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动静了吗？”
阿格里姆退开半步，与奥利维拉靠拢，他刚才专注于厮杀，没留意到山堡传出的响动。
“何止是听到，这简直……”奥利维拉苦涩的神色，隐藏在头盔下，但谁都能听出那无奈的语气。
他亲眼见到一道黑影向着卡拉克·无畏堡俯冲，速度之快好似天空落下的陨石。
可奥利维拉依然靠着敏锐的动态视觉，决斗者特有的主观时间回溯，见到那了一幕……
狂笑不停的凤凰王，座下的传奇巨龙紧握着至高王，向一座矮人山堡俯冲，这他妈简直……太荒谬了。
“阿格里姆，如果索尔格林陷入危机，你会怎么做？”
屠夫王毫不犹豫，他甘愿为索尔格林而死，这不仅是出于对至高王的誓言，也是两百年挚友的信任。
“我会奋不顾身救他，不管付出何种代价。”
“现在的问题是……你发誓效忠的至高王，和我发誓效忠的凤凰王，一同进入了卡拉克·无畏堡，而大量绿皮已经留意到巨龙撞出的缺口，正在分兵进攻。”
阿格里姆一时被这消息震惊得合不拢嘴，他可没听索尔格林说起，会秘密进入无畏堡……
况且这秘密进入，也太过声势浩大了，弄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等着绿皮钻进去吗？！
“我们只有两个选择……”阿格里姆的沉声，亦如奥利维拉。
“继续待在这，协助虔诚军团，又或者……”
“我选后者，矮人会补偿帝国的损失，但绝不能让索尔格林陷入绿皮的包围。”
奥利维拉一耸肩，他不认为陛下会陷入危机……但他渴望与陛下并肩作战，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荣誉。
“那就加快速度吧……”
卡勒多之刃取出那柄凤凰王传令官亲手交付的尼苏之匙，这枚凝聚冥府神灵之力的信标，能指引散落在凡世的精灵英雄们汇聚于此，以神上神之名，再次为凤凰王战斗。
“失落林地骑士，我以受天命凤凰王册封无畏者之名，呼唤汝等来到此处，打开一条前往吾等永恒君主身旁的道路！”
“我等乃库诺斯之……”
“你们没有拒绝的资格……”
举起尼苏之匙，奥利维拉毫不犹豫激活背面的苍白女王印记，冥府之门由尼苏看管，但真正审判灵魂的，乃是所有精灵畏惧的苍白女王。
但即便是苍白女王，也理应对凤凰王敬畏！
阴沉如冰的意志，席卷了奥利维拉身体，与神灵的接触乃是双向的，若一个无知者擅自激活苍白女王符文，等待他的，便是永恒的冰冷牢笼。
刀锋的意志，抑制了那份冰冷，艾德雷泽虽在精灵神系中不以强大着称，远不及苍白女王的力量，但赐与奥利维拉钥匙的存在，让苍白女王选择了服从。
“仅此一次，这枚钥匙不该由你使用……”
无数道波纹，自无畏者高举的钥匙中散发，如黑紫色的太阳向周遭辐射光芒，精灵躲过一劫，矮人在奥利维拉的刻意控制下，没有遭到苍白女王之力的冲刷。
而本在与先锋纠缠的绿皮，就没有如此幸运了，被紫黑色波纹影响到的小子们，身体表面逐渐硬化，出现好似裂纹的石制印记，在死亡气息越发浓郁后，最为脆弱的眼球率先化为如紫色水晶的玻璃。
一座座精美，栩栩如生的水晶雕塑，成为这座山谷永恒的纪念碑，印证苍白女王对生命的绝对控制。
“格林姆尼尔在上……你还有这本事？”阿格里姆望着上千座水晶雕塑，越发感觉奥利维拉深不可测，这小子不止是武力强悍，玩起魔法来也有一套。
显然矮人没听懂刚才奥利维拉口中高喊的上古精灵语，以为又是什么古怪的魔法咒语。
“我是个武夫，纯粹的武夫……”奥利维拉收回门之匙，这东西已对他失去回应，显然尚未找到真正能承载冥府之力的精灵前，唯有凤凰王能正常使用。
但恐怕他更愿意亲手将敌人杀死。
失落林地骑士，自虚无中出现，他们骑乘着巨牧鹿，在山间如履平地，沉默向着山堡的位置进发，给后续的部队撕开一条道路。
他们唯有在守护艾索洛伦时才会出现，乃是森林精魄于阿斯莱种族的展现……而此刻，森林精魄也必须服从于更伟大意志的安排。
…………
“我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声音……又是地震余波吗？”
维克多保持警惕，他已在地下钻了一个月，只感觉已分不清头顶与脚下，方位感十分模糊。
他们追着鼠人的踪迹，在地道中寻觅那可能的一丝线索，直着走、倒着走、横着趴、竖着滚……这些他从未想过的行径方式，充分说明在地下对抗鼠人是多么糟糕。
很多时候，他们都必须习惯于仅能躬身行进的糟糕空间，唯有格拉格里姆能在这种状况保持战斗力……这也让埃尔维斯考虑过，是否要吸纳矮人进入巨角蝰。
“那是头顶，别又把方位弄错，硬汉。”格拉格里姆嘟囔抱怨一句，并顺手将钩锁挂在头顶岩壁，他们是在爬行，不过爬行的方式有些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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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猜到有一条笔直向上的隧道是怎么出现的，但不管怎么样，总要去看看。
“我一直好奇，为什么飞的生物在天上会往地面落下……鸟儿折断双翼便不能飞翔，就像我们待在山洞里，只能靠着下坠来判定是朝上，还是朝下。”埃尔维斯在闲聊，虽然头顶打仗很厉害……
但鼠人就是不出现，他能有什么办法。
“根据综合学院的解释，我们生活在名为重力的保护层里，如果没有这玩意，你就会掉进无尽深渊。”昆尼尔鄙视一番埃尔维斯的学识，并顺手将一块石子向下方的隧道扔去，经过一段时间才能隐约听到回响。
“这就是重力，自然法则的一部分。”
“又是精灵的谎言，这一定是西格玛的安排，只有西格玛才能决定帝国怎么活着……就像枪炮学院总说后坐力，但这不过也是精灵的谎言，受到祝福的钢铁，只会和真正的信仰者一同全力消灭邪恶，怎会阻碍正义的执行。”
维克多如此笃定，并挑头询问努力攀爬的格拉格里姆：“你一定和我有着相同的想法，矮人兄。”
嘴硬的矮人，自然是不可能说不知道，唯有支支吾吾解释：“硬汉，有时候你得承认精灵谎言的厉害之处，他们七分的欺骗里还有三分真相……可能这重力确实存在，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未来的屠夫王是个对自然知识缺乏认知的莽汉，脑子里除了砍绿皮就是找死，所以无法分辨那部分是真，那部分是假。”埃尔维斯精准的吐槽，伴随矮人的无能怒吼，说什么屠夫又不是工程师，知道这些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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