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不要每次提到陆上将,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是你未来的妻子,更是咱们蓝星象征无尚荣誉的上将,多少人崇拜她,咱们家也跟着一并沾光。”
面对母亲对某人的赞誉,李南月只是扯扯嘴角,不予回应,是啊,全蓝星有多少人崇拜陆时漾,就有多少人气得牙痒痒想要将她李南月给踩在脚底下。尽管自己名声不好,但如若不是陆时漾,也不会受到如此大的关注,自己有今天糟糕的路人缘,李南月认为一半责任与她脱不了干系。
“不做声是不是觉得母亲说得有道理?距离你们的婚期还剩不到三年,你也大了该懂懂事,这次的机会正好,让你们两个培养培养感情,这几年来,陆上将一直在各大星系征战,保家卫国,总是不着家,你们见面的次数也少得屈指可数。”
“母亲,我一定要找她学机甲吗,我已经寻觅到一位老师了,就是叶知祐,她操控机甲也很厉害的!”
崔英兰笑容慈爱,“知祐那丫头啊,她再厉害怎么比得上陆上将,咱有现成的老师就不麻烦别人了啊。”
“让你和人家学,哪有那么多不情愿,我看你平时就是被你母亲惯得,哪里有知书达理名媛小姐的模样,我李述威这张老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你干嘛又训孩子啊,一大早上的,什么叫做都是我惯得...”
眼看着父亲母亲又要因自己争执起来,李南月觉得还是走为上策。
赶紧喝完最后一口营养剂,李南月挎上包起身道:“我去学校了。”
司机已在门口等候,随着李南月走远,屋内争执不休的声音逐渐远去,她默默叹了口气。
去学校的路上,坐在后排的李南月怀中抱着包默不作声,司机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觉察气氛不对还是觉得不要招惹为好。
头顶划过长长的列车,有轰隆而低沉的声音传来,李南月下意识贴近车窗仰头看去,是昨日她搭过的公车。
从前她总是不屑,觉得公车是下等人才坐的,如今自己的车堵在拥挤的马路,才发现,什么是新潮,什么是旧偏见。
很显然,那些能够在闹市中心拥抱天空的人们,才是更加自由的。
“张叔。”
李南月陡然的呼唤声,让前座的司机不禁打了个冷战,精神瞬间高度集中,“小姐,您有事吗?”
“以后你不用开车接送我了,我自己去学校,自己回家。”李南月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或许是过腻了前二十年的人生,忽然想换种活法,又或许,是“死”过一次,冥冥中有什么正在悄无声息发生改变。
男人吓得不轻,“不可不可啊,小姐,太太知道会解雇我的!”
李南月想了想,怕是觉得有些为难对方,兴许还会让人丢了工作,索性道:“那这样吧,以后你早上还是送我去学校,放学我自己回去,我母亲要是责备我来担着。”
“...小姐执意要这样,那就这样吧。”司机咬咬牙,很艰难地做下决定。
上午上课,老师在课堂上给她们播放了这样一则视频。
视频内容讲述的是陆时漾近来抓获了三位联邦叛逃者,他们被审判后一并关押去了荒芜星,而陆时漾此番又是立了怎样的丰功伟绩,是蓝星的骄傲楷模,蓝星的每一个人都该膜拜她,以此为荣。
李南月一向了解他们的政治老师是一位陆时漾迷,没想到居然能迷到这种程度,上课给学生放她视频,不是等于以公谋私吗。
“听说荒芜星是流放一级战犯的地方,那里常年缺水,昼夜温差大,白天热夜晚冷,没人能在那里熬过一年。”
“那种地方啊,我想都不敢想,这辈子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得了。”
“咱们和那个谁一个班,还是别惹她的好,万一她回头找陆时漾打小报告,给咱们抓荒芜星流放了。”
“切,咱不犯法,怕什么。”
...
李南月不小心听见后排同学的窃窃私议,眉头不知不觉拧成一团。
此时描述当下政/治/局面的书本上画着五个星球,正是由蓝星,红星,紫星,白星,暗星,组成的五星联邦,他们也是整个仙女座系最强大的联邦,近百年来征战无数,团结一致驱除异类。
而李南月生活的蓝星,也是联邦之首,最富裕的星球。红星,总是蓄意挑战老大的位置,最近几年与蓝星的关系有些剑拔弩张。紫星,永远的love&peace,联邦最中立的星球。至于白星,星如其名,是一颗永远只有白昼的星球,也是蓝星最忠实的拥护者,小弟。排在最末端的暗星,与白星相反,是一颗永远只有暗夜的星球,表面上站队蓝星,实则常常与红星密切来往,暗度陈仓。
以前李南月常听宋星初说,“这个世界表面的和平不会太久,星际战争迟早一天会来临。”
那时候她总觉得宋星初有些太过悲观,毕竟联邦已经和平了近千年,现在想想,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呢,毕竟连穿书这么离谱的事情都降临在她头上。
下课了,李南月的耳边还回响着老师最后激情昂扬说得那句:“同学们要坚信,我们蓝星会继续延续这千年的繁华盛世!”
这种话听多了,耳朵有点麻木。
“李南月同学!”刚走下台阶,似乎听见有人在唤自己,李南月四处张望,最后将目光落定在不远处一个穿着打扮朴素到不能再朴素双眼明亮的女生身上。
李南月向前几步走,认出了对方,“是你,黎楚?”
女孩笔直站立,双手交叠于胸前,笑容明媚,双眸澄澈几乎不沾染任何污泥。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李南月疑惑问。
“因为你在我们学校很出名啊。”黎楚笑着,但李南月并未读到任何嘲讽之意,就暂且相信这是善意的“出名”吧。
“这是还给你的,你昨天帮了我,不过我一次性拿不出那么多,这是一部分,我会慢慢还完的。”
李南月有点不解,打开才发现,是一团皱巴巴的纸质星币,这年代谁还用纸币,她打出生就没见过几次这样的钱。
“我不要,你拿回去吧。”李南月停顿一秒又补充说:“这点钱我平时吃顿饭都远远不止。”
“可这是我目前能凑到的所有了。”黎楚低下头,但很快内心的坚毅冲走眼下的自卑,又看向她说:“我知道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这是我们穷人的尊严,我母亲常教我,我们穷,但也不能丢失骨气。所以,请你一定要收下,否则我会过意不去的。”
李南月就没见过这么执着的姑娘,又或许她是女主角的缘故,身上有女主角顽强打不死的小草精神?毕竟书中一般都是这样写的。
她笑了笑,索性对黎楚说:“我真不需要你的钱,昨天那事已经过去了,她们没要我的钱,我自然也不会要你的。”
黎楚听完有些惊讶,在李南月不注意的情况下暗自松了口气,毕竟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以她的家境,需要负担很久才能还清。
“尽管这样,我还是想要感谢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中午请你吃饭好吗?”黎楚试探询问,眼神里写满了真挚。
李南月并未拒绝,尤其是这样能与女主角搭上联系的绝佳机会。
只不过,当她来到所谓吃饭的地儿,还是诧异了番。
“吃食堂啊?”
黎楚笑着点点头,“有个窗口的饭很不错,比我在家吃过的都好吃。”
正当她兴冲冲要带着李南月一块进去时,李南月却顿住脚犹犹豫豫。
“你怎么了?”黎楚不解问。
“我家里人不让我吃这些东西。”李南月很快又改变主意,“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偷吃一顿不会怎么样。”
说完,她笑着跟随黎楚走进食堂。
人类的饭果然还是原汁原味最好吃,李南月吃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尤其爱火锅麻辣烫,那些被母亲称之为垃圾食品的食物。
没吃几口,黎楚好奇问起:“那你们平时不吃饭,都吃什么呢?”
“营养剂。”李南月无奈扯起嘴角笑,“各种口味的营养剂,吃腻了就换一种。”
“我还没尝过营养剂。”黎楚笑容天真憨态,“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味道,听说很贵,我们这样的人吃不起。”
话落,李南月从包里取出一支还未开封的营养剂,递到黎楚跟前说:“送你了。”
“这是真的嘛?”黎楚拿在手上像打量玩具一样,随后又乖乖得还给她:“我不要,这太贵重了。”
李南月是不知道何来的贵重,或许因为她餐餐日日年复一年都吃着这种东西,早已觉得平常无奇。
“给你你就收下,只是一支营养剂而已,要是放学回去我母亲发现我包里这支没动,又得在我耳边唠叨了。”
黎楚再次欣喜地接过,“你母亲一定很宠你吧。”
李南月有些惊讶,“这都被你猜到。”
“因为被母亲宠爱的女孩子,都很像小女生啊。”黎楚笑着说,眼睛自然地弯成一道月牙。
“小女生?”
黎楚点点头,“其实早在来工商学院之前,我就听说过你了,世人都说你顽劣不堪,品行不佳,但在我看来,你是被保护得很好,不知社会险恶,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处事天真又直接,所以才被那些人看不惯。”
李南月听着竟不自觉脸红起来,很少有人这样夸她,顿时觉得羞愧不已,“其实我没有你说得那样,我以前挺瞧不起穷人。”
“我觉得很正常,毕竟你生活在那样的圈层和环境中,换做是我,未必做得比你好,人无完人,做好自己就好啦。”黎楚一本正经道。
李南月有些目光呆滞,她看着眼前如光一般的女孩久久没有出声。
“怎,怎么了?”黎楚被她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并无东西。
末了,李南月微微垂眸有些惭愧道:“我母亲总和我说,贫民窟的人心险恶,贫民窟的房子土地也都是黑色的。”
黎楚被李南月的话给逗笑,手掩着嘴笑得肩膀抖动,“没有那么夸张啦,其实我们贫民窟也有很美好的景色啊,虽然穷困,但也有城市里所看不到的美景。”
“城市里…看不到的美景…”李南月重复呢喃。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有时间我带你去我家玩玩啊。”黎楚盛情邀请。
李南月是个想到什么立马就要去做刻不容缓的那种人,“不如今天放学后吧。”
黎楚被她的热情给吓愣住,“可是我家有点远,我怕晚上来不及赶回宿舍。”
“没关系,我有飞车,速度和城市公车一样,不,比它还要快,我们先乘车去我家郊区车库,再去你家。”
李南月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黎楚不忍浇冷水,索性点点头答应下来。
此时餐厅二楼下来几个女孩,分别是傅昭盈,周姗,苏雨瑶,她们一眼瞧见李南月,为首的傅昭盈忍不住说了句酸酸的话:“李南月,你怎么和这个贫民窟的臭丫头混迹在一起了,真是丢人。”
面对她们的尖酸话语,李南月没有理会,换做她从前的脾气,早就上去与其对骂三百六十个回合。
现在的她认为,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举动,倘若她真的上去对峙了,最终的结果只是又会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发到网上,人尽皆知,会让她这个所谓帝都名媛臭上加臭。
或许因为李南月没有搭理,她们也觉得无趣,索性走开。
“那种给下等人吃得东西,我打死也不会碰一口。”
“听说吃了会全身长难看的疙瘩。”
“李南月是怎么想不开,要和那种人在一块玩。”
……
随着她们渐行渐远,难听的话几乎不可听见。
“抱歉啊,因为我,你和你的朋友们闹掰了。”黎楚感到歉疚。
“没事。”李南月装作无谓摇头,“往日的狐朋狗友罢了,丢了不可惜。”
尽管如此,黎楚还是觉得自己有责任。昨日如果不是她为自己出头,也不会被朋友排挤吧。
“我们放学哪里见?”黎楚很快重振精神笑着主动问。
“学校门口。”李南月轻松作答。
蓝星公车的价格十分平民化,只需要两个星币,你可以坐到几乎帝都城任何地方。
该上车了,黎楚很自觉地站在李南月身后,起初李南月还不太明白,后来才恍然,原来她不太会操作付款流程,所以想看看她怎么做。
所幸李南月在叶知祐的带领下搭过一次,否则今日两个女孩就得一起出洋相了。
“你第一次坐公车?”上车后李南月好奇问。
黎楚先是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自己坐是第一次,开学母亲送我来学校时坐过一次。”
“公车好玩嘛?”李南月又问。
黎楚很用力地点头,“贫民窟里,没这些高科技的东西,来到帝都以后,觉得一切都好新奇,就连学校喝水的装置都很智能化。”
黎楚兴冲冲所介绍的这些,都是李南月从小接触,早已不觉得稀奇的东西,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蓝星的贫富差距真的很大,社会高科技发展,似乎只造福了一少部分人。
“哇,感觉都快摸到对面那栋大楼了,天距离我们好近,看那边的那朵云!”一路上黎楚都是处于高度兴奋中。
李南月悄悄注视着女孩的侧脸,并努力回想让自己感到痛苦的那个梦,梦里的黎楚是书中的女主角,而她的cp则是,一个李南月认识的人,个子高高的,但李南月没看见对方的脸,所以那个人,或许是宋星初,或许是叶知祐,或许…是陆时漾?
不对不对,李南月赶紧摇摇头试图甩掉这不着边际的猜想,陆时漾这种人,是书里的大反派才差不多,怎么可能是女主角的cp。
可万一呢?
如果那个人真是陆时漾,那李南月只需要把黎楚和她组cp就好啦,那样陆时漾自然会解除与自己的婚约,那她就不用死掉了。
“咦,南月,你在想什么?”顿了顿,黎楚才有些不好意思补充:“以后我可以叫你南月吗?”
李南月回过神,“可以,我闺蜜们都这么叫我。”
“南月有很多闺蜜吗?”黎楚好奇问。
“不多,只有两个,一个与我家是世交,我们从小一块长大,还有一个,我们从幼稚园到高中,都是同一所学校。”李南月很庆幸这两天又把这两个好朋友给找了回来,否则今日也不会这样有底气说出这句话。
“真好。”黎楚羡慕地说着。
“哪里好了,才两个而已啦,又不多,我记得我十岁那年,第一次用心交到一个除她们俩以外的好朋友,结果被出卖了,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用钱,就换不来友谊的。”
“钱当然换不来友谊,因为友谊是无价的啊。”
李南月闻声抬头,迎面是黎楚灿烂的笑容。
她们在最后一站下车,没走几步便是李南月家私人车库之一,他们家为方便起见,把所有的车库几乎都建立在各个公车路线的终点站。
乘坐电梯下地下二层,打开车库门,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型号品牌的飞车,黎楚忍不住惊叹捂嘴。
李南月得意一笑:“挑一辆吧。”
几分钟后,二人已经飞车驰骋于天空,李南月熟练地驾驶,黎楚则吓得紧紧抱住怀里的安全带。
“放心啦,姐姐我的技术早就练出来了,以前城市飞车禁令还没出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城市穿行多次了。”话落,李南月开始加速。
李南月没去过真正的贫民窟,往日跟随父母飞尘出城时,也只是从高空往下瞥见过黑黑的一团,母亲告诉她,那里就是贫民窟,告诫她不要与贫民来往,会有失身份。
在黎楚的指引下,李南月开始降落,她才发现,原来贫民窟的房子真的都是黑灰色,但它们并没有影视剧里显得那样破败,反倒各具特色。
黎楚告诉她,她们贫民窟与城市差的,则是各自高科技现代化的产品,她们这里,更像是几百年前的社会。
“黎楚母亲,你家大学生回来啦,还带着一个富家女,乘飞车回来的呢,现在在圩口,大伙都在看呢。”
有人前去通风报信。
李南月也没想到,自己从降落伊始,就成了这里居民议论围观的焦点。
“你看那女孩,皮肤白的哟,都快看清血管了。”
“有钱人是不是都长得个高又好看,我上回去趟城里,好家伙,个个都是比我高个脑袋。”
说起身高,黎楚比李南月约莫矮五公分,这倒让李南月又重新找回了点自信。
“你们家这边的人,都这么看外来人的吗?”李南月凑近小声问黎楚。
“也不是啦,可能因为你的飞车太高调啦,我们这的人,没近距离见过这种东西,平日最多只能从天上望望飞来飞去。”黎楚解释。
“你这个臭丫头,不上学好端端跑回来做什么,啊!”大老远听见一个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糟糕,是我母亲。”黎楚表情不太妙。
李南月也跟着紧张起来,扯扯黎楚问:“你不是说你母亲挺平易近人的吗?”
被这儿的居民包围,黎楚就是李南月唯一的依靠。
“母亲,这是我在学校认识的朋友,她想来我们家看看。”黎楚赶紧介绍。
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穿着普通的妇女,想必应该就是黎楚的母亲。
李南月赶紧礼貌打了个招呼:“阿姨您好。”
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女人,下一秒立即变了脸,开始上下打量起李南月,“楚楚,你这朋友,长得真可人,哎哟哟这皮肤水灵的哟,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
对方垂涎的模样,就差上手,还好李南月来时打听过,他们这里没有吃城里人的传统,问这问题时还被黎楚给笑话一通。
“快,楚楚,把你朋友给请回家去,还愣着做什么呀。”女人催促,一边还得意洋洋大声夸耀:“我女儿领了个城里朋友回来了,开飞车的朋友。”
李南月(蹙眉抿嘴):……
一架小型空中军舰上,乘员有飞行员一位,陆时漾,以及她的两个副手,赵遇和祝雪。
“还有十分钟就抵达南部军事基地了,祝雪,今晚结束任务后要不要一起夜宵?”赵遇眉飞眼笑问。
祝雪眼都未抬,冷淡拒绝:“不。”
“得了,还是这么惜字如金,也就对上将,你才能多点话。”赵遇吐槽的语气稍微有点酸。
此刻赵遇得到一条私密探报,立即向正在闭目的陆时漾汇报:“上将,不好了。”
陆时漾微微睁眼,等待下文。
赵遇难为情瞥了眼坐如钟的祝雪,随后才继续看向陆时漾开口:“是李小姐的事。”
“她又怎么了?”陆时漾平静问。
“她放学未归去了贫民窟。”赵遇语气有点怂。
“知道了。”陆时漾继续闭眼,不再作声。
赵遇还想要说什么,一旁的祝雪给了他一记眼神,索性闭嘴。
抵达南部军事基地后,就在大家要准备出任务前,陆时漾忽然叫住祝雪:“你带人去执行任务,赵遇和我去别处。”
祝雪一下听出话里的含义,忍不住提醒:“上将,此次任务……”
“我相信你,能顺利完成。”陆时漾打断她。
祝雪听得出,上将要去找那个女孩,虽然心有不快,但也不能违抗命令,索性点点头。
重新乘上星舰出发,赵遇兴冲冲地说:“我就知道,您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李小姐。”
陆时漾半天不作声,让人揣摩不透她的想法。
赵遇只好又说:“我听说啊,贫民窟的那帮恶民挺仇富的,说不定现在李小姐正被人绑着吊起来打呢。”
陆时漾依旧未作声,只是脑中不自觉出现这样一幅画面。
李南月被欺负得不成模样,哭得梨花带雨,娇滴滴委屈巴巴缩在泥泞不堪的地上:“快来救救我。”
“还要多久?”陆时漾忍不住开口问,一对好看英气的眉不自觉皱起。
“就快了。”赵遇赶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