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安东尼用肩膀顶了一下费奥多尔,但是却没能挣脱开。
他感觉自己的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杀人的人很累,但是被杀的人还是保持体力充沛。
区区上几十层楼对于费奥多尔来说只是热身活动。
费奥多尔的确不太强壮,但是耐力却不错,此消彼长之下,安东尼没能甩脱,又被抱住了,而且被抱得更结实了。
安东尼不太喜欢被抱,他从腰后拔出手枪,想让费奥多尔老实一点,可是费奥多尔不知道是有恃无恐还是单纯的注意力没在这上面,他压根没被威胁到。
费奥多尔看向了在场的三个人。
格里高利玛丽·安娜和阿列克谢,然后他把目光集中在了玛丽·安娜和阿列克谢身上,微妙的掠过了格里高利:“那两个人就是你的情人吗?”
费奥多尔目光落点并不明显,但是在场的人注意到了,格里高利沉默一秒,摸摸自己的脸。
虽然他不是很想被认作是自己女儿的情人,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种微妙的无视也太让人尴尬了。
格里高利对自己的颜值一直有数。
他的颜值和安东尼是一个人级别的,都是那种不算是很好看但是能说得过去的级别,和玛丽·安娜、阿里克谢那种承蒙上帝厚爱的脸完全不同。
安东尼和他很像,除了性格有些许偏差之外几乎和他一模一样。
他有时候挺愧疚自己在外貌上的基因并不优秀让自己的孩子长得没有那么好看,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他就喜欢别人直接指出他长得并不好看这件事情。
难怪玛丽·安娜那么生气。
费奥多尔的这些反应还真是让人莫名火大呢。
格里高利这是第一次体会到自己喜爱过的作家、自己现在的女婿当年是怎么做到在圣彼得堡人嫌狗厌了。
就凭借这一手拉仇恨的本事,别人很难不讨厌他。
格里高利但凡再年轻一点、脾气再差一点,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忍不住了上去给费奥多尔两拳了。
他之前还以为自己不会对这个女婿产生太多负面的情绪,毕竟他是格里高利和安东尼都喜欢的作家,他又不是常规岳父。
事实证明他还是有点幼稚了,一个人能够做到如此招人烦,绝对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安东尼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能忍得住,他掏出枪对准费奥多尔的头扣下了扳机。
原本打定主意只用斧头砍的安东尼选择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杀掉费奥多尔,这家伙还是闭嘴好。
硝烟过后,一具被爆了头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安东尼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斧头,然后感叹一声:“冒牌货就是冒牌货,费佳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格里高利和玛丽·安娜再次□□沉默了。
当年法国的马奇诺防线怎么没用安东尼的滤镜。
法国不应当错过这种强度的滤镜。
也可能是费奥多尔“死”太久了,已经进化成了白月光了。
安东尼把斧头收了回去,倒在了沙发上:“我先睡一会,那个冒牌货上来了再叫我。”
阿里克谢看看地上的尸体,弯下腰替安东尼把尸体拖进房间里,然后拿出拖把开始清理地面。
没有人想着去找费奥多尔。
那个人会自己上上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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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也不是单纯地想把事情丢给阿列克谢去做,他是真的不太舒服了。
过量运动后,他觉得自己的器官都有一种烧灼感。
这种烧灼感让他的嘴里泛起了铁锈味。
毫不夸张地说,他已经累到吐血了。
他其实已经撑不下去了。
安东尼糖在沙发上之后,他忽然后悔了,他几乎是立刻失去了意识。
这已经不是打盹了,而是昏迷了。
杀费奥多尔太累了,他已经生理上不适了。虽然自认为精神还可以,但是身体已经像是法国人一样向老鼠投降了。
杀不完,杀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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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再上楼准备敲门的时候,发现门完全没有关,阿列克谢和格里高利抬着担架,而担架上的人正是安东尼。
他们算算时间,觉得费奥多尔差不多要上来了,准备把安东尼叫醒,结果怎么都叫不醒。
几个人理科就意识到出事了。
安东尼不是什么皮糙肉厚的,就算偶尔杀个人,但是做的更多的还是发呆、看小说、看话剧或者算算账。
和他那些凶残的手下没法相比,也就因为精神状态欠佳,才比格里高利多几分攻击性。
在费奥多尔上楼的时候,他们已经叫了救护车了。
“安东?”费奥多尔一愣,然后往前小跑了几步,“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他就知道情人靠不住。
玛丽拔枪,对准了费奥多尔的头:“别过来添乱,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你就算可以复活,但是也需要一段时间复活吧?”
阿列克谢稍微放松了一下,如果他不是抬着担架,他已经拔枪了。
不过他还是能阴阳怪气地嘲讽:“不如您先想想您做了什么吧。”
“请问各位我做了什么?”费奥多尔冷笑,他的异能罪与罚已经蓄势待发了。
“他累晕了。”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费奥多尔:“……”
“被您累进医院了。”如果不是双手都被占了,阿列克谢真的很想鼓掌,再火上浇油一把,“死者把凶手送进医院了,如同神话传说一般的伟大成就,史诗级一般浪漫的强大。”
可是他空不出手。
这也没关系。
阿列克谢看着费奥多尔,露出了在舞台上施展魅力时反复被他雕琢的笑容。
他微微偏过头,金发从脸颊侧滑落,紫色的眼睛里闪动着光芒。
他知道怎样能通过他这张脸得到女生的喜欢和台下观众的欢呼,只要稍微反向应用一下,他也知道怎么样让男人嫉妒到疯狂。
“精彩的反杀,不愧是魔人。”阿列克谢的嘴唇微张,顺便展示了自己的侧脸的弧度。
气到了吗?
气到了就快点滚,别挡路。
阿列克谢笑容满面,心里却充满了恶毒的想法。
费奥多尔盯着阿列克谢,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被气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有点苍白。
这个人的腔调怎么这么招人讨厌?
虽然费奥多尔没有欣赏男人的能力,也无法感受到阿列克谢动作里的小心机,但是他本能地感觉火大。
这个人的茶味快要掩盖不住了。
费奥多尔的醋味也快要盖不住了。
安东尼昏迷着也被呛得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