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给得多!”立即有村民应和。“对!一天六七十文,活儿还不重!要手脚快些,又加班的话,一天上百文都是有可能的!”“对,沈家作坊的工钱比镇上高多了!”“沈家作坊的工钱高,而且还就在村里,大家上工更方便!”村民们纷纷出声。“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在背后嚼沈家舌根?!”忽然有人骂道。“就是!沈家照拂村里,给大家开这么高的工钱,竟然还有人编排沈家?!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村长您说,是谁干的这事?!找出来,让他去沈家赔罪!沈家要不原谅,把人逐出我们大河村去!”“就是!逐出村去!我们大河村,容不下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对!自己当白眼狼就算了,还连累全村人!”“我家就我一个人进作坊,还是签的短契。要因为这个原因被作坊辞退了,我——我就去找那白眼狼拼命!”忽然,一道声音响起。原来是村里的周寡妇。周寡妇新寡,丈夫去年卧床,先后医了不少银子。去年冬日的时候,人没熬住,还是去了。给她男人治病加治丧,将她家的钱花完了不说,还借了不少外债。开春后,她家日子过不下去,又有人上门要债,她差点儿都被逼得卖儿卖女了。关键时刻,是村长出面,将她介绍去了沈家作坊。之后由沈家那边给她预支了约一个月的工钱,才帮她将难关渡了过去。这几个月来,她每天早早去作坊,加班到天黑才回家。一个女人家,将家撑起来了不说,还慢慢攒了些钱还债,让家里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她才刚感觉到生活有了奔头,现在却出了这档子事。沈家作坊要不要她了,她也不想活了。到时候,就跟那个害她的白眼狼同归于尽罢了!周寡妇话一出口,周围都安静了下来。躲角落里的李大双更是恨不得钻地缝里躲起来,生怕被人知道,大家在找的白眼狼是自己。李大双的家人也心虚得很,纷纷低着头,或者往李大双身上瞪。还有之前那四个被吴管事找的人,还有他们的家人也纷纷心虚,尽量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哎呀,周寡妇,你先别这么激动。”周寡妇身旁,有妇人出言安慰。“就是,周寡妇!你还有大牛跟二妞呢,你要出了事,他们兄妹俩还咋活?”又一妇人劝道。周寡妇用力抹了一把泪。“我家两个娃,大牛六岁,二妞四岁,只我一个能做事!我一个妇道人家,除了沈家作坊要我,谁给我活儿干?!有人要断我家活路,我就只能跟他拼了!”她在沈家作坊做事,不但可以拿不少工钱,还可以低价买作坊的豆渣。拿回家加工一下,她跟家里的两个娃好歹能吃饱。实在馋了,作坊那边允许她带两个娃一起去作坊买饭吃,他们一家三口便可以趁机打个牙祭。要被作坊辞退,她工钱没了不说,连豆渣都买不到了。到时候一家三口,只怕得被饿死。横竖都是个死,她还不如跟仇人拼了。周围不少人被周寡妇的气势吓住,纷纷指责干坏事连累众人的白眼狼。村长见周寡妇情绪不对,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周寡妇,你先别急。”“关于辞退短契工人的事,我已经跟沈东家聊过了。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众人立即望向了村长。周寡妇神色紧张。村长继续道:“沈东家虽然生气,但也知道,村里大部分人都是好的。她说会辞退部分短契工人,是指那些偷奸耍滑,不遵守作坊纪律的。”“只要你们认真工作,遵守作坊纪律,又不是白眼狼,沈东家不会无缘无故辞退人的。”此言一出,村民们纷纷松了口气。周寡妇一颗心落下,更是长长的呼了口气。周围的人赶忙安慰她。周寡妇将一脸泪的两个孩子搂怀里,“呜呜呜”哭出声来。众人看得心酸不已。村长也有些唏嘘。示意众人安静后,继续道:“今晚开这个会的目的,便是告知你们,沈家是我们大河村的贵人,也是恩人!”“沈家的豆制品已经打开市场,沈家的作坊还需要人手。今日你们可能一家只一个人进沈家作坊。”“可沈家还在陆续招工,接下来你们家中可能还会有更多人进沈家作坊。”“你们要不惜福,那那些名额可能就给外村人了!”“不瞒你们说,先前不是没村子找去沈家,让沈家将作坊搬去别的村。人既给地,又给人。沈东家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为什么啊?!不就是念着咱大河村大伙儿的情分吗?”“否则,人在哪儿建作坊不是建?人给这么高的工钱,上哪儿招不到人?!”众人听到这些话,纷纷动容。一些原本就站沈家的,这下对沈家简直信服到了极点。一些对沈家没什么感情的,听到这话,生出了感激之情来。至于嫉妒沈家的,现在只觉得内心惭愧。“从今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有人在背后说沈家的不是。”“要被我知道,不用沈家惩治,我第一个饶不了他!我们大河村,也容不下这样的人!”村长掷地有声的道。“对!”“对,将白眼狼赶出村去!”村民们纷纷应和。村长神色满意。过了好一阵,才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好了,今儿这会就开到这儿。大家散了吧。”“那几户背后嚼沈家舌根的,回去之后,好好反省下自己的过错。明儿我在家等你们。”村长补充了一句。众人在议论声中散去。眼下得罪沈家的人是众矢之的,谁也不敢承认。李大双一家也是如此,一家人低着头,保持跟村里人一样的步伐往外走。约一刻钟后,李大双一家回到了家中。刚进门,李老爹就给了大儿子李大双一个**兜。李大双没站稳,被打得摔到了地上。“哎哟——”李大双惨叫出声。李老爹上前又是一脚。却被李小双给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