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拉娜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种离别的悲伤萦绕心头。她扬起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拍拍艾方索的肩:“那一定要记得常回来看看呀。维摩庄永远是你的家。”艾方索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家啊……就算大家都愿意让他留在村子里,但为了抓到兰那罗,他把孩子们诱骗进森林里,诱骗进危险的地方,做出了这种事情,他又哪里还有脸留在村子里呢?他想当一个好人,他想成为孩子们的哥哥,他想和拉娜成为家人,但他已经有一个无法背叛的【家】。……当夜,艾方索再次找了过来。他满含希冀的看着江白,“江白先生,你见到兰拉娜了吗?”他已经没有脸继续在村子里待下去了,即便那些孩子们都已经忘记那些事情,但是他记得,他的良心无时无刻不在谴责着他。而江白是他完成抓捕任务的唯一希望了。江白双手合十至于膝盖,身子前倾,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艾方索。“见到了,我们成为了朋友,我也并不打算抓捕它。”看着翻脸的江白,艾方索愣住,一颗心落入谷底。不,也算不上翻脸。毕竟对方从来没有承诺过会帮他抓到兰那罗。想明白的他脸色灰败起来。“我答应了兰拉娜,帮它把维摩庄的坏人赶出去。所以,艾方索先生,你是选择自己离开,还是我把伱的所作所为告知拉娜小姐,让拉娜小姐把你驱逐出去呢?”艾方索的脸色更灰败了。他的身体蜷缩着,就像阴影角落里那枯萎的蘑菇。“我…会自己离开。”他站起身来,身躯不再佝偻,脊梁笔直。“恶徒的结局我早已预料到了。但我也无法坐以待毙,尽管你是散兵大人的朋友,尽管我的胜算不大……“但我是是雪奈茨维奇,我是善中之恶,药中之毒,羔羊中的狼,金杯中的水银……我还想最后尝试一下!”艾方索亮出了自己的武器。他打算再挣扎一下,如果能够把江白抓住的话,用他来引诱兰拉娜,让兰拉娜主动踏进他的抓捕网中。尽管,他能够胜利的可能性很低。不需要具体描写,就算艾方索主动动用邪眼的力量,也伤不了江白分毫。甚至于这场战斗结束的太过平静,丝毫没有闹出什么动静,也没有吵醒在房间中睡觉的胡桃。看着捂住腹部蜷缩倒地的艾方索,江白一挥手,白渊重新攀附在手臂之上。“你走吧,我还不想杀人。”艾方索艰难的站起身来,沉默的离开了。艾方索走后,江白把咕咚叫了出来。“咕咚,你去悄悄跟着刚刚那个人,看他有没有乖乖离开。”咕咚点点头,在夜色中飞了出去。艾方索捂着受伤的腹部,回到自己的住处,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桌子上摆放着纸张和笔,他坐在桌前,拿着笔几次想留下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写。有什么好写的呢?已经告过别了,与其留些什么,还不如直接离开。他倒是没有想过去找拉娜,借自己的伤势给江白泼脏水,抓捕兰那罗的任务无法完成,继续留在这里已没有了任何意义。他不是艾方索,他是壁炉之家的孤儿,是愚人众的兵士,是特洛芬·雪奈茨维奇。任务高于一切。为了完成任务,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包括自己的生命。他拿出放在盒子里的须弥地图,目光落到了名为桓那兰那的荒芜之地。根据他这几年收集到的信息,这个地方是兰纳罗的故乡,生活着很多的兰纳罗。只可惜须弥对兰纳罗的记载实在太少,这一处地方在五百年前也遭受灾厄,成为了一片荒芜之地。但不管怎样,这已经是最后的线索了,他必须去看看。他将永远践行冰之女皇的意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看着艾方索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收拾好东西,在夜色中悄悄离开维摩庄,咕咚飞了回来。“已经走了?”“咕——”“辛苦了,去休息吧。”咕咚打了个哈欠,找了个空花瓶钻进去睡觉。江白手里拿着一根四方经仪的指针,这一根指针上的名字赫然是特洛芬·雪奈茨维奇。他用指针沾了下艾方索身上滴落下的血液,将他的名字记录在了这跟指针之上。目前【叶落归根】这个业务的客户差不多饱和,100根指针里已经有90个上面刻满了名字。只可惜客户的死亡率着实不算高,以至于这些指针暂时都被锁死了,没法更新。江白特意留下了十根,不打算加客户,就是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的上了。之所以把艾方索的真名加上去,只是想看看他离开维摩庄之后会去哪。看艾方索这样子,明显是不打算放弃这个任务的。那么,他会去哪就很值得考究了。反正他跟堂主也是没有目的到处玩,悄悄跟上去,说不定能见识一下愚人众在须弥的大本营呢。当然,他不会跟的很近,以免艾方索直接去找博士告罪,他主动羊入虎口。“睡觉睡觉。”胡桃一觉睡得神清气爽,昨日清理死域的疲惫完全消失不见。旅店准点送来早餐,胡桃把还在睡懒觉的江白叫醒。江白打着哈欠洗脸刷牙,突然问了一句。“今天还去清理死域吗?”“拉娜小姐应该暂时付不起委托金了吧……”昨天他们一天一口气清理了四座死域,把维摩庄附近比较近的都清理干净了,剩下的都是在比较偏僻的位置,拉娜应该不会再委托他们继续清理死域了。“那我们下午去其他地方看看。正好昨天那个艾方索晚上来找我了……”江白江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胡桃。胡桃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没有主要的目的地,去哪都行。“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一趟沙漠,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沙漠呢……”胡桃叼着吐司,有些向往。传说中黄沙的世界,一定很壮观。(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