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
原本三人的群，现在已经扩张到了六人。
多出来的三个人，自然是叶文君、武小娟和杨听雨三位‘家属’。有时候顾远几人不说话，她们几个女生就在里面聊天。
不过。
李樵鸡贼的很，他又重新建了一个三人兄弟群。
“他喜欢装逼，而且比我还会装。”
李樵道。
“装逼又不犯法。”顾远笑道。
友觉得这不是事：“是啊！你现在出院了，所以开始嫌弃起病友了吗？你当初那么装逼的时候，咱们也没嫌弃你。”
他已经忘了自己当初，见到李樵装逼就难睁眼的画面。
然后想了想，又补充上一句，“你带亲戚，那我也把表妹带上。”
“你们别后悔。”
李樵直接道：“我马上就来，到时候他如果装过头了，你们给我个面子，千万别打他就行。”
友：“傣妹走起。”
顾远：“我去预订桌子。”
于是。
两人直接转道去了傣妹。
中午吃火锅的人还是比较少，走进去之后，恍若进了白天时候的澡堂子，显得十分冷清。四五百平的大厅也就十来桌客人，而且彼此之间离的很远，仿佛和晚上的火锅店不是同一种地方的错觉。
挑了一个六人坐的桌子，没等一会，友就带着表妹赶了过来。
友表妹叫做张青。
大家都见过，今年高二。
“顾远哥哥，叶姐姐。”
张青还礼貌的和俩人打招呼，只不过已经有了男女意识，看见顾远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
顾远也没在意。
这当然是源于当初友的约定，他说自己要是追不上陆雪媛，就把表妹介绍给他。而张青对这个经常找友玩，有时候还会给自己带零食的大哥哥有好感。
少时的朦胧，正是如此。
等到张青长大之后，再回想起年少时，大概只会把顾远当成“邻家哥哥”。
正如哪个少年，不曾对一个稍稍年长的异性产生好感呢？她们或许长的一般，不算是顶级的漂亮，但大概率都相当温柔，总是能够精准的击中少年的心。
不过。
顾远不知道张青的心思，而是在抱怨着李樵。因为刚才他问李樵到哪了，李樵回答：“快要到了。”
这是很典型的‘中国式糊弄人’。
一般而言，说‘快要到了’，大概率是刚出门。
‘在路上’，八成是还没准备好。
要是说‘准备出门了’，甚至有可能还没起床。
或许也是知道，说实话大概率要挨喷。
果然，等了半个小时，李樵这才带着堂弟姗姗来迟。
李樵还是那样。
但他身边的那个堂弟，穿的倒是仪表堂堂，上面套着皮夹克，头发还抹了喱水，根根竖起。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李樵双手合十，赶紧道歉，“这是我堂弟李渔，今年高三。”
只见李渔看了一眼四周，皱眉道：“堂哥，你们中午就在这吃饭吗？要是还没点餐的话，我做东，咱们去换一家饭店。那里安静又上档次，比这好多了。”
好在李樵知道自家堂弟什么模样，回头瞪了一眼，对方立刻不说话了。
顾远和友对视了一眼，这个吊样不开口，完全是李樵高中时期的翻版。
一开口，味道就更冲了。
顾远挥挥手，招来服务员，照例鸳鸯锅，剩下的各自点菜。
“怎么才来？”友问道。
李樵瘪瘪嘴，没有说话，噼里啪啦摁起手机，大家往群里一看，这才知道原来李樵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李渔知道中午聚会有女生所以刻意打扮了一番。
其实。
这再正常不过了。
就像是有男生在场，女生会刻意打扮一样，男生也同样会这么做。只不过这种行为会被大部分人觉得臭美，乃至于排斥。
“就只点这些么，要不要再多加些其他的菜？”
李渔接过菜单，“我先来二十盘羊肉吧。”
“嗯？”
友赶紧拦下，“吃多少点多少，不要浪费。”
顾远也点头道：“如果不够的话再加一些。”
吃火锅的确要一些技术含量。
有时候看起来点的菜不多，但吃不完。顾远几个倒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但却仿佛给李渔搭了台子，他看了一眼两人，忍不住摆出一副不差钱的派头：
“不是，二十盘羊肉才几个钱，大不了我付钱就是了，有女生在这，你别弄那么小气。”
他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叶文君和张青。
李樵坐在一边，满脸尴尬。
他堂弟在淮市卖大锅炉的，确实相当有钱。05年当大家还在借着玩电子辞典时，就已经玩上了PSP，所以也养成了一副大手大脚的嚣张姿态。
他以前也是这样。
自己个装起来虽然挺爽，但实际上在其他人眼中看起来却是傻比，而且一张口就把其他劝告的人都给得罪了。
“那行吧！”
顾远不想抬杠，摆摆手。
友也开始后悔。
早知道遇到这么一个装逼犯，就应该把他摁死在家里，千万别让他出门。
不过，经过这么一出后，大家和他聊天的兴致也就少了很多。只是没人鸟他，他倒是喜欢插嘴，比如说李樵问顾远早上在干嘛，顾远说他和叶文君逛了商场，他就开始说了起来：
“白云商厦里面的衣服有什么好买的，最贵的也才一两千一件，还比不上我脚上这一双鞋呢。我这件衣服是XXX的牌子，三千六一件。”
要是说车票难买，他就立刻说：
“我同学家里是交通部的，们过年要是买不到车票，我和同学说一声就行。”
“吃饭都堵不住你嘴！”
李樵直接火了，把筷子一拍：“不装逼你是不是会死？”
“我说的是实话！”李渔还有些委屈。
“算了，算了。”
顾远倒是觉得无所谓，这孩子才高中，正是对外宣扬展现自我的时期。
而且。
对方说的也是实话，很多时候，你觉得别人在炫耀，只是因为自卑，事实上对方只是在诉说自己真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