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体温与清甜香气,如盛开的秋玫瑰一般,将一蓬蓬的热度浸染而来。
此刻,天上星星闪耀,虽然寒风凛冽但云开雾散后的星光灿烂。
久违的温度让殷九弱心跳如鼓,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周围也变得空白了,白茫茫的夜景,白茫茫的高楼歌舞,有白茫茫的雪落如羽,在她眼前翩跹起舞。
唯有怀里的扶清是真实的,像一场赶赴千年的约定。
还好她们都没有失约。
女人触在殷九弱唇上后,便懒洋洋地不动了,好像只知道紧紧地贴着,交换气息与体温。
她们两之间曾有过比这深入、激烈得多的温.存,但现在纯洁得像是逃家出来偷尝禁.果的少女。
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打懵,殷九弱的眼睛一直瞪得大大的,直到扶清带着清甜香气的手盖上她的眼睛。
“接吻的时候要闭眼,”殷九弱突然想起来以前她看话本的时候,大言不惭地向扶清解释过原因,还说如果对方不闭眼记得用手帮对方闭眼。
她没想到女人会如此践行,还践行得这么彻底。
扶清鼻息温软,殷九弱乖乖闭上眼,又觉得难以呼吸,整个人像是被一只温热的泡泡包围,不必理会周围的风烟流年。
“等等……唔,扶清……你能说话了?”殷九弱来不及也舍不得推开扶清,便微微启唇问出刚才的问题。“姐姐,我不是在做梦?”
并没有任何声线温柔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羞怯又小心翼翼的探ru,只有一瞬就很快收回。
然而,相触的那一瞬两人身体同频颤抖,风烟雨雪好像俱都远离了他们。
时间在此刻变得悠远漫长,就连天上的星辰都好似停止了转动。
星火高楼下,无数人在长街上走走停停穿梭有如无物。
她们的体温在这样的静止与幻觉中,逐渐升高到同一个沸点,如同流水中万年岿然不动的隐秘礁石,不曾移动不曾改变。
殷九弱并未找回任何主动权,心神皆被女人青涩懵懂又迫切到毫无章法的动作牵着走。
带来的热酒被风吹得冷,用来照明的雪花灯也听话地熄灭了火焰,不忍打扰。
女人的手指轻软无力地滑下,恰好拽住殷九弱腰间那条极细的青帛腰带,惹得她低低哼了一声,脸颊的潮.热更甚。
良久,扶清才觉满足慢慢放开了殷九弱,她那清艳纯澈的面容被熏出一层妩媚的潮红,浓密卷翘的眼睫挂着几滴晶莹细小的碎泪。
眼尾更是起了一圈不可言说的薄红,丰润的唇略微有些zhong,像一只着急觅食的小猫最后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殷九弱终于获得呼吸的机会和空隙,不得不竭力克制唇间溢出的呜咽喘xi,她倒是没有那么多眼泪,只是嗓音变得喑哑难言。
“扶清……姐姐,你的,”她吐字困难,又语无伦次,着急不已,连忙用手指了指扶清被滋润得更加湿软的
唇(),你的声音(),你能说话了?”
谁知道,女人眼眸晶亮根本不理会殷九弱的焦灼,而是坏心眼儿地咬住“送上门来”的修.长手指。
惊得殷九弱失态地“啊”了一声,又不敢用力收回手,怕弄伤女人娇.嫩唇瓣。
“扶清,”她毫无气势地喊了一声,一点不像着急的样子,更接近于失控沉溺的调.情。
过了一会儿,怕殷九弱等得太急,扶清握住对方的手腕,有些含混不清地慢慢说:
“嗯,太想……你。”
“我也……想你,”殷九弱小声地回复,目清睫浓,白皙小巧的耳根却悄悄红了。
她有些恼怒于自己的呆傻,连忙牵过扶清的手腕,搭在女人的脉上查看脉象,又将神识探入灵海。
乖巧地让殷九弱随便进出灵海,扶清全心依赖地靠在殷九弱肩上,半阖着眼眸让对方彻底查探。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殷九弱终于搞明白扶清现在的身体状况,触感完全恢复,能简单地说一些话,有些许的听觉,但是眼睛还没有恢复。
怪不得刚才没理自己……殷九弱哭笑不得,但心口又被扶清正在恢复这件事,欢喜得暖暖的,忍不住将女人整个抱起来,再温温柔柔地放入自己怀里。
她摸摸扶清被冷风吹得稍微有些凉的耳朵,立刻用两只手帮她捂热耳朵,同时设了一道透明结界隔绝冷风,又不耽误观赏此处凡间的夜景。
“这样不会冷吧?”
“不会,”扶清似乎觉得殷九弱的腰带有点碍事,时不时就扯上一扯,又因为体虚气弱,做起这事情来没有半点儿威力。
殷九弱稍微往后退了退,掩饰自己滚.烫的气息,贴在扶清耳边说道:
“姐姐,现在还是在外面,我们不是说好来看星星,而且楼底下好多人。”
虽然她们选的这座高楼有四五十丈,但是她们这种神魔目力超凡,洞察万物,对殷九弱来说就和有一群人在旁边走来走去的区别不大。
好吧,其实就是她脸皮薄。
“可是,唔,我想你。”扶清眼眸泛起盈盈水光,似乎委屈得眼角都红了,“好久见不到你……到处都很黑,会害怕。”
一听扶清说很黑,殷九弱立马想到扶清失去无感,或许在无光黑暗的状态下不知道多少年,她急急忙忙把扶清搂得更紧一点,女人也十分配合地跨坐过来。
“姐姐,现在还会害怕吗?”
扶清安心地靠在殷九弱肩上,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轻.薄的衣料厮.磨,惹得二人同时轻吟出声。
大概这样对坐的姿.势太过暧.昧,殷九弱后知后觉不自在起来,偏偏她们两个无论谁动一动,都惊到高楼檐牙上的几只青灰色雀儿。
它们撇过头看向她们,再“咕咕咕”地叫得很大声飞走,惹得殷九弱更不好意思直接看着扶清,非得时不时聊几句周围的景物。
她再想起扶清现在看不见自己,才松了口气,又“做贼心虚”地变出一
()条黑色缎带给扶清蒙上眼睛。
“姐姐,你眼睛没有完全恢复还是遮住光比较好。()”
看见女人乖巧地抬首随便自己摆弄,红唇水润饱满,低头便能采撷品尝……殷九弱觉得自己是越来越道貌岸然了。
她连忙把注意力放在给扶清蒙眼的缎带上,力求把缎带弄得平平整整光滑如新。
要弄这么久吗??()?[()”扶清面露疑惑,不解地问。
“嗯,这儿的光太亮,”殷九弱垂下眼帘,犹带血红的眼眸掠过淡淡的暗色,“所以弄得很久。”
她们周围下起细细密密的雨夹雪,殷九弱随手挥出一阵疾风,水珠破碎纷飞,星星点点的雪水撞在结界上飞出一片晶莹的雨幕。
这时,殷九弱忽然接到岁歌的千里传音,腰间的玉牌一亮一亮。
“九弱,三位叔叔刚才找你,不知道你又跑哪里去了?你不在三十六重天吗?”
“三位叔叔有什么事,我暂时不在三十六重天,”殷九弱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她并不想让旁人知道她和扶清又来到凡世看星星。
虽然听不太清楚又看不见,但扶清敏锐察觉到殷九弱现在的分心,于是略微小心地往前靠,温热的侧脸贴紧殷九弱心口,耳.尖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心跳。
殷九弱正认真听岁歌说话,几个呼吸之间,忽然感觉女人那双柔荑不依不饶地抚上自己放在女人腰间的手。
慢慢地移动,一寸一寸地,缓慢又轻柔,带来令人发痒的热意。
“也不是什么大事,三位叔叔担心你又跑不在个几百年,他们想你了呗。之前还想和你吃一顿饭,但你不是太忙了嘛。”岁歌意有所指地调侃殷九弱之前在议政殿,带着扶清就走的事情。
闻言,殷九弱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正要回答时手指传来一阵更加温热的痒感,她略一侧头发现扶清正神情认真纯净地握住自己的手,把玩来把玩去。
她不由得摸摸扶清的头发以示安抚,示意女人稍微等一会儿,“稍微等一会儿,我和岁歌说话很快的。”
因为殷九弱为了避免岁歌听见,所以离扶清很近呼吸吐息的热气,尽数打在女人的鬓发与耳.尖。
将将恢复全部触感的扶清身子又虚弱又敏.感,被这么一点触碰弄得更加乏力。
但是“岁歌”这个名字,她可是实实在在听清楚了的,心里幽幽生出几许难忍的醋意与渐渐燃烧的妒火。
这一边,殷九弱并未注意到女人那张清冷面容染上病态晦暗的神色,还在继续回答岁歌的话。
“我最近都不会离开魔界太久的,他们有事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岁歌听见这话立马扑哧笑了出来,“你哪里不会离开太久,前段时间连政都不议,直接交给鹰王叔,你跑到三十六重天住了五个月吧。”
被岁歌毫不留情地揭穿老底,殷九弱有些挂不住面子,讪笑两声,“好好好,我之后尽量常回来。”
“那倒不用,我只是爱讲你几句,你们分开那么久
(),好不容易在一起,当然要多多享受二人世界。()”
忽然之间,殷九弱发觉手指那一处的温度急剧升高,分神瞄了一眼,发现黑丝缎带半落下来,半挂在女人高挺白皙的鼻梁间。
扶清眼眸洇着湿润水光,神情略带不满,一面用牙齿或轻或重咬过,一面紧紧盯着自己。
等一等,()”殷九弱半做了个口型,半发出声音,想到扶清看不见也听不太清楚,她又连忙轻轻拍拍对方。
然而,现在的女人一点都不好安抚,见殷九弱还没只看着自己,立马娇气地轻声呜咽起来,搞得好像被欺负狠了一样。
“小九,想你。”
女人衣襟半敞,露出瓷白的雪色肌肤,柔软起伏,温热的气息掠过殷九弱的耳朵,就这么两个字被她说得千转百回、令人意动不已。
“乖,我和岁歌聊完立马来陪你,我们还要一起数星星的。”
听着殷九弱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岁歌在魔界那一头冷不丁打个寒颤,真是从没见过这人这么宠过一个人。
好肉麻,受不了啊。
“我说九弱,你能不能注意一点,不要当着我们这种单身人士的面,和你老婆卿卿我我,考虑一下我的心情。”
“单身人士?”殷九弱迟疑片刻,语带浓浓的疑惑,“你不是说岁音已经同意和你在一起了吗?我记得几百年以前就是啊,难道不是吗?我记错了?”
扶清绸缎般柔顺光泽的银发径直倾泻下来,一些堆叠在二人之间,大多披散在扶清的后背上,偶尔有几缕,垂落身前,发梢时不时摇过女人纤薄嫩.白的锁骨,再一路向下。
这具重新凝聚的身子,比之以往还要娇.弱敏.感,殷九弱不过是略微用力抱住她,雪色肌肤就洇出胭脂红色的指.印。
略略看过去,指.印周围还夹杂着或多或少的淤青,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弄到的,分外惑人。
传音筒里岁歌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分分合合很正常不是吗?更何况,岁音说都是我逼迫于她,她对我并非真正有意,也挺好。我也累了,无所谓,爱怎样怎样吧,不伺候了。”
岁歌心知自己的任性骄纵,一向是想到什么做什么,随心所欲因而伤害了许多人。
反正她一生就是这样的性格了,改又改不了,伤害已经造成,道歉也没用干脆也不道歉了。
有的人要恨她就恨她吧,反正也无所谓。
殷九弱呆滞了一瞬,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她的感情经历并不算很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岁歌。
下一刻,怀里的女人便不满地覆了上来,带着急切和青.涩的莽撞,将两人的衣衫弄出同样的褶皱来。
“你聊……好久,想你。”扶清面带不满,丰盈的红唇嘟嘟的,又乖又媚地想要将殷九弱的注意力全部拉回自己身上。
虽然现在的她比往常虚弱许多,又是一副清纯无邪的模样,但那疯魔难言的占有欲已经初现雏形。
女人
()盈盈一握的细腰倏地微微拱起来,明澈干净的眼瞳空茫茫的,黑色丝缎也松松垮垮地又掉下半截来。
恰好落在扶清冷白脆弱的脖颈之间。
殷九弱刚想帮扶清重新戴好缎带,却被女人准确地握住手,慢慢往下移。
扶清靠在殷九弱怀里,呼吸略微急促,“不准动。”
这时候,高楼下的人群忽然汹涌拥挤起来,好像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有两个前来观光的外乡人拉住一位本地人,礼貌问道:
“请问现在是有什么活动吗,怎么大家都往城南的方向跑?”
“神尊和仙尊的祠堂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发放仙果药材,还有其他好东西,能够洗涤孩子的魂骨,指不定自家孩子就能修仙呢。”
“哪位神尊、仙尊啊,这么大的牌面吗?”
“这你都不知道?你刚从家里出来吧,消息这么闭塞。太初神尊与摩刹仙尊,只需要虔诚信仰衪们,偶尔上奉一些香火。”
殷九弱耳目聪明,又因为身体的敏锐,几乎将周围每一寸动静都纳入耳中。
怀中的女人一意孤行,不管不顾地包裹进来,止不住溢出低低泣音软吟,鬓发湿润,神情似痛似欢,看上去委屈极了,略微红zhong的地方难耐地开合,已然是长指的形状。
传音筒里岁歌静默了许久,最后总结了一声,“反正你忙完以后早点回魔界,这边好多事情需要你处理一下。到时候我可能还会离开一段时间,还有冲忧过几天也会过来,你别忘记了。”
“嗯,我……我知道,”殷九弱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明净漂亮的脸庞沁出薄薄的细汗。
只因那女人无师自通一般将她绞得很紧,又不知轻重地差点儿把自己弄伤。
“对了九弱,阿引已经下界历练去了,青丘那边来人给魔界送了许多礼物,到时候你记得选一选回礼,”岁歌自顾自地继续嘱咐道,“我应该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先陪冲忧去凡间远远地看看阿引的情况,这小狐狸胆敢惹出桃花债,我肯定饶不了她。”
“惹出桃花债?”殷九弱有点疑惑岁歌的语气怎么这么肯定。
“对啊,据可靠线报,阿引那只狐狸身边围绕着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我们肯定得去看看才能安心。”
殷九弱正想回话,余光却瞥见一抹旖.旎风光。
扶清半阖着眼,雪白的罗袜半落不落,一双如玉般透明的赤足忍不住绷直又蜷缩,白皙肌肤下青色的血管显出几分柔糜之色。
女人攀着殷九弱的肩,红唇溢出几丝呜咽,一副失神到被玩坏的模样。
“你慢一点,乖,不要急,我就在这里,”她暂时关掉了传音,不得不立刻安抚起怀里学会挠人的小猫,好一阵才让扶清平静舒服起来。
不过这小猫磨人得很,适应了没一会儿立马就又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不时有欢.愉的眼泪,从女人半睁半闭的星眸中落下,流进凌乱微湿的鬓发间。
殷九弱这才重新
打开传音,努力维持着嗓音的平稳,“岁歌,你和师姐下界去看阿引的时候,万事小心,别打乱她历练的进程。”
“行行行,”岁歌终于听出对面有些奇怪的声响,急急忙忙想要关闭传音,“我和冲忧能拎不清事情吗?你……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你们聊了好久,有两刻钟,”扶清眼底盛着碎泪,白皙的鼻尖泛红,解开黑色缎带缠上殷九弱的脖颈,将人扯向自己,低声控诉。
“嗯,我错了,以后再不和她们聊这么久,”殷九弱察觉到女人靠近的动作,低头轻声问,“姐姐,现在可以吗?”
得到扶清难.耐的回应,殷九弱这才温柔缓慢地动了动。
不过现在的扶清没有一点太初神尊克己复礼的模样,反倒娇气得厉害。
没过一会儿,如葱玉般的手指就抵在殷九弱肩上,半哭半泣地断断续续说:
“酸,好累,休息一会儿。”
这倒把殷九弱吓得够呛,生怕扶清哪里不舒服,急急忙忙收回手来,不敢再有任何过界举动。
“姐姐,那我给你穿好衣服,免得着凉了。”
虽然她弄了结界,但还是担心扶清现在身体会弱到受不了。
结果,女人又哼哼唧唧地不让穿,绝艳的面容浮现一阵潮.红,拽住殷九弱的衣襟,温软气息都打在人家脖颈间,引来一阵颤栗。
就这样几次后,殷九弱明白扶清觉得自己这样很好玩,也就由着女人胡闹来胡闹去。
“热,”扶清一边在殷九弱耳边小声地说,一边自然地撕扯殷九弱的衣服。
“好好好,”殷九弱眼眸沾染着浓浓的开心,任由扶清想做什么,她都会配合得恰到好处。
将殷九弱的衣服弄得乱七八糟,扶清反倒面带欢喜地裹在身上,靠在殷九弱怀里继续把玩着对方的手,乐此不疲。
“累了的话,要不要现在回家睡觉?”殷九弱刚想把扶清抱起来换个方向,就遭到女人的反抗。
“渴,想喝酥酪,”扶清跪在殷九弱身旁,又乖乖地把黑色丝缎戴好,容色柔顺妖冶。
刚才她们过来时,长街上有一家卖酥酪的小店铺,排了非常多的人,闻着味道还挺香甜。
“好,我去买,你在这儿……等我?”殷九弱说完就觉得不妥,就算扶清在自己的结界里非常安全,但她还是不放心,更何况看女人拽着自己的样子,根本不会愿意独自留在这儿。
于是,她从储物袋里给扶清找出一身新的衣物,一件一件地给她穿好,再重新梳一遍头发,确认兜帽和缎带都戴好后,才抱着她飞下高楼。
周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她们把对方牵得紧紧的,手腕上还一直系着黑色绸缎。
那家卖酥酪的铺子前人已经少了很多,大概都去城南城北的祠堂供奉香火去了。
老板看见面容漂亮雅致的少女牵着一个戴着兜帽的女子走过来,爽朗地吆喝着问:
“要喝哪一种?有玫瑰的,葡萄的,红
糖的(),还有咸口的酥酪?()_[((),是我们推出的新品。”
“全都来一份吧,要热的。”
扶清还是不想见到任何陌生人,几乎整个人都埋进殷九弱怀里,让人看不清面容,只能依稀看出是位娇美动人的小娘子。
看着这两人黏黏糊糊的情态,老板忍不住调笑道:
“两位莫不是新婚燕尔,这么如胶似漆的,干脆买了酥酪再去城北的祠堂逛一逛,祈个愿才更好?”
“祈愿,祈什么愿,确定是去城北的祠堂吗?”殷九弱疑惑不已,她和扶清的祠堂更多是佑人平安喜乐,不是用来求愿的。
老板手脚麻利,很快将十几碗酥酪准备好,笑呵呵地道:
“看来二位不是我们北淮的本地人,自从城北的祠堂建好后,许多人前去供奉香火,有人还求子女,您猜怎么着,非常灵验啊。”
“求子,灵验?”殷九弱面露惊诧,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求子这种东西明明不是她和扶清的业务范围啊。
“对啊,”老板左顾右盼,见没人注意这里才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们这儿有家做香的富商,非常富裕的那种。两人婚后恩爱不疑,就是没有孩子,去祠堂拜过一次后,没半年生了两个冰雪聪明的女儿。现在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
殷九弱接过老板打包装好的酥酪,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怎么样,“是挺好的,没想到这还能灵验。”
“灵得很哦,两位感情这么好,还不快趁着节日去拜一拜,讨个喜庆。”
“嗯……好,有空一定去。”
刚从人来人往、灯火流溢的长街买了温热的酥酪回来,殷九弱晕乎乎的,耳边似乎还能听见人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她们回到高楼上,殷九弱打开几碗酥酪,又将其余的用灵力温着,不至于被风雪吹冷。
“姐姐,你想先吃哪一碗?我看看,原味的加了好多坚果,还有香米、黑芝麻、蜜桃……”
话没说完,殷九弱就被扶清从身后抱住,女人的眼睛朦胧起来,像是有一片远方来的云在他清媚的瞳掠过,带着清软的气息,熏人欲醉。
“刚才不是说又热又渴吗?”她喂了一勺香香甜甜的酥酪过去,扶清启唇咽下。
尔后,殷九弱也尝到了酥酪的香甜,甚至比酥酪更软糯可口的味道。
她是体会到了扶清现在的娇气和全凭心意,酥酪吃了一半,又毫无预兆地缠了上来,缠了一会儿又委委屈屈地叫累,说不要了。
“痛,不要……”
“好,乖,”殷九弱宠溺地笑,轻轻地给扶清顺气,再拿出干净的软帕替她拭泪,“那我们不做了,好不好?”
说罢话,殷九弱又想帮扶清穿上衣服,再次遭到女人的反对。
“可……还会想要,”女人的声线从一开始的娇.软,变成沙哑的气音。
殷九弱瞪了扶清一眼,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顺着女人的意思,停下或者开始。
女人头顶那支由殷九弱亲手簪上
()的竹节钗子,边或快或慢地轻轻颤着。()
扶清眼中溢出绯色的泪,环抱住殷九弱,垂眸时看见远处的玉液池上莲花落尽,墨绿色的枝条纠结粼粼波光的水面上,萧瑟寒风一阵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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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丝缎围绕着女人的眼睛,她披着如雪的轻纱,如浮萍一般攀附着殷九弱,随波逐流。
又好似缺氧似的,时不时小声呜咽,甚至在某个时刻不得不抓紧殷九弱的肩,留下几道显眼的红痕。
明明女人生着一张清冷禁欲的脸,气度矜贵高雅,但情动时却软得一塌糊涂,将殷九弱的青色衣袍淋得湿透。
流云遮住夜空,遗漏下几丝细碎的光,仿佛星星的碎片,非常微弱,照亮两人的眼睛。
她的羽白色法衣上有月光在流淌,水一样蜿蜒曲折,时不时经过光洁细腻有象牙般质感的肌肤。
到了天际泛白的时辰,才堪堪停歇下来,殷九弱连忙从储物袋里拿出新的一套衣物给扶清换上。
女人面色潮红,却又嫌弃面纱不透气,怎么都不愿意戴。
殷九弱左思右想,找出了一面缠着银丝的络子,络子间无数漆银的小颗桐花像是星辰那样闪耀,戴在脸上又能遮挡又好看得令人心醉。
“我们现在回去?”
“嗯。”
她抬起头,看见天空中逐渐隐烁的繁星,牵着一身白衣清冷如霜的女人,漫步在凡世喧闹的街头,耳边传来呜咽的紫箫声。
她眉间带着淡而又淡的喜悦,一袭长衣在风中飘如转蓬。
**
在三十六重天住了几日,她们又回到魔界,恰巧是夏日莲花盛开的季节,便来了闲情逸致赏景下棋。
镇风楼外面,新建的水阁四周无墙,用的是古朴典雅的花纹。
风从水阁中穿行而过,水面上的莲花花瓣轻动,四面的一垂金色纱幕也跟着被撩动,仿佛下午温暖舒适的阳光。
四周飘散着极淡的水沉香气息,岁歌沿着木桥往前行去,能隐隐约约看见纱幕中两人长衣广袖,貌似礼仪高雅地端坐着。
若是走近一点,再看个仔细,就会发现其中一个人斜跨坐在另一个人的腿上,举止自然亲密无间。
“九弱,神尊,”她站在帘幕外向扶清行礼。
戴着黑色缎带的女人神情平静,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岁歌,你进来吧,”殷九弱如今已经锻炼出了厚脸皮,抱着扶清斜靠在躺椅上,神色自若。
“我是来跟你说一声,过几天我准备回修罗界长住一段时间,可能几百年左右,到时候你那些‘老婆们’回魔界的时候就全靠你招待了。”
殷九弱心头一颤,连忙想阻止岁歌继续说下去,她还没跟扶清把那三十几个王妃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解释清楚。
“什么靠我招待?她们不是都有各自的生活了吗?”她一边拉过岁歌站到另一边的角落里窃窃私语,一边回头看向扶清,“你小声点说话。”
好在扶清现在听力只恢复了
()三成,应该不至于听见自己和岁歌的对话。
“是啊,有是有,但总有人还是对你念念不忘的嘛,”岁歌浑不在意地笑笑,发现殷九弱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疑惑地问,“怎么了?你和神尊天天形影不离,做什么都在一起找你说个话可难了,难于登天啊。”
“再说了,我听他们说神尊不是五感尽失吗?你做贼心虚什么?你到时候好好解释吧。”
不过岁歌转念一想,以扶清那种疯魔的性格,和殷九弱和好以后不得吃醋吃到再发一次疯。
想到这里,真是期待呢。
这么说来,倒是很想再加上几把火,让戏码更火热好看一点。
担心扶清看不见碰不到自己,殷九弱撇下岁歌,坐回扶清身边,低声安抚起来,“姐姐,我们过几天就回三十六重天。”
扶清点点头,嫣红唇角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好,再过几天回去。”
岁歌看见扶清纯澈清冷面容上的笑,便感觉仿佛春风化雨,鸟语花香般煦和温暖。
“九弱,你放心好了,我觉得神尊是十分大度的人,肯定不会和你计较你娶那么多人的旧事的。”
她回头看向远处,湖面上满是绿意的水生植物,随着夏风吹拂的动作摇晃,似乎有青蛙跃入水中,水波荡起涟漪,潋滟生花。
殷九弱摆摆手示意岁歌快点走,别再开口说话。
“哎呦,反正这位和你不知道成过几次亲的老婆,现在又听不见我们说话,”岁歌仔细端详过扶清,发现女人对于她们说的话并没有多大反应。
这两日里,殷九弱及时打发了过来找自己的小十三和小十四,并且郑重声明了自己只会和扶清在一起。
解决掉全部隐患后,她急匆匆赶回镇风楼的寝宫里,准备带扶清回三十六重天。
结果刚走进殿,就听见女人软绵绵的笑,尾音上挑,像一只小钩子抓住了人的心。
然而下一刻女人的声音语气却变得幽幽冷冷,寒意阵阵。
“小九,你去做什么了?”
殷九弱心咚地一下飞速跳了起来,她不想欺骗扶清,但是该怎么说才好呢?
她边往里走,边抬头朝内殿看了一眼,扶清似乎斜倚在床榻间,用纯银的发冠和白玉竹节簪住的长发披散,幽香满室。
“你怎么还不来抱我,好慢。”
女人的声线又变作娇.软,仿佛寒冰遇火,化成滴滴温水,方才森冷质问的语气,好像尽数消失不见,余下甜润清妩的温柔。
这样的变化,令殷九弱神思迷惘,身体也酥酥.麻麻的,大脑更是变得一片空白。
自从殷九弱走入殿后,炽热的日光便不知不觉消弭得无影无踪,她走近以后看见扶清半躺在铺陈着牙绯的羽被上,容色清冷妩媚。
一片片的海.棠花瓣从大开的窗棂跃入,复又飞起,再落在铺陈绒毛厚毯的地面,悠悠地旋转,像是一场盛大的粉色轻雪。
“姐姐,我就是……我刚才去和那个十三、十四说清楚了一些事情。”
“嗯,那聊得开心吗?”扶清单指把玩着围在眼周的黑色缎带,素白与纯黑交织出对比剧烈的色彩。
没等殷九弱回答,她又继续问道:
“小九,你以前和她们玩得很开心吗?”
“不,不开心。”
“那就说明还是一起玩了?”
一道淡金色的锁.链悄悄软绵绵地捆在殷九弱手腕,不动声色,让人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