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从坂口安吾了解着群魔,回忆着几天前的事情——
“太宰治你在哪里?!”国木田独步对着手机没好气的吼道。
这些年他的嗓门越发的大,他如果不是对在侦探社工作有一点想法的话,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辞职去唱歌了。
在他怒吼太宰治的时候的音量非常大,而且高音也越来越高。
“……抱歉先生。”接电话的并不是太宰治,太宰治绝对不会对他这么有礼貌。
那个恶劣的家伙以戏弄他为荣。
国木田轻咳了一声。
那个人接到国木田独步的电话觉得有点尴尬。
这种失态的表现大概是每一个人都想要隐藏的。
他太能够理解这种尴尬了,所以他十分配合地假装自己根本就没注意到这种事情:“太宰先生现在还在海里飘着呢。”
他转头看向了在海水里像是一个浮尸一样头朝下的男人,他沙色风衣在海水的浸泡下下已经变成了近乎棕色的颜色。
国木田独步:“……”
虽然太宰治只是他的搭档而不是他的儿子,但是国木田独步依然感觉到了仿佛养出了不孝子一般的感觉。
丢人丢到外面去了啊,太宰治!
国木田独步深吸一口气。
可是他也瞬间明白太宰治是有正事要做。
如果只是随便跳海的话,他的手机会和他一起殉情,他是接不到电话的。
他的手机既然在别人手上,那么大概率说明他是在工作中突发奇想,跳海解闷玩。
“我知道了,麻烦你们照顾他了。”国木田独步闷闷地说道,“我只是来找他上班的。”
他觉得太宰治又算计他,他明明在工作,却偏偏要做出一副翘班的样子,让他打电话找上门,然后再让别人摆出电话打脸。
这很幼稚,大概只有学生才会有这种中二病一般的操作,但是放在太宰治身上就变得非常合理了。
太宰治也就一小学生心理,不能再多了。
接电话的人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并没有纠结,而是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里是一座游艇,一天的租借费不低。即使是一个小游艇的购置和维护费都不低,这种羊毛都是要从他们身上薅的。
每早一天完成打捞,就少一天的成本钱。
太宰治委托他们的内容是打捞前几天在公海上沉没的船上的监控录像,而他给他们的报酬是船上的宝石。
港口黑手党的干部a有着一个丧心病狂的异能——他能够把自己下属的生命变成宝石。
这个人所拥有的宝石是名副其实的血钻,就连非洲大概都没他这么凶残。
但是不管道德怎么谴责他,宝石就是宝石,即使是人命换成的也依旧值钱……不如说正因为是用人类的生命浇灌的,所以在某些黑市上,干部a的宝石格外值钱。
干部a也很聪明,他从不将宝石一口气卖光,以防冲击市场。
不过现在干部a死了,他的那些宝石就成了绝版物品,也不用担心什么冲击了。
人死了,东西只会更值钱。
太宰治也不是在空手套白狼,他负责定位干部a的游轮沉没的地方,而他们负责打捞宝石和调出监控。
分工明确。
随着噗的一声,有东西被丢了上来。
袋子里装的满满的都是宝石。
那个人眼里一喜。
找到了。
宝石只是一个确认,他们没有和太宰治撕破脸的打算,很快,潜水员就拿着一个密封的箱子邮了上来。
“太宰先生,我们捞到了。”负责破解监控系统密码的人的手在海水里搅了搅。
他不确定太宰治能不能够听得见,然而在他搅动了几下之后,太宰治的身体一百八十度打了个滚,变成了正面向上,他的眼神放空了一段时间,然后开心的说道:“这么快?让我看看。”
他让别人把他打捞上来,然后开开心心地看起来了
太宰治想到组合失踪的那笔钱,那些钱是谁拿走的不言而喻,无论有什么坏事,只要猜是魔人就十有八九准了。
更何况他也的确在监控里大片放出来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中看到了费奥多尔的身影了。
在监控中,费奥多尔拿走的只有资料,没有宝石,他甚至对那些东西有点不屑一顾的感觉。
“我总觉得魔人的金钱管理非常有问题啊。”太宰治有点委婉地说道,“他的大脑发育是不是有点不完全?”
其实他也是没什么金钱观念的人,口袋里常年都是空的。如果不是费奥多尔还需要经营一个死屋之鼠,在赚钱方面稍微动了些脑子,他总觉得费奥多尔和他一样,都是那种日常兜里没几个子的类型,过着储蓄非常不稳定的日子。
明明拿走干部a的宝石能够大赚一笔,结果他让宝石和船一起沉下去了,还费劲去做黑客搞组合的钱。
太宰治心想可别和他说费奥多尔是那种愿意杀人却不愿意拿人还钱的类型,他卖队友明明非常熟练。
他还是觉得最大的原因就是费奥多尔的金钱观非常有问题。
这种丢钱再赚钱的操作比太宰治的理财观念还要糟糕。
被太宰治以宝石诱惑来的临时队友不想说话。
那是魔人啊。
也只有不怕被报复的人才敢说出这种话。
太宰治不怕,但是他怕。
而且他希望太宰治不要再说了。
“让我们来看看他是怎么□□部a请过来的……”太宰治飞快往前跳,时不时发出“他居然赌不过干部a,一局都没赢”的大声嘲笑,“要是我和他赌,我觉得我能让他把他的底裤都输掉。”
黑客心想,你别看他赌博老师输,你看看他把那个所谓干部a骗得跑去上吊了啊。
为什么会有人忽略这么有冲击力的画面转而关注几个无关痛痒的纸牌游戏?
太宰治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随后他擦擦眼泪。
他只不过是在讲笑话罢了。
费奥多尔要是和他赌,他绝对会出致命的场外招。
就算是太宰治的黑手党时期,他也没费奥多尔那种骨子里透着邪恶的残忍。
他的残忍是不带善意也不带恶意,是摧毁自己的疯狂,而费奥多尔的疯狂是如同魔鬼一般的恶意,他就算偶尔表现出了慈悲,但是那和他的性格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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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他干什么了?
哦,他好像把监控截图下来发到了网站上。
太宰治是一个乐于传播他人黑历史的东西,在港口黑手党里他就搞出了《本周不服输的中也》。
讨厌是由级别的,他讨厌中原中也,但是他只是和中原中也合不来。
可是他讨厌费奥多尔,那可真的是讨厌到都完全不想搞一个《本月不服输的魔人》。
在非必要的情况下和费奥多尔接触是一件非常折寿的事情。
太宰治也怕折寿,毕竟折寿会显得老,他还指望靠这张脸找殉情对象呢。
“太宰,你有在听吗?”坂口安吾心累地喊道。
“嗯……群魔是什么时候来到日本的?”太宰治想到了一种可能。
太宰治完全没和坂口安吾之前说的话对上,坂口安吾也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报出了一个时间。
太宰治立刻就判断出这天晚于他发布那段监控的时间。
他当初为了让费奥多尔社死,还往俄国的网站上丢了一段,标题是“老鼠在海上的糟糕表现”。
不过这段视频并没有成功发出来,似乎是因为血腥暴力被屏蔽了。
这种屏蔽只对普通人有效,对群魔这种组织就未必有用了。
“安吾,你有福了。”太宰治的大脑里转过许多想法。
坂口安吾:“……”太宰治这么说,坂口安吾反而觉得他要倒霉了。
“我会替你去调查群魔的。”
坂口安吾想拒绝,但是想到太宰治是被他狠狠的罪过的朋友,还用仿佛为他着想的语气说这句话,他觉得自己如果拒绝大概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差吧。
所以他捏着鼻子认下这种说法了:“那就麻烦你了,我会向武装侦探社发出委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