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1
别说是托马斯了, 闪电侠都被不义超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给搞茫然了。
什么叫相亲……这不就你自己的蝙蝠侠吗？
闪电侠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托马斯。
猩.红的目片和白色的目片在此刻于空中对接，托马斯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自己淡淡的目光。
闪电侠：“…………”
闪电侠：“…………”
闪电侠猛然就反应过来了什么，当下简直惊了：“啊！？你、你不是啊！”
托马斯轻描淡写：“我从没说过我是。”
他从头到尾只是承认过自己的世界有超人, 甚至某种程度上还非常诚实的表达了两人之间的不熟悉, 是这群年轻人先入为主了认定了自己和超人之间的特殊联系, 并且给他安上了一个他们所以为的蝙蝠侠的身份。
他只是没有否认而已。
闪电侠简直心态要崩。
他现在都不敢要去回头看不义超人的表情，也几乎是在明了了托马斯韦恩的身份的瞬间, 就意识到了不义超人现在情绪这么激烈的原因。
那可不，换他他也激烈啊！
先是另一半突然不见了，好不容易找过来, 结果发现对方和别人孩子都快一打了，感情突然破裂不说, 终于把孩子平稳生下来，结果因为意外孩子又被直接抱走，完事儿还给安排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蝙蝠侠单独见面——
这搁谁不得哭诉一句没人权, 天降绿帽不说, 包办婚姻还给包办到二婚身上, 孩子生下来这都还没一个月呢！
最重点是, 以不义超人的视角, 这个突然被包办的对方搞不好年龄都能当他的爸爸。
太离谱了, 这真的太离谱了，都是蝙蝠侠, 本来以为平行世界的能稍微好点，但你怎么套路也这么深啊！
闪电侠感觉自己要掉色了。
可偏偏面前这个蝙蝠侠说的还真就是对的，人家从头到尾都是无辜人士, 要不是他主动带人过来，很显然人家也没过来的意思。
不说话不否认多半就是被动探听情报而已, 送上门的情报不要白不要不是？
闪电侠自闭了。
不过好在他也没能自闭多久，因为就在三个人情绪各有不同又意外很能接轨的尴尬气氛中，闪电侠突然接到了新的消息。
来自于超人。
内容只有一个：布鲁斯韦恩来了。
……
……
讲真话，虽然说因为韦恩企业对于正义联盟的资助，布鲁斯韦恩出现在瞭望塔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问题是最近瞭望塔里的布鲁斯韦恩含量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一点？
超人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布鲁斯非常自然的自蝙蝠洞的传送走出来，然后非常自然的进了一趟蝙蝠侠的休息室，等再出来的时候，更是非常自然的就裹着满是蝙蝠LOGO的毛毯子，非常自然地坐在了蝙蝠侠的位置上。
“人呢。”
然后他非常理所当然的说：“你们说新出现了一个蝙蝠侠？”
超人：“…………”
超人一时间的眼神有点飘忽，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之前在韦恩办公室里面的所有场景，以至于一时间还不太能面对布鲁斯韦恩。
但是在场的人还真就只有他能来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人是他先遇到的。
超人深吸了一口气，举手，等到布鲁斯的目光被吸引过来之后，立刻开口：“闪电侠带他去见自己的超人了。”
言语认真的像是在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一看就非常乖。
如果不是正事要紧，以布鲁西宝贝的恶劣程度大概会明知对方态度还要上去逗一下，看看氪星人一脸局促，但是又努力保持正经的样子。
嗯，大概算是小小的报复一下，为了之前办公室被坑害的自己，和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的额外支出。
不过现在，布鲁西宝贝注定无法冒头了。
因为蝙蝠侠把他摁下去了。
布鲁斯韦恩的表情在这一瞬间简直难以言喻，他根本没有任何对于面部表情的管理程序，直白的不赞同就差没纹在脸上。
“你们就直接把人带去和超人见面了？？？”
“这很危险！”
没人知道蝙蝠侠能做到什么程度，没人知道这个蝙蝠侠的底细，就算是他目前表现出来的态度是配合且无害的，那也不能刚见面就把人塞进不义超人那边啊！
尤其是这里面的事情还很微妙。
布鲁斯是知道但是无法提示，但没人会比他更加清楚不义超人的蝙蝠侠根本就不是新来的这个，他的蝙蝠侠顶替了本世界的蝙蝠侠的身份，现在人还在蝙蝠洞里面研究从提姆那里拿来的情报呢。
而这个新来的蝙蝠侠能被这么配合的带去见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超人……
采纳考一下不义超人的情况，布鲁斯还真的蛮难不去把这两个人的关系朝着可能之前就有所联系，极有可能在出现之前就达成了合作的这方面去思考——
虽然也就思考了两秒就终止了。
没办法，主要是不义超人的嗓门实在是太大了。
而很巧合的是在场的众人的听力都属于超出常人的灵敏，再加上布鲁斯那边非常顺滑的提前接入了关押区的监控——
“我是绝对不会相亲的！”不义超人歇斯底里。
嗯，这怎么不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余音袅袅呢。
就连蝙蝠侠的思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搞的卡停了一瞬。
场景一时间尴尬的和之前布鲁斯韦恩刚来坐下的时候有的一拼，神奇女侠和海王倒还好，这两人比较淡定还没说什么。
超人这会儿简直是坐立不安。
尤其是这会儿布鲁斯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某种程度上表情可以说是相当的微妙。
超人：“…………”
超人大声喊冤：“不是我！我们没带人去相亲！”
谁知道这个奇怪的同位体为什么要这么大声的说相亲啊！开什么玩笑，他们是正义联盟不是相亲联盟！他们自己的蝙蝠侠的感情都还没有搞明白呢，怎么可能还会带一个别的蝙蝠侠去给一个别的宇宙的超人相亲！？
这会儿蹲在一边偷听了老半天，终于忍不住冒头了的沙赞也是迅速称赞：“对啊！这怎么可能！”
“就算我们要给超人相亲，那也不可能找蝙蝠侠啊！更不可能明知道韦恩先生人在这里坐着还给蝙蝠侠拉去相亲啊！”
这不纯纯找事呢嘛。
没看见人家布鲁斯韦恩知道这个世界上多了一只新的蝙蝠侠之后火急火燎的就跑来了瞭望塔，就连蝙蝠侠都对这件事情默认了没有制止，就这个节骨眼上，别说是不义超人明显看着是不乐意的了，就算是乐意他们也不可能让这事儿成了。
那不然布鲁斯岂不是会误会这是他们的蝙蝠侠搞的鬼，就是为了避免平行世界自己的同位体被霍霍，本来他们的蝙蝠侠在这场感情里面的情况就已经很不乐观了，大家帮不上忙也不可能拖后腿啊！
要相亲那也得等迟一迟，至少得布鲁斯韦恩走了再说，横竖不能把这个锅落到他们自己的蝙蝠侠头上去。
比利是这么想的，他也就是这么表达的。
虽然因为布鲁斯在的缘故说的不那么清楚，但很可惜在场没有任何一个笨蛋，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沙赞的意思。
布鲁斯：“…………我上来真是因为蝙蝠侠有事！”
不要给他加特别的名头了好吧，怎么就非得要搞得他现在好像有不是一点的蝙蝠侠狂热，哪个世界的蝙蝠侠都想要过去撩一把的意思。
别人也就算了，你超人有这个立场在这里非常严肃的点头吗！？
布鲁斯无语了。
但他还真没办法解释，考虑到之后他真的极有可能和这个新的蝙蝠侠产生不是一点半点的联系——
难道还真能有蝙蝠侠可以完全放任自己的同位体满世界乱跑，或者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吗？
不可能的，布鲁斯一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再怎么样那也得等见到人再说。
根据超人的前置形容以及自己的观察，这绝对不会是一个安全的家伙，甚至有可能比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毫不遮掩的血.腥气，持枪，使用热武器，手里绝对有不止一条的人命。
蝙蝠侠是不能杀人的，哥谭这所城市的特殊性注定了和想要更好的打击罪犯，就一定要比犯罪分子更加熟悉他们的行事作风，要学会用犯罪分子的方式进行思考。
而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情，沉溺于黑暗之中就不可避免会被黑暗侵染。
义警不是规则，不是法律，没有资格审判一个人的生命，而当他一旦开始试图以法外的身份进行规则的介入，那么一切就将会变得极其糟糕。
不杀人是一条底线，一旦突破，蝙蝠侠完全不能保证熟悉了杀人手段的自己到底能否避免自己不受控的滑向更加糟糕的深渊。
而那个时候，蝙蝠侠将不再是义警，他将会是比整个哥谭的所有犯罪分子都更加危险的存在。
一个熟知所有的犯罪手段，有着足够的能力，资本的蝙蝠侠。
布鲁斯必须得确保这样的一个家伙是可控的，即使杀人这件事情本身就证明了他的不可控。
布鲁斯清楚自己的底线，也明白一旦动摇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所以……即使看起来仍旧很轻松，在面对这个新来的蝙蝠侠的时候，布鲁斯仍旧不可避免的紧绷了起来。
直到钢蓝色的瞳孔和猩.红的目片对视。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一边的沙赞直接没控制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布鲁斯暗含警惕的眸子对接之后，沉默了几秒，这个新来的蝙蝠侠突然做出了一个几乎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
他摘下了他的头盔。
露出了一张年长但却仍旧足够英俊的脸。
那属于——托马斯韦恩。
一边，超人直接就是一个大失控捏炸了手里的杯子。
牛奶撒了一身都是，但是这会儿克拉克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去关注其他的了。
托马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的父亲！？！？
平行世界的蝙蝠侠的身份是托马斯韦恩？？？？怎么会这样！要是这么算，按照目前的同位体的情况来判断，那……那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的身份……
“所以这就是布鲁斯笃定蝙蝠侠不能离开他的理由是吗……”
因为是父亲，是血缘关系，蝙蝠侠不能放弃他的罗宾们，也同样不可能放弃他的孩子。
所以这才是一切的真相？
一片死一样的安静之中，所有人都听见了超人的低喃。
第122章 122
超人不去当一个小说作者真的是可惜了。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
他现在深刻的觉得如果克拉克能改换赛道, 从记者转职去写小说，估计甚至都不需要一年，就可以立刻成为当代最杰出的狗血文学作家。
你脑洞怎么就能这么丰富呢！
饶是布鲁斯在看见托马斯韦恩的一瞬间, 内心就闪过众多纷乱的念头直接把他的脑袋搅得近乎一团糟, 这会儿也直接被克拉克一句不似炸.弹胜似炸.弹的爆.炸性言论直接从短暂的情绪中炸醒。
心脏的跳动堪称蹦迪, 布鲁斯长久的看着眼前的那张属于自己的父亲的苍老的面容。
是的，这是他的父亲。
毋庸置疑。
布鲁斯从不怀疑自己能在任何情况下认出自己父亲的能力, 即使他的父亲只存在于他的生命当中很小的一段时光。
但那种气质，那种属于托马斯韦恩的特有的风度……以及他的声音。
太熟悉了。
熟悉到恍如如同昨日。
布鲁斯有想过这个危险的平行世界来客的身份，可能是走错了没能坚守底线的自己, 也可能是因为宇宙巨变导致或许一开始就做出了错误选择的自己。
但是，托马斯韦恩, 蝙蝠侠。
这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这个本该是另一个布鲁斯韦恩的存在，却并非是想象中的人。
那是他的父亲。
货真价实。
他很难去否认自己这一刻内心的波动, 脸上的表情像是僵住了, 但此时周围的所有的一切却都在告知着这一切的真实, 并等待着他做出反馈。
超人这会儿已经被一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的闪电侠捂着嘴摁下去了, 托马斯还在看着他的儿子。
他无数次想过的场景, 他像是一个傻瓜一样心怀希望并试图为之付出一切去拯救的人。
如今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哪怕早已有所预料, 哪怕其实之前在看见闪电侠或者说看见超人的时候就已经对情况有所预知，但那一切到底是和真正看到是不一样的。
他对一切的发生都毫无头绪, 但他并不否认他的惊喜和激动，哪怕所呈现在外的任何表情都不能展示这一点。
“布鲁斯……”托马斯开口说道：“儿子。”
他现在开始相信这里真的是完全的真实了。
而布鲁斯……布鲁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一句‘SON’像是点醒了什么，他艰难的把视线挪开了一点。
不论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 不论发生了什么……
“关于您的出现……还有别的……”
布鲁斯微顿了一下：“我想不管怎么样，我们需要先做个检查。”
毕竟参考不义蝙蝠侠的情况, 当平行世界的来客的身份被他们彻底捕捉接触之后，他身上所代表的信息都会在屏幕的能量之下被迅速散去。
如果想要溯源对方的世界，速度自然是越快越好。
布鲁斯不知道屏幕到底为什么会转移一个平行世界成为蝙蝠侠的父亲过来，有种冥冥的直觉似乎在向他暗示着对方的身份。
托马斯和托马斯是不一样的，布鲁斯和布鲁斯也是不一样的。
平行世界的人和本世界的人终究有所区别，布鲁斯自己就是这方面的受害者，他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平行世界。
他本该去认为对方来自于平行世界。
但是，那种感觉……就像是布鲁斯说的，他不会认错人，虽然无比荒谬，似乎根本不可能，但是一切的一切的感官都在向布鲁斯尽力的展示，这个托马斯的真实身份和他的关联。
他就是我的父亲。
布鲁斯想。
而也就像他说的，不管这是否是真实，不管情况到底是怎么样，幕后之人到底打算做什么，他现在都必须尽快的采集信息进行分析。
就至少，如果一切都是朝着最糟糕的方向行径，他得确认这一切不会让他的父亲遭受到他不应该遭受的一切。
而托马斯的回答从来都是干脆且果断的。
“好。”
他如此温和的说道。
……
……
检测不是一件小事，虽然大家对于托马斯韦恩都不熟悉，但是毕竟也都不是孤陋寡闻的人。
布鲁斯韦恩的姓名这一阵子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带着他的家庭他的过往都被几乎所有人所明晰。
就算是布鲁斯不是个好家伙，但也不会有人会没有眼色的在父子之间明显有千言万语需要交流的情况下进去当一个闪亮的电灯泡。
虽然他们不懂这情况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说真的，我真的没想过蝙蝠侠居然会是布鲁斯的爸爸——如果不是同位体，蝙蝠侠要瞒着我们多久？”闪电侠看起来简直像是一只被毛线球团团围住无法挣脱的仓鼠：“难道说我们其实真的不应该管这件事情？蝙蝠侠对于布鲁斯韦恩的纵容其实全部都是父爱？他们这个种族的感情其实就是这样的复杂？”
闪电侠倒是没怀疑过这件事情的虚假。
主要是你看，就按照布鲁斯韦恩这种作精的程度，如果不是被PUA了或者是拿捏住了什么把柄，那不是亲爹一般人也忍不了啊！
而且托马斯韦恩作为蝙蝠侠真的是有迹可循的！
至于说为什么明明按照正常的情况分析，托马斯韦恩应该是一个纯种人类，但是现在看起来却并不是这样——问就是超级英雄这行不讲道理。
那闪电侠被雷劈之前谁也没想到他能获得神速力啊！
超人展现出自己的特殊能力之前那也不是普通的小镇男孩吗？
血脉或者说能力的觉醒又不是说必须要刚出生的时候就有，没人能说不是地球人就不能拥有和地球人相似的外貌。
至于说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托马斯韦恩死了，托马斯韦恩又为什么会变成蝙蝠侠，这极有可能是因为两个原因。
一就是能力觉醒，暂时不能控制自己，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孩子造成危险，所以假死脱身。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蝙蝠侠看起来总是对布鲁斯抱有一种很莫名其妙的纵容和无奈，可能不止是因为血缘关系，也有可能是为了当年的事情觉得抱歉。
二就是可能当时对韦恩一家动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意外，多半是寻仇或者是别的什么，于是托马斯才选择假死隐藏，在暗中保护自己的孩子。
至于说按照常理应该隐匿下去的人还有玛莎韦恩……
那哥谭不是还有一个蝙蝠女侠吗？怎么就这么巧，一个蝙蝠侠，一个蝙蝠女侠，还都是蝙蝠家族成员。
虽然说蝙蝠侠明确表示过那位蝙蝠女侠并不是他的夫人，但是感情不和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可能当年的小巷子的确是造就了一些情感问题，才最终把一切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这一切都是说得通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合理！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
“那布鲁斯刚刚的表现感觉不太对啊。”闪电侠小声道：“他们要是都这么熟悉了，布鲁斯怎么看见蝙蝠侠的时候还是这样的状态？”
那复杂到一瞬间泄露都足够沉重的情感，这不像是熟悉的状态啊。
对此神奇女侠倒是有点想法：“可能是因为两个蝙蝠侠的状态不太一样。”
毕竟怎么任性也到底是一家人，按照托马斯韦恩的年龄来看，他们的世界和自己这边的世界肯定是不一样的，搞不好时间差也是格外的巨大。
那边的蝙蝠侠甚至摒弃了不杀原则开始用枪，身上甚至还有消散不去的淡淡酒味，状态也显而易见的糟糕。
布鲁斯韦恩肯定不会对自己的父亲没有感情，现在的任性应该也只是建立在彼此都好的情况下，乍一看到未来突然如此颓然的蝙蝠侠，以哥谭阔佬的情况，哪怕只是稍微联想一下，多半也是会难受的。
毕竟蝙蝠侠是一个如此责任心浓重的人，但凡身边还有需要牵挂的存在，都不会放任自己陷入糟糕的境地。
“这个蝙蝠侠的情况估计不是很好。”神奇女侠如此说道：“他的家族可能……”
周围是一片难言的安静，所有人这会儿都不说话了。
闪电侠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做检查是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私人空间，他们谁都没跟进去，也因此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得不说，神奇女侠的话是真的很有参考价值。
毕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很能从正常的逻辑角度说明到底为什么这个蝙蝠侠会在看见布鲁斯的第一时间直接摘头盔表露身份。
这是一种彻底的无害信号的释放，也是情绪激动之下催化的最直接的行动。
但巴里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之前托马斯对于布鲁斯和别的男性发生关系之后会生孩子这件事情的震惊，按理来说，托马斯作为一个蝙蝠侠其实根本不应该去震惊这种事情的，毕竟如果他哪怕拥有过一个罗宾，他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儿。
至于说震惊于对象？
不可能，巴里不觉得那种震惊是对着超人去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蝙蝠侠可能情况要更加特殊一点？比如说他的世界其实可能和我们世界的进展完全不同？”蹲在一边的沙赞瞬间想到了关窍：“那要是这么说，他岂不是可能根本没有和布鲁斯发生……”
而最可怕的是如果这种可能成立，显而易见闪点蝙蝠侠的家族就不是发生意外的问题了，搞不好就根本没有诞生过。
他可能在他的世界，真的就和布鲁斯韦恩是单纯的父子感情。
那么好了，如果事情是这样的。
“那我们等会儿怎么去和他解释那一堆孩子的问题啊……”闪电侠抓抓脑袋，他用一种非常希冀的眼神去看神奇女侠：“你说我们有多大的可能可以阻止这个蝙蝠侠跟着布鲁斯回哥谭去？”
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第123章 123
那真是万万没想到, 联盟建立了这么久，能把所有人都干沉默的居然不是什么宇宙级别的大事件，而是蝙蝠侠的家庭问题。
天呐, 这难道就是厉害的人也一定要有厉害的感情纠葛, 并由此衍生出厉害的情感纠纷吗！？
“不。”沙赞犹豫的说道：“其实也有一种可能, 比如说，因为他是蝙蝠侠, 然后他儿子是布鲁斯韦恩，所以感情经历才这么的可怕。”
众人痴呆了一会儿，想了一下事情没曝光之前布鲁斯韦恩那疯狂的感情履历——以及蝙蝠侠在各种场合各种被强吻的有效记录。
目移JPG。
这怎么能不算是两种魅力对冲之后早就的恶果呢, 这要他们说什么？有父必有其子？韦恩家的魅力果然是一脉相承的恐怖？
但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他们跑不掉就是了。
就算是平行世界的蝙蝠侠那也是蝙蝠侠, 是蝙蝠侠就不可能和他们正义联盟脱得了干系，至少在这位回去之前，这绝对就是他们的责任没错。
不管是为了保护平行世界的蝙蝠侠的心理健康, 还是避免因为本世界蝙蝠侠的感情问题导致隔壁宇宙的蝙蝠侠心态炸裂从而给平行宇宙造成危急, 他们都得尽快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平和而不失真实的如实告知。
这是很有必要的。
但, 谁来？
谁能有足够的心理素质, 又有足够的经验, 同时还必须得在一定程度上比较靠谱, 并能够合理的对蝙蝠侠进行输出，且不必担心蝙蝠侠情绪激动之下被波及, 以及万一被波及的时候有能力进行制止？
人选很多。
但考虑到平行宇宙的情况，非要选择一个蝙蝠侠并不排斥的相处对象——
在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闪电侠的身上。
……
于是等托马斯韦恩出来的时候, 看见的，就是一个满脸写着‘天呐, 我要完蛋了’，但是还是一脸认真的超他这边凑的巴里艾伦。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艾伦还是要比闪点世界的艾伦要更加活泼轻松一点的，这大概是环境造就的结果，就是看着有点鬼鬼祟祟。
托马斯扭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布鲁斯。
之前检查的时候他们进行了一些简短的交流，比起一开始刚见面的时候，相处起来的情况是要好很多的。
托马斯欣慰于对方虽然显而易见的成为了蝙蝠侠，但是比想象中明显要健康活泼许多，但是也清楚，长久的感情空缺，初次见面之后，激烈的感情波动总是需要一点时间来进行平复。
结果出来之前的时间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而且托马斯也需要一点来自于这个正确的世界的别的信息来源。
虽然说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突然的出现在了正确的时间里，更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又会回去，或者干脆消散。
但是总有一种冥冥的直觉在告知着他，这一切距离他还有很久的时间，他还要在这个时间内停留很久。
直觉是一种不太靠谱的东西，有些时候，甚至会迷惑一个人的思维，但托马斯的直觉向来很准，而上一次，他得到了相信那短暂的不可能的最美好的答案。
所以他依旧决定相信。
毕竟如果结果出来之后，他真的要在这个世界上停留不短的时间，那么无论如何，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儿子独自一人投身于蝙蝠侠的事业——他无论如何也要为对方做点什么。
所以他需要探听情报，以一个更靠谱，也极有可能知道很多的人。
比如……
“呃，韦恩医生，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们能聊聊吗？”
比如巴里艾伦，闪电侠。
托马斯看着眼前有些尴尬和忐忑的小红人，配合的点头：“可以。”
他看了眼在小红人身后用或者鼓励或者担忧的眼神看着这边的几个人，说道：“就在这里谈？”
闪电侠挠挠头：“不。”
毕竟就算是超级英雄也不一定有超级厚的脸皮，布鲁斯韦恩人就在室内，他们直接开着门在外面科普到底还是有点挑战下限了。
“我们换个位置再说，这事儿有点……刺激性。”闪电侠小小声道：“不过其实提前透露一点也没什么，就……您知道您在这个世界已经有孙子了吗？”
托马斯：“嗯。”
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之前布鲁斯在检查身体之前已经说过这个问题了。
有关于他的男孩已经成为了一个父亲……
托马斯以为闪电侠这是来告知他好消息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嗯”完之后，对面的表情反而很扭曲了起来。
他看起来简直难以置信：“他就连这也直接说了！？”
这么不掩饰的吗？
你都不考虑一下平行世界的老父亲是不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吗？还是说你就这么笃定不管在哪个世界，不管是哪个蝙蝠侠都一定会接受你的奇葩操作是吗？
闪电侠有点傻眼了。
但很快，他意识到这个操作其实对于布鲁斯韦恩来说还挺正常的，毕竟被娇惯了这么久的阔佬，人家是有任性的资本的，估计不能说这个问题压根就不存在对方的脑内选项。
看韦恩这个对自己的崽下手都毫不犹豫的性格，搞不好人家可能还觉得这个挺正常，就是例行通知一下。
况且这其实是一件好事，毕竟如果布鲁斯韦恩自己都已经提前打好了基地，那么等会儿他们的沟通其实也可能就会更加方便一点。
闪电侠深吸一口气，“算了，这不重要。”
他先是把人带远了一点，然后朝着身后隐晦的挥了挥手。
超人非常懂的飞快飞了过来，给闪电侠塞了一个文件夹，然后偷偷看了一眼闪点蝙蝠侠，又飞快的飞走了。
托马斯：“……”
怎么搞的跟潜伏行动接头一样。
然后就看到闪电侠一脸严肃认真的把手里的文件塞给他：“给你。”
托马斯沉默的看着手里起码有一厘米厚的文件。
“这是什么？”他问。
闪电侠：“……家庭关系图和一些……你可能会用得上的必须要了解的东西。”
但能有一厘米厚就很离谱。
尤其最关键的问题在于闪电侠这句话甚至是在询问完他是否知道自己有孙子之后才说的。
那么好了，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能让一个家庭的关系，居然需要用关系图，以及单独的文件夹来进行告知？
托马斯隐约的感觉到了不太对劲。
他沉默的看了一眼闪电侠，就看到他一脸沉重的看着自己，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迟疑，还补充的说道：”就……看之前先做个心理准备。”
闪电侠委婉道：“内容……可能有点震撼。”
托马斯韦恩：“…………”
托马斯韦恩看了一眼闪电侠身后同步表情沉重的一群人。
他微顿了一下，垂眸看向自己手里的文件夹，然后配合的在闪电侠紧张的表情里掀开封面，随手翻开一页。
为首几个大字。
达米安韦恩。
下面跟着备注：夜翼和蝙蝠侠的孩子。
托马斯：“？”
托马斯微顿了一下：“这个夜翼是谁？”
他儿子不是和超人是一对吗？孩子都生了。
虽然看起来目前是个怨偶的状态，但是很显然不是没有感情指向的。
总不可能是他儿子出.轨了，所以才导致的孕夫心态炸裂，变成现在这种情况的吧。
托马斯觉得不太对劲，他儿子绝对是一个单纯且正直的人，他并不觉得他的小布鲁斯这么多年会突然长歪，在感情上脚踩好几条船。
会不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托马斯下意识的想。
就看见面前的闪电侠露出了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
“呃……呃……”
闪电侠吞吞吐吐：“夜翼也是哥谭活跃的超级英雄之一，不过他主要的日常范围在布鲁德海文。”
“？”
闪电侠：“嗯……然后吧，夜翼根据我们知道的信息呢，他是，嗯，蝙蝠侠的孩子，和布鲁斯韦恩生的。”
托马斯：“？”
什么叫夜翼是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生的。
他低头又看了一眼纸：“但是这上面不是说达米安韦恩是蝙蝠侠和夜翼生的孩子？”
闪电侠满脸安详：“嗯，是的，是这样的。”
托马斯：“……”
托马斯震撼了一秒，不过下一秒他猛地回过神来：“但是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吗？”
说好的，布鲁斯成为了蝙蝠侠呢！
这难道不是你巴里艾伦告诉我的吗！？是谁一来基地就信誓旦旦的对着他喊‘布鲁斯’？？？
你现在跟我说他俩不是一个人！？
那之前你们都对布鲁斯韦恩一个普通人出现在明显是超级英雄的集合地表现的那么自然做什么1？
是。
他托马斯韦恩是不想要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小布鲁斯成为蝙蝠侠。
但是那也没人告诉他布鲁斯不成为蝙蝠侠居然也还要踏足这么危险的英雄事业里啊！这甚至比蝙蝠侠还没安全保证！
闪电侠：“我知道这很震撼，但是你也别急着震撼……”
托马斯：“……”
这不是震撼不震撼的问题啊！
但闪电侠没有GET到托马斯的意思，他带着一脸早死早超生，希望蝙蝠侠等会儿极度震惊之下不要对他一个可怜的闪电侠下手的表情，非常委婉的继续道：“你为什么不继续再看看后面呢？”
托马斯：“……”
托马斯闭了闭眼，心里不妙的感觉该死的越来越重了！
但他仍旧保持了一种侥幸心理。
直到再度随手那么一翻——【红罗宾，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亲子，对蝙蝠侠抱有爱情方面的好感，是小超人的暗恋对象，备注：小超人按照血缘关系进行判定，是蝙蝠侠的孙子，红头罩和塔利亚奥古的孩子。】
托马斯韦恩：“…………”
啊？
第124章 124
于是等布鲁斯出来的时候, 他面对的就是一个满脸写着‘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啊！这到底是不是需要一点抢救啊！’的闪电侠，以及一个满脸表情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显而易见是有点木然的托马斯。
布鲁斯：“？”
在我整理情绪的这段时间里,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吗？
他沉默的和自己的爸爸对视——
然后惊恐的发现自己的父亲的眼睛好像突然的失去了高光！
布鲁斯：“…………爸爸？”
他超小心的开口。
托马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看着自己人高马大, 健康成长, 整个人精气神都好得不得了的儿子。
——我的儿子啊！你怎么如此的放飞自我！？
——但是他不是蝙蝠侠哎！这个世界有别的蝙蝠侠哎！布鲁斯才是被保护的那一个，而且非常显而易见的被保护的很好！看看这脸蛋, 这精神状态，说是而是刚出头的年轻小伙都一点违和感没有！
这难道还不够吗！？
托马斯听见自己的心在如此的质问自己。
他沉思了一秒，他在无数思维旋转的背景中沉思了一秒, 他眼睛毫无高光的沉思了一秒！
你说得对。
然后他如此赞同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不过就是感情生活比较特殊一点而已，但那又怎么样, 他的小布鲁斯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活的非常快乐肆无忌惮, 这就已经够了！
至于说道德……闪点世界来的人要什么道德, 太过注重有的没的的事情得到的苦果他难道还没尝够吗？
况且布鲁斯是一个韦恩！一个韦恩总要有些地方特殊一点。
没事, 不是蝙蝠侠就行, 感情生活丰富怎么了, 只要他不受伤害乐在其中那就一切都可以被认可！
他只要他的小布鲁斯幸福快乐就行了, 多的他也不想管。
托马斯悟了。
他在这一刻完成了从‘一个稍微有点良心和道德的家长’到一个‘没事，只要孩子高兴, 他爱干啥我都同意’的熊家长的转变。
于是布鲁斯眼睁睁的就看着自己的老父亲在一阵莫名的语塞之后，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非常温和的笑容。
“没事，我挺好的。”托马斯说：“只是刚刚听你的朋友们聊了一些事情, 有关于……家庭。”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在布鲁斯逐渐明白了什么，以至于表情短暂陷入空白的间隙, 托马斯语气平淡波澜不惊的说道：“我有点想去见见你的孩子们了。”
布鲁斯：“…………”
布鲁斯刀子一般的眼神‘唰’的一下扎在了闪电侠的身上——巴里艾伦！你都趁着这点事情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
但最可怕的是饶是知道自己的老父亲十有八九是被神奇的绯闻污染了一下，以布鲁斯现在的状态，他还真就完全没有办法解释什么。
甚至抛开一切不谈，他其实还挺能理解闪电侠到底为什么这么提前且积极的跑过来给他的父亲做紧急科普。
毕竟不提蝙蝠侠，单看布鲁斯韦恩普世意义上的人设吧……就很不靠谱，很随性很肆无忌惮。
换句话说，他如果不是他自己就是布鲁斯韦恩的话，面对这个情况，为了稳住平行世界的蝙蝠侠，他多半也是要想办法提前把信息告知一下的。
嗯，真的可以理解。
布鲁斯心平气和的想着，一边走到自己的老父亲身边，准备按照对方的意思，先把人带回韦恩庄园，再之后再慢慢的去解决绯闻的事情。
而至于说现在——
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在闪电侠一脸疑问和不可置信的表情里，给财政负责人去了个电话，宣布要从瞭望塔下个季度的资金里削掉一部分薯片支出。
“少吃点膨化食品。”布鲁斯在闪电侠的视线里露出一个非常虚伪的笑来：“超级英雄，为了你的紧身衣，你得保持身材。”
闪电侠：“…………”
闪电侠目瞪口呆的看着布鲁斯韦恩哼了一声扭头带着他的老父亲离开，片刻之后，难以置信的扭过头来，随着这会儿愧疚的蹭到他身边试图安慰他的超人大声道：“他怎么能这么说我！”
闪电侠给自己辩解道：“我吃的多但是我不胖啊！”
况且吃得多又不是他愿意的，虽然说他确实最近一段时间是有事没事过来蹭瞭望塔的零食，但是这明明就是极速者的必要支出！
而且他又不是天天都吃那么多，不消耗哪来的摄入啊！
当然最重点是——
“我一点都不需要保持身材！”闪电侠气哼哼的开口。
这可是他这一阵子的敏.感话题，毕竟因为逆闪电的问题，大家这一阵子对闪电侠和闪电小子的关注度简直堪称空前飙升。
闪电小子那边还好，大概是因为人设目前比较凄凉，属于一个暂时还没有多余的绯闻，同时还意外的拥有一对感情生活极其糟糕的家长的可怜的孩子的状态，所以大家对他的时候，大多就是看孩子。
怜惜心疼，没啥别的意思。
那闪电侠这边就不一样了，有过和逆闪电“生孩子”的经历，大家都对闪电侠的感情那真是抱有一百万个关注。
尤其是现在逆闪电还活着，肉眼可见的两个人还在互相纠缠，考虑到超级英雄的感情方面似乎都比较薄弱，大家都还真就挺害怕闪电侠重蹈覆辙的。
形容的简单点——大家最近对于闪电侠的状态都比较死守严防。
毕竟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生的，逆闪电他们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力去观察寻找，中心城大马路上的闪电侠总是要更容易被关心一点。
闪电侠至今都还记得某天自己稍微吃的有点撑，然后穿战衣的时候腹部有一点点的凸起造就的可怕情况。
讲真话，要就闪电侠自己觉得，那点凸起其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以他的良好消化能力没等一会儿就会重新扁下去，就算是没那么快，起伏最多也就五毫米左右，完全属于正常人类都会有的生理状态，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
结果呢，结果他这么觉得的下场，就是那一天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在用一种非常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巴里那会儿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就直面了过来给他找麻烦的无赖帮的震惊且愤怒的表情。
寒冷队长那脸色简直比他的冷冻枪还恐怖，就差没把’我杀逆闪电‘纹在脸上。
当时冲过来就是一句质问：“红闪！！！你这个蠢货！！！”
巴里：“…………”
动手就动手，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巴里开口就想要反驳回去，然后就听见了寒冷队长的下一句：“逆闪电是不是偷偷见过你了！？该死！我就知道他消失了这么久肯定有所预谋——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你去过妇产科没有！？”
巴里：“…………”
小小的心里是大大的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会儿很是突然的就想到了之前自己和绿灯侠站在哥谭医院的天台上对着蝙蝠侠的时候。
但是是个什么情况的来着？
好像是灯侠在质问蝙蝠侠是不是把布鲁斯韦恩藏到妇产科里面去了。
再看看现在的寒冷队长。
虽然说他们之间完全不是一个情况，但是莫名就有点异曲同工的感觉。
巴里短暂的出神想了一会儿，非常自然的驳回：“我去妇产科干什么，我单身。”
寒冷队长更怒了：“你知道你还是单身，那你怎么就不知道保护一下自己！你自己低头看看！”
巴里低头，一切良好。
寒冷队长一脸痛心疾首：“……看看你的肚子！都凸起来了！你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你又怀孕了你自己到底知不知道！”
闪电侠：“…………”
闪电侠：“…………”
巴里痛苦的闭上眼睛不再去回想自己当时那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以及被寒冷队长愤怒的大分贝嗓门吸引过来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多少。
巴里只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适当饮食有利于减少他人发散思维——还好他就只是稍微的吃多了一点，那要是闲着没事干放开了炫，估计当场就要被无赖帮扭送进医院复查。
所以是的，现在的巴里有点小小的身材焦虑。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要再听见别人和他科普逆闪电是多么不适合他，并试图积极给他肚子里并不存在的孩子寻找一个继父——虽然其实没有孩子继父照样会给找。
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而一边压根没有GET到为什么闪电侠突然就好像被扎心了一样自闭的超人沉默的思考了一下。
他觉得这可能是因为闪电侠吃不到薯片的缘故。
“没事。”于是他非常好脾气的说：“如果你很想要吃薯片，到时候我的份可以给你吃。”
闪电侠：“……”
瞬间秒懂超人到底在想什么的闪电侠感动的控制住了自己想要摸摸蓝大个脑袋的手。
和布鲁斯韦恩比起来，超人这得是多么善良可爱的大天使啊！
虽然他其实压根不是因为薯片难过的来着。
……
而另一边，终于回到了哥谭的蝙蝠侠父子俩还在经历恐怖的尴尬。
当然了，这种尴尬主要是针对布鲁斯的。
主要是现在老父亲已经进化了，你别说布鲁斯和他的孩子们有绯闻了，就算是当着他的面——那还是不要的比较好。
他年纪有点大了，看不得太刺激的东西。
但只要不看，总体都还可以接受。
人心是偏的不过如此，托马斯的执念在他的妻子，他的孩子，而当他的妻子死去，布鲁斯成为了被嘱托的也是唯一的承诺之后，布鲁斯的存在就已经远超过其他任何人和事物。
托马斯会爱屋及乌的因为布鲁斯对他未曾谋面的孙子有好感，但也仅仅只是好感，优先等级远远低于布鲁斯韦恩的生活和感受。
布鲁斯知道这个，他也是哥谭人，他的父亲也是哥谭人，大概是哥谭人都特有一种疯狂的因素，托马斯也从未试图去掩饰，也因此他比谁都清楚托马斯现在的状态是因为什么，又可能会带来什么。
他的爸爸只是在毫无保留的爱他而已。
布鲁斯叹了口气，无奈的让自己暂时不要在韦恩庄园里面就抠出一个蝙蝠洞来，他看着自己的老父亲：“爸爸，这件事情……”
“没事，你不需要和我解释。”托马斯非常贴心：“我都可以接受。”
布鲁斯：“……不是，我的意思是……”
布鲁斯无奈的就要把事情说清。
他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说出口，但就他的判断其实是可以的。
之前在检查的时候，托马斯已经简单的把他的情况叙述了一下，轻描淡写的带过了他自小巷之后糟糕的大半辈子，重点落在了之后闪电侠的突然出现，以及自己在落地大都会之前的情况上。
托马斯对于闪电侠的描述很清晰，可以说，在他被本世界的闪电侠科普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那恐怖的感情经历之前，他其实是明确的知道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是同一个人的。
虽然之后这种观念因为某些事情暂时的产生了变化，但是初始条件是摆在那里的。
布鲁斯觉得自己澄清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不管成功几率有多少，他都得尝试着说清楚。
他是这么做的，他也的确要成功了，如果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不义蝙蝠侠刚好从蝙蝠洞里面走出来的话——
布鲁斯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就发现在不义蝙蝠侠出现的那一瞬间，面前的托马斯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带着一种谨慎和短暂的审视，托马斯韦恩的眼睛严肃的从不义蝙蝠侠的身上扫过。
确认过眼神，你就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
托马斯直接越过自己儿子走了过去，在不义蝙蝠侠面前站定。
有不到半秒的沉默，他的视线略过不义蝙蝠侠看向他的身后之前不义蝙蝠侠出来的方向。
韦恩庄园主卧。
托马斯把视线收了回来，他伸手：“托马斯韦恩，布鲁斯的父亲。”
不义蝙蝠侠没有动。
他这一瞬间仿佛突然呆住了，整个人都有点僵硬了起来。
布鲁斯敏锐的意识到了不对，他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可能又要发生一些比较尴尬的让这个世界上多出很多个蝙蝠洞的事情——于是他立刻就要上前打断双方的对话。
但是迟了一步。
不义蝙蝠侠在这时终于回过了神来，他深深的，深深的看着托马斯的脸，在布鲁斯开口即将打断蓄力条之前，他伸手握上了托马斯的手掌。
“很高兴见到你……”不义蝙蝠侠的声音低沉：“爸爸。”
托马斯：“…………”
这就喊爸爸了？
托马斯沉默了一下，非常慎重的：“倒也不必这么急着喊的这么亲热。”
毕竟还没结婚呢！
另一边，围观了驴头不对马嘴，但是非常顺利的进行了初次交锋的两个人的现场的布鲁斯：“…………”
布鲁斯抬手，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脸。
第125章 125
作为这场闹剧的当事人, 布鲁斯现在的心情简直是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而最可怕的是，作为让他心情如此复杂的两个人，不管是不义蝙蝠侠还是托马斯韦恩都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
当然了, 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注意到布鲁斯的异样。
但是在托马斯韦恩的眼里, 布鲁斯的这个情况基本等同于害羞, 或者说不好意思，毕竟布鲁斯带他回来可能就是单纯回家, 但是估计是忘了蝙蝠侠的事情，就导致了单纯的回家看看孙子，变成了大型见家长现场。
那这种情况下, 心情有点波动看起来有点异样那是挺正常的。
而至于说不义蝙蝠侠那边，他就更没觉得布鲁斯的情况哪里不对了。
不义蝙蝠侠到现在还觉得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是两个人呢, 屏幕能量限制了真相被发现，他甚至都不觉得这里是真实，也因此压根没有试图去探究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跑到哪里去了这个问题。
见到托马斯韦恩属于意外中的意外, 从他的角度来看, 这估计就是这个梦境世界故意弄出来试图拖延他挣脱虚假的一种手段。
不过介于这个梦境里所有的人都呈现出了一种比较灵活的状态, 所以不义蝙蝠侠估计到布鲁斯那边, 这事儿应该就突然变成了一场乌龙事件。
不义蝙蝠侠顶替的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的身份, 但他又不是真的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 所以不义蝙蝠侠觉得布鲁斯那边应该还挺无语的，可能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管他的爸爸叫爸爸, 估计可能还挺无措于‘爱人的同位体帮助爱人突然见家长’了的情况。
但是不义蝙蝠侠也没打算纠正这个问题。
主要是一来，这个世界是个梦境的世界，他在这儿纠结这些有的没的根本没有意义, 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稳住心神加快研究的进度。
毕竟现在就连他的父亲都能直接造假一个出来，幕后之人多半是有点急了, 这很可能意味着他的研究方向已经即将触碰到突破的临界点。
因此完全没必要解释一个等他出去了之后啥也不存在的信息。
二来就是他到底不可能真的对托马斯韦恩的出现无动于衷，对方真的太真实了，真实到哪怕只是站在他面前，哪怕是直觉都在尖叫着这不是虚假，对方甚至都不需要说话，都足以激起他内心的波澜。
况且他现在顶替的是蝙蝠侠的身份，不管是出于他的真实情况还是他的顶替身份的背景，托马斯韦恩都的确当得起‘父亲’的名头。
至于说尴尬……
尴尬什么，难道托马斯不是他的爸爸吗？
不义蝙蝠侠接受良好。
而至于布鲁斯——
布鲁斯也知道现在基本上是没法解释了。
一对一还行，多了个不义蝙蝠侠在这他多长八张嘴也说不清楚问题所在。
至于说打断——
布鲁斯有心这么做，但也没急着这么做。
他看得出来对于自己的父亲不义蝙蝠侠同样是有波动在的，对方到达这个世界之后精神状态一直堪忧，能多个良性触发其实是一件好事。
而且他其实要说尴尬倒也没尴尬的那么难以接受，主要是如果忽略掉两个人之间根本不在一条线路上的脑回路，本质上不义蝙蝠侠喊‘爸爸’的行为没什么问题。
虽然对方压根没说的，但都是同位体，他还不至于不清楚不义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这件事情，所以托马斯韦恩还的确也是对方的父亲。
至于说为什么是也是……
默默地看着两人快速的进行过一波交锋，托马斯再度扭头看向自己，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
“没什么，爸爸。”布鲁斯说道：“蝙蝠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
有关于托马斯韦恩的来历，或者说，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当然不是巧合。
进入到蝙蝠洞内，布鲁斯熟练的调出不义蝙蝠侠之前研究的一部分数据——不多，毕竟就算是虚假的世界不义蝙蝠侠也没心大到把所有的信息都正常的摆在明面上，他总要防备背后可能存在的操控的人对数据进行修改的行为。
大部分的数据都被他以特殊的方式打散记录，也就布鲁斯能看得懂对方具体都弄了些什么。
不过布鲁斯没有表现出来就是了。
但那和现在的事情就没什么关系，对于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不义蝙蝠侠摆在明面上的那些东西，就已经足够解释现在的情况。
其实说白了，就还是一个问题——空间的碰撞和波动。
和屏幕有关。
之前布鲁斯对于不义蝙蝠侠的到来的判断其实是比较负面的。
一来是因为不义蝙蝠侠到来的时机实在是有点微妙，二来则是不义蝙蝠侠到来之后，几乎是和屏幕打成了一个完美的配合，直接挤掉了布鲁斯蝙蝠侠的身份上位。
而后续出现的不管是怀了孕的不义超人还是被生下来的小不义达米安，都微妙的和屏幕里的内容完成了一种契合，严丝合缝到是个人都得说一句离谱的程度。
三来就是不管这个不义蝙蝠侠还是不义超人，甚至是不义达米安的状态都很诡异，有一个算一个，不是看起来对整个世界甚至是自己的身份都没有半点认同感，全身上下都大写着一种飘忽，就是情感波动偏执到难以置信。
当然了，后者考虑到生了孩子还被抛弃了，也不是不能理解。
主要ABO嘛，作为一个O，不同设定里面不同的方式进行判断，精神比较敏感脆弱也不是不能理解。
尤其是不义超人几乎是把‘我们之间有感情！他明明应该超爱我！’写在脸上，结果生产完到现在不义蝙蝠侠都不去多看一眼，搁谁谁崩溃。
这么多重因素叠加下来，要说布鲁斯真的一点戒备没有那不可能。
所以其实没说，但是他确实是有借助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和不义蝙蝠侠拉近距离，并且采集信息的意思。
然后他就发现，在不义蝙蝠侠的眼里，他这个韦恩好像就是单纯的一个韦恩，于是很多事情哪怕做的比较离谱，对方也不是一般的纵容——有时候看他的眼神还带了点莫名其妙的慈祥和柔和。
这不太正常，毕竟就算是被催眠了蝙蝠侠也有后备计划，某种程度上，他们是同一个个体，自己到底是这么觉得的还是被催眠干扰了所以这么觉得，其实并不难以判断。
所以后期的布鲁斯也在试图把这两者之间拆开来进行观测和判断。
然后就是现在，托马斯韦恩，他的父亲的出现。
布鲁斯没有忘记不义蝙蝠侠是在被彻底发现之后才终于显示出外来者的身份，而这一点在之前托马斯和布鲁斯的聊天中也有被间接的提起过。
虽然超人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但是双方从出现落地到见面之间仍旧具备有时间差，而这个时间差内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人或者观测点都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这感觉就像是膜。
在布鲁斯这一次的及时检测中，能明显的察觉到托马斯身上有关于另一个世界的痕迹。
但不是完整的，更像是没来得及散干净的。
生物从蛋壳中挣脱，总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风干身上的粘液，然后才会彻底的和这个世界接触，并成功的进入这个世界。
如果以此类比，平行世界的人出现，然后附着膜，也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尚未破裂的柔软屏障在这个世界上活动，因为仍旧在被膜包裹，所以处于一个诡异的在这个世界，但是仍旧被定义为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情况，那么自然也就不会被他们所捕捉到异常。
因为本质上，他们还没有真的到达这个世界，所以不会出现任何异样的波动。
但当他们遇到本世界的人之后，膜在那一瞬间破裂了，另一个世界和本世界之间的屏障保护被短暂的打破，人被从膜之中释放，切实的落到了本世界，所以才会被捕捉到异常的时空波动。
从这一点来看，这种判断其实是合理的。
就是有一个问题，这个膜为什么遇见他们才会破裂，又为什么平行世界会突然的朝着同为平行世界的他们的世界遗失过来这么多的包裹着膜的存在。
布鲁斯被限制了但是他不傻。
从不义蝙蝠侠到不义超人再到托马斯，他们从出现到和自己世界的可以破开膜的人接触的时间是越来越短的。
就好像有什么在催化加快这种破膜的过程，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
秉承着这种想法，布鲁斯在进行身体检测的时候，追踪了托马斯身上残留的能量波动进行对比追踪——
然后擦着彻底消失的边，锁定了太平洋上屏幕的位置。
布鲁斯：“…………”
布鲁斯现在开始怀疑这个屏幕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但这件事情其实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毕竟屏幕到现在为止干的事情简直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某种程度上诡异得很，让人压根分不清楚对方想要做什么。
而且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或者个体能弄清楚这个屏幕幕后之人的身份，就好像这个幕后之人其实根本不存在一样。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至少现在不是。
屏幕怎么样，到底想做什么，到底为什么制造了这一切，那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最重点的问题在于如果按照这种情况判断，如果平行世界的人的到来和屏幕本身脱不了干系，那么显而易见在托马斯到达这个世界之后，他们这个世界的能量应该会将会迎来一个很小的波动冲击。
换句话说，如果事情真的和布鲁斯的推断有所接近——
那么最多不超过一天，屏幕一定会再度亮起，开启全球性的直播。
第126章 126
这的确是个突破性的进展。
如果单从屏幕分析的角度考虑, 可以说是非常的有价值，且值得欣喜的一件事情。
嗯，真的很值得欣喜, 如果完全不去考虑某种程度上他们越是探究就越是容易被迫害的话。
抱着一种暴风雨来了就来了, 无所谓了的态度, 布鲁斯还是在蝙蝠洞等到了这一次的视频播放。
熟悉的能量波动，熟悉的哥谭异常。
而这一次, 被迫加入另一个迫害豪华套餐，并即将随机和蝙蝠家族的某个成员产生联系的幸运儿是——
刺客联盟。
塔利亚奥古的父亲，雷霄奥古。
布鲁斯：“…………”
突然感觉到了一种不妙的恶寒。
……
但不管感觉有多么的不妙, 也仍旧改变不了这个屏幕果然如期上映的事实。
布鲁斯坐在自己的卧室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塔利亚】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介于之前的几次【塔利亚】出场之后给他们这个本就波澜壮阔的家带来的变化, 布鲁斯开始思考他现在是不是要先去给好不容易缓和了关系，能趁着兄弟们不在家就正常回家溜达的杰森去个电话，然后在一切好像还没进展到最糟糕的时候的情况下再去给此时此刻仍旧在布鲁德海文的迪克发给通讯, 慰问一下对方的情况, 顺便提前旁敲侧击一波达米安。
至于说为什么不是通讯给迪克而是要选择发消息——布鲁斯心虚的目移了一下。
要不说父控开始阴暗爬行才是最可怕的呢, 达米安现在的状态基本就是一个大写的听不得布鲁斯的声音, 催化剂都不带他这么管用的。
一个通讯过去, 达米安都不需要多么深入思考, 绝对就能立刻反应过来他这一波通讯是为了什么。
然后就会突发的触动达米安那颗坚强，但那是有时候也不那么坚强的心——多孩子家庭端水是这样的, 就比较容易翻车。
就好像程序员运行了一个程序，一打开发现里面有好多奇奇怪怪的BUG一样，这个时候应该做的事情难道是重新编写一份没有BUG的程序吗？
哈哈哈, 那当然是当看不见啦，能运行起来不翻车就得了, 有的时候人这一辈子要学会最明智的事情，就是间歇性眼瞎。
蝙蝠侠的眼睛是雪亮的。
但布鲁西宝贝可以偶尔躺平一下。
预防针还是要提前打一下的，但是直接冲脸刷防护墙就没必要了，毕竟谁知道这个墙是不是做成墙壁形状的炸.弹？
万一要是屏幕内容其实还好，他给预警一波把现在好不容易勉强维持稳定的家庭关系再一次搞崩，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
不值得冒进。
蝙蝠侠点头认可了布鲁西宝贝的想法。
反正刺客联盟嘛。
整活整到现在，可能的情况都出现了，大不了就是在此基础上再翻新一下，难道还能出什么新的幺蛾子？
布鲁斯觉得不太可能。
但屏幕觉得自己非常可以。
毕竟刺客联盟不止有一个人，和布鲁斯韦恩甚至是蝙蝠侠有关系的也并不只有一个塔利亚奥古。
最先出现的塔利亚只不过是一个引子，属于无关紧要但是也必须存在的配角。
今天的主角，绝对的C位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雷霄奥古。
达米安的祖父，塔利亚的父亲。
此时此刻就站在刺客联盟巨大的落地窗前，面目深沉的看着远处的天空。
塔利亚从他身后走过来的时候，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父亲。”
直到塔利亚终于开口说话：“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雷霄奥古终于转头。
屏幕外，布鲁斯几乎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不太正常。
之前背对着镜头的时候，因为拍摄角度和穿着的问题还看不太出来，但现在当雷霄奥古正面对着尽头，布鲁斯几乎一眼就发现了对方的异常。
苍老。
不太正常的苍老。
刺客联盟内部存留有拉萨路之池，雷霄奥古以刺客联盟的泉水为生，衰老在他身上是一种可逆的变化，显而易见，这种程度的衰弱，以正常的情况判断，是绝对不会出现在雷霄奥古的身上的。
虽然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个屏幕的内容就完全不用考虑正不正常，毕竟里面的情况对比现实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但布鲁斯却不得不关注这个，屏幕在造谣的同时也是一种信息的透露，这极有可能蕴含了一些别的有关于刺客联盟的信息。
但衰老……屏幕是想要表达什么？
屏幕里，塔利亚和雷霄奥古的话还在继续。
除却雷霄奥古那不正常的衰老，能看得出塔利亚此时此刻的状态也多少有点异常的味道。
她的脸上有一种莫名的宁静感。
不太像是自发的宁静，到更像是情绪激动之下做出了什么决定之后的宁静，带着一种格外渗人的感觉。
屏幕内的事件是线性的，迄今为止每个时间隔得都不会很长，而这意味着此时此刻距离上一次塔利亚知道她自己和蝙蝠侠之间的感情即将获得有力的助力可能并不是很久。
在这期间，按照屏幕的播放特性，如果有什么异样的会导致人物情绪剧烈波动的大事，那么一定会进行全球的展播。
但实际上没有，这也就意味着屏幕里塔利亚的情绪波动其实也不过就是正常进行时，极有可能就和此时此刻雷霄奥古的异常有关。
布鲁斯凝重的想。
他看向屏幕。
屏幕内，当雷霄奥古转过身的时候，几乎是全世界的人都看见了塔利亚的指尖不太正常的内卷了一下。
她看向他的父亲，有几秒的沉默，之后突然开口：“红头罩那边……他暂时还不知道这些事情，按照我和他之间的交易，他或许会过来几次。”
莫名其妙的对话。
但雷霄奥古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你在担心什么？”
“不，我没有担心。”塔利亚说道：“身体容纳被转移的思想和记忆，这并不意味着我之前的记忆都会跟随着一起消失。如果我是唯一的成功案例，该知道的你都会知道的，父亲。”
“我只是……”
有点担心。
所有人都看见塔利亚眼里显而易见的写着的这句话。
“这是必要的。”雷霄奥古凝望着他唯一的女儿：“塔利亚。”
塔利亚的神色很平静：“我知道，所以我也做出了我的选择。”
她平静的跟在自己的父亲身边朝外行走，镜头模糊了整体的布局和路线的构造，却并没有模糊行进的过程。
所有人就看着两人七拐八拐的走进一个不算太小的房间，极高画质的特写之下，一个巨大的机器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操作台看起来很复杂，另外一边的线路密密麻麻的接过去，集中在机器中间的一个空位上。
有些经验的人大概能看得出那是一个接受的位置，而大小和形状都非常恰好的能放进去一个人。
而在靠近更左边一点的方向，那里则更加显眼的摆放着两个巨大的玻璃罐，里面几乎要被绿色的液体浸透，并不是空空的，左边的那个里面泡着一个大概只有几个月的婴儿，而靠近更右边的那个，则有一个目测差不多可能只有几岁大的孩子在里面沉浮。
塔利亚缓慢的路过装着婴儿的那一个罐子，停留在右边的玻璃罐前，她的视线简直实质化的在幼小的躯壳上巡视，长久的落在对方身上吸附着导管的地方。
“我的孩子。”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听见了她的细微喃喃：“你拥有比你的兄弟更加纯粹的血脉……这是一种荣耀。”
荣耀？
不算是一个好词，尤其是在如此可怖的环境下，对于全世界观影的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几乎本能的就要把这种所谓的荣耀朝着“人体实验”的方向去联想。
尤其是伴随着这句话，玻璃罐被开启了。
绿色的液面开始下降，内里的孩子挣扎了一下，黑色的头发将对方本就看不太清楚的脸遮掩的更加模糊，唯有额前一抹白色的挑染格外的让人眼熟。
这是塔利亚的孩子。
或者说，这是塔利亚奥古和红头罩的孩子。
这会儿就这么的被从很明显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释放出来，躺倒在玻璃罐里，似乎毫无知觉。
这会儿有不少人都想要报警了，他们不知道刺客联盟是什么，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人想要干什么，但这场景怎么的也多少要和非法实验贴个边，再加上一个虐待儿童。
不是没人觉得费解，毕竟塔利亚奥古之前看起来想要一个和蝙蝠侠有关系的孩子简直想要疯了，可这会儿的态度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有感情的样子。
就算是个工具人，那也得活着吧，不然费这么大得劲生下来做什么？
还有所谓的更纯粹的血脉——
指的是什么？蝙蝠侠的血脉？超人的血脉？
但毫无疑问的是不管是什么血脉，这个孩子注定讨不了好。
镜头之下，所有人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就这么莫名的被填进了之前众人看到的那个机器之中。
封锁死死的禁锢住对方身体所能做出的所有的活动。
没人看得见这个孩子的表情，镜头很微妙的遮掩住了对方的脸，观众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那越发凝滞的气氛。
直到塔利亚终于在操作仪之前站定，她扭过头和雷霄奥古对视了一眼。
仪器被启动，苍老的男人坐上逐渐攀升的椅子，巨大的三只电子触.须几乎在被启动的第一时间从椅子上方的转移设备伸出，介入了被禁锢着孩童的拘束点。
“他是全新的。父亲。”
塔利亚安静的看着这一幕，好像面前遭受这一切的并不是他的孩子。
“强行催熟的身体维持了意识最微弱的萌发时期，擦掉他的脑波甚至不会比折断一根树枝更难。”塔利亚的视线落在了他的父亲身上。
而一旦擦除成功……
机器发出巨大的嗡鸣，电流伴随着另一边一直保持着安静，却在此时突然出声痛苦嘶叫的男孩的声音一起，回荡在这片空间内。
之前唯一一个没有被开启的玻璃罐子里，小小的婴儿抽动了一下身体，又很快的陷入沉睡。
这是一场可怖的行动。
没人知道这两个人打算做什么，又能做出什么。
直到一切都在数分钟之后停息。
苍老的男人闭上了眼睛，而塔利亚一反之前对于自己父亲的尊重，直接无视了座椅上的男人。
她快步的走到了拘束着自己的孩子的位置，看着里面男孩的身影，直到器械被突然的从内部打开。
塔利亚顿了一下。
“父亲。”
这一声来的莫名其妙。
但在下一秒，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一声称呼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伴随着那一身呼唤，像是突然被惊醒，男孩慢慢的从拘束器内走了下来。
身体上，仍旧有绿色的液体流过的痕迹。
镜头在此刻缓慢上升，在避开脸部之后直接给了眼睛一个特写。
那是一双绿色的瞳孔，带着年轻的身体所具备有的水亮的光泽，而此时此刻却完全没有任何一个幼年孩子应该有的神色。
那瞳孔，深不见底，熟悉到让人头皮发麻。
——在数秒之前，这双眼睛里的情绪，属于此时此刻已经彻底陷入沉眠的人。
他属于雷霄奥古。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突然地明白了这个机器的作用是什么。
不是人体实验，而是一种更加致命，也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那是——对于意识，或者说，对于灵魂的转移。
站在这里的不再是一个催熟的孩童，也不再是塔利亚和红头罩的孩子，占据这具身体的，是塔利亚的父亲，雷霄奥古。
换句话说，在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的促使下。
塔利亚奥古把她的父亲变成了她生理上的儿子。
第127章 127
这实在是魔幻现实了有点。
饶是全世界人民对于蝙蝠家族剪不断理还乱, 一团毛线球一样的人际关系已经有所了解，在这一刻，他们仍旧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
在这个家, 儿子可能不是儿子, 可能是情敌, 可能是情.人，可能是孙子, 还有可能是没有法律关系的前岳父！现亲家！
或许只有他们躺平结束这一生的时候，才是父子。
嗯，如果最后蝙蝠侠上位成功的话。
要不然这个父子搞不好还得换人来当。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个家难道就不能有一点单纯的父子关系吗？
全世界人民都要被震惊的变形了。
塔利亚奥古女士, 你这么搞，蝙蝠侠他知道吗！？
蝙蝠侠：“…………”
蝙蝠侠他已经知道了。
他不仅已经知道了，他现在还有点满脸震惊加茫然, 加欲言又止, 虽然这些激烈的情绪一共也就出现了一秒就被布鲁斯自己压了下去。
没事。
他想。
这个家, 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人能让屏幕祸害吗？没有。
所以没关系, 横竖人在中东, 在刺客联盟, 雷霄奥古总不能因为一个绯闻跑到哥谭来和他激.情对线。
雷霄奥古不是这种人。
所以就算被迫害，那也是刺客联盟内部事务, 和他一只无辜单纯的布鲁西宝贝又有什么关系？
有功夫去担心雷霄奥古，还不如去想想怎么安抚突发噩耗知道‘外公变侄子’这个消息的达米安。
当然了，除了这个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被注意, 屏幕的内容建立在真实的信息之上，布鲁斯多少要因为这个离谱的内容有点无语, 但是他不可能因此而忽略掉屏幕透露的内部信息。
抛除去那些有的没的，迄今为止的信息基本可以归为三种。
第一种是拉萨路之泉可能出了问题，而雷霄奥古因为某些事情的干扰机体急速衰老，但因为拉萨路之泉的问题没能重新重新回归青春。
第二种，刺客联盟内部极有可能存有两个同时包含有蝙蝠家族成员和氪星人血脉的孩子，诞生方式更偏向于基因合成和培养，有概率是他和超人，或者是红头罩和超人或者别的氪星人的血液混合。
第三种则比前两种要更加麻烦，那就是这个抹消刻印脑波的仪器是存在的，而且现在就在刺客联盟内部，有概率雷霄奥古的确打算拿这个做什么，且如果他的确有打算，那么极大概率针对的是蝙蝠家族的成员。
布鲁斯：“…………”
布鲁斯现在开始严密思考到底要不要先把达米安带回来，就算回家之后大概率要发生暴.动事件，极有可能引发端水不平导致的家庭战争。
但是！
首先，他爸爸托马斯韦恩在家，总不能不让孩子们见见爷爷，其次，如果刺客联盟真的打算做什么，那么按照屏幕的逻辑发展，达米安确实是最好的落点对象，达米安需要更加稳妥的保证自己的安全。
布鲁斯沉思了片刻，默默地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而在屏幕上，已经成功的给自己的父亲换了个身份的塔利亚奥古还在继续她的剧情。
很显然从儿子突然转换到父亲，身高和身份的变化没有引起这个女人的任何波动——就像是她一开始说的那样，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牺牲掉一个无关紧要的后代换来恶魔之首的新生，这是一笔无论如何都极为划算的买卖。
至于说孩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的不在乎。
但这其实很正常，前情提要摆在那里，没人会不清楚塔利亚奥古想要这个孩子最本质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达米安韦恩的真实血脉的暴.露，她需要一个全新且真实的血脉作为纽带来连接她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
蝙蝠侠不能给他想要的，但是红头罩可以，而红头罩和她是合作的关系，就算是怀孕也不可能一次就中，只要隐瞒的足够好，甚至只需要谎称流产，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红头罩也必须得给她一个交代。
就算是只有一个孩子也没关系，塔利亚还会再有新的，更别提他们之间的确运气够好，初次的合作就有了两个胚胎。
双生子。
就算废弃了一个也还有另外一个。
镜头里，良久的安静，等一切都已经被整理妥当之后，塔利亚沉默的再度站在玻璃罐之间看着被泡在液体之中的婴儿。
他的兄弟已经为刺客联盟，为她的父亲，荣耀牺牲。
而仅剩下的这个孩子，将继承她的期待，进入蝙蝠家族，成功的成为她和蝙蝠侠之间的纽带。
即使她一开始根本无法看中这个婴儿。
“被污染的血脉，不够纯净的血统，氪星人的基因是这里面最糟糕的部分，但是没关系，吾爱。”
塔利亚的手贴在玻璃罐上，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能遏制氪星人能力的方法有很多，也不是每一个混血的氪星人都能顺利的得到他们在地球上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
“你会是一个更加平庸也更加不平庸的孩子。”
塔利亚奥古淡淡的在全世界所有观影的人的面前宣判道：“但你一定比达米安韦恩更加适合蝙蝠家族，也更加适合刺客联盟。”
“巴特森。”
塔利亚的声音响彻全球：“你会是最好的蝙蝠之子。”
这一刻，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布鲁德海文的警局里，正在请假的迪克几乎是在听见了那个名字的一瞬间，就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一边的正好过来辞职的彼得恰好看见了这一幕。
“你也觉得挺震惊的对吧。”彼得小声的说道：“老天，这也太明显了，直接就叫巴特森，那可是BATSON哎——本来我们都以为这个婴儿估计又跟前几个一样，要么直接冠以韦恩的姓，要么就因为不够格当继承者，直接一个代号从此以后就这么过了。”
“结果他们居然是有单独的姓氏！”彼得看起来还有点担心：“现在估计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红头罩和夜翼他们姓巴特森了，总不可能这个巴特森其实是个例吧。”
就这姓氏摆出来，就没有几个人怀疑能怀疑这个婴儿的身份。
而众所周知的是虽然超级英雄看起来好像大部分时间都用代号或者是彼此之间的昵称活跃，但其实只要不傻都知道人不可能一生出来就直接冠以代号的。
就算是布鲁斯韦恩，那不可能从一个孩子身上去看出来对方是不是有合格继承人的天赋——所以他们肯定在此之前有自己的名字。
就好像——这个还没有自己的名，但是已经有了姓的巴特森。
而人活着，就一定会有生活的痕迹。
难道真的会有人不想要知道超级英雄的普通人身份吗？普通人有好奇心，同僚们有担心，而至于超级反派们，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或许不一定关心，但总会有些家伙会希望自己能够知道，然后从英雄们身边的人下手重创他们。
巴特森。
知道一个姓或许不能解决什么，但一定是一种突破性的进展。
嗯，如果不是这个世界上姓巴特森的人简直不是一般的多的话。
当然了，这也就是针对于不知道沙赞身份的人了，众所周知如果一个群体之中必然有一个人得知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份，那么这个人不是蝙蝠侠本人，就是蝙蝠家族的成员之一。
没办法，先天属性，大概就跟他们随手粘的定位器一样自然。
所以是的，迪克是知道巴特森的，他不仅知道巴特森，他还知道巴特森的名字其实是比利。
这实在是太好猜了不是吗？继承了更多的氪星人的血脉的人，真假不好说，但一定会在屏幕内展现出来所谓的氪星人的能力，而对标一下现实，还能有谁比沙赞更加适合这个角色？
最重点是，巴特森啊！沙赞就叫比利巴特森啊！
还恰好的是一个孤儿。
还恰好的是黑发蓝眼。
嗯……还恰好的是未成年，且在正义联盟内工作，属于正式成员之一。
迪克：“…………”
迪克看着眼前彼得帕克兴冲冲的和他分析这个名字估计这次之后在全球会有多么受欢迎，又会有多么多的蝙蝠侠或者超人爱好者，会试图给新生儿命名为巴特森。
他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
未来能多出来多少巴特森不好说，但现在这个世界上会不会少一个巴特森就很重要了。
最好的蝙蝠之子，塔利亚奥古亲口认证。
默默地在心里为遭受了无妄之灾的比利祈祷一秒，现在迪克就迫切的想要知道，在这一切的催化之下，达米安不发疯试图暗杀蝙蝠侠的同事的概率能有多大？
能有百分之一吗？
另一边，正在上课，因为屏幕的屏蔽效果啥也不知道，只是巧合叫做巴特森，但是马上就要在全世界面前多一个活生生的亲爹，且这个亲爹的名字叫做蝙蝠侠的比利一脸莫名的收到了一条私人信息。
他偷偷摸摸的低下头，从抽屉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信息来自钢骨。
这位自联盟初期就和自己发展出了超棒的朋友关系、且彼此之间经过这么久也都非常熟悉彼此的身份的超级英雄，这会儿正在疯狂的给他发问号。
一大串，密密麻麻。
比利不明所以的确认了一下发信人的信息，思考了一下，他回了一条：“你不小心中病毒了吗？”
钢骨：“！”
钢骨 ：“我没有！”
钢骨：“我只是太震惊了！”
钢骨：“！”“你怎么和闪电侠一样什么都不说啊！”
比利：“？”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尤其是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钢骨的信号引发了连锁反应，他的养兄弟姐妹们这会儿也都开始疯狂的给他发消息。
内容全是问号和感叹号，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奇怪到比利几乎要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手机中了病毒，所以才什么有效信息都看不见，全是这些标点符号。
但他的手机能这么简单的就出问题吗？
不可能的。
比利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劲。
他这会儿其实是有心想要继续问一下的，但是奈何他现在在上课，于是只能憋住不说，艰难的收敛住自己的好奇心，准备等等会儿下课了，自己再找个地方躲一下，然后具体问问情况。
于是他把手机关掉，放回了抽屉里。
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抬头，准备继续看着黑板，当一个认真听课的好学生。
比利：“…………”
在抬头的那一瞬间，比利对上了全班，包括班主任的视线。
现场是一片死一样的安静。
班主任：“…………”
班主任长久的盯着自己班上的这个孩子，迟疑了片刻：“比利？”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姓巴特森，对吧？”
第128章 128
一个好问题。
比利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想想看, 一个和自己认识了好长时间，作为班主任对班级学生不知道有多熟的人，一个在课堂上非常擅长保持严肃, 为人甚至还有点板正的老师, 到底是出于什么可能, 才会在课堂上，询问一个她绝对知道身份的人“你是不是姓巴特森。”？
比利不能确定, 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个问题里面绝对有什么他不知道，但是肯定发生了的严重的大事, 所以他必须，也不得不进行慎重回答。
毕竟想想看, 钢骨和他的兄弟姐妹们同时出现问题给自己狂发问号和感叹号但是就是像个谜语人一样怎么都不说清楚，而全班同学也都在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眼神盯着自己。
这种情况，除非是某个新闻媒体组织突然发现了正义联盟成员沙赞的真实身份, 并且将这个消息公布给了全世界, 否则比利是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是能让这些人同时惊讶成这样。
而且就这, 这里面也还有个bug, 那就是钢骨在联盟建立前就知道他的身份, 在他的兄弟姐妹之间, 比利也没瞒着自己沙赞的身份。
就算是全世界都沸腾震惊了，这些人也不可能看起来这么惊讶。
无数的念头在这一瞬间流过比利小小的脑袋瓜, 他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不要在这一瞬间表现的太过异常。
他尽可能的表现的自然。
比利：“我的确是姓巴特森……”
他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主要一来是警惕促使，毕竟比利确实是个机灵孩子，这种明显大家都知道什么的情况下, 他不是很想把自己表现出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二来则是其实还没轮到他试图表现出犹疑, 身边的孩子就先忍不住的叽叽喳喳起来了。
“天哪天哪！那岂不是说比利也有可能！？”
旁坐的女生震惊道：“哇！而且按照这么看，比利的年龄也合适哎！”
“我的天，那这可太幸福了。”
比利一头雾水的努力保持冷静，一边听见班级里的同学大声的对他表示羡慕。
“那我们是不是要建议比利去验个DNA？就……用布鲁斯韦恩的基因？韦恩企业那么有钱，应该不会介意
“天呐，那以后比利是不是就变成韦恩企业的少爷了？哇——那他还会继续在我们这儿读书吗？听说有钱人都请的私人老师！”
“韦恩那边不一样好吧，达米安韦恩不是正常上学的吗？你还不如思考比利会不会转学去哥谭上学。”
“或者干脆直接辍学不上了？”
也不乏有人带着微妙的恶意开口：“也没人说他一定会成为少爷吧，万一是废弃品，搞不好以后白天我们都见不到了呢。”
毕竟众所周知蝙蝠家族是夜行动物，夜间活跃度最高嘛，抓了一晚上犯罪分子，白天估计都找个什么洞穴之类的地方睡觉去了。
谁能说蝙蝠家族的没有蝙蝠的习性呢？不然他们叫什么蝙蝠家族，取名那肯定是有意义的！不然谁正常人会把自己朝着蝙蝠靠拢啊！
但也有人对这种猜测表示不满：“也没人说他就是吧，你们还就判断上了，他除了一个姓一个年龄对得上，哪还有其他相似点？全世界那么多巴特森呢，也不一定是他吧。”
这话倒也是，毕竟虽然比利黑发蓝眼，对得上布鲁斯韦恩大部分养子的外貌特点，也对的上罗宾们黑色头发的标配，更对得上超人的外貌特点。
但这年头叫巴特森的不少，有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巴特森更是不缺。
换一万句话来说，如果比利真的是，那他怎么可能能在费城这种地方生活？不说人在中东被精英教育，那至少起码也要在哥谭当个阔佬少爷，要不然那个叫塔利亚奥古的费劲巴拉把人生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让这个工具人孩子在外面自由生活？
不可能的。
小孩子们看不出来，成年人看的不能更清楚了，就算是不聪明的人，看到更大的那一个被轻而易举的变成了被替换的身体，也该明白这种后代在刺客联盟那种地方是多么的不被重视。
班主任顿了几秒，想清楚之后，也算是放下了心里那点微妙的激动。
比利只是一个碰巧的孩子而已。
大人们八卦一下，搞搞清楚估计也就过去了，就是估计孩子们还得再关注一阵子。
看了几眼稍显惊慌的比利，班主任拍拍手，岔开了话题。
……
但话题被岔开了，不意味着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对于比利来说，他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等好不容易结束放学，他甚至都还来不及回家一趟，就首先遭遇了钢骨的夺命连环CALL，手机的震动在这一刻简直像是比利从意外得知消息开始就一直没停过的忐忑心跳一样没完没了。
比利或许年纪还小，但是在超级英雄的事业上干的也不是一两年了，就算是傻子耳濡目染了那么久，也不至于真的对身边的情报一点探知能力也没有，更别提比利其实是一个很聪明机灵的孩子。
他是善良，但他不蠢。
或许刚开始得知消息的时候他还没有办法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得知消息一直到放学这一段时间，周围人所透露出来的内容也已经足够他分析出来了不少的情报了。
比如首先一条，也是最关键的一条。
就是大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都对他的姓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且似乎因此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他们开始觉得他是蝙蝠侠和超人的……孙子。
默默地走进地铁站旁边的小巷子，看着眼前突然落下来的熟悉的红披风，比利脑袋一抽，深吸一口气。
“不管钢骨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总之，我真的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刚刚落地的超人：“…………”
十岁的小脑瓜转动了一下。
“我知道。”
超人也非常配合的说道：“我肯定相信你！”
毕竟巴特森就是巴特森，不是BAT的SON，这年头不是所有人的姓都有特殊含义，比如说奥丁森或者是劳菲森之类的，比利就是很巧的占了个名头而已。
超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甚至在联盟建立之前就已经和比利认识了，还以记者的身份和比利见过不是一次两次。
虽然到现在比利还不知道克拉克肯特就是超人，但毫无疑问超人绝对是知道比利巴特森就是沙赞的。
当初比利刚获得力量的时候遭遇黑亚当，还是在超人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克拉克只是行为模式变小了，不是记忆里倒退了，他当然记得。
况且难道还有人会不知道自己到底生没生过小孩吗？
会有的。
所以超人是真的相信比利，也是真的有点害怕。
他这一次虽然好运的从钢骨那边得知了消息，没有像是之前那样一脸蒙圈什么都不知道，但这并没有让超人感觉有任何一点庆幸。
主要是他现在真不太确定比利是不是他的后代。
这很正常对吧，如果有一个满心满眼就想着怎么针对你，并且试图用各种方式给你制造后代的有钱秃头总裁作为著名敌人，这谁都没有办法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对于自己有没有后代一清二楚。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莱克斯卢瑟！
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趁着超人不注意搞什么恐怖操作？
有时候超人甚至都怀疑自己身体里的生育宝典其实是假的，莱克斯卢瑟才是那个真正的氪星生育宝典，还是那种PLUS成精版本。
否则这真的很难解释到底为什么一个纯正的地球人比他看起来还在乎氪星的后续繁衍啊。
超人都还没结婚没谈恋爱呢，莱克斯卢瑟先帮他把孩子搞出来了。
讲真，就这个技术水平，莱克斯企业要是专门搞生殖中心，帮助广大不孕不育却想要孩子的男男女女们拥有后代，或者干脆直接一步到位发扬同性孕育技术，总统竞选就算是他进监狱，也得有一群人因为政治足够正确把他捞出来。
所以超人还真摸不准。
他的确是知道比利的身份，也知道比利是沙赞，更信任比利所说的‘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这句话，但他不能保证这不是因为他们俩被同时蒙蔽了。
毕竟刺客联盟超人也是知道的，蝙蝠侠的新罗宾是怎么来的，超人也是了解的。
有这种非常乐意帮助别人偷摸搞孩子还不让当事人知道的组织，血脉问题，也是真的没有保证的。
尤其是虽然侧重点不一样，但是超人和比利还真有不是一点的相似之处。
比如说小的时候都被人欺负，再比如说，他们都很阳光。
这一点甚至经过蝙蝠侠的亲自认证。
对于血脉，超人很显然不能跑去哥谭抓红头罩鉴定，主要是他也心虚，怕等会儿万一鉴定出来红头罩真是莱克斯卢瑟或者刺客联盟搞的鬼，他没办法正确的给出反馈，毕竟他虽然有心，但他真的只有十岁的行为模式。
虽然说这点蝙蝠家族成员估计也知道，但是如果红头罩真是他和蝙蝠侠的孩子，不管怎么说超人都还是希望自己能在知道之后给对方一个好的印象。
所以红头罩那边暂时是行不通了，这也是他为什么左思右想之下选择过来找比利的原因。
“我们需要一个血脉鉴定。”
顶着比利一脸你说什么？的表情，超人非常认真的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保险一点为妙。”
……
而另一边，忧心于自己家庭关系的迪克则是在告别了彼得，并得知了对方不日就将前往纽约，即将就职号角日报成为一名记者，约定之后日后再聚，就匆匆的回了家。
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多少是担心达米安趁他不在家跑路，把自家老父亲的同事给暗杀了。
讲真，达米安也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他最近的精神状态吧，就很诡异。
迪克是真的担心。
可出乎意料的，等到家一看，人不仅没走，甚至还在沙发上老老实实的坐着。
迪克：“…………”
推门进来的迪克扭头就把门给重新关上，随后深吸一口气，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或者打碎了某个梦境一样，以一种更加轻柔更加小心的方式，二度开门。
很好，人还在沙发上坐着。
不是幻觉，不是做梦……桀骜不驯的头发直愣愣的竖着，一如对方此时此刻投递过来的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格雷森，你在做什么。”
达米安发出了对于自家老大哥智商的质疑：“太蠢了，你为什么不进门。”
迪克：“…………”
迪克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斟酌了一下先左脚进门还是换右脚先上，但到底没斟酌出个什么头绪，最后一咬牙，左脚先迈了进去，一秒带上门，随手就是一个反锁。
动作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达米安都不需要多看一眼就能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不过是担心我跑掉。
呵。
达米安在心里想，难道我要跑路还需要走门吗，窗户难道就不能走吗？
可见最近格雷森的智商也有所下降。
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宽容大度的把他原谅。
达米安：“我没想走。”
他如此宣布：“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迪克也不是不懂这个理，达米安的性格摆在那里，他要是想跑路这会儿别说是让他看见了，连尾气都不会给他留一丁点。
罗宾的行动能力在整个家里都排的上号，或者说整个蝙蝠家族就没有几个是行动能力不强的人。
但是迪克没有丝毫的放松。
他非常谨慎的选择了一个靠罗宾非常近的位置坐下，以方便等会儿达米安万一暴起跑路，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馈。
然后才开口，用一种非常谨慎的语气：“你看到屏幕了没有？”
达米安：“看了。”
迪克仔细研究了一下达米安的面部表情。
很好，没什么表情。
迪克沉思一秒，进一步试探：“那你有什么感想没有？”
“比如说有一种蓬勃的欲.望。”迪克伸手做了一个刷刷刷刀人的姿势：“就是那种很蓬勃的欲.望，比如说想要立刻冲去瞭望塔，或者费城……当然这个有点远，总之就是这个意思。”
达米安：“……没有。”
达米安瞥了迪克一眼，非常理所当然：“这不够理智。”
迪克欲言又止：“是嘛……”
他实在是没好意思说最近达米安的状态简直和理智完全不沾边。
不过某种程度上，达米安能这么说了，也是一种侧向证明。
虽然就像是醉酒的人一般不会承认自己醉了一样，虽然达米安说自己理智也是一个薛定谔的理智，但是显而易见这句话说出口，他肯定至少近期内不会选择朝着沙赞冲锋。
好事。
就是迪克老觉得有点不安，毕竟要他看达米安最近的精神状态，实在不像是能简单突然恢复理智的样子。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怒极摆烂了，毕竟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离谱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看起来反而没那么离谱。
所以达米安这是适应了？
还是说怒极准备憋个大的？
达米安表示哪个都不是。
“我只是单纯的不觉得父亲会选择他。”
达米安非常骄傲道：“况且屏幕的内容根本是无稽之谈，就算他是父亲的血脉，那也绝无可能是刺客联盟出品，更不可能是我母亲的孩子。”
毕竟先例在他这儿摆着呢。
刺客联盟的继承人不需要很多个，而他的外公又非常喜欢可着蝙蝠家薅，所以就算比利存在有蝙蝠家族任何一个人血脉的可能，但也有起码四分之三的概率根本不是他爸的血脉。
蝙蝠侠之子仍旧是他，而且沙赞已经是沙赞了，蝙蝠侠很显然那也不需要一个魔法罗宾，更不可能取代他的位置。
最重要的是，就算达米安被塔利亚和杰森之间的关系气的脑袋冒烟，他其实也非常清楚塔利亚对于蝙蝠侠的态度。
睡了，可能。
生孩子？不可能的。
真当刺客联盟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达米安的实力那都是实打实被祸害过来的，来蝙蝠家之前，手里都不止一条人命。
比利巴特森看着就不像是刺客联盟能出品的人。
况且这到底有什么可比性，沙赞和蝙蝠侠只是同事，但他罗宾和蝙蝠侠可是搭档啊！
不过如此。
达米安心理平衡了。
反正只要不涉及塔利亚和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比利又不是准备来挑战他上任新的罗宾的，那没什么大不了的。
达米安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表现的。
虽然他的确得承认自己的老父亲往家里捡孩子的行为加上比利的黑发蓝眼给了他一点点……好吧，可能稍微多一点点的压力，但总归他现在确实是比较平稳的状态。
迪克：“…………”
其实可以理解。
但是吧……
达米安一眼看出了迪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抱着胳膊：“那要不然你和父亲去谈谈关于有可能出现的魔法新罗宾的事？”
迪克一秒改口：“嗯，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能随便强求他人改代号。”
达米安：“……”
罗宾开创者和现罗宾对视了一样，默契的忽略过了这个话题。
但总之，不管思路怎么奇怪，感天谢地沙赞的情况特殊，这至少阻止了一场毫无根源的家庭争端。
于是接下来就是解决比利的问题。
毕竟姓巴特森的人比较多，但架不住指向性比较明确，这个姓氏又过于的独特，虽然后来者居上让人数又来了一波大增长，但是蝙蝠家族乃至目前还有理智的正义联盟成员，也不得不去考虑这个名字可能带来的危险。
尤其是以蝙蝠侠为代表的蝙蝠家族，他们几乎是一致性的认为“巴特森”这个姓氏的人估计要遭受一些无妄之灾。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事实总是比设想要更加离谱。
很显然屏幕贯彻了之前一贯的作风，虽然搞事，但是并没有刻意针对任何超级英雄的意思。
能量的BUFF属于干扰性BUFF，虽然很显然并不能阻止一些人的恶意，但的确极大程度上的激发了人们的善意。
费城不是第一个城市，比利也不是第一个被发现的“巴特森”。
但他们都没有遭受到任何意外。
就好像一.夜之间人们突然开始关心起身边儿童的生活健康问题，先是大都会，紧接着是哥谭，随后蔓延到了纽约……一时间，就连中东那边对于失去父母的儿童的保护都开始变得格外的慎重起来。
辐射范围从男孩到女孩，从婴儿到刚卡了成年线的少年。
当然，这倒不是说他们都开始觉得这些孩子里有一个人会是巴特森，毕竟这个几率实在是有点小，粘上刺客联盟更是基本等于无。
主要是这些人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迄今为止，超人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有了孩子，然后蝙蝠侠好像又在外面有不少的遗孤。
虽然目前曝光的情况来看，这些孩子都有了各自的归属，但谁能保证会不会有其他的遗漏品意外的流落在外呢。
孩子这种东西，看起来好像也不是非要从肚子里面出生啊！
各大组织来回乱斗，或者是因为一点运输过程中的小意外，不小心遗失了一两个，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可是蝙蝠血脉！保不准还能买一送一的配送一个超人的氪星血统！
蝙蝠侠出品就算是被韦恩嫌弃的废弃品，那也是实打实的厉害人物，随便抓一个都绝对具备有领袖的气质，可见其血统的优秀。
再看超人，氪星血脉啊！黄太阳下的氪星血脉就算只觉醒了部分能力都是稳赚不亏的买卖。
帮助失孤儿童可能只是随手那么一撒钱，随便多给点什么关注，无伤大雅的事情，有正义感的人本来就会去做，有钱的人也不介意换个群体做做样子，但是只要里面就有一个混血儿，到时候那情况还用说！？
至于说这些孩子里面也不是每一个都黑发蓝眼——问题就在这，那也没人知道蝙蝠侠是个什么发色什么瞳色啊，万一遗传的蝙蝠侠怎么说？
至于说肤色……达米安韦恩活脱脱一个深色皮肤在那里摆着呢，也备不住有另外一种，比如说混血太杂，血统过于稀薄，吸收太阳能把自己烤焦了，所以看着黑的概率。
总归，直接撒钱多关注就对了！
本来也就不亏，万一中奖那可是血赚！
一时间因为这个缘故，就连哥谭这地方对于孩子们的态度都不是好了一点半点。
尤其是街边的流浪儿童，之前完全属于食物链底层，就算大家因为默认的规则不会太过追究，一般其实过得也都不算太好。
可现在？
谁能保证这群小崽子里没有蝙蝠侠的血脉！？
一时间孤儿们的生活水平简直是直线提升，在另一方面，甚至因为害怕报复或者是对于超级英雄的崇拜问题，就连校园霸凌都开始变少了一点。
可喜可贺，甚至还算得上一件好事。
就是如果在这个发展的开端，动物保护协会不是猝不及防的冒头，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建立了一个【濒危蝙蝠侠种族保护计划-基金会】并以【蝙蝠爱好者】的名义往里面投了一大笔钱的话。
嗯……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基金会口号非常简单。
就一串大字——我们不提倡随便乱捡罗宾，更不提倡随意不经过允许偷偷繁育蝙蝠侠，但情况已经发生，我们只是想给每一个罗宾一个家。
正好看到这个消息的布鲁斯：“…………”
虽然但是，蝙蝠侠不是一个物种——
算了。
布鲁斯闭了闭眼，秉着只要我不承认，那蝙蝠侠和我布鲁斯韦恩就莫得一毛钱关系的态度，非常爽快的往这个基金会里面投了一大笔钱。
然后在隔日，非常顺利的登上了热搜。
第129章 129
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很快，蝙蝠侠就发现，这个被动物保护协会新建立的基金会, 他最大的问题, 并不在于那让人无语凝噎只想要吐槽的名字, 更不至于那实在是能让知道蝙蝠侠真实身份的人大呼离谱的口号。
而在于这个基金会，他的初期建立目标在真实情况下成不成立另说, 但确实是奔着救助那些被“无辜繁育”但是又没能顺利来到哥谭进入蝙蝠家族的孩子们去的。
虽然到最后获利的是更广大的普通孤儿，但很显然，成立者的初心摆在那里, 压根没有半分动摇的意思。
这具体就体现在，他们开始试图给罗宾提供援助。
通俗易懂一点, 发零花钱。
最先被找上门的人是达米安——可喜可贺他最近就算是心态炸裂到这个地步了，也仍旧保持了一种非常高素养的职业精神，每天晚上阴沉着一张脸回来夜巡。
总体来说虽然看着比平时的画风阴沉了起码两个度, 但除却倒霉撞枪口的犯罪分子, 没有任何人因此而受伤。
所以在观察了一阵之后, 这个基金会开始出手。
他们没有能力找到罗宾鸟白天栖身的地方, 而夜晚出行在哥谭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如果不是因为基金会的内部也有不少哥谭本地人, 秉承着‘只要你也喜欢蝙蝠侠和罗宾，那我们也不是不能稍微接纳你一下’的精神给予他们指引, 就算是白天他们的行李也有很大概率会不小心的“被”遗失。
毕竟他们不可能给罗宾开支票，想也知道更不可能给罗宾的账户打钱，于是这一群人秉着实用的念头全都背了装满美金的大包。
讲真, 这就算不是在哥谭，在其他地方, 也多少要是被盯上。
哥谭是在蝙蝠侠的努力下慢慢变好，犯罪率也在慢慢下降，因为屏幕的事情神操作，最近的生态环境转变速度也在变快，但这从不意味着哥谭是个好相处的城市。
所以在尝试过无法直接登门拜访罗宾，或者直接找罗宾塞钱之后，这些基金会的人在经过非常严肃的考虑，分成了两拨。
一波选择了非常危险，且容易遗失的方式，把目光落在了哥谭著名景点蝙蝠灯上。
而另一波……
“等等等等！我有话要说！”
顶着脑袋上巨大的包，某刚被抓获的哥谭罪犯非常积极的躺在担架上举起了自己仅存的一只还能动的手，努力挣扎着半起身子：“先别急着送我去医院！我有急事！有要事！”
GCPD的警察一脸无语的看着该罪犯此时此刻被打断了的一只胳膊和身上血忽淋剌的状态。
“但是你看起来再不去医院就要休克了。”他说。
犯罪分子坚持道：“那也得等我说完！”
“我有钱！”他努力的喘了口气，坚强的在断胳膊的疼痛中头晕脑花的理清楚思路：“就在刚才火.拼现场的集装箱后面，蓝色上面标着768的那个——你们去找！一定要快点去，我怕给人摸走了！”
GCPD的警察朝着自己的同事对了个眼神，有警察立刻就开始去找东西，而剩下这个则是蹲在担架边上：“先说好啊，不收贿赂。”
“你开什么玩笑我给你贿赂？我闲的？”罪犯结果比警察看起来还吃惊：“我踏马努力攒钱接这个任务难道是为了给你的？开什么玩笑——这个钱是给罗宾的！”
犯罪分子喘了口气，努力把声音放的更加清楚：“最矮的那个罗宾！”
“你们可千万别让人给贪了，这里面我可给加了不少我自己的私房——你是戈登的人是吧，千万记得！”
“顺便，一定要告诉他，这是我们濒危蝙蝠侠种族保护计划-基金会给他发的零花钱！记住没有？濒危蝙蝠侠种族保护计划-基金会！”
GCPD的警察：“…………”
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目送这个犯罪分子以一脸交代完所有的话终于松了口气的表情万分安详的躺在担架上被拖走。
然后回到GCPD，发现了里面有更多的同事正在脚不点地的准备押送犯人。
是的，就这短短一段时间，就连GCPD的拘留室里面都快装不下犯罪分子了！
很可怕是不是！一听就很吓人是不是！
但是要就加班加点带人来回走的警察来说，这就算个P，啥也不是，因为这群人里面真的犯罪的就没几个，大多数都是八百年前投了钱包，现在突发奇想表示自己要赎罪，所以过来的。
来也就来了，还非要背个大包，进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开心快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郊游的，初次进入GCPD的时候，差点没给留守的警察吓出毛病来，还以为阿卡姆里面又有谁出逃，选择GCPD作为进攻点。
结果包裹一开，里面全是美金。
那犯罪分子简直就跟捡了钱一样快乐大喊：“我有罪！快抓我！我叫XXX！”
离谱的是这都还不止一个人，于是拘留室的人那真是越堆越多，极个别塞不下的，好几个放一起，跟聊天一样站在里面互相打招呼。
“小老弟，你来了啊，你也是……”
“是啊是啊，我也是！”
跟暗号一样。
一查，全是基金会的人。
讲真话，很烦的。
主要是犯罪分子那也是要走个流程的，也不是说人家背着个大包冲进来大喊一声“我有罪！我自首！”然后跟倒豆子一样非常快速且欣喜的交代完自己的罪行，并且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警察，期待对方把自己抓走，自己这边就可以直接二话不说先把人拘留的。
尤其是这些人简直有毒，大罪行的不屑来，小罪行的就连摸个钱包都跟宝贝一样往里面冲，主打一个，就算我不够格让罗宾知道我的身份，我也至少要刷个脸。
离谱中的大谱。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好处，主要是有的家伙进来之后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自首的东西，但是又真的很想要进警局混个脸熟，于是就带着一堆有的没的的信息线索过来，意外的还给GCDP发展出了不少线人。
当然了，这也就是一部分人的做法。
还有一部分人既不是犯罪分子，也没有做线人的能力，他们大多数都只是普通的员工，往上数工作的公司可能还是韦恩集团的一部分，在哥谭也属于生活安定的一部分，多半不会有事没事试图给自己的履历增加一点进局子的刺激，所以他们另辟蹊径。
于是没几天晚上，等罗宾例行跟着不义蝙蝠侠夜巡，非常顺畅的试图往某个滴水兽上面一顿——
然后就看到了被防水纸包着绑在下面随风晃悠的薯条和汉堡。
罗宾：“…………”
罗宾：“…………”
拿起来一看，上面还贴心的给画了个不怎么还原但是一目了然的罗宾标志。
下面跟着一句话“孩子夜巡辛苦了，吃点好的——濒危蝙蝠侠种族保护计划-基金会。”
罗宾：“…………”
谢谢，但是素食主义者。
所以到底什么人会试图给大晚上在滴水兽上面绑吃的，就为了试图投喂根本不饿也不可以吃这么多垃圾食品的罗宾啊！
还不是一个两个，一整个晚上，光是罗宾标志的防水纸袋子就收了起码二十多个，那好家伙，装得鼓鼓囊囊，看着恨不得把罗宾直接撑死。
唯一的问题就是可能是因为罗宾看起来个头实在是不高，大家在饮品上全都没有选择可乐，反而非常一致的选择了甜牛奶。
希望罗宾长高的心情简直透过纸袋子都能感觉的出来。
未来长大了比蝙蝠侠还高，但现在确实是个个头不高的矮冬瓜的达米安：“…………”
愤怒JPG！
然后手脚麻利的背个大包在屋顶上狂奔，并非常生气的在确认食品安全之后把吃的全都投喂给了孤儿院的小朋友。
但事情到这里依旧还不是结束。
底层有动作，中层有动作，难道高层就没有动作了吗！？
那不可能的。
他们只是不屑于进行如此简陋没有格调的动作。
投喂罗宾？有什么必要，喂大了和蝙蝠侠站在一起，两个肌肉壮汉对着他们输出吗？
况且罗宾身后还有个布鲁斯韦恩呢，早早喂大了，全都白便宜了韦恩这个黑心白皮阔佬，多亏！
作为哥谭的老牌阶层，他们根本不可能感触这么愚蠢的事情。
是罗宾是孩子，被爸爸嫌弃了好可怜，需要爱的照顾，那蝙蝠侠也需要啊！又是被爱人背刺，又是被孩子背刺的，大晚上出来卖力揍人，回去还要被韦恩骑，多么辛苦。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蝙蝠侠的精力也不可能无穷无尽。
虽然说暂时完全没看出来任何问题，但是韦恩阔佬的魅力值摆在那，有特别能撩还荤素不忌，特别会玩，蝙蝠侠他只是一只单纯的会打人的蝙蝠，可能连人类都不是，怎么能套路的过狡猾的人类？万一被榨干了怎么办！
被榨干了，那岂不是打人也没有力气，夜巡也没有精力？
——蝙蝠侠作为哥谭的牌面，虽然他们很不想被打，但是很显然比起肉.体的疼痛，他们还是更不想要见到蝙蝠侠因为被榨干这个可怕的理由而夜巡素质下降。
到时候人家一问：哎，你们哥谭蝙蝠侠最近怎么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啊。
难道他们要说：不好意思，都怪韦恩的某方面能力实在是太好了，吗？
想想就丢人。
这个时候就暗恨隔壁大都会的超人的能力了，要是他们蝙蝠侠也能拥有一个太阳能永动机的肾，哪还需要他们这些人这么担心？
但没办法，他们管不到蝙蝠侠那里，蝙蝠侠也不可能听他们的。
而至于韦恩，别说韦恩的阶级让他们完全不好动手脚，就只说韦恩集团那一群人现在对布鲁斯韦恩的上心程度，说布鲁斯韦恩现在是哥谭这座自带围墙的高塔里面唯一的王子也完全不过分。
直击目标是不行了。
所以他们选择另辟蹊径。
他们……他们投资了哥谭警局。
戈登头一次被某个大人物找到旁敲侧击的时候还有点警惕，毕竟有些时候哥谭的上层就是那么回事，他们会试图用任何的方式进行贿赂和腐化。
哥谭的腐败是自上而下的，死刑在这座城市不起作用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没有，而是因为有，但是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落到这个地步。
阶级，势力——足够的权利让他们前一秒刚被抓捕，后一秒就会有一大堆律师过来进行保释，而最可怕的是，没有任何一个检察官能正常的对于一个搞事的大人物提起正常的诉讼。
死刑在这座城市基本等于一个玩笑。
戈登是这座城市里难能可贵的好人，而且显然和蝙蝠侠有着不弱的关联，所以有些人试图对他进行腐化是很正常的。
但是戈登没想到的是，这些人根本不是冲着腐化他来的。
他们是来……加强蝙蝠侠的。
“我们可以加钱！”他们如此说道：“我知道蝙蝠侠估计不会接受我们的投资，但是没关系，我们不投资他，我们投资你，投资GCPD。”
“但这是有要求的。”
戈登：“…………”
戈登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空白支票，抬头，然后听见对面深沉的声音：“我们需要你在GCPD单独组建一个小队，这一群人或许不必厨艺精湛，但是他们必须要有优秀的口才，并且足够的机灵，且胆子也要足够的大。”
“我们需要……”
我们需要给蝙蝠侠补肾！
警惕了半天，突然得知这个离谱消息的戈登：“…………”
戈登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实在是没好意思说他其实感觉蝙蝠侠根本不需要补肾，毕竟蝙蝠侠看起来比在场的所有人肾功能都强大，那大半夜上蹿下跳无缝衔接打人的精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但是，但是……他们会补贴GCPD哎。
戈登沉思了一秒。
他在牺牲一下蝙蝠侠的节操，和拿钱为哥谭做贡献之间思考了一秒。
……也，也不是不行。
戈登有点心动了。
但是得先问问蝙蝠侠的意见。
于是当天晚上，等托马斯韦恩在自己儿子不赞同但是又没办法阻止的视线里穿上自己的蝙蝠战甲，跟着蝙蝠灯一路到达GCPD的楼顶，看见吉姆戈登那熟悉的脸的时候。
他看见了对方那复杂的表情。
戈登：“你看起来有点沧桑。”
戈登如此说道。
托马斯·蝙蝠侠：“…………”
他开口就要解释一下。
这没什么，毕竟托马斯晚上出来不代表不义蝙蝠侠晚上就不出来了，事实上虽然看起来努力的不在乎了，但不义蝙蝠侠也确实因为托马斯韦恩的出现，夜巡上积极了不是一点半点。
今晚不出意外应该有两个蝙蝠侠。
戈登肯定会发现，所以没什么必要瞒着。
托马斯张嘴就准备先说清楚。
结果就听见戈登突然开口，“嗯，虽然我觉得这么问有点不太好，但是，你介意补个肾吗？”
托马斯：“？”
托马斯把嘴闭上了。
他的耳朵竖起来了。
大概是因为这位蝙蝠侠头顶的问号看起来过于巨大，戈登犹豫了一下。
他倒是没怀疑蝙蝠侠的身份问题，毕竟怎么说呢，在哥谭这地方，蝙蝠侠有的时候可以有丝分裂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别说是戈登了，就连GCPD的普通警员都习惯了蝙蝠侠有的时候大一圈，有的时候突然小一圈，有的时候力气大的惊人，有的时候特别轻盈看着好像会飞，还概率性突然沉默着沉默着就露出一个阳光灿烂但是非常恐怖的笑容的情况——
值得一提，极个别时候哥谭内部甚至可能同时出现好几个蝙蝠侠，而且他们的制服还全都不一样。
没什么大不了的。
蝙蝠侠家族的日常操作而已。
当你发现哥谭内的蝙蝠数量产生了变化，甚至都不需要多在意，这个时候保持冷静就行了，因为不需要多久，这些奇奇怪怪的变化就会重新消失，蝙蝠侠还是那个蝙蝠侠。
哥谭名言第一条，永远不要去问蝙蝠侠你怎么回事，你只需要知道只要没有内部斗争，甭管蝙蝠侠是个什么奇怪的造型，肯定是正品没错了。
于是戈登非常熟练的忽略掉了一堆有的没的，他诚恳的解释道。
“就……有一大笔投资会被拨给GCPD，唯一的诉求就是希望蝙蝠侠能补个肾。”
托马斯：“…………”
非常确定自己人高马大的儿子应该是没有肾虚这种问题。
但是实在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理由？”于是他忍不住开口询问：“他们为什么会觉得蝙蝠侠需要补肾？”
因为怕你被布鲁斯韦恩榨干，不能出来揍人。
戈登想。
但是他不能这么不给老伙计面子，所以戈登委婉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你最近打人的力气稍微小了一点。”
这倒是实话，虽然不义蝙蝠侠这么多年战斗下手肯定是要比布鲁斯本人狠，但是在他的观念里这又不是正经夜巡，纯粹做梦消耗精力，还要看一堆奇奇怪怪不明所以的神奇操作，再加上忙着赶紧结束回去继续研究，所以多少带点敷衍，走流程走的就很随意。
但托马斯不知道这个啊。
他只知道因为蝙蝠侠打人轻了，所以哥谭罪犯不满意了，他们在质疑蝙蝠侠的肾功能问题。
简单来说，欠打了。
很离谱。
但是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看到的一群人偷偷摸摸在朝滴水兽上面悬挂零食、甜点、快餐，他又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了。”
托马斯深沉的想，他决定等会儿就把枪收起来，改用拳头下手。
不为别的，就为了捍卫一下自己儿子的尊严问题。
开什么玩笑，他都还没肾虚呢，他儿子怎么可能肾虚？尤其是现在他儿子还没结婚呢，要是因为这个离谱的言论，影响到布鲁斯未来配偶的想法那可怎么办！
这是绝对的污蔑，他绝对不允许！
第130章 130
有道是家里一个遭殃, 其他的全都别想跑。
蝙蝠家族可以独自一人被迫害，但肯定不太可能一人被迫害完了之后其他人不在旁边看戏，然后被恼羞成怒的拖下水。
虽然说这个到现在为止, 已经被屏幕变成了一种被动触发。
是的, 蝙蝠家族是一体的, 就算是女孩子们免于幸难，男孩子们也一个都别想从迫害之中逃生。
对于上层人们来说, 他们需要关注的补肾对象是蝙蝠侠，但那不代表其他人就不需要补肾了。
不知道是不是谁在GCPD里面有门路，还是某个碎嘴子不小心说漏嘴了, 总之在当天晚上布鲁斯知道居然有人找上GCPD投资一大笔钱就为了给蝙蝠侠补肾这个消息之前，哥谭的大大小小黑.帮就已经率先一步明了了这个消息。
没人会觉得蝙蝠侠肾虚, 真的，没人这么觉得。
事实上就连投资的人都只是防范于未然，毕竟肾这个东西, 多补补没什么坏处, 蝙蝠侠越是精力四射矫健有力, 他们哥谭越是有牌面。
虽然随之而来的极有可能是他们被打的更惨, 但哥谭嘛, 要是他们在乎这个就不会干这行了, 所以大家对于这个补肾的事情认可度还真就蛮高的。
他们不排斥蝙蝠侠补肾。
他们只是突然的意识到了，需要补肾的人不止有蝙蝠侠而已。
想想看, 蝙蝠侠再怎么样，那也是隐形正宫，肾虚不虚的, 孩子都有那么多个了，就算虚一点也无伤大雅, 但是其他人不一样啊！
比如说夜翼，比如说红头罩，比如说红罗宾——嗯，红罗宾就算了，存在感不是很高的样子，尤其他爱的是蝙蝠侠不是布鲁斯，严格来说，不参与这场斗争，肾虚不虚的也无伤大雅。
但夜翼和红头罩就不一样了，这俩现在是布鲁斯韦恩的正宫热门人选，在布鲁德海文和哥谭都有一大票人支撑。
虽然说这年头倒不是说有孩子就能证明什么，但问题是大部分人都还是有点好胜心的，反正也轮不到自己生，孩子在韦恩肚子里，那他们只需要开盲盒就行了。
夜翼派的人觉得夜翼都已经和蝙蝠侠有一个孩子了，本身就证明他现在的情况有点劣势，虽然韦恩不在乎吧，但是肯定有个印象摆在这。
所以要是能抓到机会就应该竭尽全力，虽然说布鲁斯韦恩说好了只生蝙蝠侠的孩子，但万一要是有了，说不准运作一下，他也不一定能给打下来呢？
至于说红头罩派的人，那更不得了，好胜心本来就不轻，尤其是前一阵子还目睹了韦恩天天跑来培养感情，自觉红头罩肯定是在感情里面更占据上风，所以更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不就是肾嘛，补！不然万一其他人偷偷补了，那岂不就是偷偷领跑！？
这绝对不行。
于是在所有蝙蝠家族义警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整个哥谭连带着布鲁德海文，开始了补肾狂潮。
而首先遭殃的，就是红头罩。
是的，这主要原因还是红头罩人在哥谭，夜翼人在布鲁德海文，距离也是一种优势，虽然两地相隔距离并不是很远，但是你架不住最近布鲁斯韦恩来红头罩的地盘确实是比较勤快。
所以红头罩的支持者也是最先响应的。
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对于杰森来说，他发现自己的小弟们开始每天关注他的身体。
倒也不是说很冒犯的那种看，主要是就比较一惊一乍。
就好比前两天杰森从韦恩庄园回来的路上被临时卷入一场战斗，然后因为意外不小心被怼了一下腰。
这很正常，真的，毕竟人类义警就是比较容易受到伤害，而腰部和关节这种地方为了保证活动的灵活性，别说是杰森了，就连蝙蝠侠的战甲都是防御力最薄弱的地方，战斗中略有些小损伤也很正常。
杰森自己都没当回事，但等回去之后，他发现一堆人开始关注他的腰。
那真是走哪看哪，最可怕的是路边买个辣热狗，都要被老板用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
“垃圾食品不利于肾脏健康。”对方苦口婆心的说。
杰森：“？”
就很茫然。
然后随后刚回自己的地盘，就突然发现黑面具的人找上了门。
不是来搞事的，也不是来挑衅的，态度非常温和，甚至可以说友善的不可思议——他们是来送礼的。
嗯，送礼。
杰森长久的盯着眼前的东西，长久的盯着——
然后发问：“这什么。”
黑面具的人：“？”
黑面具的人小心翼翼的低头看了一眼：“呃，礼物？”
杰森：“…………你管这叫礼物？”
三个巨大的箱子，用装货物的运输车才带的进来，藏得掩饰的像是里面装了几十千克的炸.弹，落地的时候甚至还发出了沉重的闷响，直接就在厂房的地面上溅起一大片的尘土。
大概是为了防止误会，他们一进来，这玩意儿就被打开了。
里面精美的包装盒直白的露在了外面，随后被小弟们非常贴心的一盒接着一盒的搬出来。
动作很快，也很小心。
杰森眼不瞎。
他眼神很好。
这种丝毫不掩饰的坦荡状态让他几乎是一眼就在一堆盒子里面看见了【壮阳】这个神奇的词组。
杰森：“…………”
杰森回忆了一下黑面具那张让人看了就难受的脸，又回忆了一下对方最近的动向，在回忆了一下对方在情报里面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
“他有病？”杰森实在是没忍住，发出了质疑。
不然这真的很难解释为什么黑面具要给红头罩送壮阳药啊。
而且还包的这么严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但问题就在于他们甚至都不是一个阵营的家伙，甚至干脆就是敌对的双方。
说到底这种东西就不应该作为一种礼物出现在他的眼前！
杰森合理怀疑黑面具这是在试图对他进行一种另类的挑衅。
但黑面具的小弟看起来并不赞同这一点。
“这当然是礼物，现在很难买的！”
实话，天大的实话，这要不是黑面具有门路，那都搞不到这么多。
毕竟各位大佬都想给蝙蝠侠补补，所以根本不考虑价格，那基本是疯狂购入，而布鲁斯韦恩那边虽然不需要壮阳药这种东西，但是韦恩企业的上层都害怕其他人壮阳药吃太多，万一韦恩找他们快活，劲头过大把孩子搞没了，所以他们也在大批量购入，试图尽量减少他人手里的存货。
至于说剩下零散的，除了各位觉得红头罩可以的人士给红头罩买的，甚至还有一部分是布鲁德海文那边过来试图偷渡送到夜翼手里的。
早八百年前哥谭人都不能想到现代社会，哥谭对外出货最多的居然不是各种其妙的药物走.私，也不是什么军.火武器，而是壮阳药！
终于了解到这几天哥谭人民都在忙什么的杰森：“…………”
简直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有病吧你们。
是的，有病。有了只要一天布鲁斯韦恩的正宫没能决出胜负，他们就一天不能消停的病。
哥谭人民用他们的行动如此表述。
现在，随便在大马路上面抓一伙私下里做药物生意的人，你都不能相对正常的拿到违禁品。
开什么玩笑，现在卖壮阳药可比卖粉赚多了。
就哥谭人这个精神状态，宁愿没粉了发癫，都要挤出一部分钱来买壮阳药试图送礼。
这东西现在就是硬通货。
谁能在人群中摸出一把壮阳药，谁就是人群中最靓的崽！
送什么礼都不如送壮阳药好使！
而且因为壮阳药盛行，就连医生在哥谭的身份都船高水涨——虽然其实本来地位也就不低来着，毕竟火.拼或者是搞事总有受伤，大家又不是喘着气自己就会好，对医生都有点子尊重。
但那和现在这情况不一样，壮阳药吃多了也是要出问题的，所以合理判断一个人是不是需要壮阳药，需要吃多少，就非常有必要。
大家又不可能说疯狂给红头罩送医生，于是没办法，为了避免好心办坏事，干脆全都去学医，能蹭一点常识算是一点，总归不亏。
不难判断假以时日，哥谭随手抓一个路边的小孩，对于壮阳这一块的心得都可以媲美外面的正经医生。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在于红头罩他不需要补肾。
开什么玩笑，看他这个上能狂锤蝙蝠侠，下能抵抗得住布鲁西宝贝的磅礴父爱的状态，哪里是需要补肾的样子？
杰森对壮阳药是拒绝的。
但这不代表他不收。
是的，他不需要，但说不准有其他人需要啊！而且这么长时间的哥谭人民发癫日常已经足够杰森清楚，有很多事情不是说他想拒绝就可以拒绝的。
所以收，为什么不收。
他不用，那转给别人用不就得了？
杰森非常坦然的想着，然后当天晚上就偷偷的潜入了韦恩大厦，从外面直接翻进了提姆的办公室。
没人，这很正常，这个时间点，提姆应该在蝙蝠洞继续加班。
但没关系，杰森也没打算在这儿看见提姆，他不来才好呢。
于是等到第二天早上，德雷克少总照常过来上班，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了里面堆积如山的壮阳药，以及一堆摆在壮阳药旁边的补品。
一张纸条从屏幕上被风吹下来，上面是一排熟悉的文字。
——加班辛苦，据说黑眼圈比较大的人需要多补补肾，不用谢。
提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