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安转眸冷酷地瞪着她,同时伸出手虚指在门口,冲她嘶吼:“我t叫你出去!”
“我不出去!”
凶神恶煞的他非但没有将程菲衣吓倒,反而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倔强。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咬咬牙,抬起腿跟着踏进浴缸里,毫不退缩地说:“你要泡凉水是吗?那我陪你一起泡。”
温热的女体倏然间靠进来,顾淮安倒吸一口冷气,字句从齿缝间迸出:“你疯了!”可他的眼前却稍稍模糊,仿佛有流光事影飞逝闪过,这样的她真像一个人,真像。
怔忡间,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生涩地环住他的腰,紧接着,温软的身躯缓缓伏在他的胸膛上:“我是疯了,可是我知道你也已经疯了。我不想看你那么痛苦那么压抑,我不想看你就连痛苦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淮安,我什么都不求,我只想陪着你,哪怕是让我陪你疯呢!”
她的声音真温柔,她的身体更温柔。有那么一瞬间,那一直被压抑在身体下的欲望都要一触即发了,可顾淮安却忽然站起来,从地上拎起浴巾,包裹在她的身上,说了句:“傻子。”
见他关心自己,程菲衣星眸闪烁,但心里却隐隐有一分失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泡冷水?”
顾淮安低眸,看了她许久,忽然笑了笑,转身披上衣服,摇晃着往外走:“你不会懂的。”
程菲衣没有再说话,她突然追过去,吻他。微凉的唇,生涩的吻。
顾淮安闭上眼,不忍去推开她,一丝暖意仿若羽毛触及肌肤,温暖着,却也带起一点烧着般的疼痛。
毕竟,她不是她,不是她
深夜的风沉静而安宁,夹着一丝丝凉,把季东朗浑身的燥热都散去了些。但一坐进车里,他还是愤愤地甩开裴乐乐的手,闷不作声地背过身点燃一支烟。
他生气,当然生气!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裴乐乐这么不靠谱的女人,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到酒吧,把酒吧闹得鸡飞狗跳,幸亏是他及时赶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最过分的是,这个丫头居然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仿佛就认定他一定会来替她收拾烂摊子似的,活脱脱一个长不大的小孩!他怎么就娶了一个小孩!
越想越觉得气愤,他狠狠抽了几口烟,转身就要好好教育她。结果,他刚转过来,一个纤弱的娇躯就冷不丁地扑进他的怀里,似乎还抽抽噎噎的。话到了嘴边却被生生的堵住了,季东朗手足无措地把烟掐了丢出去,也不敢动了,生怕一动这姑娘再来个长街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