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馆后面还有一个院子,平时小北也住在这个院子里。
此刻小院里已经架起了篝火,还有大概六七个朋友,有的在弹吉他,有的在打手鼓,气氛相当热闹。
那天晚上拦路问我和溪月要钱的那三位大块头也在,看见我和溪月来了,他们连忙给我和溪月道歉。
其实知道真相后,我也没那么生气了,只是他们办法用错了,不过小北也对他教育了。
然后在小北的带领下,我和溪月大大方方的跟大家打招呼。
大家也都很热情,还主动问我们想吃啥,他们帮我们烤。
走到烧烤架旁边,粗略看了看,食材果然很全。
若是把地点换成内地,我可能一点也不稀奇。
可这些东西放在青藏高原,还是心意十足的。
小北直接给我们安排,让人给我和溪月一人烤了五串牦牛肉串。
炭火烤制而成,撒上孜然和辣椒面,那小味道可太香了,我估计方圆几里地都能闻到味。
自从出发开始,到今天这快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我几乎都没有怎么吃过肉,因为不好吃。
可这炭烤的牦牛肉串,真香啊,吃进嘴里还要流油的那种。
夜风吹的炉边烟雾腾起,烧烤架上的火苗一窜,小院立马就有了烟火气息。
这种感觉挺舒服的,在这高原之上,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围坐在篝火旁,唱着歌,撸着串,一时间让人忘记了烦恼。
我也很快融入了进去,和他们一起说说笑笑,甚至连溪月都开始唱歌了。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她唱歌,不说唱得多好听,光听这声音也是一种享受啊。
一曲唱罢,众人都为她鼓掌起来,溪月还有些害羞道:“唱的不好听,别介意啊!”
大家齐刷刷的说:“好听啊!溪美女你太谦虚了,你这嗓音不去做歌手真是屈才了。”
我听到这些恭维她的话就特别想笑,我承认溪月的嗓音好,但让她这样找不着调的人去做歌手,怕是有点为难她了。
溪月更加不好意思了,然后将话筒递给我,示意我也来一首。
来就来嘛,毕竟她都唱了,我肯定逃不了。
可在我接过话筒后,她却来了一句:“让你们听听高畅唱,他可是高手。”
纳尼?
非要这么抬我一手吗?
我愣看着溪月,发现她是故意的。
于是大家都很期待的看着我,抱吉他的哥们儿还问我唱啥,他好给我伴奏。
我本来想唱《逍遥叹》的,可我怕自己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又把自己给唱哭了。
于是思考了一会儿,对吉他哥们儿说道:“赵雷的《程艾影》可以不?”
吉他哥们儿向我竖起大拇指,示意没问题。
我觉得在这种环境下唱民谣是最合适的,而且这首歌也适合现在的气氛。
随着吉他响起,旁边的手鼓哥们儿也开始随着他的节奏,轻轻拍了起来。
旁边坐着的小北也顺手拿起两个沙球,跟着节奏摇了起来。
随着调子,一下子就将我拉进了这首歌的氛围中,并开始演唱起来:
“伍岚正和程艾影从上海到武汉,他们要坐十天马车三天两夜的轮船,泥路上艾影含着糖靠着岚正的肩膀,马车经过村庄,石路颠簸不渝的情肠
一路望,跌跌撞,午夜流星何去何往,路海长,青夜旷,越过群山追斜阳
拨开面纱回望故乡,只见潮湿的月亮,水冲不掉常德路上爬满蛛网的门窗,梦里回到他的身旁,蜜语中风不再凉,永远都像初次见你那样,使我心荡漾
没有奇迹,没有惊喜,尘埃里花不会哭泣,没有质疑,没有道理,褶皱的信乘飞雨,一路望,跌跌撞,午夜流星何去何往,路海长,青夜旷,越过群山追斜阳……”
我很少唱民谣,总觉得有点无病呻-吟了。
但我并不讨厌民谣,因为民谣很美,歌词让人有画面感。
在我演唱这首歌时,所有人都被代入到这首歌的氛围中,跟着缓慢的摇头。
篝火、烧烤、吉他、啤酒,三五好友,唱着喝,说着笑,这种惬意的生活,真好。
唱完之后,所有人都为我鼓掌起来,说唱得好。
小北带着些许惊讶看着我,说道:“没想到呀,咱们这里还有一个隐藏的高手!”
大伙儿都纷纷点头,打手鼓那哥们吆喝道:“气氛到这儿了,再来一曲儿呗。”
“对,再来一曲。”大伙儿也都跟着附和。
我也没扫兴,当即说道:“既然气氛都到这儿了,那我就再来一曲?”
“来,必须来,这次又唱啥?”
“你们说吧,你们想听我唱什么。”
大家齐刷刷的说了好几首歌,我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直到小北开口道:“唱一首周杰伦的《回到过去》吧?会唱吗?”
“阿伦的歌啊!那必须会啊!”
开玩笑,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谁没听过杰伦啊,那可是我们的青春啊!
小北又转头对吉他哥们儿说道:“莫子,你把吉他给我,我给他伴奏。”
小北接过吉他,顺势抱在怀里,然后给了我一个调问我行不?
我点头说行,于是小北就开始弹奏起来。
我也随即开口演唱起来。
这首歌比较轻快,唱着也很舒服,让人不自觉的感觉到快乐。
也许吧,每个人都想回到过去,所以过去一定是快乐的。
大伙儿唱了一会儿歌后,我和溪月也跟他们渐渐熟络了起来,我们开始玩起了酒桌上的游戏。
没过一会儿,便喝掉了两箱啤酒。
其中,我和打手鼓的哥们儿喝的最多,手鼓哥们儿是借酒消愁,我是因为输了游戏。
年轻人聚在一块,是越玩越上头,甚至连不怎么爱喝酒的溪月也都进入了状态。
因为我是替她喝酒的,我们自然而然结成了一个联盟,所以每次有人针对我的时候,她都会为我说几句,试图让我少受一点惩罚。
小北喝酒最实在,只要自己输了,绝对不赖一杯,所以大家反而让着她。
至于溪月,别看她不怎么爱喝酒,可她玩游戏还真难得输一次,也不知道她是智商高还是本就会玩这些酒桌游戏,她总是输的最少的那一个。
所以一轮下来,在场的人,貌似只有我一个人喝的最多。
不过这种感觉真好,那一刻我一点也不后悔我们选择包车进藏,也不后悔我的脚崴了,在这个小镇停下来的两天时间。
酒喝高了,大伙儿又开始唱歌,好像这就是他们平时的娱乐方式。
我唱不动了,因为喝了不少酒。
自己点上一支烟,靠在椅背上,仰望着高原上的星空,想着身边的这一群人,莫名觉得一阵爽快。
这感觉真好,我挺想一直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