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李白对此非常不屑: “哼,我当日在长安便是看不惯李林甫口蜜腹剑的样子,权奸误国,竟使模母衣锦,西施负薪,可悲可恨!"
杜甫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荒唐的事,不过他犹有幻想: “陛下看到水镜,应该会引以为戒,惩处李林甫,不被他蒙骗吧!"
李白没有说话,他说不了解李隆基,但他了解自己。水镜上说后来的他选择离开长安,那必然是李隆基与他所想的明主相去甚远,也难见转变。就算处理了一个李林甫,难保不会还有张林甫吴林甫的。
【这次考试彰显了唐王朝的政治不再清明,权臣只手遮天,君主荒唐昏聩,可这时的杜甫能说什么呢?他只好悲愤咽下。
参加那场考试的,除了杜甫,还有元结和孔巢父。元结,唐代现实主义诗人,是元稹、白居易新乐府运动的先声,普在安史之乱中募兵抵抗叛军,保全十五城。]
刘彻又开始酸了: “能写诗能守城,这样的人才不要可以给朕。”李隆基能不能不要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豪政也不理解: "后世的皇帝这么不将人才当回事吗?"李世民又急又气: “这还能叫野无遗贤?!”
青史留名是何等难事,不说杜甫,那元结、孔巢父能留下名字,可见才华了得,名世的就有三个,其他人呢?
“科举选才何等大事,竟被当成儿戏,他耽误的不仅是天下士子么还有大唐江山!”
房玄龄等人心里也颇有不乐,前些日子他为科举事宜夙兴夜寐,付出不少心血,如今看玄宗与李林甫把科考当儿戏,就像自己的半个孩子被糟蹋了似的。但李隆基到底是大唐的君王,陛下骂得,他们却骂不得。
杜审言满腔怒火:“李林甫这个老贼,也敢欺负我的孙子,让我遇到看我不打死你!”本来也有些生气的杜闲:"好像,本来也遇不到吧?"
“你闭嘴!”杜审言怒气冲冲, “都是你,没用的东西,儿子被欺负了也不知道给人出头。”中唐。
白居易和元稹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激动:“新乐府运动,感于哀乐,缘事而发是谓乐府,微之兄,这是水镜在给我二人指路!"
元稹也兴奋非常:“我素来佩服杜工部的怨刺诗笔,元次山的《
箧中集》与子美诗同调,我二人当日还说以诗笔记时事,不只是水镜指路,是未来的我们在给我们指路啊!"
“如今诗风靡弱,真是我等倡风骨之时,我这便引笔,将我二人的想法——述来,为新乐府运动张本!"
洛阳。
李白对孔巢父印象颇深: “孔弱翁逸兴风流,为山东名士,当年我曾与他及韩、裴诸公于竹溪隐居,不想他后来也会有此等遭遇。"
他突然觉得自己与这一众友人俱是同病相怜。
杜甫也听过孔巢父之名,闻言也是感叹:“李林甫奸小误国,希望陛下能有所醒悟吧!”
【承载着无数士子青云梦的考试就这么荒唐地宣告落幕,可杜甫此时已经三十五岁了,这是他第二次科考失败,二战的心态和一战是不同的,人到中年,父亲去世,家庭的重担一下子落到了他的身上,他再也不能像当年那样考不中便潇洒地出去漫游了。】
刚刚被骂了一脸的杜闲瞬间呆滞: "爹,我死了……"
杜审言也是一愣,任谁听到自己儿子的死讯也要恍惚一下,这么大个儿子就死了???杜审言沉默好久,才气呼呼甩出一句: “都怪李林甫!”只是这话,听着到底是有些苍白。他心里也明白,这事,不止怪李林甫。
【科举失败,他只好另寻他路,开始干谒权贵,但这条路同样走得艰难。杜甫后来记载自己这段经历,是“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杯与冷灾,到处潜悲辛。”他在鲜花著锦承载无数人梦想的长安,亲眼见证了一场幻灭。
天宝九年,蹭蹬的杜甫等来了一个机会。这年十月,恰逢国家的郊庙礼,他看准时机,给唐玄宗献上三大赋。唐玄宗一看,好家伙,人才啊!当场拍板单独给杜甫开设一场考试,这可是少见的殊荣,一时之间,整个长安都传遍了。杜甫写当时的景象是“集贤学士如堵墙,观我落笔中书堂。”那个意气风发的杜甫又回来了。】
安史之乱前的众人都松了口气,还好;安史之乱后的文士却是叹息地摇头,惨啊!
【天子作保,杜甫这场考试进行得很顺利,皇帝命他待制集贤院。但是,在后面的选官考试中,杜甫又又杀遇到了李林甫!好吧,一山不容二“甫”,他又落选了。】
李世民气急:“这李林甫真是个小人!”
br />杜审言摩拳擦掌,很好,更想揍人了。
【杜甫在长安蹉跎许久,才被授予了一个河西尉的小官,主要工作就是拜迎长官、盘剥百姓。高适在《封丘作》中也抒发过类似的苦闷,拜迎长官心欲碎,鞭挞黎庶令人悲。杜甫、高适、李白是好朋友,他们的心性其实也蛮像。】
李杜二人俱是眼前一亮: "高适的《燕歌行》写得好啊!"
“不过此时我等于他并未谋面,想来该是以后?也不知是何时,真有些期待。”
杜甫对高适的诗很有好感,尤其是水镜提到的这句,简直有共鸣极了!他觉得高适一定是个心怀理想又正直爱民的好官。
李白一生爱好交友,也跟着点头: “高适才名我亦有所听闻,不过楚姑娘说我们是好友,相遇就只是时间问题,顺其自然吧!"
宋州。
友人纷纷祝贺: “和李杜这样的大诗人做朋友,高兄的诗一定也名扬后世了吧!苟富贵勿相忘啊!"
高适谦虚地摆摆手,但嘴角却疯狂上扬。拜托,那可是李杜诶!有水镜加持后,他们的名声简直如日中天,自己竟然能和这样的名人做朋友。
【但是现在看到高适我总会忍不住根起后来李白因附逆永王入狱,找高适帮忙,高适十动然拒的事。高适,你真是始乱终弃到人尽皆知啊!】
啊这.…
友人刷刷刷抬头看高适,内心对前一秒那句“苟富贵,勿相忘”的信任度啪啪啪往下掉。
高适被看得百口莫辩,上扬的嘴角偃住,只觉得自己左脸写着“始乱”,右脸写着“终弃”,尴尬极了,以后见面了可怎么办啊!
洛阳。
杜甫迟疑道:"太白兄……"
李白笑着摇摇头:“没事,他帮我本就是情分,如水镜所说,我当时犯的是谋反的罪,人人避之不及,他不愿出手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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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对杜甫还行,挺照顾他的。说到这就扯远了,我们继续讲杜甫。】高适松了口气,幸好不说了。
【杜甫当然不原意昧着良心做这种官,直接请辞了,改去做了个兵械仓库的保安,小是小了点,但不用剥削百姓了。在赴任之前,杜甫回了趟奉先,看望自己
的老婆孩子,却不想是“入门闻号啕,幼子饿已卒。”他一岁不到的小儿子,活活饿死了。】
饿死了。
众人一窒,怎么会这样,半生奔波宦海浮沉,回家看望妻儿,迎接自己的却是儿子的死讯,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许多女孩子忍不住流出了眼泪,这样的大诗人,怎么会这么苦呢?
天下文士同样叹息,得志只是幸事,不得志才是常态,可是杜甫明明有机会,如果李林甫没有从中作梗,杜甫顺利地通过考试做了官,接来家小,他的儿子是不是不会饿死?
“李林甫真不是个东西啊!”
他们不敢骂皇帝,只好将火力对准李林甫。
【我们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痛苦,数年漂泊、仕途落寞、煌煌帝国之下的危机….杜甫悲难自抑,他将满腔悲愤化为诗章,干古名作《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喷薄而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的喊声振聋发聩。】
水镜上出现了诗作原文,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何等辛辣的讽刺?!
奉天殿。
朱元璋摇头叹息: “咱当年给地主放牛的时候,看到他们一个个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他们都那么有钱了,却还要苛待咱这些穷人,历朝历代权门豪家挥霍不知凡几,谁看到老百姓受了多少苦啊!"
太极宫。
李世民也是心惊,他素来爱民如子,听的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杜甫这几句诗简直将血淋淋的现实抖在他的面前,他已经无暇去骂李隆基了,年轻时普看过的黎民苦难一幕幕浮现在他面前,他开始反思:
“杜甫此诗,说的不只是那天宝年,朕的治下是否‘路有冻死骨’的情况下?这首诗,发人警醒啊!"
他让侍臣赶紧将这首诗抄下来,准备挂在寝殿时时诵读,提醒自己勿忘百姓疾苦。
兴庆宫。
李隆基却是恼羞成怒:“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大唐粮稻充足国力强盛,杜甫他莫不是在抹黑朝廷!"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小臣无知,您莫要气坏身子。"
高力士连忙劝抚,心里却是暗自心惊,陛下和以
前,真是大不一样了。
【在这首五言诗里,他再也没有《望岳》那样的意气风发,他见到唐玄宗和杨贵妃在骊山寻欢作乐,无数权贵衣带飘香,觥等交错醉生梦死,而繁华之下是黎民百姓深深的血泪。
杜甫说今年秋天收成还不错,怎么还会饿死人呢?
他又开始反思, “生常免租税,名不隶征伐。抚迹犹酸辛,平人固骚屑。默思失业徒,因念远戍卒。"
我尚且有官身,既不用服役,又不用交租纳税,尚且难逃这样悲惨的遭遇,那平民百姓的日子,又有多少辛酸呢?想想那些失去土地的农民,无立身之所:戍守边关的战士,缺衣少穿,冻死饿死的,岂止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未央宫。
刘彻微微呼出一口气,语带叹息:“朕知道杜甫为什么被称作诗圣了。”
他明明已经遭受丧子之痛,却能推己及人,从自己一身的遵遇联想到天下万姓的遭遇,这是孔、孟一样的悲悯。
司马相如亦是默然,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自量力,杜甫被称为诗圣,不只是因为他的诗写得好,亦是因为这份同比圣人的心性,他眼中看到万姓的悲苦,也敢在诗中辛辣的讽剌。他想起水镜中讲到他的赋时,提到的“劝百讽一”的评价,这样的作品,又怎么能被人称为圣?
太极宫。
李世民忍不住哭了出来,他说不清自己是在哭杜甫的经历,还是在哭百姓的惨状,这都是他大唐的子民啊!
"李隆基,枉为人君!"
蔓州。
年迈的杜甫听水镜提起王师,忍不住佝偻着身子,眼中落下浑浊的泪水。幼子的夭折一直是他心中的隐痛,而家中的惨状与路上所见之景重合,更加使他场内煎熬。可是,当时的自己怎么会想到,那路有冻死骨的景况,竟然只是寻常的序曲呢?
【大家会发现,杜甫的诗已经有了微妙地转变,少年意气潜藏了,注入了深沉的悲哀,以诗写史的创举开始了,文学史再次辉煌。
《五百字》中的惨状已然触目惊心,而彼时的杜甫没有想到,他往后的诗里,会记录更多悲哀。
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大唐承平百年,内地不闻兵戈之声,一时竟无力抵抗,河北、洛阳,长安相继失陷,李隆
基与杨贵妃仓皇逃窜,煌煌大唐,大厦忽倾。】
太极宫。
李世民霍然起立: “长安丢了?李隆基跑了?!大唐军队竟如此不堪一击!李隆基个混账到底在做什么?!"
咸阳。
赢政甩袖:"废物。"始皇帝起自乱世,征伐六国,无法理解这种被叛军逼得落荒而逃的行为,他觉得迷惑:
"楚棠曾说那唐朝是盛世,即使李隆基昏聩,也不至于被叛军压着打,怎么会陷落得如此之快?"
难道是纸糊的盛世不成?他陷入沉思。
兴庆宫。
李隆基又惊又怒: "这不可能!不可能!什么叛军能攻入长安,朕的军队是吃干饭的吗?!"
高力士赶紧上前安抚: “陛下息怒,一切为时不晚,如今还是天宝初年啊!”
“对,一切还早,”李隆基反应过来,他此时还没有全然昏聩,皇权危急让他迅速清醒过来,立即道, "目前是要搞清楚上面说的安史到底是谁。"
高力士也在思考,叫安史的人没听说过,但如果安史是两个人…..他忽然灵光一闪: “陛下,莫非那安字,是指安禄山?"
“安禄山?不可能!朕之前才封他为平卢节度使,他对朕忠心耿耿,多有孝敬,怎么可能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