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是温娴用酒不断提纯做出来的，虽然她做的这批纯度和浓度没有前世那么高，但好歹算是正儿八经的酒精。能用来消毒，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但就是量少，满打满算，不过才做出三十斤左右的酒精。不是她不愿意多做，而是她酿的酒还没好，只能先买外头的酒来用。但外头卖的那些酒，浓度稀的不能再稀。几番提纯下来，便没剩什么了。温娴将这些酒精全都分装成小瓶，一瓶一瓶装起来，免得浪费。她这次打算先给武胜父子俩十斤，之后有需要的话，她再视情况给他们补货。左右闽北府离关平府很近，快马加鞭的话，不过一日夜就能到。这么近的情况下，有紧急情况，也能及时处理。听到武大夫的问话，温娴挑眉道：“当然，否则我做这个出来做什么。就这么一小瓶，成本可得一两银子。两位大夫平日用的时候，还得谨慎严谨，切莫浪费了酒精。多剩一次的量，说不准就能多挽救一条命。”她这样说，也是为了让武大夫他们平日里用的时候，不要铺张浪费。可别有了酒精就随意用，什么时候都想用。好钢得用在刀刃上，能用来救命，那便不能用来给物件消毒。那些物件，能用沸水消毒，就坚决不用酒精。“温大夫说的是。”武大夫小心翼翼捏着手里的酒精，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随即保证道，“温大夫放心，这些酒精，我们一定会用在治病救人上。”他原本还设想过用酒精来给各种东西消毒，包括他的医用帐篷里，也得用酒精消毒。但现在看来，还是罢了。就连他的刀都无法做到用酒精消毒，更不用说其他。先不说酒精的量多不多，就说它这么一小瓶就要一两银子，他就舍不得。他再奢侈，可也没奢侈到用银子铺地的地步。温娴点点头，接着又详细解说了如何用酒精给伤口消毒，以及一些注意事项。全都讲完之后，温娴才拿出昨夜装订好的药方册子，交给两位武大夫。让他们先仔细看看，若是有看不懂的地方，尽管找她问。左右两位大夫明日才回去，还有的是时间提问。而武胜这边，温娴给了他十斤酒精，让他先带回营里去了，明日再来接两位武大夫。做完这些后，她才将沈家父子带到书房，准备单独跟他们聊聊。刚到书房，沈行之便迫不及待拱手道：“不知温大夫那酒精卖不卖，在下想买几瓶回去，可否请温大夫割爱几瓶？”他心里那叫一个急啊，人家武胜那边都已经用到最好的东西了，他这里还什么都没有。不仅没有，他们还没得到温娴的完全信任。就连他这里代管的武家军，也没归顺于温娴。此刻的他，恨不得立马将武直摇醒，让他赶紧归顺温娴。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心情，除了他，大概只有他爹能体会的了。果不其然，偏头看去，他爹沈承也满脸期待的看着温娴，希望温娴能施舍卖两瓶酒精给他们。且不说军营里如何，就说他自己在衙门，也是经常受伤的。若是有这酒精消毒，可得减轻一半的烦恼。温娴笑着摇摇头道：“什么买不买的，沈大人既已决定辅佐我，这点东西，我还是给的起的。”她抬手从暗夜那里拿了两瓶酒精，顺势递给沈承父子道：“只是这酒精十分难得，眼下量少，只能给你们两瓶先拿去用着。再多，我也没了。”一瓶酒精大约有一两，两瓶就是二两。再多给点，温娴也是给不了的。她的酒精，主要得用到战场上去救将士们的命。至于他们这些后援力量，能省则省，不能省也能用，少用点，或者想其他的办法。左右在外面就医用药什么的方便许多，即便没有酒精，也能用常规的办法去医治。换成战场上的将士们就不行了，战火不等人，他们人多，但大夫少，没有多余的路可以走。沈承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接过酒精连忙道了谢。之后，这才进入今日的正题。他今日来，是跟温娴聊接下来他需要配合做的事情，也是要听温娴指示行事。温娴沉吟片刻道：“今日沈大人也看到了，不日后，武家父子将带兵出征，打响第一场仗。而这第一场仗，便是闽北府。”她顿了顿继续道：“闽北府与关平府相邻，是第一仗，也是开始。接下来，必然还会有许多仗要打。对此，沈大人可有什么想法？”她抬眼看向沈家父子，也是在真诚的问他们的看法。沈家盘踞关平府这么多年，对闽北府的了解，必然是比她多的。虽然祝青也了解，但祝青更多的是站在商人的角度去了解的。某些东西，还得身在官场的沈承才知道。“闽北府是个好的开始。”沈承点头道，“闽北府的知府软弱无能，让守城军给完全拿捏住了。据说不仅加重赋税，还胡乱安排徭役，百姓苦不堪言。温大夫第一站以闽北府为目标，也算是变相救了闽北府的百姓一命。”以闽北府的情况，即便守军有五千，那也敌不过五千武家军。更何况，加上新兵蛋子，闽北府恐怕也不过才两千人。这场仗，必会出师大捷，不用打都知道温娴必胜。温娴点头道：“如此说来，闽北府加重赋税徭役的事情，乃是真的？”“确有此事。”沈承肯定道，“还有不少流窜到咱们关平府的流民，便是来自闽北府。”他面露不屑，对闽北府守军的所作所为非常看不上眼。乘火打劫可以，但乘火打百姓的劫算怎么回事。这种行为，让他十分看不上眼，索性直接关闭府门，不跟他们有交集。至于闽北府的百姓，他们是可怜，但他也不能因为可怜他们，就损害关平府百姓的利益。温娴道：“如此说来，沈大人认为此次攻打闽北府是胜券在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