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111雇佣
瞥了眼廊下突然振奋起来的夏树, 五条真语气平淡、冷静从容地指出他身上发生的变化：“你的眼睛变成猩红色了。”
不是错觉，在灿金瞳眸染上血色的那一刻，眼前这个半妖确实带给他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随着他的眼睛显露出猩红的异色, 仿佛有什么晦涩恐怖的存在跟着一起苏醒了。
“啊……”被提醒的夏树急忙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 他又圆又大的明亮猫瞳已经重新变回了灿烂明媚的金色, 再不见之前魔魅邪异的猩红。
眨了眨水润剔透的浅金瞳眸，夏树嘿嘿笑着解释道：“一时没忍住，想仔细看看你。”
在真正将五条真这个人看进眼底时, 夏树是下意识地瞪出了写轮眼, 试图将五条真仔仔细细地看个清楚, 也真真切切地记在心底。
五条真没有就此多问什么，态度寻常得好像人的眼睛会变色是件司空见惯、理所当然的寻常之事。
夏树不禁莞尔, 越发觉得五条真顺眼, 不愧是和他志同道合、有着一样有趣灵魂的搞事伙伴。
他心头有些雀跃, 有些高兴, 想要和五条真搭话, 忍不住想要和他进行更多的交流
了然地点了点头，夏树语气笃定地笑道：“果然，你不是在玩什么离家出走的把戏，而是有预谋的逃离五条家、脱离咒术界。”
说到这里, 夏树忍不住扼腕：“要是没有佐保那个蠢货乱搞事，把我拖下了水，也许你真的能成功脱离咒术界。”
越想夏树越是遗憾。如果五条真藏得好好的, 五条家一直找不到五条真, 最后不得不宣布当代六眼走失了，那咒术界一定会因此震荡不安的吧？想想都觉得很有意思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 如果没有佐保搞事将夏树牵扯进来，他就不会和咒术界扯上关系，也不会因为佐保干的蠢事迁怒五条家，以至于蠢蠢欲动地想要搞事报复回去。
如果夏树对咒术界的事情漠不关心、无动于衷，那咒术界闹出再大的乱子他也不会在意，更不会觉得这是什么有意思的乐子，不会想要看好戏，不会有参与进去一起搞事的冲动。
夏树遗憾的叹息五条真听在耳中，却只是笑而不语。
要是没有佐保乱弹琴、瞎搞事，也许他确实能一直躲下去。躲到五条家放弃寻找他，躲到星浆体长大被天元同化，躲到整个咒术界将他这个六眼遗忘。
但那样他不仅无法将悲剧终结在他手中，也没有半点指望能做到插手五百年后的未来。
这样算来，遇到夏树对五条真来说并不是一件全然的坏事，他惊喜大于恼恨、喜悦大于郁悒。甚至如果给五条真选择的机会，他更倾向于遇见夏树，与他合作，而不是真的一直逃避下去。
等夏树叹息完，想清楚五条真没被他找到其实没什么可遗憾的后，五条真才笑着将扯远的话题拉了回去：“那么你愿意接受我的雇佣吗？你可以提出你想要的报酬，我会尽量满足你。”
为了增加这个承诺的说服力，五条真指了指和室中央被封印的几件咒具，语气淡淡很是平静地说：“我离开家族时带走了不少东西，最珍贵的就是这几件从家族宝库中取出来的咒具，它们每一件都足以评到特级。”
顿了顿，想到夏树不是咒术师，可能不了解咒具的珍贵之处，五条真体贴地换了更直白的描述方式：“它们都很值钱，在黑市中卖底价最少一千金，碰上识货的，卖到五千金都有可能。①”
下意识地扫了眼五条真手指点过的几件咒具，夏树愣愣点了点头，口中喃喃说：“那确实是一大笔钱……”
光五条真正在收拾的这个和室里摆放的咒具就有五六件，如果还有更多的，那卖出去保底也有一万金吧？就算这里的咒具就是全部的了，那收这些做报酬也是大赚特赚了。
夏树可还记得，他去年拿四魂之玉坑重明城城主时也只白赚了三千金，而且那三千金还分了除妖师一半。
当然，只卖出三千金也有重明城城主不知道他买的宝珠是四魂之玉的缘故在其中。四魂之玉要是没有消失，仍存在于世，真的拿出去叫卖是能卖出大价钱的，追逐四魂之玉的从来不只是妖怪。
“怎么样，你愿意接受我的雇佣吗？”五条真往廊下迈了一步，靠近夏树语气十分诚恳地说，“如果这些你都不满意的话，我还掌握着许多秘传的术式、符文和秘法，也许这其中有你需要的。”
抬手抓了抓脸，夏树一时间没有说话。
如果说一开始，夏树只是想尽快把五条真拎到佐保面前达成约定的条件解开束缚，那在和五条真接触过之后，他却蠢蠢欲动的有些想要搞事了。
在察觉到五条真和五条家有矛盾后，夏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忍下探究欲没有去追究五条真为什么叛逆。
可谁能想到他放弃了，五条真竟然出乎意料地邀请他一起搞事。
五条真都率先伸出橄榄枝了，夏树哪里忍得住诱惑。五条真是个叛逆派，想着掀翻五条家和咒术界，这正和夏树的意，他要是不趁机插一手岂不是对不起佐保对他的照顾？
更别说还有报酬拿……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理由？）
夏树真的很想立刻答应下来，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先对走到他面前来的五条真说：“你先说说你想让我做什么，我不能保证我能帮得上你的忙。”
五条真澄澈如苍远浩空的苍天之瞳定定地注视着夏树，他轻吸一口气，口吻十分认真地用陈述的语气问：“你是半妖，是不是？你应该跟我差不多大，你的实力现在还远没有成长到最巅峰。”
“嗯，我是半妖没错。”夏树神情坦然地点了点头。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不认为这件事能瞒得过六眼。
但很快夏树就若有所思地看了五条真一眼，偏偏头问：“你特意求证地问一遍，难道我是半妖这件事和你打算雇佣我做的事情息息相关？”
不等五条真回应，夏树便喃喃道：“这么说来，你看中的是我远比人类要漫长的生命。”
换句话说，五条真雇佣夏树做的事可能是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之后进行。如果不是这样，他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地这么一句，甚至还特意点明夏树的实力还没有成长到巅峰。
“所以，你究竟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夏树好奇地看着五条真，心痒痒地想要知道答案。
直觉告诉夏树，五条真要他做的事情可能和咒术界内部的破事有关。而这件事情也是五条真离开五条家，试图脱离咒术界的原因所在。
五条真心中早有腹稿，未作沉吟思索便直接说道：“在我之后，当新的六眼诞生于五条家之时，我希望你能将他从五条家偷出来，不让他在五条家、咒术界长大。”
“至于新的六眼长大后是回归咒术界做咒术师，还是做个普通人，那都由他自己决定。我想你帮我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证下一代六眼不在咒术界长大。”
虽然五条真自己就是咒术师，但他必须得承认一件事情，长年累月祛除咒灵，每次任务都与人类最阴暗的负面情绪、最丑陋的恶意打交道的咒术师其实大多都不正常，咒术师就没有几个不疯狂的。
“哇哦……”夏树睁大了眼睛，满是敬畏地看向五条真：他没想到五条真玩得这么大，他自己和咒术界离心离德就算了，竟然还想拐带下一任的六眼也远离咒术界。
虽然不知道五条真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他这无疑是在掘咒术界的根基。失去了最强六眼的咒术界，重要性、威胁性和不可替代性都会下降很多。
要知道，能够祛除咒灵的可不是只有咒术师，巫女、僧侣、神官甚至是阴阳师都能客串一回。祛除咒灵这个饭碗咒术师端的也没有那么稳。
夏树对五条真的计划是很感兴趣的，张嘴就要答应下来，但话还没说出口，他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我听说五条家的六眼传承是不稳定的，可能几百年才有一个。”
虽然已经是半妖了，但夏树做人类的时间比半妖长多了，而且今年才七岁的他属实是有点难以想象几百年后的光景。几百年对他来说真的太漫长了，漫长到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正因为此，我才会雇佣你。”五条真五官精致的明丽脸庞上显露出几分锐利。
他和夏树长得有三分相像，只是轮廓更利落锋利，不像夏树那样带着点圆润的萌态。当他紧抿着唇沉下脸说话时，气质越发冷峻孤傲，已经初见少年意气风发的神采，和矮墩墩一个的夏树大有不同。
“要我去五条家抢人吗？”夏树皱起眉头来，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明显的踌躇和迟疑，“在下一个六眼还是个孩子时就把他从家族里抢出来，这不太好吧？我可不会养孩子，而且这样对他也不公平吧？”
“无需在意这一点。”五条真扯了扯唇，勾勒出一个难掩凉薄和冷淡的表情，湛蓝高远的苍天之瞳中更是掠过一抹讥讽，“五条家也不怎么会养孩子，他们只会把六眼供起来，试图将六眼培养成对家族予取予求的神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树幅度很大地来回摇了摇头，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向五条真，板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地说，“我的意思是，得加钱！”
第112章 112要求
“啊？”
眨了眨眼睛, 五条真一脸懵逼地看向夏树，属实是没想到夏树一脸郑重其事的要说的竟然是这个。
从小被五条家当神子供着长大，离家出走时都卷走大笔钱财宝物的五条真从来没体会过贫穷的感觉, 他就没有差钱过，在夏树神来一笔地提出要多加钱时, 他真的是没有反应过来, 有点跟不上夏树的思路。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宇智波也算得上是名门大族，可谁让忍界忍者的地位太过卑下, 就算是宇智波也只是比绝大多数忍族过得宽裕体面、矜贵优雅, 但还是要出任务赚任务金恰饭的嘛！
从本心来说, 对五条真发出的一起搞事的邀请，夏树是想直接答应下来的。但倾向于答应, 并不妨碍夏树借这个机会多要点报酬。
唉, 夏树答应了桔梗不再出刺杀、窃取情报、战场雇佣等危险但来钱快的任务, 赚钱的渠道和方式大大减少。他甚至都有在考虑是不是要干脆放弃接受雇佣, 不接那些黑暗色彩浓郁的任务, 真的赚不到多少委托金。
在小金库持续缩水时，难得碰上五条真这么个不差钱的大财主，夏树就想着能薅点就多薅点吧。反正归根结底薅的都是五条家的羊毛，五条真根本不会在意, 更不会因此生气。
对五条真来说，就算他把手头那几件加起来价值万金的咒具全都造光了又怎么样，反正他现在是不得不回五条家了, 等他回去后再在家族宝库里转上一圈不就又有新的咒具了吗？
果然, 五条真根本没有迟疑，也不觉得有压力或者为难, 点点头很是爽快地问：“那你说说你还需要什么报酬，只要是我拿得出来的，都没有问题——就算我现在手上没有，回家后也能给你弄来。”
“嗯……”只是想薅羊毛但其实没想好要拿什么好处的夏树偏了偏头，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之前说的我都要，除此之外，你还要帮我做一件事情。”
神采奕奕地看向五条真，夏树眼中带着几分期望，盛着几分雀跃：“你的六眼能洞悉世间一切的秘密，拥有极强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能辅助你推衍术式，对不对？”
在五条真点头做出肯定的回答后，夏树展颜笑了起来，笑容明媚灿烂，满脸都是毫无保留展现出来的最真切纯粹的欢喜：“太好了，我要你帮我做的事情就是你用六眼帮我推衍一项我拥有的能力，帮我尽快掌握它，能自如地施展出来。”
夏树想过了，单靠他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掌握操纵空间的能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到穿越世界回去忍界。但有天生六眼的五条真帮忙，他掌握操纵空间的进度会大大增快，说不定很快就能看到曙光。
虽然他是个学渣，但他可以找学霸帮忙啊！
欧耶，太好了！终于不用再自己辛辛苦苦地算空间坐标，笨拙吃力地操纵空间之力了。有五条真这个六眼当外挂，夏树彻底掌控操纵空间的能力已经是指日可待！
“好。”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的五条真一口答应了下来，“我帮你。”
虽然还没有听夏树说要推衍的是那项能力，但五条真信心十足，并不认为自己会被难住。
五条家秘藏的关于术式、封印符文、咒具、结界、帐等咒术知识，他可是看上几眼就能学会，练习一段时间就能融会贯通。不仅如此，五条真甚至能做到推陈出新将旧的术式推到新的高度。
和太早离开家族，只把写轮眼当观察镜使用、只用它来施展幻术，并没有将写轮眼的天赋能力开发挖掘出来的学渣·夏树相比，五条真才是真的将六眼的天赋能力发挥到了极致，人家才是真·学霸！
成功拐到五条真当工具人，有他这个天生六眼的天才给他当人形外挂后，夏树喜笑颜开，再一次亮出了写轮眼，对视上五条真澄澈高远的苍天之瞳：“来来来，我给你说一下需要你帮忙推衍的能力是什么。”
夏树并没有用写轮眼将五条真拉进月读里，也不打算利用幻术向他传递信息。五条真拥有六眼，他有写轮眼，他们两个要交换情报，没必要用那么低下的方式传递信息。
当夏树用写轮眼制作出一个装满信息情报的幻术包后，不用将五条真的意识拉进月读空间将幻术包塞给他。
开着六眼的五条真可以直接【看】到幻术包里的所有信息，也能在瞬间接收所有信息而不被撑破大脑——天生六眼的五条真几乎是从降生开始就一直处于烧脑的状态，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以为常。
猩红色的写轮眼与澄蓝的苍天之瞳对视了一眼，五条真【看】到了夏树拥有的操纵空间的能力，并知道了夏树在操纵空间方面积累的所有问题。
但五条真并没有就接收到的这些信息说些什么，反倒凝视着夏树染上猩红、变得魔魅瑰丽的眼瞳缓缓开口道：“你的眼睛变成红色时，跟我的六眼有些相像，拥有同样的特质。”
这一次对视，五条真才真正将夏树的写轮眼【看】进了眼底。而只是这一眼，他就敏锐地窥出写轮眼与他的六眼在某些方面有些相像，比如他们的眼睛都具有洞察本质、明晰真实的能力。
收起写轮眼，夏树懒洋洋地托着腮笑了起来，态度随意地反驳道：“只是有点像，但终归还是不一样的。六眼是六眼，写轮眼是写轮眼。”
他们宇智波的写轮眼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
至于五条家的六眼……好吧，看在五条真的份上，六眼也是独一无二的。
左手支在大.腿上托着头，夏树右手抬起向外一摊，满脸生无可恋的他垮着脸说：“我把相关的信息都传给你了，你应该清楚我在空间方面的造诣，知道我现在的水平。”
如果说解开血脉封印变回半妖时，夏树刚觉醒的操纵空间的技能等级是LV1，那么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和练习，现在他操纵空间的技能等级已经涨到了LV15的层次。
从LV1到LV15，看上去好像进步很大是吧？但其实还差得远呢，因为满级是LV100！而要做到安全无恙地在世界与世界之间穿梭，夏树估摸着操纵空间的技能等级最少要到LV60。
但想要将一项能力锤炼到高深程度是很难的，对一项能力的掌控大致可以分为入门、掌握、熟悉、精通、融会贯通五个层次。体能等级提升越到后面越是艰难，甚至可能穷极一生也没有办法升到LV100。
对于操纵空间这些能力，夏树现在也就处于掌握的阶段。虽然他能成功做到穿梭空间，但每次穿梭前他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计算空间坐标的落点，远远没有到得心应手能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运用这项能力的地步。
在成功聘请到五条真做自己的人形外挂后，夏·学渣·咸鱼·树立刻决定放弃靠他自己计算那些冗长可怕的空间立体几何题的打算。
摊开右手，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五条真身上的夏树打算摆烂，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满怀期待地问：“你觉得在你的帮助下，我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全掌控操控空间的能力，做到打破世界藩篱穿越去其他的世界？”
五条真心头快速地掠过夏树传递给他的如海般繁杂庞大的信息，沉吟一瞬后给出了答案：“我此前接触的空间系能力不多，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弄明白你的能力。”
“至于帮你将这项能力推衍到足以穿越世界的地步，即使我全力为之，那至少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说到这里，五条真犹豫了一下，颇觉好笑地觑了夏树一眼，语气也染上了几分古怪：“虽然我可以帮你推衍，但最后还是要你自己学会。如果你学得比较慢，那我也说不好你什么时候能穿越世界。”
夏树猛地瞪圆了眼睛僵在原处，脸上的表情霎时变得一言难尽起来：所以说，到头来他还是要辛辛苦苦学习吗？
猫猫叹气.jpg
在明悟这一残酷的现实后，夏树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满心郁闷和无奈。他还以为有五条真帮忙，他就可以什么也不干、只要躺着等结果就行了呢。
不过，这也比之前好多了。之前夏树是一个人闷头摸索，学习全靠自学，效率低不说还容易走岔路；可现在却是五条真学会了来教他，这可比他自己慢慢学好多了，耗费的时间也会更短。
“这样的话，那我得经常去找你了。你都要半个月才能推衍出来，我想学会时间起码得翻倍吧。”夏树摸了摸下巴，“等你回五条家后，我还可以去找你吗？”
“当然，你尽管来五条家找我。”五条真点了点头，高远澄澈的苍天之瞳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笑意，“反正家里的护卫拦不住你，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眨了眨眼睛，五条真湛蓝高远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恶趣味，压低声音悄悄和夏树说：“你来五条家见我，家里的长老们一定非常不满，不开心得橘子脸都会变成青色。”
“但他们再怎么生气，偏偏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根本阻止不了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在族地中来去自如。”
仿佛已经看到了家中长老们憋屈无力的模样，五条真嘿地笑了一声，满心快意。
他就喜欢看族里那些老家伙无能狂怒的样子，就喜欢看他们满心怨怼却还是得憋着的模样。
第113章 113地契
抿唇轻哼一声, 五条真不无恶意地想道：就兴长老们恶心他，不兴他恶心回去吗？谁爱做无欲无求、神爱世人的神子谁就去做，反正他不愿意, 心里的不爽更不愿意憋着。
眨了眨眼睛，夏树嘿嘿怪笑起来, 冲着五条真一阵挤眉弄眼：“你这样说的话, 那我真要经常去你家做客了，顺便也拜访一下你们五条家的家主和长老，看看他们的橘子脸能有多青。”
夏树的人生信条之一就是绝不吃亏, 五条家让他吃了那么大的亏, 他不报复回去心里那口恶气出不了。
讨厌的五条家长老不高兴他在五条家来去自如, 不开心见到他和五条真有来往？那他偏要经常拜访。反正就秉持一个理念，怎么让讨厌的家伙难受就怎么来, 就要在他们的忍受底线上来回蹦跶, 挑战他们的神经。
敲定下日后常见面、多交流的搞事方针后, 五条真挽了挽玄色和服宽大的袖摆, 继续收拾被他封印在宅邸各处的珍贵咒具。
在全部收拾好了后, 五条真一点不舍都没有的将这些价值万金的咒具转手送给了夏树，顺带着将封印、使用这些咒具的办法全都告诉了夏树。
这样一来，夏树就算没有将这些咒具在黑市里卖出去，也不至于空守宝山而不得入, 仍旧可以在持有这些咒具时利用它们的力量。
“好了，都收拾好了。”五条真掸了掸袖袍上沾着的浮尘，一身轻松地来到廊下对夏树露出一个笑脸, “我可以跟你去见佐保了。”
夏树点了点头, 站起身朝五条真伸出手，就要抓着他的胳膊直接带着他传送回枫之村。
可在行动之前, 夏树突然想起什么，环顾了他们身处的这座风格古典、布置精雅的宅邸一圈：“这个宅子不用处理吗？”
如果夏树所料不差，这次回到五条家，五条真身边的守卫数量会大增。他应该是没有机会再甩开家里人离家出走了，也不可能再来这座宅邸居住。
澄蓝无限的苍天之瞳眨了眨，五条真被提醒了，反手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绢布递给夏树：“对了，这座宅子的地契也给你，麻烦你帮我保存着。”
“等下一个六眼降生，你可以将他接到这里来居住。这里远离京都，处在咒术界的势力范围外，他们想要找到这里并不容易。”
夏树“哦”了一声，顺手接过地契。
但他没有立刻将地契收起来，而是挠了挠头提出了质疑：“这座宅子没人住、没有人进行维护，几百年后应该成危宅不能住人了吧？”
“推翻重建就行了。”五条真理所当然地回答，一脸这不算什么事的淡然，“反正我有钱。”
准确来说，不是五条真有钱，是咒术界御三家的五条家有钱。但作为五条家当代唯一的六眼，作为五条家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家主，五条真虽然还没有正式元服，却也有资格支配家中的宝库。
对五条真来说，真正值钱的并不是这座宅邸，而是这块地。
虽然五条真一年前买下这块地时没花多少钱，但几百年后这块地不仅离咒术界盘踞的京都遥远，而且非常值钱——他用六眼【看】到了，这座名为江户①的小城未来将是龙兴之地。
枫之村，神社之下，多年来沉默驻守的御神木前，有两道算不上少年、还是幼年稚童的身影勾勒了出来。
周围的空间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夏树带着五条真从江户城传送到了枫之村，一瞬间跨越过了不算近的距离。
在御神木前站定后，五条真抬头望了眼建立在半山腰的神社，点了点头了然道：“佐保他们在山上的神社里？”
“……不。”夏树顿了下才撇撇嘴哼道，“他们被绑在神树外的树林里。”
佐保偷出夏树用过的东西以此作为依凭诅咒夏树，害得他身受束缚面临生命威胁，他们怎么可能好好地对待佐保。要不是怕佐保死了束缚无法解开，夏树早就一刀结果了他。
“好吧，是他活该。”耸了耸肩，五条真表情淡然，一点为佐保七人打抱不平的想法都没有，只率先朝通往半山腰神社的石头长阶走了过去，“走吧，我们先解开你身上的束缚。”
虽然佐保是将夏树认错成他才施展了秘术，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无辜，也并不代表着他可以被谅解。
五条真没有削佐保都算是好脾气了，毕竟佐保真正想要用秘术追踪的人是五条真，也是打算诅咒五条真，在他身上种下束缚。
佐保这么做不就是逼迫五条真为了解开束缚出来见他吗？五条真可真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不仅不追究佐保干的破事还反过来庇护他。
石阶爬上一半，枫就发现了拾阶而上的夏树和五条真。
她从神社中跑出来，远远就扬声喊道：“夏树，你回来了，找到五条真了吗？”
跑到夏树近前，枫看了夏树身旁的五条真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但神色却是欣喜的：“他就是五条真？”找到人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夏树身上的束缚可以解开了？
夏树扭头看了五条真一眼，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就自来熟地凑了过去跟他勾肩搭背，笑嘻嘻地对枫说：“他就是五条真。在知道佐保对我种下束缚后，他自愿跟我来枫之村见佐保，要帮我解开身上的束缚。”
“这样啊。”枫皱起的眉头舒展了开来，脸上的表情明显缓和了许多。
安下心来的她冲五条真缓缓颔首，遵从巫女的礼仪朝他行了一礼：“感谢你的帮助。请跟我来吧，对夏树种下束缚的咒术师就在那边。”
佐保七个还被绑在树上呢！
虽然佐保交代清楚了自己对夏树做了什么，但他交代出来的事情只让桔梗和枫的怒火越发高炽。他别说被放下来，待遇还更差了呢，要是夏树晚回来几天，说不定佐保就要先饿晕过去了。
往旁边避了一步，五条真躲开枫的行礼，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颇为尴尬，摆摆手很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不，这事本来就是佐保的错，是他行事不当才会惹出这桩事。”
“也不全是坏事。”夏树嘿嘿怪笑了一声，侧过身用右肩撞了撞五条真，冲他眨了眨眼睛，灿金明丽的猫瞳在春日的阳光下盈着流光溢彩的光华，“要不是佐保乱搞事，我们也不会遇见。”
他也没法赚到那么一大笔报酬，更不要说收获天生六眼的五条真当人形外挂，借他的脑子帮自己推衍操纵空间这项能力了。
被夏树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可眉宇间染上沉郁的五条真微微一怔后，反倒眉眼松动、展颜笑了起来。
是了，如果夏树没有去到江户找到他，他确实能一直躲在远离京都的江户，躲避五条家和咒术界的追查。
但逃避从来解决不了问题，也改变不了什么。即使他如今依旧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到最后也可能是随波逐流的过完这一生，对咒术界的事情置身事外、视若罔闻，但至少他还可以寄希望于五百年后的六眼。
枫好气又好笑地白了夏树一眼，转身给五条真带路，率先朝神社旁的树林走去。
她和桔梗姐姐一直都在担心夏树没有方向、漫无目的的寻找很难找到五条真的下落，很可能根本找不到人。
可谁能想到夏树不仅找到人了，还跟五条真交上了朋友，两个人更是亲近得像是认识了很久似的。
这让枫不知道说什么好，真不知道该夸夏树心大乐观一点儿都不害怕束缚报复，还是该气他缺心眼，他不知道现在最紧急的事情是解开身上的束缚吗，还在外面浪什么浪？
被绑在树上，双脚腾空全靠绳子和树干固定在一起才没掉下去的佐保面色死灰难看，被这种脚不踏地的捆绑方式折磨得浑身都在痛，真是宁愿绳子断开让他摔下去砸在地上也不愿意像条腊肉一样被挂着。
在看到枫带着两个白头发的男孩子朝他们七个所在的树林走了过来后，被挂得神志不清的佐保一脸懵逼地脱口而出：“两、两个五条真少爷？我不是眼花了吧？”
还是说，他实在太累了所以晕了过去，现下是在做梦？日有所思、夜有…额，日有所梦？
是因为他太想完成家主和长老布置的任务，太想找回家族的六眼神子，所以才会梦到眼前有两个五条真少爷吗？如果五条家真有两个六眼，但五条家一定能威压御三家的另外两家成为咒术界最强家族！
刚走近又被佐保的蠢话糊了一脸，夏树仰天翻出一个白眼，很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眼瞎吗？我可不姓五条！”
被夏树骂了一声，被吊了很久神智都有些混沌的佐保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在看清楚夏树灿金的眼瞳后，佐保总算认出了五条真。而有了对比后，他也看出了眼前的两个白发男孩确实没有那么相像，顶多只是眉眼有三分相似，其实差别还是挺大的，尤其他们眼睛颜色还不一样。
一脸讪讪地看着树下的五条真和夏树，佐保满心懊恼和羞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了，竟然鬼迷心窍地认定夏树是五条真，任桔梗大人百般解释也不当回事，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才是慧眼识珠。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干的那些事，佐保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难道是因为他那天在云平城留宿时多喝了两杯清酒？
但现下没有人顾得上佐保在想什么，枫一把抓住夏树的手，满脸关切地问：“怎么样，你身上的束缚解开了吗？”
第114章 114方式
夏树……夏树其实没有什么感觉。
可能是因为修炼灵力的原因, 虽然身上被缠上了咒力，但来自佐保的咒力并没有给夏树带去太大的伤害；也可能是因为束缚是佐保强制种下的缘故，夏树本人其实并没有察觉到束缚的存在。
但就像桔梗说的那样, 对束缚这件事情他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这件事牵涉到夏树的安危, 他们不能去赌束缚真的不存在。有时候真的是不怕一万, 就怕万一！
因为夏树自己没有办法分辨身上的束缚是不是解开了，所以他转头向五条真投以求助的目光，抬手戳了戳他的胳膊问：“你拥有六眼, 是咒术领域的行家, 你帮我看看我身上还有没有束缚。”
五条真点了点头, 仿佛容纳了整个浩空的苍天之瞳定定地注视着比他矮上一个头的夏树，仔细地查看起他的情况。
目光一寸一寸地在夏树身上扫描而过, 用六眼反复【看】了几遍, 确定夏树身上没有任何束缚和诅咒存留后, 五条真朝他点了点头, 语气肯定道：“没有了, 你身上的束缚已经解开了。”
“太好了，夏树你没事了！”枫欢呼一声，满脸喜色地雀跃道，“我去告诉姐姐这个好消息, 她也一直为你担心呢！我要把这件事情说给她听，让她安下心来不再忧虑。”
目送着枫小跑着离开树林前往神社，夏树抬头看了眼挂在树上、眼巴巴地看着五条真希望能得到解救的佐保, 眉头拧了起来抱怨道：“咒术师都可以做到强制和人签订束缚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 那咒术师想要害人未免也太轻松了吧，咒术师的诅咒简直防不胜防啊！”
原本夏树只是随口抱怨几句, 可说着说着他却是真的担忧起来：“这次佐保对我下咒术只是为了找你，并不是想要害我。但如果下次有别的咒术师跑来枫之村害人呢？难道我们只能闷头挨打，任由咒术师诅咒吗？”
夏树的担忧并不完全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虽然咒术界的御三家盘踞在京都，咒术师也大多只在京都附近出没。但这并不绝对，佐保七人不就跑到了武藏国。可见咒术师的活动范围并不局限，他们是会到处跑的。
想到佐保搞出的破事闹得他们人仰马翻、鸡飞狗跳，还连累得桔梗姐姐和枫为此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夏树的眉头就越发皱得紧了，忍不住未雨绸缪地想：要不他干脆把咒术师全干掉吧？
看五条真对五条家、咒术界的排斥和抗拒，夏树觉得自己要是邀请五条真和他一起掀翻咒术界，说不定五条真会欣然同意，比他还要积极呢！
……好吧，夏树是有点被害妄想症，有时候是容易想太多。
但没办法，对危险的警惕和防备刻进了夏树的骨子里，他已经习惯了时刻防备着，警惕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危险。
即使被桔梗养了一年，夏树的这个毛病也没有纠正过来——在忍界战国时期，每次出任务都像高空走钢丝弦随时可能坠.落，与黑暗危险伴行的忍者要是不多想一些、看得长远一些，是活不久的。
夏树虽然性情跳脱，有些顽皮爱闹，又被父母和兄长宠得有些太过。但正因为他是他那一辈中最小的，所以不管是侑李、纱织还是斑、泉奈，都向他灌输了许多的居安思危、有备无患的思想，夏树深谙求生之道。
夏树对咒术师的警惕让五条真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但眼看着夏树是真的为此感到焦虑不安，他不得不出言安抚夏树这个惊弓之鸟：“咒术师的诅咒确实阴诡、邪恶、防不胜防，但那是对弱者而言。”
“对于实力颇强的修行者，咒术师的诅咒其实很难附着。至于束缚，正常情况下咒术师和人签订束缚时，被束缚约束的双方必须是心甘情愿缔结束缚的，否则咒力无法缠上，束缚也不会成立。”
五条真认真解释着，试图打消夏树心中不必要的焦虑：“你这次会中招是因为你没有防备，被佐保偷出了存留有你气息的贴身之物。只要你小心一些，做好防护，不让咒术师拿到你用过的东西，你根本不用担心咒术师的诅咒。”
“而且……”顿了一下，五条真还是为咒术界的咒术师说了句好话，“咒术师大多有自己的立场和底线，他们的术式和咒力是用来祓出咒灵、保护民众的，并不会用来伤害无辜的人。”
“失去了最后的底线，放弃了责任、正义和坚持，只为自身的利益使用咒力和术式，甚至用利刃对准无辜之人，仗着身具力量肆意害人的是诅咒师，已经不配被称为咒术师。”
五条真这番话听着像是那么回事，但……
夏树努了努嘴，抬手指了下被挂在树上的佐保：“他也算咒术师？他可是潜进我的房间偷走我的用具诅咒我、对我种下束缚哦！”
五条真抿了抿唇，与夏树有些相似、但轮廓更利落更冷峻清逸的眉宇间蒙上了几分阴郁。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佐保真正想要诅咒的人是我，他只是想借这种方式逼我现身出来见他。”
如果佐保没有找错人，诅咒的对象没有弄错成夏树而是弄对了，那被种下束缚的五条真也不得不现在到佐保面前和他见面，除非他不怕违背束缚后付出不知名的代价。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佐保没有先将夏树误认为五条真，没有夏树用逆通灵之术直接传送到五条真身边，那佐保就算带着另外六个咒术师跑遍整片大陆也找不到五条真，因为那时五条真被他自己设置的束缚隐藏着、保护着。
正因为佐保真正想要施咒的对象是五条真，而且他不想也不敢伤害五条真，会牵连到夏树只是误打误撞，所以在佐保心中这并不算伤害普通人，也没有违背自己的底线——
咒术师究竟有没有堕.落成诅咒师其实是很唯心的。
也许有被打上了诅咒师标签仍旧坚守着自己的底线，肩扛着责任祓除咒灵、拯救民众的咒术师；也许有在咒术界身居高位却早已堕.落成了受利益驱使、忘却责任和初心的诅咒师。
夏树听懂了五条真的意思，但他无法理解，也不太能接受：果然，他和咒术师相性不太合——嗯，五条真除外，毕竟五条真是个隐藏的，致力于反叛甚至掀翻咒术界的搞事BOY。
撇了撇嘴，夏树颇为嫌弃地小声嘀咕起来：“果然你们咒术师都挺疯的。我不知道你们咒术师是怎么定义咒力的，反正在修炼灵力的我看来，源自负面情绪的咒力是该被祓除净化的污秽。”
五条真没有反驳夏树的话，只是语气淡淡地指出一个事实：“每一次祓除咒灵、与咒灵战斗，对咒术师来说都是一次生死间的挣扎和涅槃。在生与死之间，咒术师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身的咒力和术式。”
“为了活下去，每个咒术师都会竭尽全力地在战斗中爆发出最强的力量，为此甚至不惜勾动自己心底最深的恶意和负面情绪。长久以来直面最真实的自己，直面自己内心所有的丑恶黑暗，咒术师不疯才怪。”
叹了口气，夏树身上浮现出不符合年龄的无奈和，低声慨叹道：“不疯魔不成活。”
果然，他的感觉没有错。将负面情绪化作咒力的咒术师和他们宇智波有点像，宇智波也是从痛苦中汲取力量，包括他们的血继限界写轮眼也同样需要癫狂深沉、浓烈极致的情绪刺激。
抬手摸了摸眼睛，夏树半低下头，五官精致、犹带稚气的脸庞上神情晦暗不明：他的写轮眼已经开到三勾玉了，距离万花筒写轮眼只有一步之遥。
可就是这最后一步，千年来难倒了许多宇智波。很多开了三勾玉的宇智波往往终其一生都在原地踏步，直到瞳力侵蚀眼睛，视力下降、得了眼病视力也跟着大幅度降低也无法迈出最后一步。
侧眸瞥了眼挂在树上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佐保，五条真转而说：“佐保出手暗害你在前，你要报复回来我不介意，更不会阻止。只是关于对佐保的惩罚，我有一个建议——你可以选择无视，但我还是希望你听一听。”
“你说呗。”夏树很给未来的合作伙伴面子，从善如流地表示自己愿意听一听。
只是先听听而已，至于答不答应，得看五条真的建议具体是什么。
顶着佐保七人饱含期望的热切目光，五条真摊了摊手，坦然说：“别杀他们，也不要废了他们的咒力。”
见夏树眉头一挑就要炸毛，五条真连忙冲他摆了摆手，细细解释道：“咒术界的咒术师数量很少，他们七个虽然没有术式，但咒力不错，算是不错的打手，能独立对付一级以下的咒灵。”
“你把他们杀了，我回家后工作量会大增，再没有闲暇休息的时候。”
作为五条家当代唯一的六眼，五条真一般只负责祓除一级咒灵和特级咒灵。
但如果家族缺少人手，任务又很多，那他也不得不连带着二级咒灵的任务也一起接过来。到时候他的工作量急剧上升，自然也就没时间帮夏树推衍操纵空间的能力。
见夏树有所动摇，五条真接着说：“而且你直接杀了佐保他们虽然一时爽快，但你也没什么额外收获了。你不如留着他们，让他们继续在咒术界出任务，赚的酬金全都归你。”
第115章 115了结
经过一番友好亲切、平等和谐, 严格遵守公平公正原则的“商谈”，在五条真的帮助下，夏树和佐保七人签订了一份正式的束缚：佐保七人承诺, 他们自愿将接下来的五年里赚取的所有报酬金奉献一半给夏树作为补偿。
同时，他们对夏树表达了自身真挚诚恳的歉意, 并就自己近日里闹出的连累到夏树的乌龙事情做出了深刻的反省和悔悟。
以佐保为首的七人再三赌咒发誓, 说他们日后绝不会再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做出牵连、祸害无辜之人的事情——
经受这次教训，佐保七人是再没有胆量去轻视他人。他们身上源于自己身为咒术师的傲慢不说荡然无存, 也是大为消减, 再不敢用自负轻视的态度面对他们以为的“普通人”。
他们这一次能撞到夏树这个硬茬手中, 谁能保证下一次他们眼中的普通人是不是真的手无寸铁、身无力量，任由他们欺凌？
万一他们又再撞一次铁板, 可不一定能好运的像这次一样只是受一些教训, 赔偿一些钱财而已。
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打底, 那做人还是谦虚一点的好┓(`)┏
佐保七人身为咒术师, 和普通人相比确实很强大, 可放眼整个天下，他们的实力也就那样，只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没什么好骄傲的, 更没有傲慢的资格。
和佐保几个签订束缚后，夏树并没有将他们从树上放下来，因为他还没有消气。
虽然闹出的这桩乌龙事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夏树不仅什么事都没有还接了五条真的委托赚了一大笔钱,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感激佐保，不管结果怎么好, 都不能改变佐保给他招来了麻烦。
夏树打算让佐保七人再在树上多挂一段时间，等五条真启程离开枫之村返回五条家时再放他们下来……反正也不会耽误太久，能多挂会儿就多挂会儿呗，反正挂的是他讨厌的家伙。
而且这对佐保他们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体验，做人要勇于尝试新的东西嘛！
佐保七人：……那我们还真是谢谢了啊！
在夏树的铁拳威胁下“自愿”订立了不平等的束缚，而且还没有被从树上放下来，怎么看更心酸更可怜的都是佐保七个，但比起他们，夏树的心情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并没有多少报复成功的喜悦。
噘着嘴，夏树精致清秀的稚嫩眉眼间满是忿忿，轻哼着语气很是不满地碎碎念抱怨着：“一开始说把佐保他们赚的全部报酬都给我，结果只是哄我的，最后只给五年的报酬不说，还只给一半！”
这么一算，他真的亏大发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五条真居然是向着佐保七个的吧？虽然他们确实是五条家的咒术师，和五条真算是远亲，但夏树可不认为五条真会对奉命寻找他、直接导致他的计划失败被揪出来的佐保七人抱有好感。
“咒术师祓除咒灵赚钱是很快，但自身花销也不小。”五条真无奈地看了夏树一眼，不得不出言解释道，“不给他们留些钱补充咒具、购买御守，他们很快就会死在任务当中，到时候你亏得更多。”
咒术师出任务是很危险的，每一次祓除咒灵都是一次生死之间的挑战，每一次面对咒灵都将看到世间最污秽的恶意，每一次战斗都要直面最真实的自己；即使是特级咒术师，也无法保证自己每次任务都能平安归来。
不过佐保几个作为五条家的咒术师，被家族庇护着，一般不会被安排超出他们能力范围太多的任务，小心谨慎些能苟很久，虽然要支出不少钱财购买咒具、御守，但因为报酬丰厚，倒也能攒下一些积蓄。
斜眼看了看挂在树上一脸倒霉样连声附和五条真的佐保几人，夏树瘪了瘪嘴，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五条真的解释，接受了现状。
倒不是他有多在乎佐保七人的生死，只是如五条真所说，如果佐保七人因为无力购买咒具而早早死在任务当中，那他们七个给夏树创造的财富就很有限了，夏树只会比不给他们留一半钱买咒具更亏。
解决完这桩佐保闹出来的破事，五条真转头看向庄严肃立于森林之外的神社，沉吟片刻后语气斟酌地问夏树：“桔梗大人在神社里面吧，也许我该去拜见她一番？”
神社之中那道璀璨耀眼的明白灵光几乎要将五条真的眼睛灼伤，他闭了闭眼侧过头去，竟然不敢再直视那道冲天而起、巍巍耸立的灵光——至少，不敢用解放到极致的六眼去看。
五条真的六眼具有超强的洞察力，他能轻易窥破世界的本质，也能探查清楚最微小的细节。当他彻底展开六眼，世间的一切都被他看进眼底，没有任何事物能瞒过他的眼睛。
五条真能看到许多常人发觉不了、看不到的东西，也远比一般人看得更清晰、更透彻，甚至就连咒术师最为隐秘最为重要的术式，他也能用六眼看穿，并针对性地做出应对。
六眼的存在给五条真带去了许多利处，但同样也有坏处。首当其冲的是开启六眼会对身体带去沉重的负担；其次则是六眼看到的世界与常人不同，更深入世界的真实，这会给六眼的拥有者带去难以承受的压力和伤害。
就譬如此时，五条真就在猝不及防之下毫无防备地用六眼直视了桔梗身上迸射出来的灵光，以至于眼睛被极致纯粹高明的璀璨荧光给灼伤，险些被刺激得落下生理性的泪水。
侧头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下，五条真平复下呼吸，转身缓声对夏树说：“我就不去拜见桔梗大人了，请你替我转达歉意吧。”
按理说来，前有佐保冒犯夏树一事，如今五条真自己也身处枫之村，作为五条家的继承人，在他注定无法脱离家族的情况下，他怎么说也该以五条家下一任族长的身份去见桔梗一面当面向她致歉。
原本五条真也是这样打算的，但在看过神社方向巍峨矗立的那道煌煌萤白光柱后，他却改变了想法，放弃了与桔梗会面的打算。并不是因为他的六眼被灼伤了，而是因为在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注视中，他窥见了一些关于未来的隐秘。
夏树来到这个世界才一年，多半时间又耗费在修炼上，对修行界众人皆知的常识其实半懂不懂，闻言也不觉得五条真的反应有哪里不对，点点头应和道：“也好，你带佐保他们离开吧。”
免得留下来碍他的眼，让他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想进一步地对付他们。
而且夏树目前还有一件事急需去做：他是突然从西国返回枫之村的，都没来得及跟犬夜叉打声招呼，只留下了一道简短的口信托西国驻地的妖怪转达。
夏树就那么把犬夜叉丢在了西国、丢在了和豹猫一族的战场上，说起来确实有点不讲义气——以犬夜叉的脾气，从战场上退下来得知夏树溜走了不知道会有多生气呢！
既然有关咒力和束缚的问题解决了，那他当然要尽快赶回西国给犬夜叉报个平安，顺便等战争结束开个空间和他一起回枫之村。
——下意识的，夏树认定犬夜叉会跟他一起回来，根本就没想过犬夜叉会选择留在西国。
再者说，夏树前不久才将关于操纵空间的所有信息传递给五条真，五条真要根据那些繁琐零碎的知识将操纵空间这项能力推衍到极致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夏树估摸着他搞定了犬夜叉的事情再去找五条真时机正好。
夏树想的不错，犬夜叉确实正为他的“不告而别”心生愠怒，当他回到西国时，犬夜叉正抱着铁碎牙盘膝坐在草地上，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抱怨烦闷的话，念得周围没有西国妖怪敢待，全都避得远远的。
在这片西国驻地的上空，随着空间的弦律轻轻被拨动，夏树从撕开的空间缝隙里钻了出来，凭空出现在这一片宽广辽阔的区域里。
夏树甫一现身，犬夜叉挺拔的俊鼻微微一动，抬头准确地朝他现出身形的方向看了过来，翻了个白眼后没好气地问道：“你突然跑回枫之村做什么？”
在第一局语气不忿的质问之后，犬夜叉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一边右手掌心下意识地摩挲着铁碎牙的剑柄，一边皱着眉头问：“出了什么事？解决了吗，确定没问题了？”
夏树暗骂了一声狗鼻子，原本抱着的神不知鬼不觉偷溜回来的侥幸计划在犬夜叉的声声质问中彻底告破，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根本逃不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一遭。
“……就是这么回事，事情已经解决了，桔梗姐姐点头同意我离开后我立刻就回来找你了！”夏树三言两语地将佐保搞出来的乌龙事大致说了一遍，其中大量运用春秋笔法，省略了许多不重要的地方。
比如五条真对他发布的关于下一任六眼的委托，比如他赚到的大笔报酬金，比如他趁机压榨佐保七人给他做五年白工，又比如五条真帮他推衍操纵空间这项能力的附加条件……
总之，夏树绝口不提他在这桩乌龙事件中获得的好处，只把自己伪装成深受折磨的倒霉小可怜，就为了博取同情，让犬夜叉只把枪口对准身为罪魁祸首的佐保几人，放他一马。
本质上其实很单纯的犬夜叉没有半点经验，果然一头扎进了套路里无法挣脱，满腔的怒火全冲着咒术师去了，对夏树只剩下关怀同情：“你确实倒霉，莫名其妙碰到这一遭无妄之灾。”
第116章 116教学
“好难……”
丢开手中的笔, 夏树唉声叹气地抱怨着，身子往前一扑，整个人就直接趴在了宽长的木制案几上, 活像没有骨头似的软成了一滩泥。
侧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夏树黑眼圈浓重的眼睛半睁半闭着, 整个人恹恹的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 只想就这么趴着赖着，再也不想挺直腰背的坐正继续算那些空间几何题。
距离五条真被夏树找到、和佐保几人一起回归五条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早在半个月前，西国和豹猫一族的战争就已经全部结束, 不出意外的是, 最终胜利的一方是西国。
至于落败的豹猫一族则是灰溜溜地滚回了自己的领地休养生息。除非他们想彻底灭族, 否则在他们积攒到足够的兵力之前，他们不会再贸然挑衅西国。
在犬夜叉态度坚决地婉拒了西国的邀请后, 夏树带着他回归枫之村, 然后就开始频繁地造访本家位于京都的五条家, 泰然自若地在五条族人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和暂时被困在家中不得离开的五条真见面。
五条真不愧是天生六眼的天才, 在夏树找上门来时, 他已经根据夏树通过写轮眼传递给他的那些凌乱、繁杂、不成系统的空间知识将【操纵空间】这项能力推衍到了足以穿梭世界的地步。
五条真已经初步完成了夏树最后提出的附加条件，剩下的就只是将他推衍到一定程度的【操纵空间】完整地教授给夏树，让他尽快深入掌握这项能力，做到能穿梭世界。
但……事情进行得不太顺利, 直接卡在了教学这一环节上orz。
在亲身体验过做夏树的老师、教导他的滋味后，五条真没骂夏树是根无可救药的朽木已经是他涵养好的结果了。作为拥有六眼的天才，作为天生的学神, 五条真根本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像夏树这样的学渣！
倒也不是说夏树有多笨, 他要是真的笨也不可能将包括三身术、火遁、幻术等忍术学得那么好，不可能刚来这个世界不久就习得了灵力的修炼方法, 他只是不擅长学习理论知识，天赋全点在了实战上。
换句话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句话放在夏树身上根本就不是骂人的话，而是非常贴切非常符合实际的形容词——虽然夏树是被纱织和侑李精心教养着长大的，但混乱不堪的忍界战国显然并不是适合好好读书的沃土。
在夏树没骨头一样的趴在宽长的案几上唉声叹气时，和室上首跪坐在案几后面的五条真神情认真专注地批阅着夏树抓耳挠腮地花费了一整个早上的时间才做完的一份空间几何习题。
在批阅完毕后，五条真原本有些紧绷和烦闷的情绪缓和了许多，澄澈湛蓝的苍天之瞳中几不可查地掠过一抹浅淡的欣慰，点点头无限感慨地叹息道：“虽然你答题的速度很慢，但好在正确率还不错。”
要是夏树花了一早上的时间答题最后却只交上了一份错漏百出的答卷，那五条真是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怕是要气得午膳都吃不下去了，直接被气饱了。
像条咸鱼瘫在桌面上的夏树听完五条真的评价，像是得到了什么特赦令一样猛地起身挺直了腰背坐得笔直：“你这样说，是不是我已经可以做到穿梭世界，不用再继续学习了？”
夏树精致清稚的小脸上满是喜色，圆润水亮的眼眸熠熠生辉像是在发光一样，任谁都能看出他现下的好心情……但就是没人知道他这么开心究竟是因为他可以穿梭世界回忍界了，还是因为他不用再继续学习了。
五条真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否定道：“我不建议你现在就穿梭世界，你还没有完全掌握【操纵空间】这项能力。”
“你身负空间系能力，应该比我更清楚空间旅行的危险性。在穿梭空间时，坐标稍有差池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我想你不会愿意因为坐标出错莫名其妙地误入完全陌生的世界。”
因为夏树并没有特意隐瞒，所以五条真隐约察觉到夏树急于提升【操纵空间】这项能力的真实原因。他知道夏树有明确的目标，想要穿梭的是一个特定的世界。
“啊这……”夏树鼓了股腮帮子，像被暴雨浇打过的新嫩花枝一样蔫了下去，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完全是一副遭受了重大挫折以至于根本提不起劲来灰心败气模样。
对于五条真的判断，夏树根本没有半点怀疑就全盘接受了。
这倒不是因为夏树对五条真报以全然的信任，而是因为他对五条真的能力是心服口服。
要知道五条真本身是没有空间系能力的，他天生六眼，传承的术式是无下限，他完全是靠着夏树分享给他的知识将【操纵空间】这项能力推衍到极致，甚至借此举一反三推衍出了适合他自己的瞬移之法。
虽然说五条真所掌握的以六眼辅助、借无下限施展的瞬移每一次跨越的距离远不如真正拥有【操纵空间】的夏树，但在五条真之前，可没有哪一任六眼将无下限术式开发出了瞬移的能力。
对夏树这个小学渣来说，五条真就是妥妥的学神。既然五条真说他还没有彻底掌握【操纵空间】这项能力，那他的水平就是真的还不到火候，远远无法做到定点穿梭至他想要去的世界。
“午时了，你要留下来和我一起用膳吗？”丢开手中批改完毕的答卷，五条真起身对夏树发出邀请。
瘫在宽长案几上的夏树勉强打起精神跟着站了起来，半歪着头想了想，点点头道：“谢了，我留下来混一顿午饭。”
他实在是懒得从京都跑回武藏国枫之村吃顿午饭再回来了。他可不止上午跟着五条真学习，下午也一样要学习。
事实上，如果不是五条真最近被五条家的长老们看得很严，他们下午该上实践课的。反正五条真现在也能作到瞬移，完全可以和夏树一起进行实打实的实践课。
在和五条真并肩走出和室的路上，夏树不死心地又一次问他：“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练习吗？你推衍出瞬移的能力后一次都没有使用过吧？”
“就算你拥有六眼辅助也不可能一次就掌握瞬移，现在不练习，等你真要用到瞬移这项能力时出了岔子怎么办？”
话可是五条真自己说的，穿梭空间具有不可控的危险性。瞬移时坐标稍有改动导致传送的地点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还是最轻的坏处，就怕能力掌握得不够完全，只传送过去半截人，到达目的地时才发现缺斤少两了。
摇了摇头，五条真神色平静，语气淡漠却态度坚决：“暂时不适合。如果我现在暴露出掌握了瞬移的能力，长老们会更不安心，会进一步压缩我的个人空间。”
五条真可是有前科的。他之前离家出走在五条家闹出了极大的风波，五条家派出去的十余名咒术师在外奔波了一年有余都没有找到他，连一点有价值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如果不是云平城的探子闹了个乌龙传递回了错误的情报，如果不是佐保刚愎自用坚定地误认夏树是五条真，害得夏树碍于束缚不得不出手寻找五条真，只怕一年来一直隐藏在江户的五条真到现在都不会被五条家找到。
五条真之前的离家出走已经闹得五条家主和长老们心有余悸，现下若是爆出他又掌握了瞬移的能力，那家主长老越发无法安心，眉头都要杞人忧天地担心五条真溜走，再来一次离家出走。
带着夏树行走在五条本家建筑古老、风格雅致的宅邸中，五条真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脚步一顿，语气寻常地说：“长老们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金饼，你可以找个时间将它们取走。”
之前，五条真以数件咒具和帮夏树推衍【操纵空间】的条件对夏树做出了委托，委托身为半妖、生命漫长的夏树在下一个六眼诞生于五条家时将六眼带离五条家，远离咒术界。
当时夏树收下了作为报酬的那几件咒具，并暗自琢磨着等有时间了就找机会去黑市将那些咒具卖出去换取金钱。
西国和豹猫一族的战争结束后，夏树终于不用待在西国兼职赤脚大夫，有时间来京都拜访五条真。
因为忙着在西国客串医者，夏树根本没空将那些咒具卖出去，它们一直待在封印卷轴里吃灰。在重新和五条真取得联系后，嫌麻烦的夏树干脆委托五条真帮他出手那些咒具。
毕竟五条真才是正儿八经的咒术师，他比夏树这个门外户更懂得如何才能将那些咒具卖出个好价钱。
这件事当然瞒不过五条家，但五条家主和长老们又能怎么办呢？从族中宝库中将咒具拿走的人是五条真，将咒具作为报酬给出去的人也是五条真，他们除了捏着鼻子默认完全没有其他的办法。
甚至在五条真试图将那些咒具卖出去换钱给夏树时，为了收回那些咒具，不让那几件族中珍藏的咒具流传出去落到敌人手中，五条家主和长老们不得不出钱将五条真从宝库中摸走的那些咒具买下来。
五条家主别提有多憋屈了——这叫个什么事，他们五条家珍藏的宝物，就因为在五条真手上转了一道就变成了别人（夏树）的东西，他们想要拿回来还要花钱买，真是气死个人。
那些咒具周转一圈又重新回到了五条家的宝库里。在这个过程中，五条真成功发布了委托，夏树收获了大量钱财，只有五条家最倒霉，花了一大笔钱买回了本就属于他们的咒具——最后，只有五条家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第117章 117等待
“今天就到此为止, 明天再继续。”抬手揉了揉眉心，五条真脸色疲惫，澄蓝剔透的苍天之瞳不复白日的清澈深邃, 眼底浮着几分暮霭沉沉的倦意和心累。
即使是天生六眼的天才，面对完全不开窍、在学习理论知识时脑袋一根筋的学生也会觉得棘手, 头疼得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对五条真来说, 教会夏树掌握【操纵空间】是比将这项能力推衍到极致还要难上一百倍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先答应了要帮夏树，他宁愿去出任务祓除咒灵都不想再面对夏树这个不成器的学生。
“已经天黑了？今天就这么过去了？”抬起头来，夏树一脸惊愕地反问, 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放下手中的笔, 夏树抬头朝正对面半开的窗户看去, 果然就见和室外一片漆黑，夜色早已经浸染了这一片区域。
眨了眨眼睛, 夏树一脸懵逼地发着愣。在他的感知里, 时间应该还早才是。
他今天根本没做什么事, 就上午写了一份答卷, 下午在五条真的教导下练习了几次【操纵空间】, 怎么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时间未免过得太快了吧，还是说，他其实有操控时间的能力，但他自己不知道？
都不用特意转过头去看, 五条真就能看清楚夏树脸上的表情，也立刻明了了夏树的懵逼从何而来。
以绝佳的涵养忍耐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五条真冷笑一声, 似讥似讽地哼笑了一声：“时间确实过得很快, 尤其在你什么也没干的情况下。”
本来按计划，今天夏树要完成两张答卷, 并首次尝试打开通往其他世界的空间之门。但因为夏树学得太慢拖累了进度，五条真不得不改变计划，明天再辅助夏树打开连通着其他世界的空间之门。
被毫不留情地讽刺了，夏树瘪了瘪嘴，抬手烦乱地抓了抓细软的黑色发丝，垮下肩膀像没骨头一样地滑了下去趴在案几上瘫成一片：“我也不想这样啊……”
“可谁让你出的题目太难了呢？”侧脸贴在坚硬冰凉的桌面上，觉得很舒服的夏树蹭了蹭案几，连声哀叹着，“我只是想借【操纵空间】穿梭去其他的世界，为什么要做那些空间几何题啊？只要世界坐标没出错不就行了。”
斜眸瞥了夏树一眼，五条真表情不变，语气也淡漠如常：“如果你打算找死，我不会拦着你。”
夏树挑了挑眉，正要开口做出回应，五条真眉头微蹙，突然改了主意，截口转而说道：“不，我一定会拦着你——至少在你完成我的委托之前，我不想看到你因为可笑的原因去死。”
“切~”白白期待一场的夏树仰天翻了个白眼以示不屑，“我还以为你担心我，舍不得我死呢。”结果只是记挂着要他完成委托。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了起来，黑眼圈浓重的夏树在深沉的夜色中总算感受到了迟来的困倦疲惫，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朝五条真摆了摆手：“我走了，明天见。”
“你要回枫之村了？”五条真偏头看向夏树，“每天都这么来回赶路你不嫌麻烦吗？你完全可以留下来暂住，这样能省却很多花在往返上的时间。”
五条家作为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大家族，位于京都的本家宅邸占地极为辽阔。别说只是暂时留夏树一个人暂住，就是再来一百个人也住得下，而且每人都能拥有独立的房间，完全不用挤在一起，房间的数量绝对足够。
“你不懂。”深深看了五条真一眼，夏树一脸深沉地肃穆道，“只靠枫是不够的。她毕竟只有一个人，势单力薄，建立的防线很容易被冲破，我必须回去帮她。”
五条真：？？？
听不懂夏树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五条真也无意深究太多，只摆了摆手跟他告别，顺便提醒了一句：“明天记得准时来，不要迟到。”
明天的实践很重要，如果成功了，那就宣告着五条真可以摆脱夏树这个不好教的学生了。
这段时间夏树跟着五条真学习也不是没有收获，现在他在同一世界内进行空间旅行已经到了轻车熟路、圆融如意的地步。
此时他再进行瞬移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需要花费一段时间计算出空间坐标，而是只要确定了目的地立刻就能算出空间坐标，并在瞬息内穿梭空间抵达目的地。
引动空间之力，夏树轻车熟路地将自己从京都五条家传送回武藏国枫之村。
他的身影于木屋前的空地上勾勒出来，刚刚落地，就看见矗立在漆黑深沉夜色中的木屋里亮着一盏烛火。温暖明亮的橘黄色光芒洒满了整间木屋，似在等待还未归家的游子。
“今天回来的有点晚，是事情不顺利吗？”
在夏树怔怔地看着亮着一盏烛灯的木屋发呆时，他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在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夏树背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一瞬间他以前听过的所有鬼怪故事刷的涌上心头，那些让人毛骨悚然、诡异至极的描述不停地往他脑子里钻，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够呛。
夏树受惊似的原地蹦跶起来，直到一道火红的身影从他身后转到他面前来，他才冷静下来狠狠朝面前的人翻了个白眼，极为不满地抱怨道：“犬夜叉，你吓了我一跳！”
“你才吓我一跳呢！”犬夜叉不客气的还了夏树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训斥道，“你突然跳起来鬼叫什么，村子有桔梗布置的结界保护，你难道还怕在村子里撞鬼不成？”
再说了，就算真的撞鬼了又怎么样，一般的小鬼阴魂根本不是夏树的对手。哪怕不提查克拉，夏树这一年来修炼的灵力也不是摆设，一般的孤魂野鬼他随手就能净化，就是碰上恶鬼也完全有能力祓除。
右手轻轻拍了拍胸.脯，借这个动作平复心中的惊骇。夏树上下打量了身着一袭红袍、腰间悬挂着铁碎牙的犬夜叉几眼，点点头若有所思地低语道：“犬夜叉，你变强了很多。”
这段时间忙着去京都找五条真学习，夏树都没有注意到犬夜叉身上发生的变化。
刚才夏树从京都传送回枫之村，他并没有察觉到近在咫尺的、犬夜叉的妖气。直到犬夜叉开口说话，夏树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才发现自己身后原来有人，这让他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撞鬼了。
低头看了夏树一眼，犬夜叉撇了撇嘴，唇角下意识的勾起，清秀脸庞上流泻出自得的笑意，满心欢喜得意却又强忍着故作矜持地说：“之前和西国妖怪一起对抗豹猫一族的战争我也不是白参加的，我收获不小。”
犬夜叉所说的收获并不是指他在战争中获得的成长，又或者进一步的开发出了铁碎牙的能力，而是指他在战争结束后从西国得来的报酬。
犬夜叉毕竟是犬大将的儿子，在他以实际行动获得西国上下的认可后，他也得到了犬大将遗留的馈赠。
犬大将留下的遗泽让犬夜叉收获了许多让他在短时间内实力大增的宝物。同时西国有数位大妖看在犬大将的面子上指点了犬夜叉几句，这让犬夜叉看清了前路，不再懵懂迷茫，明悟了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变强成为大妖。
了解了具体的情况后，夏树先是由衷的为犬夜叉感到开心，态度极为真挚地祝贺了他，紧接着就刷的一下变了脸，语气凶巴巴地质问道：“你不好好修炼，大晚上的神出鬼没做什么？”
就是在故意吓他吧？
“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犬夜叉说，“桔梗让你去神社找她，她今天一直在等你回来。”
眼眸微微睁大，刚使用过【操纵空间】所以显露出半妖模样的夏树瞪着滚圆水润的灿金眼瞳警惕地看了犬夜叉一眼，皱了皱小鼻子轻哼道：“你离桔梗姐姐远一点，不要以为我最近很忙没时间拦着你就是默认了。”
可恶，果然枫一个人还是太勉强了，她拉起的防线根本拦不住犬夜叉！
犬夜叉斜眼瞥了夏树一眼，撇撇唇角故作不屑：“你说了不算。”
他也不是一点儿进步都没有的，才不会继续被夏树这熊得不行的小屁孩拿捏。
伸手使劲揉了揉夏树的头，将他一头细软顺滑、仿佛披着月华轻纱的银发揉得一团糟，犬夜叉咧嘴笑了起来，浅金竖瞳中满溢着得意和自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哼！”重重哼了一声，夏树忿忿瞪了犬夜叉一眼，转身就朝位于半山腰的神社跑了过去。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会儿见到桔梗一定要狠狠告犬夜叉的黑状，眼药要像不要钱一样地使劲上！
但等夏树真的在神社中见到桔梗，他却完全忘了要告状控诉犬夜叉“欺负”他的事情，因为在见到他以后，桔梗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你准备好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迎面被桔梗这句似催促似驱赶的话糊了一脸，夏树霎时愣在原地，灿金的眼睛里渐渐盈满了泪水，清亮圆润的瞳眸被晶莹的泪水所浸透，越发衬得金眸灿烂、明澈且璀璨。
吸了吸鼻子，夏树委屈无限地用鼻音问：“姐姐这是要赶我离开吗？”
难道是犬夜叉那个家伙告了他的刁状？可恶，他绝不能姑息这种行为，一定要报复回去！
桔梗轻吸一口气，漆黑剔透的瞳仁中满是无奈，近乎叹息地低声说：“我知道你打算‘回去’找你的亲人。”
第118章 118告知
夏树听出来了桔梗刚才那个问题的未尽之意, 也知道桔梗知道了他来自异世界，知道她口中的“回去”是指他回他原来的世界即忍界去。
最大的秘密被窥破了，但夏树却没有装傻糊弄过去的意思。他并不认为这件事有必要瞒着桔梗, 他对桔梗是全然信任的。
如果不是真心真意的信任桔梗，夏树不会毫无防备的直接暴露出查克拉, 不会用父亲的万花筒替桔梗封印四魂之玉。他其实从来没有特意隐瞒自己的来历, 以桔梗的敏锐早该发现他来自其他的世界。
夏树不在意暴露自己来自异世界的来历，可他其实还没有做好跟桔梗、枫、犬夜叉分别的准备。
他虽然一直试图深入掌握【操纵空间】这项能力，也一直计划着要回忍界, 但他心里其实一直在纠结、在踌躇。
夏树一面想回忍界去见斑哥和泉奈, 一面却又不舍得离开桔梗她们。这矛盾的心情让夏树最近一直不太提得起精神, 学习的效率自然也就更低了，让五条真忍不住在心里直骂朽木。
现在被桔梗一口说破自己的计划和打算, 夏树下意识的有些心慌。
蓦地睁大了眼睛, 夏树下意识地朝桔梗走了两步, 脸上流露出急切的神色想要些解释什么。
但夏树很快就停下了脚步, 在慌乱过后, 他发现自己想要辩解却也无从辩解。
抿了抿唇，在一阵纠结徘徊之后，夏树精致清稚眉宇间的焦虑转变为了坚定：是的，虽然很不舍得离开, 很不想和桔梗、枫、犬夜叉分开，但他是一定要回忍界的。
他离开忍界时太突然了，都没来得及和斑哥、泉奈告别。
甚至他的离开对宇智波来说很可能不是失踪, 而是死亡——纱织在族中数年一直很低调, 谁也不会想到侑李死后她会展露出惊人的实力直接带着侑李的灵魂和夏树离开忍界。
当初的那场变故不只是影响了夏树一个，对斑和泉奈来说那同样也是一场对他们造成了巨大影响的意外。
他们刚刚失去了叔父, 紧跟着最小的弟弟也在族地里凭空消失，彻底失去了踪迹。他们等于是在短时间内同时失去了两个亲人，夏树不愿意去想那时候两个哥哥会有多么难受、多么痛苦。
如果夏树没有解开血脉封印，没有拿回继承自纱织的力量，没有觉醒【操纵空间】，那他再怎么思念斑哥和泉奈，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回去忍界，只能忍耐，只能压抑心头的渴望。
但在觉醒了【操纵空间】的能力后，夏树却是真的看到了回去忍界的曙光：纱织能带着他从忍界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没道理全盘继承了纱织天赋的夏树会做不到穿梭世界。
既然希望就在眼前，既然希望触手可及，那他有什么理由不去握住呢？
夏树不想留下遗憾，所以他一定要回去。哪怕他心里很清楚，从他被纱织带离忍界的那一刻起他就彻底和忍界分割开来；哪怕他明白自己就算回到忍界也不会选择留下，不会继续做忍者，但他也还是要回去一趟。
至少…至少他要好好的跟斑哥和泉奈告别，让他们知道他没有死，只是去到了其他的世界，而且在新的世界里过得很好。
然后，如果他拥有足够的能力，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想试着劝说田岛伯父带着整个家族离开忍界搬迁到新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也处于战国时期，战乱频发，百姓流离失所，局势一样混乱不堪，甚至还有妖怪、恶鬼这种非人的存在。但至少在这个世界，拥有力量的修行者地位没有那么低，没有像忍者在忍界那么卑贱微末。
反手关上神社和室的木门，夏树缓缓走到桔梗面前跪坐下来。
耷拉着脑袋沉默了片刻，夏树缓缓收敛了因想到忍界而流露出的怔忪之色，抬起头看向桔梗，表情有些小心翼翼地小声问道：“姐姐怎么知道我想‘回去’的？”
桔梗似是想起什么，垂眸轻笑了一下：“我一直都知道。”
“诶？”夏树惊诧地睁大了明亮圆润的眼眸，像是一只被惊吓到炸毛的小奶猫。
这和夏树预期中的回答不一样，他还以为是他最近天天去找五条真，急切地想要尽快掌握【操纵空间】这项能力这才漏了痕迹被桔梗发现他的打算呢，可现下听桔梗的意思，是早就知道他要回忍界？
黑亮深邃的星眸微抬，桔梗轻飘飘地睨了夏树一眼，白净秀丽的脸庞上显露出几分似笑非笑：“你每次路过御神木都要郑重其事地参拜它，诚心向它祈祷帮助。听了你的祈求一年多，御神木实在有些不堪其扰。”
“祂让我转告你，祂的力量从属于时间的领域，并不归属于空间的范畴。祂没办法把你送回你来的世界，帮不上你的忙，让你以后别再骚扰祂了。”
啊这……
夏树默默地合上了自己张得老大的嘴巴，一脸懵逼，隐隐还带着几分憋屈：他属实是没有想到自己是这么暴露的——原来是御神木那个坏家伙在背后偷偷告他的状。
等等，御神木既然能向桔梗姐姐告他的状，说明祂是有自己的独立意识的。既然如此，面对他持之以恒、锲而不舍的诚心参拜、真切祈祷，御神木为什么不给予回应？
就算御神木帮不了他，没法答应他的祈求，那也别装死一点反应都不给啊！御神木要是早点说祂只能干涉时间不能干涉空间，夏树哪里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去参拜祂，真当他闲的没事做啊！
撇了撇嘴，在心中给御神木记了一笔的夏树面对桔梗还是一副乖孩子的乖巧模样，点点头善解人意地说：“我知道了，以后都不会去打扰御神木了。”
说着，夏树悄悄抬眸觑了桔梗一眼，期期艾艾地说：“其实我最近频繁去京都拜访五条真就是为了请他帮我尽快掌握【操纵空间】。你知道的，他拥有六眼，能轻易看透事物的本质，有他帮我会快很多。”
“我猜到了。”桔梗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进展如何？”
说起这个夏树可就心虚了，他搔了搔头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在桔梗早有预料的平静目光中并没能坚持多久，很快就恹恹地垂下头去吐露出实情：“进展很慢……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掌握穿梭世界的能力。”
“这不能怪五条真不帮我，他已经帮我把【操纵空间】推衍到了足以穿梭世界的地步，是我自己不争气，一直都学不会。”
夏树垮下肩膀，毫不掩饰的在桔梗面前表露出他心中的挫败和烦闷。
连着上了学神五条真开办的一对一小课近半个月的时间，被他手把手的教导，却还是没能掌握穿梭世界的能力，夏树别提有多挫败了……他自觉自己也不笨啊，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要知道，五条真在教导他的闲暇之余还将自己继承的无下限术式开发出了瞬移的能力，而他这个本身就拥有【操纵空间】的半妖却至今没有深入掌握这项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力，操纵空间的技能等级至今还卡在LV60。
素白的手轻轻搭上夏树低垂的脑袋，桔梗轻抚着他的头低声叹息道：“这道坎，不是那么好迈过的。”
但桔梗的本意并不是要安慰久久没有跨过那道坎的夏树，她转而说道：“我这里有一枚妖力结晶，也许能帮上你的忙。”顿了一下，她稍稍加重了语气，“来自的暗抚妖力结晶。”
在决定留在枫之村定居之前，桔梗曾带着枫游历天下。在游历的途中，桔梗结识了许多修行有成的高僧、神官、巫女和除妖师；同样的，她也在路途当中遇到了形形色.色、多种多样的妖怪。
暗抚是一种拥有次元能力、能自由移动次元，可以生活在亚空间当中的妖怪。暗抚的数量非常稀少，在人界十分少见，桔梗游历多年，仅仅遇见过暗抚一次。
而那只暗抚很少接近人类，更不要提作恶伤害人类，是以桔梗并未与那只暗抚为敌，甚至还在机缘巧合之下帮了他一个小忙，从他那里收获了一枚妖力结晶作为谢礼。
“暗抚？”夏树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茫然。
可以生存在亚空间当中的暗抚不仅数量稀少，而且极少在现世出现，很多专职除妖的修行者都不知道暗抚的存在，更不要提夏树这个才来到新世界一年多的萌新。
桔梗知道夏树欠缺了许多常识性的知识，耐心地向他解释了暗抚的特性，末了道：“暗抚能操控空间，他的妖力结晶应该能帮上你的忙。”
弄懂暗抚这种妖怪的特性和天赋后，夏树陡然兴奋起来，原本的挫败和郁闷一扫而空：“暗抚能在亚空间中生存，这证明暗抚是天生的空间操纵者。”
“暗抚的妖力结晶中一定蕴藏着操纵空间的独特技巧，甚至还可能藏有空间法则。它对我有大用，能帮我尽快掌握操纵空间！”
“拿去吧。”桔梗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巴掌大小的木盒递给夏树，“希望这枚结晶能帮你得偿所愿。”
夏树接过木盒抱在怀里，之前的惊喜一下子不翼而飞，眼角眉梢反倒浮现出了几分忧虑和踌躇。
咬了咬唇，夏树低垂着小脑袋吭吭哧哧地闷声说：“我、我有一点害怕。我害怕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会有很大的差异，不管是哪边快、哪边慢，都不是件好事。”
第119章 119成功
“发生什么事了, 你今天怎么突然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五条真眼神颇为奇怪地上下打量了夏树几眼，没弄懂他怎么才过了一天就换了一副面貌，直接从消极跨越到信心十足。
“哼！”昂着头轻哼一声, 夏树骄傲地挺起小胸脯，神气活现、信心满满, “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 你等着刮目相看吧！”
拿到暗抚的妖力结晶后，夏树对今天的实践尝试信心十足。
有暗抚留下的妖力结晶相助，他一定能成功打开通往忍界的空间之门, 再也不会给五条真在心底骂他朽木的机会！
他不用偷偷努力, 也能惊艳所有人（其实只有五条真一个观众）。
不过话说回来, 这好像没什么好骄傲的，因为夏树靠的根本不是他个人的能力, 靠的是外援桔梗提供的帮忙, 这…算是作弊吧？
嘴角微微一抽, 五条真没有打破夏树自我感觉良好的自信, 只是从善如流地提议道：“既然你这么自信, 那就开始吧。以你现在对[操纵空间]的掌控力，应该能勉强打开同为异次元的空间之门。”
在拿到暗抚的妖力结晶后，夏树虽然有自信跨过技能LV60的那道坎，但他并不自大轻狂, 也不会就此态度变得轻慢起来，以为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成功。
微抿着唇，夏树脸上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跟随着五条真的指示和引导, 他操纵着空间之力, 按部就班地切割次元，打开亚空间, 勾连异世界，将连通两个世界的通道固定成空间之门的形式。
额头有汗水渗出，浸润了额角细软的银色发丝。
夏树没有余暇分心去管额角滑落的汗水，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专注盯着正前方缓慢成形的空间通道，缓慢且稳定的向其输送空间之力，让已经成功开辟出来的空间通道缓缓扩大，并一点一滴地变得稳固起来。
亮银色的空间之力缠绕交织在连通次元的空间通道上，原本只有人头大小的次元开口在夏树不间断地输送空间之力的努力下缓慢扩展到了直径半米有余，已经能勉强让人佝偻着身躯穿行而过了。
而到这个时候，夏树浑身上下的力气已经被抽空了，他再也调动不了一丝一毫的空间之力。还想将次元开口扩展得更大、让其稳固下来形成空间之门已经是力有未逮，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了，停下吧，不要勉强自己。”五条真及时开口叫停，他嗓音清亮，语气颇为轻快，“你做得很好，第一次尝试就接近成功了，再多试几次一定能成功打开空间之门。”
五条真唇角微勾，眉眼温软，清澈纯粹的苍天之瞳中浸透着欣慰舒心的眸光，只看他的脸庞上绽出的清浅笑意就知道，他对夏树今天的表现很满意，非常高兴自己不用再面对一根不开窍的朽木。
按照五条真说的停下输送空间之力的举动，夏树抬手随意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目光依旧落在眼前直径有半米长的次元开口上：“我这不能算成功了吗？这个开口的大小我是能钻过去的。”
虽然打开的次元开口直径只有半米长，但夏树今年才七岁，他又生得矮小瘦弱，完全能钻进半米高的次元开口里，根本不会遇到一点困难。
侧眸觑了夏树一眼，五条真语气淡淡地阻止了他的跃跃欲试：“我建议你不要贸然尝试。你打开的这个次元开口只是个半成品，还没有定格稳固成‘空间之门’的形态。”
“你真的钻进去，只有小概率能成功穿过空间通道抵达异世界，大概率是被不稳定的次元通道中的空间之力绞成粉碎，连原路返回都做不到。”
被兜头浇了一桶拔凉拔凉的冰水，夏树一脸讪讪的搔了搔头，额角滚落下一颗硕大的汗珠：“额……”
敏锐地察觉到夏树还没有彻底死心，五条真扬了扬眉头，若无其事地补充道：“更何况，这只是你第一次尝试，你能确定你打开的这个次元开口的对面就是你想要去的世界吗？若是通道开错了，你就要去其他世界转上一圈了。”
澄蓝透彻的苍天之瞳定定地注视着夏树，五条真半笑不笑地勾着唇，语气平和淡然，并不带一丝一毫的威胁，只是如实叙述道：“到时候你再回来，就不知道会耽误多长时间了，毕竟谁也不能预料时间流速的差异有多大。”
灿金的清亮猫瞳霎时瞪得滚圆，夏树心有余悸地瞄了眼呈不规则圆形的次元开口，彻底打消了作死的念头。
五条真说得太对了，他根本没法保证自己能平安穿行过空间通道；而且这是夏树第一次进行尝试，他并没有校准坐标，确实没法保证次元入口的对面是他想前往的忍界。
所以……他现在不能着急，还需要继续忍耐。既然第一次尝试能够成功，那他只要再多努力、多试验几次，他一定能彻底打开同为忍界的空间之门。
“说起时间流速的问题。”五条真突然发现这件事情是是大坑，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不会你去异世界转个一年这边就过去几百年吧？如果时间流速相差太大，那可是会坏事的！”
他可是向夏树下达了“将下一个六眼偷出五条家”的委托，如果夏树前往异世界要几百年后才回来，那岂不是有可能错过下一任六眼的诞生，没法完成他的委托将六眼带离咒术界。
他已经支付了下达委托所需的报酬，夏树可不能违约啊！
随着五条真的询问，夏树脸上的表情霎时僵住了、 眨了眨眼睛，夏树干笑两声，声音一下子降低了八个调：“时间流速的差异不会有那么大吧？”
虽然五条真的担忧很可能只是杞人忧天，但他的假设如果真的成真了，那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如果忍界和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比真的夸张到一比几百的程度，那他回忍界探亲一年，这个世界岂不是会过去几百年？那等他探亲回来，桔梗和枫怕是早已经作古多年了吧？
不不不……夏树在心中疯狂摇头，他不相信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会有那么大的差异，他不接受五条真所设想的未来，他不想回忍界探亲一次就失去在新世界建立的羁绊啊！
无意识的，夏树仿佛琥珀凝结的灿金瞳眸里亮起了极为璀璨明丽的光芒，那光芒神圣光明，威严莫测，仿佛蕴含着煌煌天威，又似乎已经抵达了力量的极致，堪透了世界运转的一切法则。
在夏树身上显露出异样的瞬间，五条真便连连后退了数步和夏树拉开了距离。
睁圆了澄澈浩瀚的苍天之瞳，五条真满怀警惕地盯着夏树看个不停，像是受到了惊吓的猫咪一样一下子炸开了全身的毛发，尖利的爪子不自觉地抓紧地面，下意识地想要发出威胁恐吓的呵气声。
剔透灿金的眼瞳中盛满了极致光辉的神圣之光，在这种状态下，夏树仿佛看到了一切事物的本质，也瞬间明悟了许多事情。
在这种状态下，无论他想要知道什么，都能立刻得到答案；他不用去追寻，不用去求索，直觉会告诉他一切，本能会指引他走向最正确的方向，血脉中传来的呼唤会帮助他走上最适合他的道路。
清稚眉宇间的焦躁、担忧和烦恼如潮水一般褪.去，夏树抬头直视向五条真，精致脸庞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尤为肃穆正经。
小小的孩童展颜微笑起来，神情却飘忽得好像坠于梦中，就仿佛此刻主宰这具身躯的并不是夏树本人的意识，而是深藏在他血脉深处、深藏在他灵魂之中的古老意志。
视五条真的警惕戒备于无物，夏树，或者说被处于莫名状态中的夏树从遥远未知的时间里召唤来的神秘存在淡淡笑着，以一种飘忽不定的语气慢慢说道：“忍界的时间快，这个世界的时间慢，所以不用担心。”
五条真卡了一瞬，才明悟过来眼前这个顶着夏树壳子的神秘家伙在说什么。
夏树想要去的异世界名为忍界，而忍界的时间流速比本世界要快。忍界的一年映射到本世界很可能只是几个月，甚至只是几天，这意味着夏树只要不在忍界耗费五百年以上的时间，都不会错过下一个六眼的诞生。
按照五条真的推断，下一个六眼会在五百年后诞生，因为那时候正好是天元再一次需要融合星浆体的时候。
在五条真走神的时候，夏树眼中亮起的神圣光芒缓缓熄灭，被夏树召唤而来的神秘存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夏树本人的意志从意识海中上浮出来，他本人从那种莫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夏树没有显露半点疲态，相反他精神奕奕、神气十足，似乎刚才进入那种莫名的特殊状态，召唤来一个神秘难测的存在带给了他极大的好处，让他从中攫取到了供给自己成长的营养和能量。
澄蓝高远的苍天之瞳紧盯着夏树看个不停，下意识将六眼全部解放的五条真来回反复地打量了夏树好几遍，再终于确定他还是他后才长长松了口气，放下了心头悬着的大石。
抬手揉了揉眉心，将完全解放的六眼封闭了一部分能力，五条真迫不及待地问：“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占据你身体的家伙是什么来历，你又搞出了什么东西？”
刚回神过来就被五条真的各种问题糊了一脸，夏树搔了搔头，脸上的表情一阵变幻，最后定格在了懵逼茫然上：“……我不知道。”
夏树傻乎乎地看着五条真，像是一只懵逼的猫：“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就那么做了。”
“至于你说的‘那个家伙’，”夏树歪了歪头，眼神清澈而坦然，表情无辜极了，“那不是别人，就是我啊。从始至终就只有‘我’。”
只不过，那个“我”是被夏树从遥远的未来召唤而来的，顺着时间长河逆流而上来到过去的夏树。
第120章 120准备
五条真抬手揉了揉眉心, 总算让自己紧皱的眉头松弛了开来。
他微微低头沉吟着，消化起夏树不清不楚的讲述。
半晌后，他心里有了一些底, 开始反问夏树：“你不知道刚才那种状态是怎么回事，也不能控制自己自如地进入那种状态, 是不是？”
夏树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 就差朝五条真竖起大拇指了。
五条真表情不变，接着往下问道：“虽然你弄不懂是怎么回事，但你知道刚才出现在你体内的神秘存在是未来的你。而未来的你之所以短暂的占据你的身体, 为的是解决困扰你的难题, 是这样吗？”
夏树再一次的猛然点头, 为了表达出心中的激动，这一次他直接朝五条真竖起了大拇指。
在突然进入到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之前, 夏树确实在烦心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问题。他真的很担心回忍界探一次亲再回来这边的世界就沧海桑田了, 他挂念着忍界的亲人, 却也不想被时间阻隔在这个世界新建立的羁绊。
视线在夏树高高竖起的大拇指上转了一圈, 五条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继续追问道：“你掌握了时间的力量？”
如果不是这样，很难解释为什么夏树能召唤出未来的自己，还能获得未来自己的帮助。
顺着五条真的提问，夏树下意识地就想要重重点头,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使劲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掌握了操控空间的力量。”
顿了顿, 夏树谨慎地花了一秒钟的时间认真审视了一番自己拥有的天赋能力, 在确定没有多出来一项与时间相关的能力后才语气镇定地补充道：“我不知道未来的我有没有，至少现在的我没有掌控操控时间的力量。”
五条真垂下眼帘, 像是小扇子一样纤长浓密的睫羽遮住了他独有的那双浩瀚澄澈、高远剔透的苍天之瞳。
若有所思地沉吟了半晌，五条真突然突兀至极地笑了起来。
在夏树听到笑声朝他投以茫然无辜的目光后，五条真凝视着表情懵懂的夏树，声音很轻地低叹道：“也许，我真的抓住了改变整个咒术界的契机。”
变革的火种就跳跃在夏树的胸膛之中。五条真真心期待着夏树将自他之后的第二个六眼带离五条家，也带离咒术界。等后代的六眼长大成人，等他回到咒术界，腐朽陈旧的咒术界必定会随着他的归来发生改变。
见夏树歪了歪脑袋，猫瞳中的眸光越发茫然不解，五条真就知道夏树根本没听懂他刚才是为什么感慨。
对此，五条真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朝夏树挥了挥手，示意他到一边去做自己的事情：“你继续练习操控空间之力吧。什么时候你能打开一扇完整的空间之门，什么时候你就能开展异世旅行了。”
在夏树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整个人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浑身上下充满了动力，跃跃欲试地试图继续切割次元开口后，五条真又说道：“你既然打算进行异世旅行，那别忘了收拾行李，多带点救急用品。”
异世旅行时最多只能定位世界坐标，可穿梭世界后的落点却没有办法进行预测。
万一夏树打破世界壁障去到异世后落在了荒无人烟的地界，他随身携带的救急物品总能支撑着他找到人烟聚集地。不至于因为降落地点出了差错就在异界旅行刚开始的时候宣告失败。
经五条真一提醒，夏树醒悟过来他这次回忍界探亲确实要带不少东西。
首先，夏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劝动族长大伯率领宇智波离开忍界搬到新世界。
如果宇智波不打算搬迁，决意留在忍界的话，那夏树离开忍界时打算给宇智波留下馈赠。比如说他打算将自己从五条家赚到的大笔金银分润一部分给家族，那些财富能给宇智波增添底蕴，也让族人们的生活越发宽裕。
其次，跟随桔梗修行灵力后，夏树发现灵力对写轮眼的保养有奇效。
夏树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写轮眼从一勾玉开到二勾玉，眼球和眼睛周围的神经脉络却没有被写轮眼的瞳力和阴属性的查克拉侵蚀，靠的就是灵力的滋养和保健。
夏树想将灵力的修行方式教给宇智波族人，不过这还需要征求桔梗的同意。如果桔梗不同意外传巫女修炼灵力的方法，那夏树打算去找僧侣、除妖师、阴阳师等修行者，想办法从他们那里弄来灵力的修炼法门。
最后，是父亲侑李的万花筒写轮眼。
当初侑李战死，纱织赶赴战场取出了侑李的眼睛，并且将他的尸体烧成了灰，防止敌人利用侑李的尸身。之后纱织带着夏树离开忍界，顺便也带上了侑李的万花筒写轮眼。
夏树想要将父亲的万花筒还给族里，侑李的尸体焚烧殆尽并未葬入族中墓地，他的灵魂更是被纱织带离忍界在新的世界转世，唯独他的万花筒写轮眼，是侑李唯一可以回报、可以留给宇智波的东西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夏树认真琢磨一番后才发现自己要做的准备远不只是提高操纵空间这项能力的等级。
他既然是回忍界这个故乡探亲，那自然不能空着手回去，怎么也该带点新世界的新鲜玩意回去，不然他岂不是白来新世界了？
太高端的东西才七岁的夏树小胳膊小腿的弄不到，但这个世界独有的土特产他总能收拢一些带回去给族人们开开眼界。比如说妖怪啦，恶鬼啦，咒灵啦，这些都是忍界没有的东西，他可以抓几只回去给族人们见识见识。
想着回家探亲后和哥哥们、族人们重逢的情境，夏树不禁满怀期待地笑了起来，浑然不觉自己打算带回忍界的土特产有哪里不对，宇智波的族人们又是否会喜欢这样的土特产。
想要带回忍界的东西太多，需要打包的行李太过繁杂，这对夏树来说算是甜蜜的负担。也幸好有封印卷轴在，夏树不用浑身挂满大包小包回忍界去探亲。
不过用封印卷轴储存行李物品还是不够方便，夏树从忍界带过来的封印卷轴并不多，加起来容量也就那么点，光是要塞下价值几亿的金银珠宝就很勉强了，再想塞下夏树预想中的土特产实在有些困难。
（宇智波：可以不用带土特产的，真的！！）
惊觉封印卷轴的容量不够大后，夏树多少有点后悔自己以前的偏科了。
在解开血脉封印变回半妖后，他所觉醒的操纵空间的天赋能力并不只是远距离的传送、空间旅行，其实他还可以掌控次元空间，完全能做到开辟出一方独属于自己的储物空间。
但可惜的是夏树先前把精力都放在了空间传送上，他只顾着攻克跨越世界壁障进行空间旅行的难题，根本就没有花时间去琢磨次元空间，围绕着次元空间展开的一系列能力他当然也是完全没有开发出来。
在清点了自己手边所有的封印卷轴后，夏树挫败地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小声咕哝起来：“母亲也真是的，既然记得给我塞封印卷轴，为什么不切割几片次元空间给我弄个随身空间。”
夏树操纵空间的天赋就是从纱织那里继承的，他百分百肯定纱织已经将这项能力点到了满点，要不然她不可能出现在忍界，也不可能拖着他们一家三口来到这个新世界。
在夏树盘腿坐在地板上摆弄封印卷轴和里面存放的忍具、金银珠宝等东西时，房间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跟着，犬夜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袭红袍、腰间挎着铁碎牙的他双手抱胸倚在门边，低头看着地板上的夏树问：“你在干什么？怎么把房间翻得乱七八糟的——”
“话说回来，怎么有这么多东西，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房间里塞了这么多用具。”
看这房间地板上堆成小山一样的乱七八糟、混杂一片的用具，不知道还以为夏树出去做强盗了带回这么一堆五花八门的东西。
桔梗和枫居住的木屋房间并不多，犬夜叉留宿枫之村时都是跟夏树睡一个房间，对这间屋子熟得不能再熟，他实在想不出来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是怎么塞下这么多东西的。
“这些东西以前都收在封印卷轴里，”夏树忙着收拾带回忍界的行李，闻言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随口说，“有些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有些是我用赚来的钱——那堆金子就是我从五条家弄来的。”
那些金子就是夏树用五条真当报酬给他的几件咒具从五条家换来的，数量可不少，五条家将那些咒具买回去时可是用的市价。
犬夜叉嗯了一声，灿金的瞳仁中飞快地掠过一抹担忧，却故作满不在乎地问：“你这就打算收拾行李了？你现在能做到打破世界壁垒前往异世了？”
在桔梗将暗抚的妖力结晶送给夏树后，夏树就向原本不知情的枫、犬夜叉坦白了自己来自异世并打算回去探亲的事情。
其实就算桔梗没有挑明这件事，夏树也是打算跟她们坦白的，因为他回忍界肯定是会好好跟桔梗她们告别的，他也是一定会回来的！
“暗抚的妖力结晶很有用，帮了我大忙。”夏树从封印卷轴里翻出一套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不合身的和服丢到一边，埋头继续忙着清理卷轴腾出足够的空间。
夏树的计划有了进展，但犬夜叉却不觉得开心，抱在胸.前的双手放了下来，他暗暗啧了一声，语气闷闷地说：“要是那边的时间比较慢，那你别在那边待太久。”
他倒是没什么，可人类的生命却没有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