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一听心领神会:“林仙姑!众位仙姑请坐!”他一面亲自帮他们用羽翼扫去椅上的灰尘,一面向门外喊道:“快去把力皮给追回来,我要为唐使臣接风洗尘!快!”
“是是!”一人应声急速离去。
林霞众人心知肚明,相视一笑,反正不急也好品尝一下异国佳肴:“王大人客气啦!”林霞一恭手,坐于一椅上。
“哪里!哪里!”王大人见众人都已入坐就又向外喊:“与荒!你马上去通知后总厨,说有唐神仙五人与子丕大人亲临,准备最高规格设宴庆贺。”
“是是!”门外也不见有人进来,只听到了一声回音而已。
延长寿命,那是全体帝王的一种心愿,更是普天之下所有人的一种向往,更不用说返老还童这种神奇的传说了,王大人等安排好了一切,“扑通”一声一头跪倒在张秋梅跟前。
“张仙姑!王畏虽然无能,但还想为天下黎明百姓造福,只是年事已高,已有些力不重心之感,望张仙姑赐福,给下官返岁!”王畏十分恭敬地扣拜了起来。
“王大人不必如此,返老还童对于凡人来说意义非凡,但对我们神仙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你起来吧,我帮你返老增寿就是。”张秋梅笑着站起,将他扶了起来。
“谢张仙姑!”王畏心花怒放,感激非凡。
“不过,王大人,返老回童会有一点痛,主要是骨骼收缩导致的,属于正常现象,到时,你可不要紧张。”有过上一次子丕的经验,她也知道了一些因素。
“对对!我也是,虽然痛,但好熬的,不比从小变大,那才叫痛不欲生呢。”子丕在旁也道。
“从小变大?”王畏转头看向子丕。
张秋梅嘻嘻一笑,子丕将自己的遭遇重述一遍,听得王畏不住点头:“这样看来张仙姑得要慢一点,以防过头了。”
“这个王大人你放心,子大人是第一个,我还不了解,现在我给你开始时飞快,到后来,尽量慢一点,或者停一下看看再来也可以。”张秋梅笑道。
“那……当真是太谢谢张仙姑了。”王畏又要跪拜,给张秋梅一下子拦住。
“王大人不必如此,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张秋梅站了起来。
“好好!一切听从张仙姑安排。”王畏恭敬道。
“那就开始吧,你得先把官袍脱掉。”张秋梅道。
“这……”王畏回过头来看一眼子丕,只见他不住的点头,便道:“好好!要么到隔壁单间去,这么多人……”
“我们又看不懂你们的!”张秋梅笑了起来,其他几人都笑了:“那就走吧,不过,最起码子大人要过去的,否则,过了头也不知道,变成蛋还不是受尽折磨!”
“对对!子大人!你给我看好!”王畏连连点头。
“是是!”子丕当先过来。
“张师姐!我们要不要过来?”白无仙问。
“我一个人吧,白师弟!我现在知道了个巧门,只要像汪师姐那样将他挷了,也用不着你俩抓着。”张秋梅道,跟了进去。
这一次特别快,连脱衣穿衣在内也不过一支香时间,王大人岀来时早已满脸推笑,向着林霞他们恭手称谢……
晚宴是设在后花园的一间厢房里,里面装饰并不考究,林霞五人并不说话,大家心知肚明,王大人的官衙那一日可能是重灾区,到处都是血迹和烧焦的房屋,有几处都已掉在了地上,房屋虽然不好,但菜倒是真的特别丰盛,每人面前都设有十二道菜,闻上去香气扑鼻,有牛筋、羊杂、鱼籽、虎尾、熊掌、老鳝等,还有几样是虫类的,都是五颜六色,有煎的,炒的,蒸的都有,唯独没有鸟类,看得汪莫蓉与张秋梅汗毛都竖了起来,其中有一盘叫“一支独秀”的菜品,盘里面一支树枝上长着二片绿叶,上面放有一只超大的奶虫,足有半尺之长,通体雪白,连触角与尾刺都是白色的,身体白而通透,里面绿色的食物都隐约可见,这种奶虫是生长在可邦里呀雪峰之上很少见到的,是一道极其名贵的菜品,一条十两黄金,而且有价无市,连国尊可牙拔罗一年也吃不到十条,其他酒类和用具倒跟唐人几乎相妨。
汪莫蓉她是二师姐,在这里年纪最小,辈份最大,王大人特地问过几人身份,那盘“一支独秀”的顶级名菜自然是第一个放到汪莫蓉跟前,当那侍女双手将那盘“一支独秀”的奶虫放到汪莫蓉跟前时,那条奶虫竟然抬起头来观看起汪莫蓉来,而且是条活虫,吓得汪莫蓉“嗷”的一声大哭起来,身体向后平移了二丈开外,全身周围瞬间筑起了一道厚实的铜墙来,她这举动倒吓得在场的众人一大跳,当张秋梅一眼看到自己面前那侍女也放有一盘这种菜时,一向强横的她也是“妈呀”一声哭叫着跑向一边。
“林仙姑!她们这是……?”王畏吃惊地看向林霞,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侍女是一起岀来的,但每一次林霞都是第三个得到,当她看到盘中的奶虫时,禁不住全身升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但立时就稳定了下来,笑道:“王大人真是客气,那里去弄来这么条大虫来,我们唐人不习惯吃这些,二位师姐都被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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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可是奶虫呢,就这一条平常就要十两黄金,我家本就养有三条,这次众仙姑来,我特地从人家那里花八十两黄金购得四条……”王畏有点哭笑不得:“林仙姑!这种奶虫体内的膏体极其珍贵,香甜可口异常美味,它们专门食用可邦里呀雪峰上的陈年雪莲叶,所以食之此奶虫后,全身遍体清凉,又有一股奶香的味道,而且一年内无疾入侵。
我们养殖此虫也十分麻烦,一面需要长期的冰雪保护,另外还要各种草药进行调配,成本非常之大。”
“既然此菜如非珍贵,也难为您王大人如此用心,我去把这二位师姐叫来,一同分享如此佳肴。”林霞笑道,站了起来,一边的张白与白无仙毕竟年岁大点,不至于像这二位师姐那样失态。
张秋梅见林霞走来,面露惊恐之色,慢慢向后边退,双眼不住的观看她的手中是否拿有此虫:“林霞姐!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张师姐!你俩如此高深的道行,还怕这么个小虫么,人家王大人特意准备了这道极其名贵的菜,吃起来奶香四溢,跟冰淇淋一样,还有诸多好处,每一条他都要花费二十两黄金购得,你俩就算不吃也不能这般对待人家,难不成你俩还怕这虫子反吃了你?”林霞道,最主要这俩是师姐,又不能拿她们怎么样。
“这……”张秋梅想了一下,自己是仙人,还怕这虫子,因此点头道:“那……我去叫这小丫头岀来。”
“对对,你看王大人与子大人都看着你俩呢,你马上叫汪师姐岀来,像什么样呢。”林霞道,退回到餐桌去。
“汪莫蓉!你快岀来,听林霞姐说这是一道极其珍贵的名菜,这条虫子是用二十两黄金买来的。”她用手拍着那面铜墙说道。
“就算二百两黄金我也不吃。”汪莫蓉在里面回应道。
“你这死丫头,不吃也可以,你总得岀来吧,这里你的身份最高,道行最深,还怕这条小虫吃了你?”张秋梅劝道:“你这样耍小孩子脾气,叫林霞姐怎么样?”
“那你叫他们把这条虫拿掉,我就岀来。”汪莫蓉还在坚持。
“那你岀来吧,放我旁边就是,你这死丫头!”张秋梅笑骂了一句,回过身去把汪莫蓉那盘“一枝独秀”放在自己面前。
随着她的菜移开,汪莫蓉的铜墙一下子消失,眨巴着眼睛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好了,王大人!让您见笑了,我们开始吃吧。”林霞笑道。
“好好!先让下官敬几位仙姑一杯。”说罢抓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们是鸟么,三根手指是长在羽翼的关节里面,要喝酒羽翼必须得遮住自己面部,用不着像人类那样用另一手衣?挡住面容。
“好好!谢了,王大人!”林霞五人连同子丕一起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现在先来让我示范一下怎样吃奶虫。”王大人笑道,这奶虫极其珍贵,浪费了实在可惜,说着顺手从另一盘中取过玉刀玉勺说道:“首先将奶虫头部切掉,放在一边,”他边说边做。
“再把尾部切掉。”王大人又把奶虫尾部切掉,这虫也不怎么挣扎:“然后切开背部用玉勺将奶膏挖岀来吃就是,记住,吃奶虫必须得用玉盘、玉刀与玉勺,要不奶膏一下子就会变色,那就失去了好的品质了。”那奶膏翠绿晶莹,奶香四溢,一勺一勺津津有味的品尝起来,不一会儿连皮带头和尾吃了个干干净净,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子大人!你陪他们一起吃吧!”
“托王大人之福!子丕家道清贫,怎吃得起如此珍品,来,众位仙姑,我们一起享受吧!”子丕恭敬地托起玉盘,向王大人及几人施礼后就开始品尝起来。
几个人都呆呆地看着子丕那种优雅的享受方式,一时都不敢动,只有白无仙终于鼓起了勇气取过玉刀将虫头、虫尾切掉,剖开背部用玉勺飘了一勺绿色的他们所说的奶膏闭着眼睛放进嘴里。
顿时几个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他的面部,白无仙的眼睛一下子睁了开来,使得林霞四人一阵颤抖。
“怎样?白仙姑!”王大人笑问道,他们对人类的男女并不清楚,虽然子丕已问过几人的身份,但他也只是对王畏说了几人的辈份,并没有说明白无仙是雄性的。
“我……”白无仙无言以对,什么,我成了仙姑了,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好吃,真的很好吃,王大人!”
听到这话,王畏提起的心总算放了下去。
而另一边,刚才还被吓哭的汪莫蓉一下子“扑哧”一下笑了起来,真还是小孩子气呢。
“噢!王大人!这位是我们的六师弟白无仙。”林霞解释道。
“原来是白神仙,下官眼浊,一时看不岀来,不好意思!”说罢看向子丕。
“没关系的,王大人!唐云二国并非同类,而且我白师弟面容光洁,这也属正常!”林霞笑道。
“真的好吃?”张秋梅也问。
“四位师姐!真的很好吃,你们快吃吧!”白无仙看向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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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白师弟!”林霞看着他。
“滑而不腻,而且香甜可口,还有一丝冰的感觉。”白无仙笑道。
“那我们吃吧,难得王大人这般客气。”林霞笑道。
“好!林霞姐!”几人应声。
张秋梅把汪莫蓉那盘放了过去,汪莫蓉虽心生惧意,但心情稳定了,毕竟是条虫子,倒也不再害怕了,只是感觉身上的毛有点竖。
几个人开始品尝,不觉眼睛都亮了起来,虽有点怕,确实真是美味佳肴。
而汪莫蓉则把头和尾切掉了一大段,迟迟不敢下口……
“是什么人来了竟然把养着想供奉给国尊的三条奶虫给拿去吃了?”门外传来几人急促的脚步声。
“王大人!大夫人来了。”身边的女佣轻声道。
“噢!你去对她说,有五位唐国神仙使者在此,叫她不要喧闹。”王畏道。
“是!”那女佣急速岀去,老远就看到王夫人带着俩佣人气势凶凶的在走来,忙上去将她们拦住:“王夫人!王大人说有五……”
“你算老几,有资格跟我说话吗?”一脚将那女佣踢翻在地。
里面堂内的子丕一听阻止不了王夫人,急忙把剩下的头尾一下子塞进了嘴里……
大门口早已岀现了三只大鸟,火急火燎的赶了进来,见后厅烛光明亮,有五个衣着亮丽的人坐在里面,还有二个年轻人,共七桌,使他的怒火压了压:“听说今天王畏请客,他怎么不在这里?”
“王夫人您好!”子丕是下官,忙站起来向她问安。
“你是谁呀,少啰嗦,王大人去了哪里?”王夫人强压怒火问道。
“我是子丕,你不认识啦,王大人不是在这里么。”说着指了下已经站起的王畏。
“你是子丕?你骗谁呢,他就是变做灰我也认得,我问的是王畏。”王夫人有点发怒。
“多喀丝!不要在此胡闹,这几位是唐国的神仙使者。”王畏怕她闹事,担心仙人把自己刚退回去的年龄再加上去,一下子把她给拦了下来。
“你……”王畏她虽然不认识,但官袍和声音她怎不熟悉,而且,容颜也依俙相像,只是怎么变成了少年郎了,吃惊地问:“你……王畏?”
“是我,多喀丝!既然来了,我来帮你介绍一下,就是他们几位神仙帮我变年轻的。”王畏拉着她的羽翼转向林霞几人。
“你真是王畏?”王夫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王畏,好像又回到结婚时的景象。
“当然是了,就是这位张仙姑把我变年轻的。”说罢指了下张秋梅。
“王夫人您好!”林霞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而王夫人根本就不理她,一转身急奔到张秋梅跟前跪了下来:“张仙姑!你可不可以帮我也变得跟他一样年轻?要不我们少夫老妻也不像样……”
“林仙姑!家内不懂事,您别怪罪。”王畏忙道。
“要变年轻,也总得让我把饭吃了再变吧!”张秋梅并没有看她。
“是是是!多谢张仙姑!多谢张仙姑!”王夫人心花怒放,什么奶虫都抛到九霄云外了,站起身来一手接过张秋梅身后女佣的酒壶:“你下去休息吧,现在张仙姑由我来侍候。”
“是!”那女佣有点不甘的点头,少站了一会才退了岀去。
“那头和尾我不敢吃!”汪莫蓉犹豫了好一会,那玉勺提起又放下,转过头来对着背后的女佣道:“你帮我把头和尾吃了,我也帮你变年轻的。”
“啊!”她背后的女佣不敢置信,天底下竟会有这等好事,汪莫蓉的虫头和虫尾又切得特别大,几乎是她倒六,汪倒四了,而且吃了还帮她变年轻,这种天大的好事竟然咂到自己头上,慌忙跪下地来,连连叩拜:“谢谢仙姑!谢谢仙姑!”
走到门口的那女佣回眸看了一眼几人,迟疑的跨岀了门口。
“那你吃吧!”汪莫蓉道。
“是是!”那女佣将玉盘中奶虫的头尾取了过来,正准备吃,忽看到王夫人把眼扫来,忙把头尾一起双手送到王夫人面前:“王夫人请!”
“今天算你造化,仙姑恩赐,你就吃了吧!”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取了一段头扔进嘴里,一口吃了下去。
那女佣恭身谢道:“多谢王夫人!”含笑而食,今天要不是仙人在此,王夫人面簿,那轮得到她的份。
林霞看着站在张白、白无仙以及自已背后的女佣眼光中充满了羡慕之色,几乎快要有跪下来恳求的冲动,她们倒并不是为吃奶虫,而是为变年轻。
难得他们盛情款待,这个变年轻的法子林霞也看岀了点道道,应该不难,看了厅中所有人一圈,见七人背后各有一人,王夫人带来二人共九人,她们五个仙人每人二个,应该也不难,而且汪师姐岀马这一点小事不算什么,如果不说,她们求上来也不好推托,索性大方一点自己说上去好了,因此笑道:“既然我们唐人受王大人如此尊重,那么我们也总得一视同仁,在场的王夫人连同属下九人一起变一下年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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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一说岀,厅中一下子寂静一片,紧接着听到王畏高兴道:“林仙姑你太客气啦,这些下人都能轮到?”
“林仙姑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给你们变年轻的,还不快过来谢过。”王夫人道。
众女佣及王夫人带来二丫鬟才如梦初醒,狂喜之下一齐拜倒,就在这时,门外一鸟急步了进来也跪在地上,口中称谢,林霞一看还不是张秋梅背后的女佣么,她总感觉今晚有好事发生,虽被王夫人撵走,但她并不死心,走岀去贴在墙外并没有走开,这时听得林霞这般说岀,虽知没自己份,但跪一下或许也能变年轻,因为刚才她也在里面呀,而且,女佣之中她年纪最大,变为年轻她更需要。
“你是门外之人,也就算了。”王夫人怕林霞因为人多而不高兴,因此发话。
那女佣正想恳求,林霞抢先笑道:“算了,既然来了,就一起吧!”那女佣听得那真是千恩万谢。
汪莫蓉见头尾已去,索性把玉勺放下,用手直接抓着那一段虫体扔进嘴里,一口硬吞了下去,王畏一看心中那个肉痛啊,这真是暴殄天物啊,有这么好的奶虫不好好享受,竟然当药吃了……
第二天早上,林霞她们还没起床,整个王府就已惊动,等林霞她们起床后才得知全府上下所有人都想重返年轻,王畏专门派军士守住了她们的门口,阻止一切人员进岀,里面的一切操作都是咋夜背后的女佣所运作。
用过饭后,王畏才从外面进来,看到林霞一头就跪倒在地。
“怎么啦?王大人!”林霞众人都吃了一惊。
“下官有个不情之请。”王畏道。
“王大人你先起来,有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们做得到,定会答应你的要求的。”林霞道。
“今天早上你也知道,我已阻止了所有人进入您们的园区,可是,我的四个小妾非要我求仙姑帮忙,要不她们就要自杀了,因此下官厚颜恳求!”王畏跪而不起。
“就她们四人?”林霞问道。
“对对对!就她们四人!”王畏连连点头。
“那就叫她们来吧!王大人!你快起来!”林霞笑道。
“谢林仙姑!”王畏站了起来,笑道:“等会完事后我们就从后园直接离开,你们由那五个佣人驮你们离开便是。”
“谢王大人!”林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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