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扶着怀滢,三人结伴而行,一直走到竹林出口,意外地碰见了思暇。
思暇似乎已经等了一段时间。见怀滢满身的伤口和污血,眉头皱了又皱。
“去哪了”他问。
按怀滢的脾气,原是最讨厌别人用责问的口气和她说话,可经历了社神山大阵,二人也算是共过生死,对思暇不知不觉地便收起了脾气。
她不想让思暇担心,半真半假地道:“竹林里有个妖怪,我怕他伤人便去处理了一下。”
思暇瞟了眼青袇,“有五州王在,怎么还有妖怪尾随意图不轨”又道,“不过妖怪狡黠,总是包藏祸心,倒也没什么稀奇。”
这话先是说五州王身为大妖王却无法震慑其他妖怪,徒有虚名,又暗戳戳地把青袇归为狡黠之流,说他另有所图。
纵使怀滢再不通世故,也听出其中的讽刺之意,暗想思暇的胆子也太肥了,也不怕青袇一个不高兴把他收拾了,忙道:“凡事也不能一概而论,这一次还是五州王出手才料理了那妖怪。”
思暇不以为意,道:“伤成这样,快跟我回去上药。”竟是直接忽视了青袇和阿宁,牵过怀滢便要把人带回车里。
阿宁手上一空,紧跟上两步,却被思暇一眼瞪住。
思暇口气不善对阿宁道:“你现在倒是对怀滢关切得紧,她独自离开队伍时,怎么不来通报一声”
阿宁低头不语。他是偷偷跟着怀滢去的竹林,等发现那黑衣人时,再想回来搬救兵已是来不及。
青袇面上笑意不减,“思暇公子说得有理,你那些护卫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对上狡黠的妖怪,想来也能勉强受住一招半式。”
说是勉强受住一招半式,其实在讲他们会被一招毙命。
思暇俊脸一沉,青袇分明是在讥讽他,就算阿宁通报,以他和他手下这些武夫,也没什么用处。
青袇见思暇吃瘪,颇有些得意,又问:“对了,思暇公子饮了我的百日醉,想不到这么快就酒醒了,我还以为至少要再睡上几日呢!”
思暇侧目,口气不善道:“护卫们发现五州王偷偷跟着阿宁去了竹林,特意给我喂了醒酒汤。说起来,五州王对阿宁似乎格外在意。”
怀滢心下微微吃惊,她以为青袇是为了救她才特意赶去竹林,可如今听思暇所言,青袇却是为了阿宁而去。那青袇出手,究竟是为了她,还是为了阿宁
怀滢看向青袇,想听听对方会怎么解释此事。
青袇在几人的目光中微微抬起下巴,笑而不语,赫然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思暇轻哼,拉着怀滢回到车中,只留青袇和阿宁在原地。
阿宁被思暇一番话说得颇受打击,暗自责备自己要是能早点察觉危险,获得青袇和思暇的帮助,怀滢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了。
青袇嘴角轻翘,感叹道:“哎,这思暇公子看上去颇有礼数,不想却是个霸道的。怀滢姑娘不过和他同乘了几日,就要管东管西。这要是相处久了,啧,”他摇了摇头,“那还不得事事都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