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以念脸色僵硬的笑道:“哪有……先生的错觉。”
赵祁窜上前去抱住南旻安的大腿,小脸亲昵地蹭着:“若临哥哥,祁儿好想你呢~”
南旻安笑着蹲下来,抱起面团似的赵祁,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柔声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嘴甜得很。”又眯着眼看了一眼苏以念,接道:“不像某个人,拿她个核桃酥还急了眼。”
苏以念左看看右看看,干巴巴地笑道:“啊……这天真是极好的,快入夜了,夕阳还如此的大。”又佯装不好意思道:“先生换了身衣裳,以念一时眼拙了。”
南旻安看着她那强挤出来的恭敬,淡淡笑道:“我去了趟太晔池,那池子旁长了些丹蔻,沾染上极难洗,便换了身太晔池里备着的衣裳。”
苏以念伸了伸脑袋,笑了笑,问道:“国师是去那池子洗澡的么?”又觉得不大雅然,摸了摸脑袋,换了个话术道:“先生是去那池子沐浴么?”
本来憋着笑的宫人没能再忍住,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赵祁双手环着南旻安修长的脖颈,嘟着小嘴有些纠结地看了苏以念几眼,大小人般叹了口气:“姐姐,那太晔池是父君给若临哥哥种草药的,此池非彼池,池子旁的温度朝夕变化,种了好些名贵药材,四季皆有,池子里引的水都是地下百尺的地下水,虽说在里面洗澡是极养生的,不过未免奢侈了些。”然后又略带骄傲地看着南旻安,问道:“祁儿说得可还对。”
南旻安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道:“祁儿最是聪敏了。”又看了苏以念几眼,唤道:“你且跟着进来吧。”
苏以念乖巧听话的跟了上去,觉着不大会有好日子过了。
不出所料的,往后这几日,她一直被南旻安当小婢使唤来去,这边倒个茶,那边做个菜,就连院子里的梅树落了几朵花都要她拿扫帚扫起来,挖个坑埋了,美名其曰:葬花。
而赵祁开始的时候还会心疼一下她,提醒南旻安让她歇一歇,后来在南旻安的各种吃食与玩物的说服之下,也自认为摸索出了苏以念与南旻安的相处之道,甚至倒戈相向,不时地还教育一番苏以念莫要欺负了自家哥哥,俊俏的小脸都显得丑陋了许多。
她寻了一刻空暇日子,腆着脸在南旻安的身旁隐晦地旁敲侧击了些话,大概意思是这般带着太子殿下四下里玩耍于国家大事无益,自己也被钱公公与圣人严厉责备了,心绪也很是沉重,痛定思痛,觉得确实不好,必须马上制止这般行为,读书于国于太子于先生都是正事,当然,来日里若是有闲暇,定是也会多来看望先生的。
谁知南旻安听了她的建议,不但不慌,还欲带着赵祁欲前往承乾宫与赵毅寻问原由。
吓得她拦了上去,二人又被她胡诌着哄了回去。
这般下来她变得越发的茶饭不思,愁绪满肠,日益消瘦。
一日天晴,晴空万里,天上挂了几朵好看的云彩,苏以念早早便来了汉书院,谁知汉书院的小厮们说太傅染了风寒,须得停课半日,学员们听闻今日不用入学,都欢欢喜喜的提着书回去了。
苏以念难得偷得半日闲,携着赵祁在一处树下晒着太阳,消磨拖沓着前往长生殿的时辰,赵祁晃着她的手腕,着急地嘟囔道:“姐姐,你快些起来,若临哥哥还等着我去吃槐糖糕呢。”
苏以念摸了两本书遮了眼,懒懒道:“莫急,时辰尚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