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你最近过得怎么样?”阿列克谢接起电话就听到了安东尼打过来确定他和费奥多尔相处是否有好好相处电话。
安东尼也算是心大了,这都五天了才给阿列克谢打一个电话。
如果阿列克谢和费奥多尔有心拆家,五天的时间足够让房子变成废墟,甚至开始准备重建了。
不过安东尼倒也没心大到像是格里高利那样,更多还是因为费奥多尔这几天每隔几个小时就要给安东尼打个电话。
这个家伙自从放弃了搞事之后,就展现出了粘人到让人头疼的一面。
现在已经不是信息交流不发达的时代了,各种软件和现代科技费奥多尔有充分的条件把自己烦人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进行近乎饱和式的对话之后,安东尼自然觉得自己今天说了太多事情,好像也没有其他能和别人聊的事情了。
阿列克谢也知道安东尼不是故意这么干的,他也不生气,能让他生安东尼的气的只有之前安东尼说想要丢掉他这样的话。
他又不是费奥多尔那样缺爱有没自信,需要反复确认对方对他的爱的人。
这大概是格里高利起的头,他就是这种散漫又懒得确认这种事情的人。
而费奥多尔在这件事情上深受他自己父亲的影响,他本人甚至更加过分。
所以这还能是谁的锅呢?
阿列克谢自然而然地把锅扣在了正坐在他对面写东西的费奥多尔头上。
安东尼知道阿列克谢绝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但是他还是止不住有点心虚。
这个样子实在太像是喜新厌旧的渣男了。
所以安东尼很快地说道:“阿廖沙,你和费佳相处的怎么样?”
他也是今天在玛丽·安娜提起来之后,才想到自己有一段时间没给阿列克谢打电话了。
想到费奥多尔一天打八百遍骚扰电话,他就有点担心自己和费奥多尔的相处会不会影响到阿列克谢对费奥多尔的评价。
阿列克谢往前面看了一下。
费奥多尔从地上拎起一个瓶子,无声地放在了桌子上。
他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到了一瓶阿列克谢藏的酒。
说实话,阿列克谢自己都不太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放的这些东西。
他酗酒,安东尼禁止,这从一开始的小小叛逆最后演变成了一种奇怪的乐趣。
安东尼越是禁止,他越觉得这么干刺激。
为了躲避安东尼的视线,阿列克谢在家里不少地方都藏了酒。
反正他的钱经常被扣,手里有点钱就买酒囤起来。
很多还没喝,很多还放了好几年。
反正他就像是冬天前往土里埋松子结果在开春之后忘记了自己都放在哪里的松鼠一样。
阿列克谢也不着急去找。
反正酒这种东西很耐储存,放久了也不怕坏,就在家里也跑不了。
阿列克谢看到这瓶酒才忽然想起来这是他三年前放在桌子底下的酒,虽然放在他脚边,可是就是被他自己忘了,这大概和他并不在书房喝酒的习惯有关。
可是他从来没想到居然能被费奥多尔翻出来。
这是来自费奥多尔无声的威胁。
“……相处的挺好的。”阿列克谢瞪着费奥多尔,伸手把酒瓶拉过来,“妈妈,你放心吧,我们相处的很好。”
阿列克谢把酒瓶抱到自己的怀里。
好到阿列克谢都在思考自己能不能找到拔费奥多尔氧气管的机会了。
费奥多尔看着阿列克谢的表情,觉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只大猫呲牙。
够凶,可是完全没威胁到费奥多尔,反而觉得有点可爱。
安东尼:“……”
语气没有半点异常,但是安东尼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话?
阿列克谢的礼貌仅仅限于最表面行为。
在他的预计中,费奥多尔至少得花上至少五年的时间才能和阿列克谢达到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想要和他搞好关系就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了。
阿列克谢是那种养不熟的白眼猫,只对几个人好,其他人他都懒得理会,费奥多尔入侵了他的地盘,他不应激才怪。
除非搞点救命之恩打动阿列克谢,不然阿列克谢绝对固执地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难道说有人刺杀?
不,也不是。阿列克谢又不是活人,要是让费奥多尔救他,他觉得阿列克谢宁肯选择被成功刺杀。
难道费奥多尔用了“魔人”的技巧?
……前提是能忽悠得了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的警惕心拉满,而费奥多尔作为魔人时用得手段不仅仅是语言的诱惑,还有撕裂这个人的全部生活。
费奥多尔没法对安东尼下手,也总不能自裁,应该是的确没什么好招数。
至于费奥多尔本身的人格魅力……
不能说没有,只能说绝对不是阿列克谢的偏好类型。
安东尼觉得费奥多尔一点都不讨人厌,但是他心里也清楚,这是在他喜欢包容费奥多尔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事情。
如果一个人不愿意包容费奥多尔,那么费奥多尔能处处踩雷。
阿列克谢显然就属于无论如何都不太想包容费奥多尔丹那一种人了。
这事明晃晃的写着有问题。
相信这事不如相信费奥多尔是那个引起特洛伊战争的海伦。
难道说费奥多尔请阿列克谢喝了个烂醉?不会吧?费奥多尔明明很讨厌喝得稀烂的人……还是说他为了让自己儿子接受他已经昏招频出了?
费奥多尔的脑子不一定总是清醒。
他要是清醒……安东尼看看在远处钓鱼的格里高利。
他要是清醒,也不至于吓跑格里高利。
“他对你做了什么?”安东尼不对费奥多尔抱有期望地问。
“您在想什么啊,我搞定他还不容易。”阿列克谢看着费奥多尔的眼睛笑眯眯地说道。
安东尼:“……为什么要用‘搞定’这种词?”
“摆平。”阿列克谢从善如流。
“不是让你换个词。”
“……干掉?”
“……”
安东尼的拳头硬了。
而且他真的确定这两个人之间有鬼了。
费奥多尔把阿列克谢得罪死了。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说阿列克谢作妖还是该先说费奥多尔这么大了居然还不能靠谱一点。
“你们都给我等着。”安东尼撂下一句狠话。
挂断电话后,他猛地起身,把格里高利都吓了一跳:“安东,怎么了?”
“阿廖沙和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又搞出什么事了吗?”玛丽·安娜想都不想就确定了罪魁祸首。
“我得回去看看。”安东尼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不太舒服了。
费奥多尔和阿列克谢不会乖乖听话的,这两个人要么不搞事,要么就搞一个大事。
这两个人互相怼起来那真不一定有下限。
他可是听说费奥多尔在外面动不动就搞个大事情,明明是只病弱仓鼠,但是似乎格外好“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这种戏码。
而阿列克谢……他帮安东尼解决群魔的事情,还能指望他乖巧到哪里去呢?
死屋之鼠是个盗贼团,而群魔是能和匪帮对上的黑手党。
如果说费奥多尔的画风是“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那阿列克谢大概就是“真男人要看对手被射成马蜂窝”。
安东尼想,费奥多尔该不会在阿列克谢床底下安个微型炸弹,而阿列克谢对着费奥多尔展示一下人体描边技术吧?
偏偏这两个人绝对有办法在他回去前把战场收拾好。
他坐不住了。
“回去干什么?”格里高利有点奇怪,“你是能彻底拦住他们还是担心他们两个把对方杀了?”
安东尼的动作一停。
“死不了人就随他们打呗。”格里高利瘫在椅子上,“这也是增进理解。”
“以他们的关系又不可能结为死仇。不是有话说打打闹闹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吗?大不了最坏的情况也是他们两个竞争起来想要得到你的好感,你是不亏的。”
格里高利懒洋洋的。
安东尼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这就是我小时候你应对我和玛莎打起来的方式吗?”
安娜和她的姐姐玛莎可打了不少次架,格里高利就是这种放任不管的。
格里高利哈哈地笑了两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玛丽·安娜发出嘲讽的笑声:“和你说了多少次,你爸爸压根就没表面那样老好人,你还不信。”
背地里坏着呢。
这个人年轻时热衷于各种聚会,虽然不酗酒,但是也曾高举着酒杯看着喝高的伙伴们赤裸着肩膀扭打在一起。
看着其他人把狗脑子都打出来之后再笑眯眯地去给他们处理伤口,赚一个好名声。
这种现充在端水方面都有一手的。
“不过你听他的,大致也不会出错,反正你和你姐姐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嘛。”玛丽·安娜让安东尼重新坐下来,“要我看,到了现在这一步,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还未必愿意让你插手。好不容易有一个能把你摘得干干净净又能让他们自己消化冲突的机会,你可别错过。”
安东尼:“……说真的,你们还挺可怕的。”
他小时候是过得什么水深火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