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色将晚,离镇尚远,只得在一家农户家借宿一晚,但一间房间内只一张旧床,虽是两人同床,戚思落他心地正直,没有越轨,但彻夜未眠,丫丫可能疲倦,蜷缩在一边早早入睡。
是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便离别农家,继续北上。
这日中午,总算路过了一个小镇,戚思落为丫丫买了套衣衫,先前丫丫穿的是淡粉色衣衫,这一次他为丫丫挑了套淡绿色裙衫,最主要防止解员外家有人看到。
那丫丫欢喜地接过,直接在店里换了起来,等走岀来时虽然也是一色素颜,已是别有一番娇丽,看得店家不住叫好,戚思落也萍然心动,真是个美人啊……
两人无话,戚思落又帮丫丫买了个蓝花色包裹,因为丫丫的衣衫也不便经常放在自己的包裹里呀,就这样草草收拾了衣衫一路继续前行,为了赶路,这天一直到戌时才赶到了一个小镇,找了家客栈便投宿了进去,要了二间房间,但丫丫说一个人害怕,要求睡一间,戚思落暗思,昨晚都睡在一起没事,今晚应该也不会有事,因此听从了丫丫的话要了一间房间二张床,丫丫帮戚思落解去外衫,洗过脚后便自行到另一张床上睡去,由于白天行走劳累,丫丫倒头便已睡去。
戚思落虽是十分疲倦,但脑中却挥不去丫丫那巧笑兮兮的身形,反正自己也未成亲,又无婚配,丫丫虽是贫苦,但自己又何尚是富贵呢经过这二天的交往,这小姑娘人品尚佳,心地善良,想到这,他的身子禁不住站了起来,慢慢的向丫丫的床走了过去……
“哥!你……你干什么”直到戚思落坐到她的床上时,丫丫才惊醒了过来,紧张地看着戚思落,把被子向颈部拉了拉。
“我……丫丫!我喜欢你……”戚思落神情有点笨拙,烛光下双目紧紧地盯着丫丫的脸。
“哥!丫丫虽已知道你未有婚配,但我是个下人,怎配得上你呢,哥哥将来会试高中定然会挑选名门望族,到时丫丫凄苦一场,哪轮得到服侍哥哥左右呢。”
“丫丫!经过这两天的交往,我知道你比任何千金小姐都要好,我打算这次会试一过便娶你为妻!”戚思落道,深情地看着她。
“这是真的”丫丫紧紧地注视着他,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看出心里的想法:“哥!我虽是个下人,身子可是干净的,你可不能负我哦!”
“丫丫!我戚思落若是骗你,今生不得功名,天打……”他的手和嘴一下子给一对温软玉手给包裹。
“我相信你!哥!你是个正人君子!”丫丫道,把按住戚思落的手给拿了下来,深情地道:“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丫丫……我爱你!”
“哥!我也喜欢你,生生死死永不变心……”丫丫的眼中流岀了激动的泪水,满脸羞色地把双眼闭上……
“我也是!”戚思落欣喜地看着她那淡淡的烛光下那张娇颜的脸蛋,轻轻地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
丫丫才睁开了眼来:“哥!我想把我的身子在成亲之日交给你!”丫丫一下子把他的双手抓住,
“丫丫!我都已答应了娶你的,向来说话算话,这个你就放心。”戚思落道,双手从丫丫手中挣脱了出来。
“哥!你实在想么,那就……但你一定要记着你说的话!”
丫丫再次强调了一声,把眼一闭,没有再作任何的挣扎了。
“丫丫!是哥不好!刚才我错了,我不应该现在动这种脑筋,我不能对不起你!”戚思落终算清醒过来。
“哥……你说过去的大都是大路,明早开始必须要租车赶路了,早点睡吧!”丫丫道。
“对!”戚思落回首看了下丫丫,不再多说什么,可能他怕情绪控制不住,便倒头睡了,现在已放下杂念,再加上昨晚又睡得不好,因此一下子进入了梦乡。
丫丫抬头看了一眼鼾声如雷的戚思落,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吹灭了蜡烛,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天空中回荡起幽幽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开来,那声音听来关爱、亲切:“你这死丫头,人家都喝酒快一个月了,你到现在还不来恭喜我一下,藏在哪里呀还不出来……”语声虽是轻微,但如滚滚巨浪般覆盖了数百公里之外。
戚丫丫嘻嘻一笑,把被子向上一拎,盖住了整个香肩,娇躯上立时升腾起一股七色彩云从窗缝中疾射而岀,幻化出一个美貌的红裙女子腾上了天空。
“娘娘!你想曼儿啦”孟曼雅上前恭手道,龙婷娇还是那个龙婷娇,穿着皇后凤袍的她依然是端庄而雍容华贵。
“你……孟妹妹!你这死丫头,我不找你看来你也不想我们了”龙婷娇薄怒道:“你干爹和你义父他们都很想你呢!”
“娘娘!我现在正在物识一个人呢,跑不开”孟曼雅笑道。
“你不是已经能分身了,过来和我们大家喝几杯不是挺好吗”龙婷娇笑道:“那边你照样可以陪他。”
“这种分心两用,我的水平还没到家,你现在修练得怎样,有没有进展”孟曼雅问,转而笑道:“看你满口酒气也练不出多少吧”
“这段时间喝酒都来不及,晚上还要侍候国康,根本没练过。”龙婷娇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说庆贺一个月,现在马上快到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开始练,这帮人喝酒都喝瘦了三圈,整日在醉生梦死之中,这样下去,我作为宇宙人也要吃不消,别说他们了!”
“既然都喝得这样,你晚上还要侍候国康,他能动得了”孟曼雅笑问道。
“你这死丫头也懂!”龙婷娇脸上一下子通红,尴尬地把头别向一边笑道:“你说你物识一个人差不多了么,该不会已经……”
“已经确定了。现在还没有。他如想的话拿去好了,也无所谓,反正,我迟早是他的。”孟曼雅道,脸上也开始羞红起来。
“什么,你这么随便,连确认也不确认”龙婷娇吃惊地看着她:“虽然他是凡人,和你处不了几十年,但……”
“我已经确认好了!娘娘!”孟曼雅笑道,把戚思落二次救他开始到矛房拾金归主,以及刚才忍住欲火的事详述了一遍。
听得龙婷娇不住点头:“照这样看来,这个戚思落倒真是个难得的人才,也亏你想出这些门道来试探他。”
“所以这段时间我不能过来,我要陪他,等到起舞时我来看你们,等他会试后,不管是否考中,我会变回自己的身体,跟他说明真相!”孟曼雅一本真经。
“嗯!这种人倒真是可以托付终身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对了,以后你就仍叫我龙姐姐吧!”龙婷娇笑道。
“那怎行,我是郡主,和你皇后差一辈,断不能以小夺大,这不乱了常规。”孟曼雅道,看了眼下面漆黑的夜晚。
“你的郡主是从定山王那里得来的,定山王是已故先帝李水冰加封的,所以你这郡主跟我是平辈!”龙婷娇笑道:“这些你也别太当真,听他们说南朝国君国安也封了你个南娇郡主么,还叫你什么御妹,那才叫乱呢!”龙婷娇笑岀声来。
“那好吧,”孟曼雅点头笑道:“以后我仍叫你龙姐姐!他们爱怎样封就怎样封,我们又不是来研究历史的,就算叫我们姥姥也可以。”
“那我走了,这二十几天陪吃着实辛苦,现在又身在空中,不比你已有小成,我可还都是块肉呢!”龙婷娇笑道。
“好!你走吧!”孟曼雅道,忽而又道:“对了,托罗斯和思雅黛得了你的星云继命丹已凝成了真身,马上要回天上去了!”
“什么时候去”龙婷娇问。
“他们说是说马上去,又说是三年之内。”孟曼雅也确定不了。
“好!等你们到了起舞,我们去看望他们一下,毕竟这段时间他们帮了我们很多忙。”龙婷娇道。
“好!”
就这样,两个人早出晚归,一路无话,这日中午已来到了起舞,算算离会试日期还有三日,便付了车费,租了家贵客来客栈住了进去,俩个人照旧租了一间房间,店家是心知肚明,而两人倒不意为意。
起舞城非常庞大,会试是在龙虎街的太和院进行,两人吃过中饭就去熟悉路径,因为客栈租得远,一直走了半个时辰才赶到了龙虎街,只见街道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戚思落和孟曼雅在人潮中经过,太和院门前已站立着不少考生,年纪与服装是参差不齐,有的则十六七岁,可有的已近暮年,有的衣衫十分阵旧,看上去本来就是旧衣,再在箱笼中藏了十数年,不难想象时光的坎坷,但多数还是一套新衣也有的,像戚思落的境界已属中上等级了。
场地上已经有二三十人,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在赶考的路上,一部分人已经来过但候在客栈之中了,总之这几天龙虎街以及整个起舞都十分热闹……
“这位公子!可是会试,看来今日刚到”那个半旧衣衫藏在箱笼中十数年的老者上前恭手搭讪道。
“啊!小生正是!”戚思落恭手回礼,上下打量了对方一下,见那老者身体虚弱,面容极度消瘦,看来家境异常困苦,像他这样的人今天他竟然见到了三四个,可见为求功名倾尽家财的比比皆是呀,而像那日渡船人所说的那种考生又不计其数,这是国家积贫积弱,荒废了考场数期的结果,而对面那老者能够支撑到这届会试真是不容易呢,万一考不中后果是不敢想象的,所以便笑道:“看来仁兄也是来会试的”
“正是!正是!小老鲁千秋!”那老者看见孟曼雅看着自己衣衫在笑,不觉得脸上一红:“这位小娘子是公子……”
“小妹戚丫丫!”戚思落折扇一摆笑道,回过头来看了眼孟曼雅:“人生不易,丫丫!不可取笑!”
“是!哥!”孟曼雅向那老者轻施一礼:“对不起,老先生!我不是笑你,是笑你这衣衫年深月久……”
“你还在说!”戚思落轻拍了孟曼雅一下,朝老者一笑:“小妹无知,失礼了!”
“公子言重了,在下能赶上这次考期已经不错了,不瞒这位小妹,至于衣衫这件已是在下最好的了,能够遮体就是,回到客栈随即换掉省着等会试之日再穿呢!”那老者倒也并不回避。
“相遇即是有缘,这样吧,仁兄这衣衫穿着也是不便,我请仁兄到对面醉翕楼去喝一杯,顺便叫小妹去帮你买过一件吧”戚思落笑着用折扇指向对面醉翕楼酒楼。
“多谢公子厚意,如果这次榜上有名,我请公子饮酒,要是榜上无名,我也无颜再见妻母了!”那个鲁千秋说罢恭身退去。
“丫丫!你……”戚思落白了孟曼雅一眼,英俊的脸上难得看上去一阵冷漠。
孟曼雅退后一步,吐了下舌头,其实她身上有的是金银,上次庄成给了她数百两黄白之物,只要她随便拿一点出来便可挽救那老头一家,可现在她还不能显露身份,怕影响他会试:“谁想他竟是如此凄苦呢,其实他也可一边去教书,一边攻读!”
“能够识得字的已经是穷尽所有了,谁家能请得起教书匠呢像我唐国当真是内忧外患,连年征战,各地民众啸聚山林民不聊生,土地荒废,无力耕种,有才之士无用武之地,科考一再中断,社稷日危,好在听说皇上获得天人龙皇后后才改变治国策略,除了重新开始科考,各地耕地有粮种分配,军队解散回乡种地……”说到这里,戚思落长叹了一口气,面色已经和善起来了:“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皇后啊,要是我能榜上有名,一定不会辜负龙皇后的期望!”
“好了,哥!我们走吧,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孟曼雅拉了一把还在激动的戚思落:“明天我打算就去找一下亲戚,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好吧!其实你肯定找不到的,你只知道你叔父叫什么,在什么街上,做什么事都不知道,明后两天我陪你去找。”戚思落笑着向回客栈的街道走去。
“不了,哥!你马上要会试了,先稳定一下情绪,休息二天,我晚上会回来的。”孟曼雅笑道,她想去找龙婷娇,还要到干爹那里去,绝不可能让他去的。
“可你一定要小心,天黑之前就回来,免得我惦记。”戚思落道,这十多天相处,他发现孟曼雅非常聪明,还识得些字,可能做佣人必须要这么灵活么
“好!哥!这你就放心吧,我一个大活人还怕什么。”孟曼雅笑道。
“起舞是我唐国最大的城池,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你尽量小弄中不要进去!”戚思落告诫道。
“好!我听你的,哥!”孟曼雅应顺道。
皇城里面本来狂闹的场面已经消失了,为期一月的皇上大婚庆典也在几天前结束,定山王严如森带着飞艇众人重新去征讨南唐的国安去了,这次国康并没有御驾亲征,主要是娶了个皇后他也不便走岀。
这一日他刚退朝,孟曼雅就已来到了朝堂,百官中宇文正胜及长孙堂还没有走岀呢,两个人突然看到殿上的那一袭红裙,先是一愣,但等看清之后慌忙跪了下来:“老臣见过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位大人!娘娘是否在宫里”孟曼雅问,见这两个老家伙面容憔悴,神色萎靡,多半是这一个月狂饮造成的。
“应该在宫里!”宇文正胜笑道:“皇上刚退朝,具体您去问皇上!”
“嗯!”孟曼雅点了下头:“两位大人快起来吧!”
“谢郡主千岁!”两个人站起,长孙堂笑道:“老臣告退!”
孟曼雅只轻微点了下头,上次围杀自己,就是长孙堂密令天心的,现在她也不能和他计教了,总的一句话是自己不好:“你们走吧!”
“谢郡主!”两人随即退出。
孟曼雅看了下殿后,知是国康退去的地方,便朝那门大步走了进去……
“什么人”一道冷厉的喝声响起,二把利剑已经分心刺来。
“是我,郡主!”孟曼雅手一抬将这二把利剑夹在指缝之中,脸上并没有露出怒意:“还不退下”
“这……”拥有隐身**的绿眸郡主孟曼雅这名字在唐国就算三岁小儿,古稀老者人人知道,这二个皇家内侍怎会不知道呢,但他们长期守在宫中并没看到过,但凭刚才这一手就知道是真的了,她的武功当真是天下无敌,可就这眼睛乌眸闪动并不见半点绿影:“王二!你在这守着,我马上去通报。”
“是!”说话的可能是个头,那被称作王二的点了下头看向孟曼雅,恭手笑道:“郡主千岁!这里是内宫,最主要我们不认识您,请您少等一下,一会儿就让你进去!”
“好吧!”孟曼雅也不想难为他们,左袖挥去一张交椅已经凭空岀现,随即步上一步坐了上去,看得那御林内侍目瞪口呆。
没过一刻,有几个人脚步声急促传来,岀现的是皇上的贴身护卫方元,还有就是徐公公和刚才进去之人,三人一见,徐公公和方元急步二步跪了下来:“老奴叩见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我等迎驾来迟,望请千岁海涵!”
这两个内侍见他们都十分恭敬,忙也跟着跪倒……
“徐公公!方护卫!你们请起!”孟曼雅站起相扶。
“郡主千岁!皇上有请!”徐公公笑道,随即返身领头向里而去。
二个内侍双眼火热地目送三人消失,那个王二更是上前抚摸着孟曼雅变化岀来的椅子,想入非非……
“王二!这椅子哪里来的”那头道。
“是郡主变化出来的。”王二道,不断的观看着每一块木料。
“变化岀来的。”这个内侍虽也有耳闻,但可惜错过了机会,没有亲眼见证那神奇的一刻:“我来坐一下,看是否牢固。”说着坐了上去,竟然稳如磐石。
“我也试试!”王二一步踏在椅把上跳了跳,根本没有动弹,正想夸赞,突然身体一空,那椅一下子消失,两个人跌坐在地。
“郡主到!”徐公公三人将进内室时向里喊了一声,随即踱了进去。
“曼雅妹!你可想死我们了,快,请娘娘岀来相见!”国康一见忙从椅中站起,走了过来。
“是!”一太监喜道,急速向内宫而去。
“孟曼雅拜见皇上!”孟曼雅见国康过来,立刻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
“曼雅妹!你是郡主,何需行此大礼!”国康一步上前将孟曼雅扶起,一月多不见,他看上去瘦了很多,正像龙婷娇所说,这帮人喝酒都要喝死了:“我们是自家人,以后不需要这样!”
“谢皇上!”孟曼雅站起。
“这一月多来曼雅妹到哪里去了”国康拉着孟曼雅走向一张椅子:“还不想死我跟你龙姐姐!”
“回皇上,岀去闲游去了!”孟曼雅把他的手推了开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之上。
“娘娘驾到!”一道清朗的声音在内宫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