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深被崽子的“口水龙”一打岔,彻底没法酝酿什么情绪再套话了。
虽然早上也没少吃,崽一路也是由他抱着,但父崽二人也出来忙活大半天了,看到县医院斜对面新开了家私营饭店,季寒深直接就抱崽过去了。
他还记得自家崽子在山上吃烤兔烤鸡时差点香迷糊,但在县里没法掏山货,季寒深原本就计划着这两天要带崽吃顿肉补补。
不过县城里的国营饭店现在还要票,而季长栋这方面的票没怎么攒下,碰上只需要花钱的私营饭店,季寒深自然不能错过。
“有肘子吗?”季寒深进门便问,怀中崽已经开始舔嘴唇了。
私营饭店的服务态度极佳,一脸热情地将父崽二人迎了进去,红烧猪肘这种热门荤菜自然是有的,店家还介绍了几样素菜推荐父崽二人搭配着吃。
季寒深点了一份红烧猪肘,两样素菜,两份大碗米饭。
上菜的服务员以为两份大碗米饭大半都是季寒深给自己点的,毕竟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长身体的时候最是能吃,就热情问他需不需要再给他拿个小碗,把孩子吃的单独拨出来。
季寒深淡笑拒绝,直接将比崽子脸还大的饭碗推到崽身前。
他这崽身上奇异颇多,两人相遇的第一顿就空口干掉两斤多兔肉,之后的野鸡也是一人一半。
在宿舍时一斤鸡蛋糕两顿都没顶住,还额外续了不少拇指饼干,一只崽的食量顶得上好几个普通孩子,否则也不会被他当成山精鬼怪。
不过能从未来穿来,提前帮他避免人生路上的大坑,又哪里说得上正常?季寒深现在已经不再纠结这些方面,反正不论如何都是他的小乖崽。
如今只是庆幸,有季长栋木箱里的一千多兜底,否则他真是养不起这只小猪崽了。
红烧猪肘被炖得极为入味,酥烂软糯不油腻,沾着味浓香醇的酱汁一口便将小崽子香得眯起眼。
没办法,上个世界跟着掌印爹吃得太精细了,每道菜不来个十几道繁杂程序都不配从御膳房出来,而且又因崽身体太脆,多为滋补药膳,味道自然不如这浓油赤酱肥瘦相间香得这般直接干脆。
季寒深给崽挑得都是最软烂入味的位置,淋上香浓的酱汁和热腾腾的米饭拌到一块,直接将小家伙香到站起来吃。
小崽子手太小,筷子使得还不太便利,季寒深帮着夹几筷子,只要放到崽子碗里,其余就不用他操心了,小短胳膊攥着勺子能抡出残影,季寒深看着崽吃得如此尽兴,他吃着也更香了几分。
一顿饭下来,父崽都吃得极为满足。
尤其是崽子顶着一张油汪汪的小嘴,大眼睛舒服地微眯着,一副吃得飘飘欲仙的小模样。
季寒深付钱的时候还是有点肉疼的,毕竟是农家子出身,实在是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大手大脚过,但看着怀中崽幸福的小模样,季寒深这顿刚进肚,脑中已经计划起下次什么时间再带崽出来开个荤。
“这
么喜欢?”季寒深掂了掂怀中崽笑着问。()
崽子甜甜一笑,幸福地蹭了蹭亲爹的肩膀:宝好喜翻好喜翻~说完就咬了口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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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猪肘子吃得有点腻,酸甜的冰糖葫芦作为饭后甜点实在锦上添花,崽子幸福地晃荡起小胖脚,迷魂汤哐哐灌:“拔拔~宝可太爱你了嗷!~”
季寒深轻笑一声,紧了紧抱崽的手臂。
父崽一回到宿舍,崽子就急急想要表现自己:“爸爸,宝想喝凉水。”
季寒深的搪瓷缸子里刚好有早上倒的热水,这会儿早就晾凉,他递到崽子嘴边以为崽就是喝一口解解渴,没曾想这崽吨吨吨一口气炫了大半缸。
季寒深看着崽子圆滚滚的小肚皮,再次感叹这崽的胃容量实在惊人。
崽子喝完还跟没事人一样蹦跶了好半晌,感受到肠胃中有信号传来,崽子双眼一亮拉起亲爹的手就往厕所奔。
这年头厕所都是建在外面的,条件不是一般的差,季寒深本想给崽子买个小便桶的,崽为了当好一个小乖崽拒绝了,说自己可以和爸爸一起克服困难。
季寒深被拉过去的时候早就忘了崽子说要变孔雀的事情,然后就看到崽子还没进到厕所就开始脱裤子。
虽说这时候学校除了打更的大爷也没别人,但季寒深还是希望崽子能当个文明崽,正要阻止就见崽突然挺起小胸脯,小奶音一本正经报幕:“宝给爸爸变孔雀!”
说完就是一个短手短脚版的大鹏展翅,小白爪费力捏成孔雀手势,凑在嘴巴前面,看起来不像孔雀,倒像只胖乎乎的走地鸡。
就在季寒深的眼角已经抽搐到能直接来段霹雳舞的时候,崽子小屁股一撅,开始以自己为圆心转圈放屁。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崽再次表演了一把绝活九响连环屁,放屁带出的热气成功崩出个扇形白雾。
季寒深:“…………………………!!!”
崽子放完立即提起小棉裤,原因无他,这天气冷风飕飕实在冻腚。
他在上个世界就尝试过,冬天穿太厚直接崩屁弹根本看不出效果,想要彩衣娱亲就必须冻这一遭,属实将他这孝顺崽子难为坏了。
“爸爸爸爸,宝腻害吧!”
别说回应崽子了,季寒深连作何表情都不知道,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疼。
*
第二天一早,季寒深从赵红梅那边拿到两本厚厚的题册,就开始在宿舍刷题。
上头的正式文件没两天就下来了,明确要进行二次选拔,时间离得很近就是下周一,赵红梅就跟学校申请了,特批让季寒深这一周留宿舍刷题,倒是方便了季寒深带崽。
这年头兄弟姐妹多,虽然现在市里县里都在大力倡导少生优生政策,但在农村还是没那么严格的,宿舍里的其他人都以为崽是季寒深爹妈新给他生的小弟弟。
季寒深所在的高中是按入学成绩分的宿舍,其他七人虽然赶不上他这般天赋异禀,也都是一门心思学习的好学生,高
()二生睁眼就要去上课,晚自习回来就得洗洗上床,到床上点手电继续看书刷题。
崽子不吵不闹也不影响人,而且季寒深现在对二轮选拔全力以赴,选上马上就要去京市培训,带着崽子一共也待不了几天,是以其他几人对宿舍的新成员都没什么意见。
季寒深还让小崽子给几个“哥哥”分糖,崽本就卖相好,一张粉糯糯的小脸笑起来既漂亮又讨喜,再加上分的还是比鸡蛋还贵的奶糖,几个舍友的态度自然是不能更好。
年龄最大的舍长笑着打趣:“季寒深你这怎么跟已经拿到比赛奖金似的?”
其他人吃着堪称奢侈品的奶糖,也跟着应和。
毕竟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两年半,季寒深虽然比一般人干净爱洁,但条件一直挺普通的。
在食堂里一向吃得很素,大家都隐约了解到这位年级第一是从村里考上来的,估计家里供个高中生本就非常吃力。
不过这次回来,先是发现季寒深带了个长得巨像他的小孩不说,这小孩穿得特别好,还给他们发奶糖,又让他们有些摸不准了。
季寒深神色平淡地含糊过去,只说崽子是他远房亲戚,他是临时帮忙带几天。
季寒深身怀学霸光环,此前相处又一直踏实靠谱,几个舍友都很信他,一听就秒懂了,不是季寒深有钱,是小孩家长有钱。
等季寒深通过选拔考试,准备带孩子回小林村找大队长开申请时,舍友们还不舍起来,一个个都表示随时欢迎这只给发奶糖的漂亮小乖崽来宿舍小住。
搞得崽子坐上公共汽车,还在跟亲爹奶声奶气地强调:“哥哥们都说宝可爱呢~”
季寒深自从看完“口水龙”和“放屁孔雀”,对这崽就有些无法直视,但该说不说他备考这一周,崽子的确非常乖巧可爱。
只要把一日二餐喂饱饱的,其他基本不用季寒深操心什么,这崽吃完早饭先睡个回笼觉,醒后躺在床上自娱自乐会儿就该午饭了。
吃完午饭肯定是要睡午觉的,一睡就能睡上两个小时,晚饭后洗干净便早早躺进被窝里,舍友们下自习回来时小崽子已经进入梦乡,可不就觉得这崽一点都不扰人么。
季寒深感觉自己不是在养崽,完全是养小猪,不过整日忙着刷题他的确没时间带崽做些什么,也只能先这么放任一周。
然而也就这么一周,季寒深明显感觉崽子圆了不少,给崽系扣子的时候,他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小肚皮位置的纽扣系上后相当紧绷,一副随时要崩飞的模样。
季寒深立即在心中的养崽列表上,新增了一条多运动的要求。
*
二次选拔的考生有两种来源,一是第一次选拔没选上但分数也很高的这部分,二是各校老师推荐,季寒深属于后者,而且赵红梅就推荐了他一个。
县高的生源和师资力量有限,能冒出季寒深这么一个已是不易,也是赶上赵红梅被分配过来,之前给他看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奥数教材开拓思维,这一周又给他提供题册进行考前突击
,否则县高一个名额都凑不上。
赵红梅对季寒深极为重视,成绩一出来就帮他请假,让他赶紧回村里打申请,争取第一时间去京市集训。
毕竟第一批选出的二十人,已经提前训练了一个多月了,每一个都是季寒深40进6的竞争对手。
季寒深将布包找人改了下,加了个厚实的竹编底座,让崽子可以坐在里面充当临时背带,上车后就抱在身前,刚好和崽子面对面闲聊。
季寒深陪着崽低声废话了一路,到了公社刚好碰上一辆隔壁村的牛车,季寒深花了点钱让牛车主人顺道将他载回去。
之前他一共用左手写了二封信,分别寄给秦建国和村小里一个当了十来年临时工都没能转正的代课教师。
秦建国就不用说了,代课教师等岗也等了许多年,都没等到转正机会,毕竟现在正式岗位都是铁饭碗,不仅一个萝卜一个坑,还是能让家里人接班的祖传坑。
除非是正式岗位的人出事被剃出去,代课的才有机会顶上这岗位,而现在大环境对乱搞男女关系管理的极为严格,季寒深觉得这代课教师只要不傻就会把握住机会。
这两封是写完就寄出去的,秦建国往年过完春节就走,今年特意多留几天就是为了大儿子办酒,办完酒马上要回去挣钱,肯定是要趁着人还没走早点将事情捅出来。
而第二封正式的举报信他还没往外寄,准备今天回去看看情况再说,兴许根本用不上他。
这年头乡下不仅交通不便,通讯也很不方便,总归是目前还不知道后续如何,季寒深需得保留些体力,毕竟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季长栋为了一千块的替考钱,肯定是轻易不会让他走的。
原本季寒深不想将崽子带回来,但思来想去放其他地方他都不放心,不如拿布条在他们之间多缠几圈,只要护得紧还是在他怀里最安全。
父崽二人下了牛车,季寒深就直奔村大队而去,结果不仅大队长不在,村会计那些都没在,甚至村里这个时间会到处闲唠嗑的大爷大妈也一个没见到。
季寒深最先看到的,还是在村东头河沟旁捞鱼的大妹季春兰。
这时候初中还没开学,家里也没什么农活需要做,季春兰没有上山打猎的本事,自然被后妈秦秀红撵来做些不需要技术的活计。
村东头这片水沟,之前村里见天有人钓鱼捞鱼改善伙食,早就捞得不剩什么了,现在在这边耗上一整天能钓到一条小鱼就很不错了。
所以其他人家都嫌不划算,钓不上什么还容易冻坏身子,现在来这边凿冰钓鱼的越来越少,只有秦秀红这个从不掩饰苛待继子继女的后妈,才每天将季春兰撵出来钓鱼。
季寒深见小姑娘冻得脸颊通红,人却钓得挺乐呵,得亏是个心大的丫头,但凡心窄的早被秦秀红挤兑得活不下去了。
哪怕已经知道对方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些年生活相处不是假的,他不是季长栋和秦秀红那对没有良心的牲口夫妻,但凡自己有往岸上游的机
会,就会尽可能拉上她一把。
季寒深朝小姑娘招招手,季春兰见到大哥很是惊讶,放下树枝做的鱼竿就要过来。
没曾想等了大半天一点动静没有的鱼竿突然感受到阻力,季春兰立即收线熟练一扽,一条将近两斤的鲫鱼被甩上岸。
崽子立即拍手:“哇!!!”
季寒深:“……”
又开始邪门了是吧?
季寒深真心觉得,只要他愿意带崽去山里住,估计每天都能大鱼大肉吃得很好。
当然,即便在县里,他带着崽也能感觉到有别于之前的顺利,只不过没有打猎钓鱼这么明显。
比如没票吃国营饭店的时候,一抬眼就能看到新开的私营饭店,刚下公共汽车就能恰好碰见隔壁村的牛车,这些看似普通,但对季寒深这个习惯各种波折和霉事的人来说,实在算得上一路亨通事事顺利。
小姑娘好久没钓上这么有斤数的大鱼了,别提多高兴,丢开鱼竿抱着鲫鱼就朝大哥乐颠颠跑了过来:“哥!鱼!!!”
季春兰已经十五岁了,在村里也算得上是大姑娘了,但不同于季寒深还能上山刨食儿,季春兰只能在秦秀红手底下讨生活过得更加艰难,即便季寒深以前偶尔也给她带点山鸡野兔偷补一下,但还是杯水车薪。
季寒深也瘦,但他能定期进山补充蛋白质,身高是没耽误的,而季春兰看起来瘦瘦小小一只,脸色呈现不健康的暗黄,和季寒深怀里抱着的白皙小胖崽形成鲜明对比。
“哥你是才下山吗?爹娘在家总骂你,说你没吭一声就跑了,肯定又把山货自己吞了……呀!你怀里谁家小孩啊?!”小姑娘刚一脸关切问到一半,见到季寒深怀里像极他的胖崽,顿时瞪圆了眼睛。
季寒深摇了摇头,先将人带到避风处:“这孩子你先别管,最近家里有没有发生其他事?”
季春兰心道这是能说不管就不管的?像成这样简直就跟大哥亲生的一样,但听季寒深询问家里的事情,季春兰的注意还是被转移了,只因这两天家里真是热闹大发了。
她立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咱爹的腿被秦家大舅打断了!”
要不是之前注意力被小胖崽吸引走了,这消息她肯定直接就秃噜出来:“出事的时候我在家睡觉,啥都不知道,但听说隔壁村全村都看到了,咱爹和秦家大舅妈睡一块,秦家大舅原本都坐车走了,不知道咋回事半夜回来蹲点,直接把咱爹打进卫生站,都说秦家最小的虎子是咱爹的……”
小姑娘话多又密,没一会儿就将这两天发生的热闹,倒豆子似的说了大半。
先是季长栋被秦建国捉奸在床震惊几个村,被抬回家后秦秀红开始各种发癫,一天气晕好几次,都顾不上磋磨季春兰了。
崽子听得大眼睛挣得圆溜溜的,相当兴奋追问细节:“就断了一条腿?”
“两条!”
季春兰不在场,最开始也是听别人说的,其实人家原话是“全断了”。
秦建国第一脚
就直奔季长栋作孽的第二条腿而去,只不过季春兰才十五,又是当事人的闺女,别人不好仔细说,而季春兰看到的就是两条腿都上夹板了,自然也没想太多。
崽子一听两条腿都断了,立即开心地拍起小胖手:“哇!好耶!!~”
季春兰的心情就有点复杂了,她跟季寒深之前的情况很像,虽然在这个家过得苦,但出于子女对亲爹的一些滤镜,以及季长栋会时不时说两句好听的,哪怕兄妹俩生活艰辛的根源都是他,但在知道真相前对这个爹也恨不太起来。
现在季长栋因为乱搞闹出这么大的事,还被打断了双腿,季春兰的滤镜碎了大半,但也的确没法跟其他人一起幸灾乐祸。
她叹了口气,又继续跟大哥讲了起来:“这还只是第一个……”
秦秀红和季长栋互撕了一天,但第二天她就冷静不少,这事虽然已经在两个村里搞得人尽皆知,但这种小村子里都是多少年的老交情,村子里的事一向是村子里解决,很少会闹到外头去。
就像秦建国和季长栋,一个嚷着要告他通奸,一个说被打了要报警,但等情绪过去谁也不能真做什么,互相要挟制约罢了。
秦秀红对季长栋外头的事也不是一点感觉没有,但她自认比赔上性命的姚淑芬聪明,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也就抬抬手让事情过去了,但她万万没想到季长栋会跟自己大嫂搞到一起!
现在再看大哥家的小儿子,那是越看长得越像季长栋,秦秀红和秦建国兄妹俩双双被绿,是真差点气死过去。
但秦秀红还是看在季长栋的铁饭碗工作冷静下来,再熬几年,一切都等她大儿子满十八能接班了再说。
然而她这边想冷处理了,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季长栋第二个姘头闹上门了,正是那个村小的年轻女老师胡家秀。
胡家秀是去年刚分来的小年轻,家庭条件在乡村算是很不错的,也许是年纪小在家又比较受宠,脑子格外清澈,真就信了季长栋这老登的山盟海誓,以为对方会离婚和自己在一起。
得知季长栋的姘头不止她一个,立即便上门讨说法,秦秀红现在最在乎的是铁饭碗,见状先把胡家秀按住,并早早把季春兰撵出去捞鱼,关紧门窗才在屋里开撕。
季寒深听得嘴角抽抽:“……大队部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冬天虽然天冷,但也是总能看到揣个手到邻居家闲唠嗑的,村里路上都见不到一个人就很奇怪。
“啊?”季春兰愣了下,“那不知道啊,该不会是咱爹那边又闹起来了吧?”
崽子立即在爹怀里蛄蛹起来,小奶音里满是迫不及待:“爸爸,走!看热闹看热闹!”
别说崽子了,抽空过来吸崽的系统都忍不住抓了把电子瓜子磕了起来:【趴趴,再催催你爸,系统叔叔看热闹的时间有限,再不赶快我就得切出去工作了。】
事实证明系统没白等,季家可不是闹起来这么简单。
市教育局接到匿名举报,直接拿着一大盒证据找了过来,好巧不巧和胡家秀这个当事人赶到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