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云涌
我早已在两年前就认识了股市的负责人。在这两年中,我常常请他出来吃喝玩乐,也时常给他送点礼物。这样我就对股市中的一切了如指掌,也明白了股市也是有潜规则的,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十分的亲密了。
亲密得别人公司要想上市,或者遇上了什么麻烦,就会跑来找我托关系。
他常常告诉我,倘若我的公司拓展业务时需要大笔资金,不用去银行贷款,只需上市,去股市中集资,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大笔利息。
那时我觉得公司上市时机还不够成熟,所以就对他说“虽然不付利息,倘若赚了,是要给股民分红的,只怕这分红金额比利息还要多。”
他就醉眼蒙眬地说“你可以做假账啊,今天赚十块,明天亏二十块,这样就可以不给股民分红了。”
我说“股民们不会来调查?”
他说“股民们哪知道这些,股民们只知道股票是涨还是跌,他们是赚还是亏,别的他们都不会在乎。”
我说“千千万万的股民,总还是有知道的。”
他说“就算有几个清醒的人又何妨,他们又没有资格来调查,还不是要来求我们,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懂的。”
我说“好,倘若我需要资金的时候,就到股市上去。”
他说“到时候你来找我,我会帮助你排除一切障碍,让你顺利上市。”
今天,我带着礼物来找他谈上市的事情了。
今日的礼物也非往日的酒水,而全都是真金白银。
我去的不是他的办公室,而是他家的书房。
他收下了我的礼物,并告诉我需要准备些什么资料,将准备好的资料送进他的办公室即可。
我按他说的这样做了。
一切都很顺利,我们的公司在一声锣声中正式上市了,我们是一家上市公司了。
我们的上市股价定的是每股三块。
上市第一天,我就将它买得涨停了。
一连三天,我都将它买得涨停。我之所以让它涨停,一来是制造声势,吸引股民们的眼球。重要的是,我要将百分之六十的股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股市上只留百分之四十。
只因为我知道,市面上的股票越少,越容易被股民买停,这样我的股票才会上涨得更快。更容易让股民们记住,而紧紧盯着。
重要的是,会让我公司的名声大噪。
股民们的眼睛终于被吸引了过来。
第四天,我还是买入,还是要让他涨,只不过我没有让它涨停。既然股民们都看了过来,就要让他们看见我的股票在上涨。
每天一开盘,股民们就紧紧盯着我的股票。
股民们虽然在盯着我的股票,但他们还是按兵不动。
我不急,逐渐地购入股票。直到股市剩下百分之二十时,股民们才慌忙扑了进来。
他们很疯狂,一扑进来就让我的股票涨停。
而此刻的价格,已经被我自己刺激得涨到十块一股了。
但他们还是晚了一点。
只因为有人一出手就购入了百分之十的股票。接着又购入了百分之五的股票。
散户手中就只有百分之五的股票了。
这样我的股票在市面上每天只见上涨,不见交易——只因为谁也不愿意将自己手中抢得的牛股卖出去——那些想得到这支牛股的人为了想买到股票,每天都在将价格提高。
这样还是没有人卖出。
我预估股民们预估我的股票每股会涨到二十块。我也预估照这样下去我的股票会涨到二十块。
刚开始我还没有发现我的股市中埋藏着一个大户,直到涨至十八块时,我悄悄将手中那百分之八十的股票中的百分之十分批次卖出。一出手就被这个人一下全买走,一连四天都是这样。
我就知道有人在坐庄,要操纵我的股票来狠捞一笔。
我决不能让他实现,不能让他将我的钱赚走。
我猜想他预估的价格是二十五块,当我的股票涨到这个价格时,他就会全部脱手。
虽然他只有百分之二十五,但这百分之二十五突然抛入股市,也会让我的股市产生地震的效果。
我虽然知道他的想法,但却似乎晚了。
我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股票慢慢地抛出,一边想办法应对。
二十块的时候,他还在买进。
二十五块的时候,他虽没有买进,但也没有卖出。
我已猜出,他预估的价格是三十,只要达到三十块,他就会将股票全部卖出。
三十这个价,也是我要脱手的价。而此刻的我,还没有想到应对的办法。
而这个人的手中却已掌握着我们百分之四十的股票了,一旦脱手,带给我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而我的手里,此刻也只剩百分之四十的股票。
试想一下,一个名声大噪的上市公司,他的股票突然大跌,跌至低谷,那么这个公司的损失会有多惨重?
——破产!
敌人要准备脱手了,没有应对的办法就只有挨打。
二十八块的时候,他还是没有脱手,我也没有想到办法。
我将自己整天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陪伴我的,只有一台收音机。
收音机每天只播放一个频段——股市消息。
家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在外面胡乱地猜测。只因为我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不想要他们陪我着急。
袁男也很担心,我听见她的脚步声好几次来到我的房门前,准备敲门问,但她最后还是忍住了。想必她已知道这个时候给我最大的帮助,就是不来打扰我。
二十九块了,我还没有想出办法。
连日来的不吃不喝不洗漱,叫我的外表看上去十分的憔悴。非但眼窝深陷,而且还胡子拉碴的。
看上去我的年纪突然上长了不少——仿佛是从这个时空突然穿越到下一个时空。
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从来没有什么事会令我如此操心,直到这次事情的出现。我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二十九块五了。
我心里除了做最坏的打算——不是找银行贷款将风险转嫁给银行,而是用我们赚的那些钱来回购股票。之外,我没有一点办法。
这样就会让我们这些年辛辛苦苦赚的钱,全部被这个人拿走,这教我实在不甘心。
重要的是,这只不过是暂时解困。
可我又没有一点办法。
明天,就是三十块了!
倘若我还想不出办法,虽然能保住我们的公司,但我们也是一个穷光蛋了。只怕这时银行也不敢贷款给我们周转,我们就只好走上为田副官运输白粉这条路了。
我再也坐不住了,在房间里转起圈来,仿佛自己就是热锅上的一只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