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这边还在等消息,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把唐承给等回来了,却见他一个人异常狼狈。陈王脸色十分难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难,“唐承!孤让你去议和,怎么就一个人?议和使呢?”唐承扑倒在地,吓得瑟瑟发抖,“启禀王上,微臣和议和使到了云城外面,结果被拦住了,云城的人只肯让议和使通行,不许微臣和护卫进城。微臣担心卫家的人趁机扣下议和使,正打算与卫家周旋,没想到这时候突然杀出一群黑衣人将议和使劫走了。卫卿就在城墙上冷眼旁观,十分漠然,还威胁微臣再不离开就要射杀微臣,微臣历尽千辛万苦才回来报信!”“岂有此理!”陈王怒而拍桌,“卫家欺人太甚!那些黑衣人是不是卫家派去的?”唐承吓得连连摇头,“微臣不知道,他们劫持议和使往远离云城的方向跑,微臣还以为他们会进龙城。”公孙荣沉声道:“王上,许是卫家声东击西,故布疑阵,议和使说不定已经在云城了!”陈王也是这么想的,正准备让人拿下文家。禁卫军统领田霍押着如花和桂香进宫,“王上,禁卫军在城郊发现一辆马车,已经证实是议和使坐的马车,但议和使不知所踪,车上只有这两人和一滩血迹。”桂香和如花被弄醒,醒来后便一脸惊恐,连连摇头,“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陈王见桂香情况不对,让太医给她诊治,得到的结果竟然是惊吓过度失心疯了。既然马车在城郊,说明对方极有可能把周雪梅带回龙城,陈王下旨搜查,结果文家被翻了个底朝天却连个人影都没发现。禁卫军又去了周家,周家因为跟卫家是连襟,所有人都被陈王控制起来,关在冷宫里,周府早就被抄完贴上封条,禁卫军再跑一趟不过是确认有无漏网之鱼。田霍带着人走了一天一无所获,身心俱疲回到西武侯府。温姨娘心疼儿子,特地过来一趟,“可是朝堂又出事了?”田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是议和使文大少夫人失踪了,只找到她的两个侍女,如今王上怀疑人在龙城,我把可疑的地方都找过了,一无所获,若是再找不到人,估计王上连我都要怀疑了。”都说伴君如伴虎,以前他还没这么深的体会,如今跟在陈王身边,他总觉得随时都会掉脑袋似的。温姨娘眸色深了深,温和地扯出一抹轻笑,“不会的,你只管好好做就是,若是找不到那便是没有。”“王上不会信的!算了!说这些你也不懂,母亲回去歇息吧”田霍刚说到一半,远处便传来一阵阵阴森的大笑,他眉头瞬间紧皱,“夫人又在闹了?”温姨娘神色淡淡,“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不用管。”自从田淮病重不起之后,卫氏就疯疯癫癫疑神疑鬼,不许人接近东苑,连西武侯都不成,偶尔她还会发疯伤人,西武侯本就对卫氏没有感情,便以此为由封了东苑,不许任何人踏入,若不是卫氏娘家还在,“田淮”还没彻底断气,西武侯估计早就上奏改立世子了。等温姨娘走后,田霍辗转反侧,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被他遗漏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萧瑟的东苑内卫氏笑到深夜,笑得精疲力尽才躺下,喜萍嬷嬷麻木地服侍卫氏躺下,佝偻着身子回了自己房间。田淮书房密室内。周雪梅直到听不见笑声才看向坐在她对面的田淮,“西武侯夫人这种情况似乎很久了,你都不担心吗?”田淮一脸漠然,严肃地说道:“嫂子与其好奇我的事情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他跟文津是兄弟,文馥对他跟文津一视同仁,所以他也将文馥当成亲大哥一般敬重,知道周雪梅被陈王推出去后,他想都没想就带着人将周雪梅劫走,为的只是让她离开旋涡,可如此一来周雪梅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尴尬。周雪梅苦笑两声,“我也不知道能怎么办,田世子可有好主意?”田淮看了她一眼,深呼吸道:“我进城的主要目的是救周家和文家的人,我知道冷宫有一条密道通往城郊,可一旦周家的人从冷宫逃走文家的人就走不了了,不知道嫂子敢不敢为了文家冒险一次?”“你说怎么办?”周雪梅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田淮将自己的计策和盘托出。是夜,慈云庵内。公孙般若木着脸刚刚洗完一堆尼姑的衣服,回到房间还没等她喘口气,突然发现地板上躺着一个人,吓得她放声尖叫。住在隔壁的尼姑骂骂咧咧赶过来,“吵什么吵!不想活了吗?还以为自己是.”冲过来的尼姑猛然看到地上躺着的人,也是吓得尖叫一声,“杀人啦杀人啦!”公孙般若瞬间瞪大眼睛,气愤地追了出去。不一会儿,慈云庵的主持赶了过来,两个小尼姑将地上的人翻过来,发现对方竟然是陈王发动禁卫军要找的议和使,一时间都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人跑去报官,有人将文夫人喊了过来。文夫人被周雪梅的样子吓得两眼一翻,晕死过去。慈云庵的尼姑只会粗浅医术,不敢贸然救治,一直等到官兵过来将人接走。因为周雪梅是在公孙般若房间发现的,她也被一起带走。大殿上,陈王冷冷地看着太医,“人还没醒吗?”太医抖如筛糠,“启禀王上,议和使的伤有些重,已经醒了,可一直头晕呕吐,问她问题她也回答不了。”“公孙般若呢?她怎么说?”陈王阴鸷地望向公孙荣。公孙荣立即跪了下来,“王上!般若一直在慈云庵苦修,日日做活,也只有就寝的时候回卧房,她自己都不知道议和使是如何出现在她房间的,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还请王上下令让禁卫军彻查。”田霍猛然睁大眼睛,心里将公孙荣骂了个狗血淋头,不得已硬着头皮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