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过去,但在场所有人,除了初云苓以外,都是傻傻的、愣愣的。从身后灵地走出来的那一刹那,他们就好像踏入了一个奇幻的梦境。不仅看到了有人使出了违背世界观的仙家法术。更是亲眼看到了……妈妈?闻池使劲儿擦掉泪水,小声问初砚:“大哥,不是错觉吧?”初砚发出低低闷哼。闻池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大哥受伤的事儿,赶紧一把扶住他。“怎么办!好多血!”闻池吓得冷汗直流、手足无措,只能眼睁睁看着初砚双手流血不停!“别急。”一阵淡淡的、熟悉的药香,翩然而至。初云苓缓步走近,从腰间摸出一个白玉瓷瓶,抖落里面的药粉,洒在初砚的伤口上,瞬间便止住了血。初云苓说:“这只是暂时的,待会儿要进去好好包扎一下。”初砚和闻池没说话,兄弟俩都闷不做声地直直盯着初云苓看。初云苓哽咽了下,又是愧疚又是激动地垂下视线:“你们……长大了。对不起。”近十年未见,她只能说这样一句对不起。闻池紧紧咬着牙,忍着没让泪水再次流出来。而初砚则像是忘记了那份疼痛,只说:“你回来就好。”哒哒哒。于既明也抱着岁岁跑回来了。不算远的距离,于既明跑得气喘吁吁,却忘记把岁岁放下来。不知道是余惊未定,还是因为见到了初云苓太过惊讶。“云苓,真的是你吗?”于既明大概跟两个孙子的感受一致,都觉得这好像是在做梦。初云苓笑着点点头:“是我,爸,我回来了。对不起,这些年让你们担心了。”于既明向来豁达,只注重结果,笑呵呵地摇头:“没有没有,回来就好,平安就好。”这时,初云苓的目光终于落在于既明怀里,与那双紧紧盯着自己不放的黑溜溜眼睛对上。岁岁刷的回过头去,假装自己没有看对方。初云苓一下子乐了:“岁岁,不记得妈妈了吗?”初云苓声音一出,岁岁顿时觉得好熟悉。她悄悄抬手挠头:“妈妈?”初云苓含着笑,眼里却全是泪:“之前妈妈怀着你的时候,可是一直叫你名字,和你说话的哦。”岁岁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温柔喊自己岁岁的女声。当下恍然大悟:“原来那是妈妈的声音!”初云苓泪光盈盈。其实,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鲜活的女儿。过去数年的光阴,她总算是没有白费。忍耐着激动,初云苓张开手臂想要抱女儿。岁岁则是有些迟疑,大概是跟初云苓没有那么熟悉。偏偏初云苓身上又有她很喜欢的味道。就在她犹豫不定的时候,于既明拍拍她的小脑袋:“去吧,跟妈妈说说话。”岁岁终于下定决定,被于既明放到地面后,一步步走向初云苓。初云苓用力拥住她,半闭着眼睛,带着哭腔说:“谢谢你能平安出生。”岁岁有些懵懂,仍然轻轻拍着初云苓的后背:“没事哦,别哭。”初云苓刚想笑,却忽的猛烈咳嗽起来。随后,便哇的一声吐出一滩污血。闻池初砚于既明他们都吓坏了,急急忙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初云苓。连被初云苓按在怀里的岁岁也挣扎着想要察看是什么情况。“别看!别看……”初云苓不想吓坏女儿。但是她身体里的力气在流失,眼前阵阵发黑。最终,不受控制地晕倒在地。岁岁无措地试图抱住初云苓,却无济于事。最后是闻池过来抱住了初云苓。初砚倒是想帮忙,但他的双手也是伤口,还要爷爷来照顾他。因为事发突然,最适合休养的地方就是身后的灵地。他们在决定之后,毅然退回了灵地里,暂时休养。岁岁生来就对灵草的作用有所感知、了解。她很快找到给初砚治伤的灵草,将它碾碎成药泥,敷在双手伤口上,又将它用绑带包扎好。初砚那么严重的伤口,一天不到,竟然就开始结痂愈合了,足以见得灵草的神奇之处。而初云苓的情况,却一时半会儿没有得到缓解。因为岁岁感觉到初云苓的身体亏空很大,这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恐怕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才能特别醒过来。于既明问:“那我们要一直呆在山里吗?”岁岁摇头,说:“那倒是不用。”呆在灵地是因为灵气充沛。但岁岁自己就是小人参精,周身灵气萦绕,有如移动的灵地。常人跟她呆久了,都能受到福泽,感受到灵气的好处。所以,就算把初云苓带离春山,回到城市里,只要岁岁一直呆在她身边,那就不会有任何影响。最终在商量过后,他们决定暂时离开春山,回到城市里。毕竟在城市里,有充足的武备力量,求助于有关部门的话,不至于再发生那天被黑袍人拦住、他们却束手无策的情况。初云苓在晕倒前可是说过,那个人不是人,而是傀儡。这就说明,那人必然会卷土重来。还是回到安全的地方比较保险。于是他们果断出山,第一时间出发回了燕京。作为首都,燕京的武备力量自然是最完善的。而抵达之后,于既明又动用关系,将初云苓送到了军区医院,算是双重保险。……当闻煜得知岁岁他们找到初云苓的消息时,一度以为自己是被恶作剧了。他的手都在颤抖,声音却格外的冰冷:“这不好笑,你们不要骗我。”打电话的人是闻池,闻言哼了声:“爱信不信,反正妈妈现在就在医院,你自己过来看了!”说完,直接挂断电话,压根儿不怕闻煜会生气!现在的闻池就是有妈护着的孩子。只要有初云苓在,闻煜哪里敢放肆?还不是乖乖听话!被挂了电话的闻煜,果然没心情跟闻池算账。他二话不说就从办公室往外冲。中途遇见秘书,对方试图拦住他:“闻总,会议马上要开始了……”“暂停我的所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