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皇宫内。
“这李显,一下就要用去国库的二分之一”刘禅惊讶的看着自己手中李显、赵广、赵统三人的奏折,一时间竟有些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黄皓在一旁小声道:“陛下,奴才以为这李显是觉得陛下不放心于他,因此才出此主意的。”
刘禅闻言眉毛微动,转而又问道:“为何他会如此觉得”
“先前庆功宴上的仁君明君之论,这李显便心有顾忌,奴才以为,他这是效仿王翦,如此带去国库二分之一的钱财,便能让陛下以为他是贪财之人,也是做给这些益州士族们看的,为此便是打消陛下心中疑虑。”
刘禅闻言旋即哈哈大笑起来:“这李显,当真不知朕的心意,倘若他真能替朕立下这王翦的功劳,朕又何尝舍不得这半个国库呢,只是这赵广、赵统兄弟二人何故也来上书”
黄皓答道:“陛下,子龙将军还没有追封侯爵,这是李显将军在提醒陛下,怕陛下忙于政事,给疏忽了。”
刘禅闻言,犹如恍然醒悟般:“好你个黄皓,你要不说,朕差点就忘了,子龙叔于朕有救命之恩,又岂能不封侯爵,你速速去把郭攸之喊来,让他好好给朕的子龙叔拟个谥号。”
“奴才领命。”黄皓这才缓缓退下。
而此刻,李府上,近乎乱成了一锅粥。
“你小子别跑!把屁股给你挪过来,几年不打你,你翅膀硬了不是!”李俊怒气冲冲手上的拐杖一刻不停地挥着,却始终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是很利索,追不上现在在李府上上蹿下跳的李显。
李氏此刻真是慌忙火急的在其中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别在家里闹了,锅都摔了几个了!”
“这个小兔崽子,老子非打断他的腿不可,老子辛辛苦苦给他物色这些益州大族的名单,tnnd,大半夜给我在这些名单上面画的这是些什么玩意”李俊气的手开始抖了起来,一时间竟把昨日写的好好地名单拿出来,李氏也是看的目瞪口呆,这上面全是些看不懂的图形和符号。
“爹,你不懂那是造船要用的东西。”李显凭着灵活的身躯,躲在柱子后面。
“造船老子让你造船你先给你爹造个孙子出来再说!”李俊气的直抖,一拐杖照着柱子就打来。
“老爷,别打了别打了!”李氏的几个丫鬟也闻声过来劝道,“在这样打下去,家里就吃不了中饭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兔崽子不听话,我们一家别说吃饭了,只怕可能连命都要没!”李俊似乎更是怒从中来。
李氏闻言慌忙堵住李俊的嘴:“老头子你别瞎说,有忌讳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出来,为父有话跟你说!”李俊似乎缓和了一些,说道。
李显这才从柱子后出来:“爹,您消消气,有话好说!”
“老子有屁话好说!罢了罢了,你且听你爹说完。”李俊说完顺了顺胸口的气,却感觉火气依旧是压抑不住。
“第一,你与益州大族有宿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第二,你这次是单独领兵在外,倘若真的有益州将领私自结党不听将令,甚至罗织罪名,陷害于你,你又如何自保啊!”李俊只得说道,“先前你在凉州,有丞相保你,你在成都有陛下保你,如今你一旦出征,你可知三人成虎本来陛下前日亲自出城迎你,就已经惹了众怒,秦宓等人早就弹劾过你,你该如何自保”
李俊一番话说完,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一口气似乎有些喘不上来的感觉,李显赶紧上前掐住人中,这才缓和过来。
李显这才恍然大悟过来,眼前这个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无论是什么要求,最终的结果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平安,本来战场就已是凶险异常,倘若朝堂之上再来背刺自己,只怕自己真的得有去无回甚至祸及家人。
“为父又何尝不知,情投意合才是你心中所想,奈何奈何啊!”李俊长叹了一口气。
李显只得无奈的扶起父亲,李氏赶紧递了个眼色过来,示意李显赶紧服软,不然怕是真的要把父亲气毙过去。
哪知李显似乎忽然想通了一般,说道:“爹,娘,我听你们的,但....”
李俊闻言激动得握住李显臂膀,问道:“但是什么”
李显沉吟了一会说道:“但是一定要忠君爱国,支持北伐的家族。”
“好,好,好!”
李俊连说三个好字,再次看向李氏,说道:“夫人,今晚把家里那头过年没宰的大肥猪宰了,咱们烧肉吃,还有家里的下人们都叫上来,咱们今天吃个大家宴。”
李氏闻言,也是笑起来说道:“好的好的,今天都听你的。”
李俊这才站起来,掸了掸衣袖,说道:“去把睿儿叫过来一起,有些时日没看到了,倒是有些想了。”
李氏白了一眼:“干孙子也是孙子对吧”
“那可不!”李俊笑道。
“公子,赵广赵统二位将军求见。”门卫进来禀报道。
“快快快,把家里收拾下,乱七八糟的。”李俊说道,“免得让人家看笑话。”
李显整了整衣冠,这才让门卫通知二人进来:“两位小师弟,何故到访”
赵广拱手道:“大兄,今日前来,特来道谢,若不是大兄要我们上书陛下请求拨款造船一事,只怕到现在家父的追封到现在还没下来。”
李显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忙于政务,偶有疏忽实属常态,师父的谥号是”
赵广拱手道:“陛下说让郭攸之进宫选字,目前应该是暂定顺平二字,特来征求我们意见。”
“顺平二字又岂能是武将的谥号,断断不可!”李显言道。他当然知道赵云在原本历史的位面就是顺平侯,但是如此忠肝义胆的将军的写照,这必定是刘禅顾及这些大族而定的,他一定要给赵云将军,自己的师傅争取一个像样的谥号。
赵广言道:“莫非大兄有更好的想法”
李显说道:“其实可以争取一下武这个字。”
哪知此言一出,二人面面相觑,只觉得自己这位师兄似乎有些要求太过了,赵统道:“大兄,这个武字,只怕陛下不会答应啊,如今丞相也只是武乡侯,倘若真的拿到这个武字的谥号,只怕这些益州将领,会不服啊”
“子龙将军跟随先帝南征北战,大大小小七十二场,未尝败绩,还单枪匹马救当今圣上于百万大军之中,只是要这一个武字的谥号,便是不许,那这些荆州来的将军又该如何自处”李显反问道。心中也是感慨道,这两位师弟,如果敢于争取些,也不至于只让师傅只得到一个顺平的谥号。
“那我们该如何向陛下请示”赵广问道。
“实话实说,直接告诉郭攸之,想替家父争取武字谥号。”李显淡淡说道。
“好,那就依大兄之意。”赵广拱手道,“大兄,还有一事,如今造船的银钱已经全款拨下,我们何日开始”
李显笑了笑,说道:“二位将军勿忧,我已派王睿和陈寿二人前往岷江丈量河道宽度,预计明日应该能得到结果,到时候,我们便在宽度适宜之地开始造船。”
赵统却拱手道:“大兄,我等虽然未曾亲临战阵,但却也懂得兵贵神速的道理,倘若我们在造船之上耗费太多时日,是否会让东吴那边觉得有机可乘,偷袭永安”
李显闻言,略一思索,倒是觉得这赵统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便道:“小师弟所言确实有理,这样,小师弟,你随我在成都督造楼船,广弟,就劳烦你先行一步,带上本将大纛,交于陈到将军,他一看便知。”
二位将军拱手道:“是!”
“且去休息一日,明日再出发吧。”李显交代了一句,二人便匆匆离开了府上。
成都校场。
“nnd,不打架的日子好无聊啊!”徐质扛着斧头,在校场内转圈圈,他倒是想找几个能打的军士跟他对打,问题是,他一去那,本来就自有活动的军士便撒丫子跑开了,生怕给他拿去练手,但是有一个人例外,便是这傅佥。
“好娃子,你才十一岁,俺不欺负小娃娃。”徐质说道。
“试试看吧,徐叔,过两招让我瞧瞧。”傅佥扎好马步,摆好架势,一看便是典型的练家子。
徐质暗暗心惊,好小子,有一手,当即也摆出一副对阵架势,二人便打了起来,却见的徐质虽然蛮力较大,却没能在傅佥身上讨到太多便宜,这傅佥凭借身躯小巧灵动,让徐质不少拳都打空了,浪费了不少力气。
“好小子,有一手!”徐质惊讶道。
“看这里,别打野!”只听得傅佥一声厉喝,便已然骑到了徐质肩膀上,邦邦两拳照着徐质面门打来,虽然年纪不大,这傅佥倒是力气不小,一时间本来就没打算使出全力的徐质的眼圈青一块紫一块,好不滑稽。
“好小子你下来!”徐质喊道。
“那你输了没有”傅佥问道,手上的拳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输了没有”
“输了输了,你快下来。”徐质只得求饶,哪知自己一时大意,给这傅佥钻了空子,惹得全军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