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虎关的一种随行兵卒纷纷下马参拜。
“长公主殿下,我家小姐年幼,又大小在西虎关长大,不懂京中规矩,还请您...”
周达此时心里真是将这个作妖小魔王骂死了。
你在西虎关作妖就算了,这里是京城,你还作妖,真以为谁都能惯着你?
这才来京城就如此嚣张跋扈,难道不知道这些年他们侯爷在西虎关的处境并不是太好吗?
手握重兵,常年在外的守将,本身就很容易遭受到皇家猜忌,一个弄不好就会倒大霉。
“年幼,难道宣武侯还年幼吗?真就一点尊卑规矩都不教导?”
“本宫都出来了,也不见你家这位小姐下马车行礼问好,怎么的?她的身份比本宫还高?”
“还是说,宣武侯一家子已经目中无人到不将我萧氏皇族放在眼里了?”
这话一出,周达浑身一颤,额头上飞快的渗出一层冷汗。
“长公主殿下误会了。”
而这个时候,前头的马车才缓缓被人掀开,一个穿着鹅黄长裙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钻出马车。
在婆子的帮助下下了马车,对着长公主行礼道;“臣女高长婷见过长公主殿下。”
宁阳长公主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讥诮一笑道;“看着也十五六岁了吧?三岁小孩都知晓的规矩,你居然不知道?”
“宣武侯还真是厉害啊。”
被她这么一说,高长婷的面色微微一变,那双低垂着的眸子中浮现出屈辱和恨意,不过表面上开始非常恭敬。
“长公主殿下恕罪,臣女这一路过来花费的时间太多,心情有些烦躁,无意冒犯。”
说罢,她转头对着周达等人呵斥道;“赶紧让开,恭请长公主殿下入城。”
半跪在那里的周达,此时心里那叫一个气愤,自己被选上护送这个作妖小魔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然而前面的路虽然让开了,宁阳长公主刚想让人前进。
霍君瑶的声音却传来了。
“掉头回去。”
一听这话,宁阳长公主面色微微一变,转身进入车厢。
“瑶瑶...”
“娘,不必再说了,秦王有宣武侯这样的大能人保驾护航,用不着咱们。”
见她这么一说,宁阳长公主也知晓自家闺女这是生气了。
其实她也知晓,自家闺女最是不喜欢掺和皇家的那些事,当时送帖子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闺女是不怎么想去的。
其实她也明白,他们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跟朝堂还有王权勋贵们走太近。
不过想想秦王那小子,她还是觉得有必要去帮衬一把,所以,她也说来一些希望霍君瑶能去一趟的话。
谁曾想这都还没进城就遇上了这样的事。
而且这高长婷的敌意还来得莫名其妙。
“红袖,你亲自去一趟秦王府,就说秦王府乃堂堂亲王之尊,我这乡野之人不敢高攀,往后不必再送帖子过来了。”
话音落下,红袖应声,车队也直接掉头,宁阳长公主张了张嘴,却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等到车队离开,高长婷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队,冷嗤一声,浑然不在意的上了马车。
周达看着远去的昭德郡主马车,心里有些无奈,也有些愤怒。
当然这愤怒并非针对昭德郡主,而是他们家的作妖小姐。
昭德郡主啊,那可是现如今风头最劲的人物,听刚才她那些话的意思,这摆明了是受秦王府的邀请参加宴会。
而他们家侯爷和秦王的关系,在虞朝也不是什么秘密,结果人家在城门口,被他们家小姐这样针对。
人家心里怕是在想这是不是秦王府有意让她难堪,这可是大事啊。
万一因此,让昭德郡主对秦王和他们家侯爷不满,那问题可就大了。
周达忧心忡忡,想要快点进城,将这件事上报,顺便跟秦王那边好好说说,看能不能到时候登门好好道个歉什么的。
而他越是着急进城,守城之人就越是不着急。
昭德郡主在京城的威望有多高,谁都清楚,刚才他们亲眼看到了这些人是如何把昭德郡主气走的。
自然而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原本已经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以宣武侯的面子,他们想要进城,也不是那么麻烦。
结果因为这个插曲,这些人直接开始全面盘查,愣是问得十分详细。
而就在周达等人接受盘问的时候,红袖已经到了秦王府。
今日的秦王府有不少宾客,秦王更是亲自在门口迎接。
“奴婢红袖,见过秦王殿下。”
突然过来的人,让秦王微微一怔,看了看红袖,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你是何人?”
“回殿下,奴婢红袖,是昭德郡主身边伺候的婢女。”
一听是昭德郡主的人,秦王也想起来了,当初他也见过红袖,只不过多年过去,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你家郡主可来了?”
闻言,红袖十分礼貌的再次行礼道;“我家郡主原本是想要来的,不过遇上了一些事又回去了,还让奴婢给王爷带一句话。”
“嗯?”
秦王微微一愣,有些闹不明白,怎么来了,又回去了?
“我家郡主说,秦王府贵为亲王之尊,她只不过是乡野之人,不敢高攀,还请秦王殿下往后不必再送帖子过去。”
这话一出,刚才还热闹的王府门口,诡异的安静下去,所有人都转头看过来。
秦王脸上原本还挂着笑容,此时也都收敛起来。
甚至慢慢的变得凝重,结合刚才红袖的话,来了,遇上点事,又回去了。
这必然是因为秦王府这边有什么人招惹上了这位,而且事情应该还不一般,不然昭德郡主不可能会让人过来这边放出这样的话。
他刚想开口询问,红袖已经再次行礼告退了。
“来人,去调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他这边刚下令去调查,而那些原本过来参加宴会的人,此时心里都在想是不是应该先离开啊?
昭德郡主放出这样的话,这摆明了是跟秦王府这边有了过节,自己要是再跟秦王府走近,会不会被迁怒啊?
当下就有一些个心思飘忽的人打了退堂鼓,而对于这些人,秦王此时也没心思去管。
只一心想要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昭德郡主会突然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