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绑住
野火这东西原本是很难炼制和保存的，在史坦尼斯起兵攻打君临的时候，瑟曦就命炼金术士们大批量炼制野火。
当时的炼金术士们就发现，野火的炼制变得简单起来，他们不由想起一个古老炼金术士的猜测：制作野火的咒语不如古代有效，是因为巨龙的消失。
野火是一种很烈的绿色液体，它非常易燃。
一旦野火被点着，就一定会把物体燃烧殆尽。它能渗进衣服、木头、皮革甚至钢铁，让它们都着起火来。即使是飘在水上野火也能燃烧。
当史坦尼斯的船只进攻时，小恶魔就是在海面上点起野火然后烧毁了对方大半船只。
因为爆裂的特性，野火的运输和保存也很严格。
从君临城运到这边的野火全部在夜间运输，货车里倒满沙子以防万一，到达目的地后用蜡密封好放到地窖里，然后用泵给地窖注满水进行贮藏。
泰温行军速度如此之慢，就是野火拖了后腿。
高庭附近，海塔尔家族的军队。
学士们大声训斥着：“小心一点，不想死的话就不要把那玩意暴露出来！”
“记住，就算只是放在阳光下面，野火也会被点燃，到时候烧起来，你我的小命就都没啦！”
士兵们战战兢兢地托举着陶罐，小心翼翼地放到投石车上，然后猛地将这罐晦气的东西送到高庭城里。
陶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砸在高庭的城墙上。
罐头破碎，里面的绿色液体瞬间四散开，耀眼的阳光瞬间点燃了这些液体。
被点燃的野火爆发出热浪，席卷四周，将士兵们吞噬。
“啊啊啊！”
“我的手，被野火点着了！”
“快把这些东西浇灭，水！”
“水没有用，蠢货！这玩意能在水上面燃烧，用沙子，快！”
城墙上的士兵们顿时乱作一团，野火的杀伤力和对士气打击的能力比什么巨石还要大得多。
至少被巨石不小心砸死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可要是被野火烧死，那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左右侍从都着急了：“梅斯大人，我们快点回到内城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啊！对……你说的对，这里……很危险……”
梅斯公爵还有些迷迷糊糊，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在侍从的搀扶下，梅斯公爵挺着一个大肚子，慌张地回到了内城。
他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这片城墙上密密麻麻站着数千名士兵，他们都在恐惧中守护着岗位。
“这可怎么办只能挨打不能还手，这样下去，外面的城墙迟早要丢掉！”
梅斯公爵着急的来回踱步，他下意识想去找自己的母亲和儿子们商议对策，但是立刻意识到他们都不在高庭。
还剩一个继承人陪在自己身边，哎，还是不要去找他了，徒增他的烦恼。
“大人，城墙上的守军士气低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梅斯公爵恼火道：“我知道，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嘛！”
侍从们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你是公爵大人，还不知道怎么办，那我们出去投了算了吧！
梅斯公爵坐立难安，外面巨石和野火爆裂的声音不断传来。
虽然没有听见，但是梅斯公爵的耳边还是出现士兵们的惨叫和哀嚎。
似乎下一秒，士兵们就要退下来不愿站在城墙上白白送死了。
但是，城墙上没有士兵了，对方派出士兵来抢占城墙怎么办
侍从们又送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大人，敌军的大部队似乎向我们进攻了！”
梅斯公爵闻言，大吃一惊：“快！快安排人顶住！”
海塔尔家族的军队和驻守在高庭的守军人数差不多，虽然梅斯公爵的战斗力一般，但是原本有高庭城墙的加持，守住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之后的三天时间，梅斯公爵在内城吃不香，睡不好，前面的战报一次比一次差。
要不是高庭里面物资充足，兵员众多，这高庭早就丢了。
有不少家族的领主和骑士们都在坚持指挥，维持城墙的稳定。
被野火打崩士气的士兵立刻被换下去，换上休息好的士兵上来继续。
他们躲在野火无法燃烧的石头后面，搬运了大量的沙子来到城墙上，以及时扑灭被点燃的人。
“守住！该死的，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梅斯大人呢”
城墙上，一个贵族模样的人询问下面的人。
在梅斯公爵离开之后，这个贵族自觉地担任起总指挥的角色，高庭上的士兵在一面倒的挨打中坚持三天，也是他的功劳。
士兵们可能有很多人在心里看不上梅斯大人。
但是对于眼前这位指挥官，他们打心底里服从，愿意团结在他的身边，守护自己的家乡。
因为他就是河湾地最后的传奇，最后的脸面！
“蓝道塔利大人，额……梅斯大人害怕极了，他现在在内城喝酒！”侍从小声道。
蓝道塔利，塔利家族的伯爵，角陵的领主。
在篡夺者战争中，劳勃三战三胜，几乎以无敌的姿态打败了所有支持坦格利安家族的贵族。
但是蓝道塔利带着河湾地的先锋军终结了劳勃的神话。
劳勃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打败，他重伤而逃，蓝道塔利一战成名。
之后梅斯公爵带着主力赶到战场，试图将打败劳勃的功绩揽到自己身上，但是人买他的账。
听到梅斯还在喝酒，蓝道塔利伯爵气的把头盔丢到地上怒骂道：“这个老家伙！”
彭！
又是一颗巨石飞来，砸在城墙上四分五裂，飞溅的石头到处乱窜，差点就找到了蓝道塔利伯爵光溜溜的脑袋。
侍从吓了一跳：“蓝道大人，您还是快点戴上头盔吧！”
蓝道塔利骂骂咧咧地捡起头盔：“他们的石头又运到了吗！昨天都没扔石头，今天还来！”
“这帮学城的人到底是怎么研究出来的，这个可以装一百名士兵的车房，居然和城墙一样高！”
蓝道塔利之前已经打退好几波从车房里面钻出来的敌人了。
其实他还更希望对方能派出士兵攻城，至少那样那些怪物一样的投石车在这个时候就不会工作。
和人的战斗至少还能还手。
“应该是他们的存货也不多了，这种危险品……”
蓝道塔利看了一眼战场，确定短时间内敌人不会发动进攻。大步向着内城走去。
侍从们拦不住也不敢拦，任由蓝道塔利大人找到喝的微醺的梅斯公爵。
蓝道塔利大声道：“还在这喝呢，马上城就要破了，你还是快点逃命吧！”
梅斯公爵还有一点意识：“怎么能跑，这里可是高庭，我要是跑了，怎么对的起家族”
蓝道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梅斯公爵衣领，想要把他提起来怒骂一顿。
但是梅斯公爵实在太胖了，蓝道塔利试了两下没有成功，只好放弃。
“你还知道要维持家族的荣耀！你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告诉你，只要对面再打几轮，我们这边就守不住了！到时候他们闯进高庭，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蓝道塔利和梅斯公爵也是老相识了，说话一点不留情面。
梅斯公爵吓了一跳跃，顿时酒醒了一半。
“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蓝道塔利伯爵也懒得和他兜圈子了，“再这样下去守城只能等死，现在只有在绝境中才能找到一丝生机了！”
蓝道塔利伯爵的脸上充满了坚决，和梅斯公爵脸上的惶恐和犹豫形成鲜明地对比：“我带着人去外面杀一阵子，打破他们的阵线！”
梅斯公爵吓了一跳：“我们……应该坚守，罗柏说……”
蓝道塔利恨铁不成钢：“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你没有应对局势的能力，当然只能守城，但是现在守不住啦，只有我带人出去厮杀才能有生机！”
梅斯公爵已经没了主意：“好……那你去吧。”
蓝道塔利快被气笑了：“我去，城墙上不就没人指挥了”
“对啊，那城墙上怎么办”
蓝道塔利又想把梅斯公爵提溜起来怒骂了。
“当然是你了，你能不能动动脑子！现在除了你出现在城墙上守城，还有谁能整理士气！”
梅斯公爵的脸上一阵风云变幻，露出一阵便秘的表情。
他左看看，右看看，知道蓝道说的是真的。
高庭的一切都是他成长的记忆，就算自己再怎么不堪大用，至少也要为守护高庭奉献出一切！
梅斯公爵很快就露出了坚定的神色：“好！我回城墙上！”
蓝道塔利点点头，自己这个老朋友总算是硬气了一回。
“我马上清点士兵，到时候我杀出去，你就在城墙上带着士兵呐喊，守住城墙，击杀可能爬上来的敌人。”
梅斯公爵脸色一苦：“这我可不行啊，我怕到时候我会跑。”
“你跑什么，到时候你腿都吓软了！”蓝道毫不客气，“我会安排侍卫保护你的。”
梅斯公爵觉得有道理：“但是我吓软了不太好看，你把我绑在长枪上吧，这样我跑不了，也不会摔倒在地上，守城的士兵们都能看见我，知道我和他们站在一起！”
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