从地上拾起散落的衣物朝白巧娘走去。
白巧娘见状,问:“怀滢姑娘是要绑我吗”
“我总不能由着你大喊大叫、四处走动吧,那我们还怎么出去的”
白巧娘“咯咯”笑了起来,“怀滢姑娘,你不会觉得西陵的山门仅凭一枚令牌就可以开启吧”
怀滢一愣,“什么意思”
“西陵关着数不清的妖精鬼怪,如果仅用一枚令牌就能开启山门,那要是被有心人盗去放出它们,岂不是为祸人间”
怀滢蹙眉,“那要如何才能开启山门”
白巧娘坐直身子,一边理着凌乱的衣物一边道:“我们白家奉先神之命看守西陵,非白家血脉无法持令牌开启山门。你们要想出去,须得我亲自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