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错,老夫说的正是天阶灵器。”天机子微微点了点头,视线缓缓移向了骸骨手中的那柄赤色利剑,语气莫名有些复杂道:“此剑名唤泣血,乃老夫生前在外游历,机缘巧合下偶然间所得。”
“泣血么好诡异的名字…”
林北辰低声呢喃着,眼神中不断地有着异彩闪过,视线也随之看向了那柄赤色利剑。
剑身通体赤红,周身缠绕着丝丝血雾邪异逼人。
剑锋处寒光凌冽,不自觉地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心惊胆战。。
剑柄与剑身相连接之处,是一个诡异的血红色骷髅头。
先不说这柄剑使用起来会如何,就单单是其造型,就已经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很认真的说,除了此时此刻被他系统镇压在储存空间中的那柄黑漆漆的魔剑之外,在诡异方面再无任何灵器能出其右。
“不愧是天阶灵器,这气息威压当真是恐怖至极。”
林北辰不由得啧啧称奇。
方才与骸骨对战之时,由于心神紧绷的缘故,并未有过多的关注放在这柄泣血上。
如今有着天机子在一旁,自知性命无虞的他方才注意到那泣血所释放出来的强横气息威压。
简直比他赠予姬紫月的那一柄地阶低级灵器要强上数倍不止。
震惊过后,林北辰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眉宇轻轻一挑,语气略带有一些迟疑地开口问道:“对了,这柄天阶灵器和你徒儿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天机子顿时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那浑浊而又深邃的眼眸中浮现出了浓浓的悔意。
而林北辰也并没有再继续追问天机子,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天机子能够想通。
他知道,天机子与这具骸骨之间一定存在着一些难以释怀的过去。
整个大殿的气氛,一时间寂静得异常可怕。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随着一声低叹环绕着整个大殿,天机子也再度开口说道:“其实你现在所看到的泣血,并未是真正意义上的天阶灵器,所展现出来的威力尚不及真正的天阶灵器的十分之一。”
“什么意思”林北辰眉头一挑,疑惑地问道:“难道这柄天阶灵器剑身是残破的”
说罢,他不由地将视线看向了那具骸骨手持着的那柄泣血,双眼极为仔细地上下打量着。
然而,即便是他仔细打量了好几遍,可仍没有在这柄天阶灵器上发现到一丝丝的裂痕存在。
随即他眼神中的那一番疑惑之色变得更为浓重了几分。
“不用看了,剑身并没有残破。”天机子面带苦笑地摇了摇头,随后继续说道:“是这柄天阶灵器被设下了三道封印。”
说到这,天机子的话音顿了顿,眸中的哀色更为浓郁,道:“而这三道封印正是被我徒儿,也就是你所看到的这具骸骨所设下的。”
“为此,他一个正值壮年的年轻人,本该有着大好前途的玄丹境强者,却陨落了。”
说罢,天机子不由自主地低垂着头颅,眼眸中黯淡无光,其中所蕴含的悔意更是愈发浓郁,那本就有些佝偻的身躯此刻更显苍老。
听着天机子的解释,林北辰神色微微愣了愣之后,眉头也随之紧皱了起来,出言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的这个徒儿,献祭了自己玄丹境的修为以及生命,化为三道封印将这柄泣血给封印住了”
天机子的嘴角微微蠕动着,良久之后仰天哀叹一声,随即缓缓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
林北辰眉头愈发地皱起,似要快拧成了一条麻花。
玄丹境强者,在南域来说,百分百的已经是绝对的顶尖强者了,属于那种可以横着走路的存在了。
玄丹境强者在与人战斗之时,即便是不敌,也可以逃跑,再不济也是舍去肉身,化为元神形态。
除非敌人在实力方面上超越了太多,否则的话,单靠蛮力是根本不可能将一名玄丹境强者的元神完全抹杀掉的。
元神是属于精神力层面达到一定高度之后所衍生的产物,即便是被蛮力是击溃之后,也会在不久之后复原。
除非是修习了一些特别功法,例如音律方面的修士,方才有可能在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将另一名玄丹境强者的元神给完全抹杀掉。
可以说,如果一名玄丹境强者不是一心求死的话,所面临的死亡威胁很小很小,不作死的话一般都是可以活到寿元终结的那一天。
故言之,
虚神不出,玄丹争雄!
可就是一个如此强大的修士,最主要还如此年轻,居然会去找死一般将自己毕生的修为尽数熔成三道封印,去封印一柄所谓的天阶灵器。
别说是天阶灵器了,即便是圣器又能如何,命都没了,谁还管这是什么东西呢,不外乎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然而,就当林北辰对此事感到十分困惑之时,天机子颤抖的话音却瞬间让这一切事情都变得明朗了起来。
“都怪我的贪心作祟,非要强行认主这泣血,不然也不会惊醒了这剑中的剑灵从而遭到反噬了。”
“如果没有这一切的发生…如果不是我贪心…如果那天焱儿不是恰好来找我…”
“如果…唉!”
天机子神情悲痛不已,不断地抱头呢喃着,那痛苦之色溢于言表,像极了一个失去了孙儿的普通老爷爷一般。
若是可以一命换一命的话,林北辰相信,当年的天机子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自己徒儿的生命。
难以相信,一个堂堂的玄丹境高阶强者,跺一跺脚震颤整个南域的存在,此时此刻竟会难过得像个小孩一般。
若不是天机子此刻是虚影形态的话,林北辰都怀疑他会难过地流下眼泪。
而与此同时,远处静静站立着的那具骸骨手中的泣血,剑身也在剧烈地震颤着,剑鸣声持续不断地响彻徘徊在这整个大殿当中。
“冥冥之中或有定数存在…节哀。”
林北辰神情复杂地轻声呢喃道。
一时间,林北辰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进行劝导了,只能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名曾经的顶尖强者独自神伤。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机子渐渐地平复下了心中那悲痛的情绪,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了林北辰,但语气仍旧是有些哽咽地说道:“焱儿那么年轻那么优秀,以他的天赋以后一定能叱咤整个南域的,都是我的错,才害了他啊。”
林北辰望着像是苍老了许多的天机子,嘴唇抿了抿,语气有些复杂地开口劝道:“天机子前辈...怎么说呢...节哀吧。”
说到这,林北辰的话音顿了顿,语气略带有一些迟疑地继续说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晚辈认为,人之一生,做了一件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即便是为此付出生命为代价也亦然。”
“或许,您这位徒弟认为这样做很值得,并没有怪罪于您,亦或是他认为您的生命比他自己的生命更为的重要。”
说到这,林北辰的视线也随之移到了远处的那一具骸骨之上,神色逐渐有些复杂了起来,心中对于这一具骸骨莫名地升起了崇敬之心。
不同于对实力强悍者的尊崇,这是对一名精神强悍者的尊崇。
“你说的是真的吗......”
天机子的视线也随着林北辰的话语而看向了那一具骸骨,嘴中有着低低的呢喃声传出。
他那本来难以平复下来的心情,也随着林北辰的这一番劝导,而渐渐地放下了。
眼神中涌动的那浓浓的悲痛之色,似乎也在逐渐地消退着。
“是啊...”林北辰抿了抿嘴唇,缓缓地开口说道:“或许,这位前辈直到死的时候,都还是很开心的。”
“他也一定同样不希望您过得如此煎熬,如此难过。”
“放过自己,便是放过了他!”
说罢,林北辰目光极为清澈地看向了天机子。
那掷地有声的话语,缓缓地在大殿之中来回徘徊飘荡着。
而与此同时,泣血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开始发生猛烈的震颤,几经快要从骸骨手中挣脱。
“我...我明白了。”
天机子低垂着头,喃喃着。
他内心的执念仿佛也在此刻,被林北辰的这一番劝导之言所净化。
良久之后,他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般地猛然抬起来头,看向了那一具骸骨,语气不再充斥着悲痛,道:“焱儿,师傅想通了,师傅想跟你说...你一直都是师傅的骄傲,有你这种徒儿,为师今生足矣!”
天机子的话语宛如像大道之音一般,掷地有声的同时又在洗涤着泣血上所散发的血气。
随着天机子的轻轻招手,泣血仿佛是有灵一般,在林北辰那震惊的目光中,朝着他的方向飞来。
而与此同时,骸骨也在这一瞬间像失去了灵魂一般,瘫倒在地。
“锵!”
长剑入手,一股莫名的冰凉之感从手掌中袭来。
“前辈,你这是”
林北辰那极为疑惑且震惊的话语,在大殿中缓缓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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