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正是王国战争最激烈的时候。”
稍刻，探姬吐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王国战争？那是1.0...你已经来了快八年了？”
“不，我说了，是‘最激烈的时候’，我来此也只是不到五年。”
“你是在...辛加战役的时候...”
“对...之后我搭上荣光战役，又顺从历史大势倒向教会，从收复战争开始一直混到现在——我本来可是白身，在游戏里想要获得正经贵族身份可是难上加难，要是我当初选个别的开局可能现在的公爵就是我...”
探姬却露出了洋洋自得的表情。
“历史大势？”
陆鸣直接选择忽略了对方多余的垃圾话——开什么玩笑？她现在还用在意这种微末的东西？就是她现在去投奔教会，地位都比那些世俗国王高得多。
因此陆鸣也只是拣了个关键词出来。
“你也察觉到了——前晨曦教会的晨日苦修者，圣净之坛的净化者，日耀教会的灰烬军团，哪怕没有合宗，单单这三个军团便已经能完胜绝大多数国家了。”
探姬掰着指头，语气十分平淡。
“不...先不提之后西陆陷入分裂的局面——前埃斯希因帝国有着无比强大的英灵军团；亚斯卡隆家族荣光尚在；莱梅捷卡家族培养的精英法师部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即便无法与精灵相提并论，却也能纵横西陆；狮鹫大公爵更是雄兵在握...不论谁是皇帝...”
陆鸣提出了异议，但是探姬却是直接接过了话茬。
“是的，当初我也是这样的想法...按理来说有着亚斯卡隆家族直系血脉，迎娶莱梅捷卡的掌上明珠，并一举赢得舅公——狮鹫公爵支持的加德列·埃斯希因，他明明在世俗战争，甚至超凡战争上都有着更大的赢面...”
“慢着，加德列还是皇帝？”
陆鸣骤然抬起头，看到的正是一双带有点暗金色的炯炯双眼。
“对，我要告诉你：加德列不但是皇帝，在之后的收复战争里，教会还赢得十分轻松——因为那些神棍出动了七阶的存在。”
“啊，怎么可能——”
她震惊起来。
“蓝神官方承诺过，所有阵营之间的胜率都是一半对一半儿——”
陆鸣仍然觉得官方曾经公布的一系列战力对比图不可能是假的。
“你是从二周年后过来的，怎么比我这个一周年的还一厢情愿——这可不是游戏。”
探姬听着眼前少女悦耳的惊呼，轻笑起来——精灵萝莉姣好的肌肤甚至光滑到能看到反射出的光线，紫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而外衣镂空花纹下露出的黑色内衬正随着她的呼吸缓缓起伏，遗憾的是对方衣服的每个部分都掩盖少女的身体，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曲线。
“那也就是说...”
“未来我不敢确定，但是之前的历史都是诡异地沿着原有的轨迹前进的——加德列的皇位战争赢得毫无悬念，就是当初那位被认为是玩家干倒的亚斯卡隆候选者，也神奇地失败了，一如之后宗教与王权方面的战争。”
“...我不太明白。”
陆鸣稍微低了低头——她此时还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她此前一厢情愿地认为1.0与2.0版本的剧情和游戏一样——甚至以此判断央陆的情况，本就是完全建立在错误的基础上的。
然而现在却是告诉她：歪打正着，刚好就是瞎猫逮着死耗子？
“以前我们都觉得加德列是运气好，对吧？”
探姬竖起手指。
“是的，他有着劣迹斑斑的过去——以至于愿意帮助加德列做任务的人并不多，一定程度上这让他避开了当时那些西陆玩家间的混乱战斗...
但是他却恰好有着一份足以自保的起始家产——恰好到足够偏僻，强大，所有NPC都没把他当做第一进攻目标。”
陆鸣便接过话根。
“...他因此能坐收渔翁之利，待我们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场面上最大的两家已经是加德列和亚斯卡隆的那个人渣了。”
听到这番话，陆鸣抬眼——恰好和对方对视，能看到探姬的目光里流露的是一股欣慰。
“...这就不必多重复了，我当初也是选择加入加德列那一方——当时全体玩家沆瀣一气，倒是历来少有的几次团结...”
少女将头偏向一侧去。
“哈哈哈，我也是加得列手下的——我还记得当时的口号：‘绝不能让败类当皇帝！’
...不过...这一次，加德列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换了一个人？”
少女的语气里带上些许好奇。
“我并没有经历之前他领导的战役，不过书籍资料上对他的记录却完全不同——加德列在战争里，未尝一败。”
“不可能——”
陆鸣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impossible。
“先说说开头吧：加德列雄踞北方，定下来了待内陆贵族打起来后，坐收渔翁之利的基本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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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没有问题——原来也是这样。”
“接下来就非常魔幻了——他调兵遣将，每一股部队都如同精准的手术刀一般解剖敌人，他对时机的把握如魔鬼般可怕，每次的军事行动都能恰好赶在对方出问题的时候。
而辛加战役，我见识过了——那确实是一场惨烈又十分快速的战役。加德列主动出击，这一次他可没有数十万玩家的帮助，但是仍然以少胜多，几乎是以比历史上更大的劣势却神速击败了敌人...”
探姬此时俯视着面前张开嘴巴的矮子少女：他已经十分确定对方是一名正统的‘玩家’了。而在此之外，让未来的高阶大佬如此惊讶——尤其对方还是一名美少女所带来的厚厚成就感，也让探姬的嘴角不由得上弯了起来。
“....加德列有没有可能是玩家？”
‘这家伙是不是又在想什么恶心的事情？’
陆鸣本来还沉浸在对方的话里，却突然看到了这位脸上的猥琐笑容，当即端正了自己的姿态，冷漠地开口。
“...不，这一点我也有考虑过，但是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他绝对不是。”
探姬好像也察觉到了少女的转变，不过他仍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重新平复了一下表情后就若无其事地看向侧面的帐篷壁。
“详细说说...”
陆鸣现在是真的想给对方两个耳刮子，然后看看他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心（物理）。
“加德列仍然和历史上一样。”
探姬感觉一阵脊背发寒，于是稍微远离了少女，站在了地图前的椅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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