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
消息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好是零点。
冬迟不用去猜，就知道对面云夏是怎么拿着手机，掐住时间刚好到这一刻发来消息。
他想着回什么，总感觉语音有些惨白，然后手机就点击切换到了语音状态。
另一边，云夏发完消息，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心跳战战兢兢。
她不知道此时此景冬迟还睡没睡，等着看有没有消息过来。
蓦然，手机屏幕弹出一条聊天框出来，云夏一愣，没想到是句语音。
她手指在语音上一点，冬迟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
“谢谢。”
短短两个字，但云夏整个人一下脸红了，心跳响得像是擂鼓。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满是笑容的脸。
冬迟回过去信息，没有立即退出聊天页面，直到好几天□□消息弹出来。
都是祝福他生日快乐的消息，他点进去，群发了一句‘谢/谢’。
其中倪念又回了条消息过来：【我是不是第一个给你发生日快乐的？】
冬迟：【不是】
倪念发过来一个问号：【那是谁？我可是零点过就发过来的】
屏幕上的冬迟勾了下唇。
可是有个笨蛋，是掐着点一秒一秒等着发过来的。
＊
第二天一早，云夏将礼物放进书包里，带去了学校。
早自习人不多，这个时候给礼物最好，所以等冬迟一来，云夏就准备把礼物给他。
她到教室的时候冬迟还没到，云夏就一直等着，教室后门每进来一个人，她都会下意识转头看是不是冬迟。
好几次都不是，却让她一直心不在焉，题也没认真做好。
云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只是送个礼物而已，不用那么心急。
云夏克制着自己，不再听到声音就转头。
直到身旁的位置有了落座的声音，她整个人一顿，又想到昨天自己发的消息，转过身从书包里拿出木匣，连眼睛都不抬起看向对方，只敢低头看着手中的木匣。
“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冬迟垂眸，视线落在女孩已经有点发红的脸颊上，伸手接过木匣。
打开，里面是一个红绳编织的手绳，菩提珠上的“万事顺遂”四字镌刻得很深。
云夏怕这个礼物显得敷衍，刚想开口解释它的来源，就看到冬迟的手直接拿着手绳带在了自己左手手腕上面。
“谢谢，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云夏刚张开的嘴唇又合上，话一下卡了壳。
红色的绳穿着褐色的菩提珠戴在他手腕上，大小刚刚合适。
即使是男生带着这样的手绳也一点也不突兀。
更重要的是，他说他喜欢。
很喜欢。
云夏心里渐渐溢出甜滋滋的丝，缠绕得整个心房都是甜的。
一早上，都有人不停地来给东西送礼物。
先是帅宇赫跑完早操过来给冬迟送了本美其名曰自己珍藏的“成人杂志”，被冬迟毫不留情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改成了一个精英式的黑色钱包，打开里面还有他缺了一个万的“十”万元钱。
“迟哥，这钱包可是我省吃俭用两个月给你买的，你以后可不要忘了我。”
冬迟接受了他的钱包，并把十元还给了他。
嘴上还是一如既往“不饶”人：“什么时候有十万了再来给我，十块钱收买我还差得远。”
然后是不远万里从另一栋教学楼跑过来的丁奇，拿出个剃须刀送给冬迟。
冬迟接过，但不理解：“我又没胡子，要这个有什么用？”
丁奇：“成熟男人都会有胡子的，再说又不是只能刮胡子，那么多毛呢。”
冬迟：“……”
再然后，连程文文也“不情不愿”送了他一块钢笔。
一整个上午，冬迟这里成了最热闹的地方。
他本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来一个收一个，应付得得心应手，只有云夏一个人心惊胆战。
她一直注意着冬迟左手手腕自己送的的手绳，害怕被人发现问起。
即使今天很多人都送了冬迟生日礼物，可她还是被人发现，好像这个手绳和那些礼物不一样，它还有别的含义。
下了第三节课，班上要去ktv的几个人已经迫不及待，尤其是帅宇赫，第四节课都不想听了，跑过来找冬迟说话。
云夏看冬迟一直坦然地带着手绳，怕被帅宇赫发现提起，出了教室，在走廊阳台待着。
今天天气很好，没下雨，连温度都暖和了些。
云夏很开心。
不是她自己的生日，她整个人的状态却跟自己生日一样。
她一个人站在阳台走廊，望着外面的大树，到了秋天这棵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可在她的眼睛里却十分有生命力。
云夏还在一个人笑当中，突然来个个女生过来，开口喊了她一声，“请问……”
云夏转头，看见她手里的礼物盒和一束花，没等女孩把话说完，她心里一下就猜到。
“请问你能帮我把冬迟叫出来一下吗？”
果然。
云夏没有意外。
她愣了一下，对上女孩请求的视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走进教室的几步路当中，她想着女孩手中的东西。
鲜花加礼物，不像是单纯的生日礼物，更像是……
告白。
一下子，从外面走廊到教室里冬迟的位子距离突然拉长，云夏感觉自己走了好久。
但她还是走到了冬迟跟前，低着头，眼睛落在自己的鞋前。
“外面有人找你。”
冬迟“嗯”了声答应，云夏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被什么屏蔽，都没太听清楚，只看到冬迟的脚从自己的鞋前走过，起身离开了座位。
云夏坐回自己的位子，超后门看了眼，看到冬迟已经走到了女孩跟前。
“谁啊？”程文文开口问。
云夏没回答。
倒是帅宇赫走去后门看了眼回来说了。
“卧槽，邓安夏也来给迟哥送礼物？手里还捧了束花，还是玫瑰！”
程文文坐在座位上听到也惊讶，“邓安夏？她不会还没对冬迟死心？”
帅宇赫走过来，坐在冬迟位子上还在往后门张望，然后对程文文说道：“这叫得不到的就更加爱，你以为是钟雨新欢不断，这一个不行就换下一个。”
钟雨刚进教室就被q，跑过来给了帅宇赫后背一掌：“你再嘴贱一句我就给旺财举报你私藏淫/秽杂志在宿舍，你看你那些宝贝会不会被没收？”
“我不说了不说了，”帅宇赫举手投降，又伸脖去瞅后门外，“我看她高一告白一次，现在又告白，这么持之以恒，迟哥不会心软答应吧？”
一句话落下，云夏整个人一僵。
只是听帅宇赫说这么一句话，心里就一下泛起酸酸涩涩的滋味，一直弥散到她喉咙、然后冲上脸，眼睛眨了眨，睫毛都沾了泪光。
眼睛像被滴了柠檬水一样酸，云夏假装不经意揉了下眼睛，强忍着心里的酸涩，拿着笔做题掩饰，好像置身事外。
但程文文和钟雨两个人都在旁边，女生心思到底细腻，很容易就看出了云夏在想什么。
程文文直接怼帅宇赫道：“你觉得你迟哥是心软的人？估计这会儿又在放毒箭逼退人家告白呢。”
外面走廊，来来往往路过的人不断，冬迟只能到一旁的拐角阳台说。
“刚才已经说了理由，我和你不熟，你的礼物我不收。”
直接了当的拒绝，没有一点余地。
“只是礼物，告白你不接受就算了……”邓安夏声音已经有点哽咽，她喜欢了冬迟三年，高一的时候告白，冬迟说自己只想学习，现在高三，同样的结果她早就已经料到，但还是不甘心。
算了这两个字她说出来就难以忍受地不甘心，于是刚说出口她又改口问：“你是不想现在谈恋爱，还是不喜欢我？”
她想要一个直接的答复，手攥得很紧，却在低头的一瞬间，看见了冬迟手腕上的手绳。
红色的绳子串着菩提珠子，她清楚地看到上面的四个字。
万事顺遂。
这绝对不是冬迟自己买的，他从不会把钱花在这些东西上，何况他从不是一个祈求保佑的人。
这明显是一个女孩送的。
女孩送的……
冬迟不会随意接受女生的礼物，只要是有点喜欢他的，他什么礼物也不会收，而一个普通朋友的手绳礼物，他不会戴在自己的手腕上，顶多收好放之高阁。
漫长的沉默，冬迟没有说话。
邓安夏已经有了答案，拿着手中的礼物，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教室里，看到冬迟一进来，帅宇赫从位子上站起来，“啥情况？”
冬迟手里空空如也，答案已经很明显。
“哎，长得帅的人真是拈花惹草啊。”程文文感叹。
“迟哥你这么守身如玉，谁表白都拒，不会是心里有个白月光吧？”帅宇赫搞不懂，谁十七八岁不谈个恋爱？
“要是别人被表白那么多次，女朋友早谈了十七八个了。”
“白月光个鬼。”冬迟言简意赅。
“那你怎么……”帅宇赫心里琢磨到一半，嘴上的话一卡，突然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迟哥？”
他表情严肃地看着冬迟，捂着自己身子做出害怕的表情。
“你不会是gay吧？”
冬迟：“……”
无语片刻，冬迟送了帅宇赫一个字：
“滚。”
第四节上课，云夏刚才一直沉默地坐着题，到现在心里还是酸酸涩涩。
只是不再是因为想到冬迟会和别的女孩在一起。
只要是喜欢自己的女孩，冬迟连生日礼物都不会接受。
她的礼物能被他带在手上，可能只是因为他把自己当朋友。
还有一层因素，就没对冬迟表达过自己的喜欢。
只是因为冬迟还不知道自己的喜欢，所以她和别人的待遇不一样。
她不是例外。
只是被排除在喜欢她的范围之外。
一整节课，云夏的注意力都没有集中在老师讲的课上，她的心情完全不由自主，控制心的绳索也好像不在自己手上。
直到下课，一堆人准备出发去ktv，路上人都在点餐，她一个人沉默地走着，一言不发，也没有找自己要吃什么。
程文文注意到她的不对，可又不明白什么原因，刚才是因为帅宇赫说的那句话，可之后冬迟明明拒绝了邓安夏，那还有什么原因？
程文文伸手挽住云夏的手，凑近小声问她：“云夏，你怎么了？”
云夏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外露了，弯唇笑了笑，让自己显得表情开朗些，掩饰住不好的心情，“没事。”
程文文伸手捏云夏的半边脸，试图让她高兴，“开心点，今天可是好好宰冬迟的时候，你要吃什么，给冬迟说。”
她说完这句话，云夏注意到冬迟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像在等她说要吃什么。
云夏一时想不到答案，开口道：“我和文文吃一样的。”
然后，她只听到冬迟开口说了声好。
云夏再次沉默下来，一直到了ktv，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旁边程文文挨着她。
一些男生已经迫不及待点歌，包厢里开始吵闹起来，程文文这个时候才问云夏：“冬迟手上那条红绳是不是离送的？”
云夏一愣，抬起眼睛震惊地看着她。
一上午没人提到红绳的事，她以为是没人注意到，竟然直接就被程文文猜到了。
程文文看她表情就是，“说实话，送手绳这种礼物还能被冬迟直接戴在手上的，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云夏脸开始发烫，或许是因为被程文文看穿礼物，或许是因为包厢里太热。
她垂着眸，听不明白程文文的话，“为什么这么说？”
程文文认真地看着她，再次开口声音里透着惊讶：“夏夏，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冬迟对你的不同？”
云夏沉默了，因为她知道冬迟对他不同的原因。
“我知道，因为她把我当朋友。”
而且，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程文文一看云夏的表情，就知道她完全理解错了这个“不同”的意思，“那他难不成只把你一个女生当朋友？你见他把除了你以外任何一个女生的礼物戴在手上吗？”
包厢里声音嘈杂，程文文又是压着声音说，一句话没被云夏听清楚几个字，人就被帅宇赫吆喝着点歌。
“你们几个女生在这干坐着干嘛？来ktv不唱歌来听演唱会？”
“你的唱功还演唱会，让我当观众我还要收钱呢，”钟雨说道，拿着手机晃了晃，“姐早就点好了。”
帅宇赫听她这样说，眼睛一转，刚要吆喝云夏，余光看到坐着不动的冉一燃，走过去一屁股把仝迷挤到一边，嘿嘿笑着说：“冉哥，你不来上几首？”
冉一燃懒得理他，往旁边移了下，“你自己要藏就唱，不要在这吵人。”
帅宇赫悻悻道，还真拿过了话筒开唱，只是声音刚出来，一堆人就直呼受不了，手里的话筒还没捂热，就被旁边的仝迷夺走了。
帅宇赫正要抢回来，仝迷唱歌的声音一落，他停了手，有些惊讶，“老班你深藏不露啊，还会唱歌竟然。”
他略有些震惊地看着仝迷，完全没注意旁边的冉一燃在此刻抬起了头，视线望向了他这边。
只是视线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穿过了他，落在了仝迷的脸上。
一群人边唱，点的餐也一个接一个送来，丁奇和几个男生出去拿了餐，回来一个个发到大家手上。
最后丁奇手里还剩了一杯奶茶，正要问是谁的，坐着的冬迟就向他失了下意。
丁奇把手里的奶茶递过去，人还有点糊里糊涂：“迟哥你什么时候喜欢喝这玩意了。”
冬迟没伸手接，看了眼另一边女生堆，开口说：“这是云夏的。”
丁奇一下反应过来，“哦哦哦，我还说呢，迟哥你怎么会点这玩意喝。”
他走过去把手里的奶茶交给云夏，云夏比他还糊里糊涂，还以为程文文也要了奶茶，结果就听到程文文说：“完了，我忘了点奶茶，夏夏你该提醒我一下。”
所以程文文没点？那这一杯是……
云夏看着霸王茶姬的包装袋，心里有了猜想，她把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奶茶，看了下贴在茶杯杯身的标签。
伯牙绝弦、热、五分糖。
云夏一愣，抬头看了下冬迟坐着的地方，视线刚好和冬迟对上。
一瞬间的视线相交，云夏一下低头，整张脸瞬间一热。
她看过去就对上冬迟的视线，说明冬迟一直注意着她这边。
想到这一点，云夏的心跳一下加快，手里的奶茶好像也升了温，灼热着手心。
这一下，云夏的心又像是被灌了蜜，上一刻还泛酸，现在又有点甜。
她的心已经完全不由自主，被冬迟手里的线牵引得时而甜、时而酸涩。
喜欢，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
程文文点的午餐是麦当劳的汉堡套餐，云夏刚把一个汉堡吃完，手机就来了来电，是蛋糕送到的消息。
她起身走出了包厢，拿完蛋糕，刚转过身，迎面就看见了冬迟。
冬迟拿着手机和人打电话，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云夏手里拿着蛋糕，一时不知道改进该退。
像被人抓破了自己的秘密，看样子好像静静站着，其实心疼早就已经快到要跃出胸口。
冬迟一看就看到云夏手里拿着的蛋糕盒子，想尽快结束通话，言简意赅道：“杨叔，我现在和同学一起在ktv过生。”
那边说了些什么，他说了声“好”，就挂断了电话。
云夏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冬迟打完电话，朝她走过来。
她斟酌着该怎么开口，就听到冬迟勾唇，声音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这给我的？”
云夏点了点头：“嗯，这是送你的生日蛋糕。”
怕冬迟拒绝，她又立即说道：“专门定制的小蛋糕，不是很甜，你放……心……”
手里的蛋糕被一只手接过去，云夏只看到那手腕上惹眼的红色手绳，她抬眼，对上冬迟一双笑意的眼眸。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冬迟就已经打开了蛋糕盒子，将里面的蛋糕拿了出来。
“你在这吃吗？”
“我在里面吃的话，他们会起哄。”
冬迟说的话很含糊，但云夏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们会起哄什么，脸瞬间又红了一分。
两个人到外面的阳台上，冬迟用小叉扠了块蛋糕，云夏的视线随着蛋糕移动到他嘴巴，自己都没察觉到心里的紧张。
蛋糕已经咬进冬迟的嘴里，他嚼了嚼咽下，啧了一声。
“甜。”
云夏一下一慌，紧张地急忙解释：“啊？我订的时候明明说了，不要做太甜，我……”
她怕自己的礼物变成让冬迟被迫接受的累赘，正要说太甜了就扔掉，刚张开唇，就听到冬迟的一声笑。
“骗你的。”
风迎面吹到阳台这边，冬迟的额发被吹得往后飘，云夏看他整个人在笑，笑到眉毛和眼尾中间的那颗小黑痣都在颤动。
她的心跳在这一刻好像漏了一拍。
连阳台的风都吹乱了她的心跳。
云夏看到冬迟一块块把小蛋糕吃完，明明吃的是他，她心里却越来越甜。
好像今天也是她的生日，让她莫名收到了那么多礼物。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ktv的时候，冬迟的手里拿着他给大家订的蛋糕。
刚放在桌子上，帅宇赫看到就问：“迟哥你不是不吃蛋糕吗？”
冬迟：“给你们定的。”
听到这句话，帅宇赫眼睛一酸，做出个快要哭泣的表情：“迟哥，我太爱你了。”
说完就伸手去拆蛋糕，眼睛里面只要吃。
丁奇过去和他一起把蛋糕切好，每个人分了一小块。
一堆人开始吃蛋糕，没人唱歌，丁奇就把目光转到了冬迟身上。
“搞了半天今天的主角都没开嗓呢，迟哥你今天可不许推脱，必须开唱！”
他本只是起哄，知道迟哥本就不常去ktv，更很少唱，没想过同意。
结果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嗯”。
丁奇一愣，一时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幻听，睁大眼睛看向冬迟。
这边离得近的男生都听到了，每一个都很惊讶。
“哟，丁奇你小子可以嘛，今天把迟哥哄得都肯开嗓唱歌了。”有男生开玩笑道。
丁奇摸摸头，还有点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功劳：“剃须刀的威力这么强吗？”
一旁吃着蛋糕的帅宇赫觉得不公平，申冤道：“迟哥我之前让你唱你都不唱，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嘤嘤。”
冬迟拿着手机扫了点歌码，没理他们。
“冬迟竟然要开口唱歌，真是稀奇。”钟雨听到那边的对话，吃着蛋糕咂舌。
程文文也觉得惊讶：“三年没听过冬迟唱歌，没想到能在毕业之前长长见识。”
云夏也没想到，虽然是来ktv，但她之前并没有想过冬迟会开口唱。
她唯一一次听他开口唱歌，还是在倪念给她放的那个短暂视频里。
云夏正回想到那个视频里冬迟唱歌的样子，手机就嘟嘟响了一声。
她点开来看，竟然是冬迟发过来的信息。
只有六个字。
【你想听什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