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制作应援大旗去考察看台,结果被白鸟泽的人创了,小西花梨简直想要向后援会申请工伤。
好在最后做出来的旗子效果很不错,清爽的薄荷绿旗面上“制霸球场”几个工整的大字,显得稳重又大气。
ih的预选赛一共有三个比赛日,从六月初开始,每个周日比一轮。第一比赛日决出16强,第二日决出决赛名额,第三日进行最终的名额争夺战和三四名顺位决定赛。
青城去年的成绩是八强,是种子队之一,所以在第一个比赛日只需要打第三轮就可以了。
第一个比赛日定在6月6日,学校除了决赛日一般不会组织学生观赛,所以愿意去加油的后援会成员都是自发前往。
花梨做完复健回来,紧赶慢赶地赶上了第三轮。
因为只是初赛,观赛的大家还是比较放松的。花梨一屁股坐到山下遥的旁边,气喘吁吁地问:“开始了没有?”
“第一局刚开始。不过看这个样子,估计很快就能拿下。”
花梨看了一眼记分牌,比赛刚开始不到五分钟,对方已经丢了六个球。
山下遥凑过来跟她咬耳朵:“及川同学刚才连续三次发球得分,对方根本招架不住。”
花梨的脸上立刻挂起骄傲的笑容:“那是,也不看看是谁。”下一秒又有些感到可惜,没能看到偶像的精彩表现。
“照这个趋势下一局会不会被换下?让主将在垃圾时间受伤可是大忌。”花梨顿时有些纠结,她还想多看一会儿呢,但是又担心真的发生这样的倒霉事。
“不一定。”山下遥劝慰道:“得让主力保持大赛的手感。今天只打这一轮,体力也没有被消耗,只是热身的程度。”
果然接下来如山下所说,及川彻和其他主力都打满了全场,40分钟不到就以2-0顺利完赛,没有出现任何波折。
花梨一边和山下遥解下看台栏杆上的应援大旗,一边同她闲聊:“下场比赛的对手出来了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条善寺了吧。”
“也是种子队?”
“嗯。”
“他们现在打完了吗?要不去提前观察一下?”
“你要去看也不是不行。”山下遥有些犹豫:“不过我觉得青城打他们还是有优势的。”
“怎么说?”花梨走向山下,把应援旗叠了起来。
山下遥捏着下巴,斟酌着形容词:“全队心眼子加起来可能都没及川彻的零头……”
“……你这话说得我没法接。”花梨一时弄不清她是在夸偶像还是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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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山下遥的判断还是准确的。
16进8,8进4都很顺利的赢了。可惜青城的好运气也到此结束。四强的结果出炉,将由青城对阵伊达工,白鸟泽对阵和谷久南。
半决赛将午后休息后直接开始,一天打三场,对体力和意志力都是相当大的考验。
“什么魔鬼赛程。”花梨不满地同山下遥吐槽:“和谷久南可比伊达工好打。”
和谷久南的风格是擅长防守和维系,在牛岛的重炮下很难有还手之力。相反伊达工号称“铁壁”,以防守高度著称,队内甚至有身高超过两米的球员,这让队内攻手的身高都差那么一点点意思的青城有些尴尬。
“是场硬仗啊。”山下遥感慨道。
比赛的走向也确实如她们所料,青城陷入了苦战。前两局战成了1-1,而且每局比赛的得分都极其接近。
第三局刚开始,隔壁场地传来了欢呼声,白鸟泽以2-0轻取和谷久南。赢了的白鸟泽队员也没有急着走,而是来到这边的观众席,等待他们决赛对手的出炉。
局分再一次来到同点,就连外行人也能看出两队的实力相近,比赛进行得很胶着。
天童觉懒懒地倚在栏杆上,随口问身旁的牛岛若利:“你觉得哪边会赢?”
牛岛面无表情:“无所谓。反正最后赢的会是白鸟泽。”
天童笑了起来:“果然是牛岛式回答。不过我的话,还是希望青城这边努力一点,毕竟我可不想对上2米的大高个。”
不远处听到了两人对话的花梨顿时捏紧了拳头。可恶啊,竟然被小瞧了!这两人跑到青城观众席这边来骑脸嘲讽,不怕被正义地群殴吗?
可惜其他人都在扯着嗓门加油,就算有一两个注意到了这边,因为牛岛若利凶名在外,个个也都不敢多看。
“牛岛君对青城的球员应该很熟悉吧?听说初中比了三年?”天童觉还在继续输出:“也是,老是赢同一个对手的话,也会腻的。”
“及川彻的球队并不好打。”牛岛若利竟然说了句公道话:“如果不是因为缺乏最后一锤定音的主攻手的话,他们会走得更远。”
“明白。”天童觉双手食指指向牛岛:“青城差了一个牛岛君。”
“是及川彻应该来白鸟泽。”牛岛固执地回道。其实他想到的是,要是及川彻来白鸟泽,他们在全国大赛上是不是能走得更远,甚至取得最后的优胜。可惜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总在奇怪的地方跟他较劲,为了一些无聊的自尊心,还要继续浪费三年。
比赛来到30-31的时候,场上的球员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花梨也没了再听白鸟泽墙角的心情,神情紧张地盯着赛场。
最后一个球发出来的时候,牛岛突兀地来了一句:“青城会赢。”
“嗯?”天童觉奇怪地望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伊达工的起跳高度已经降低了。”虽然降低得不多,甚至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到。
“他们落入了及川彻的陷阱。”牛岛又解释了一句:“前几个球,青城的主攻手没有完全起跳。”
伊达工的防守高度已经降低,但是及川彻巧妙地让他们自己没有发现这一点,并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排球在伊达工的半场落地。青城的观众席爆发出潮水般的欢呼声。
“走了。”牛岛正准备带着天童转身离开,结果和刚从比赛中回神,还没来得及离开的花梨撞了个正着。
“啊,那个间谍。”天童觉认出了她。
花梨心虚地朝一步一步向后挪动。
“你喜欢及川彻?”牛岛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花梨的脸顿时涨的通红。
天童觉在一旁笑弯了腰:“不能这么问啊牛岛君~少女心可是很纤细的。”
牛岛若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很显然他说的喜欢和天童说的不是一回事。
“你初中也来看过比赛?”能让牛岛留下一丝印象,很显然花梨初中三年的比赛一场不落地都追了。
“是又怎么样?”花梨警觉地看着他,莫名想起了之前被创的经历。
“一直输的话,观众也很难消化负面情绪吧,难得你还能坚持。”牛岛一边说还一边赞许地朝花梨点了点头。
花梨顿时气得脸色扭曲。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下周日就是青城春高预选前最后一场比赛了,记得来看。”这个呆子他还继续一无所觉地补刀,完全没发觉花梨已经快要原地爆炸了。
“才不是最后一场!”花梨忍无可忍地冲他吼道:“我们可是要去全国的!”
牛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青城决赛的对手是白鸟泽。”他甚至以为花梨不知道另一个半区的赛果,还好心地解释了一句。
啊啊啊咬死他算了。这一刻花梨甚至忘记了对方那沙包大的拳头,只想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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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两个人的对峙,也引起了场下刚刚完赛的某人的注意。
岩泉一换好衣服,收拾完东西,看见及川彻站在那里没动,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走了,发什么呆。”
及川彻没有回应。岩泉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白鸟泽那骚包的紫色系运动服。
“牛岛那家伙在干嘛呢?”岩泉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又看了一眼及川彻,发现后者的目光,竟然很罕见地不是落在牛岛的身上。
“啊……”岩泉又仔细看了一眼看台,抓了抓头发,难得地陷入了一种尴尬又无措的情绪。
他心里升起一个明悟,甚至莫名其妙感到有些害羞,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一个人心动时的样子,而且这个人还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高年级的学长也过来叫人了,岩泉下意识地不想让及川的心思被其他人发现,赶紧又捅了他一下:“该走了。”
及川彻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默默地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回程的大巴上,及川彻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全程一言不发。坐在他旁边的岩泉一如坐针毡,难受得扭来扭去,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终,身边的人的动静还是让及川彻无法忽视,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脸来,认命地说道:“问吧。”
岩泉一甚至有几分脸红,这可是他人生第一次触及到恋爱话题啊!
“什么时候的事?”他迫不及待地发问。
“不知道。”
“哈?”直男式疑惑。
“一开始只是觉得是个很贴心的小粉丝。”有一种被理解了的感觉。
所以是什么时候呢?或许在在意自己在她心中是否是最强的时候,就已经有所不同了吧?
“她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及川彻突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这段时间还会看到她在操场的一角默默做一些恢复锻炼,让人不由得又期待起她重新跑起来的模样。“今年秋天也许能看到不错的驿传比赛。”
“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啊!”岩泉一恼火地问道。小伙伴为什么有了恋情后反而愈发谜语人起来了?!
及川彻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气得岩泉一又想铁拳制裁他了。
算了算了,看在他第一次喜欢人的份上。岩泉一努力按耐住了揍人的冲动,满脸“和善”地问道:“然后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告白?”
“等她把寄存在我这里的东西拿回去的时候。”说完这句话后,及川就没有了再交谈的意思。
岩泉一满腔八卦的心被堵回去,噎得难受不已,只想高呼谜语人滚粗恋爱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