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拒霜端来一盘香甜可口的野莓子递给谢弱水,她瞧见谢弱水兴奋开心的模样,诧异地道:
“太初不是还生我们九弱的气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这么巧碰上九弱和别人聊天的时候?”
青红相间的林地里,好几片金黄的叶子旋转着落下。谢弱水只是目光狡黠地望着远处走来的扶清,唇边带着一丝出神的笑容。
“是啊,很巧很巧嘛。月老果然是个办事得力的神仙,非常懂得孤的心思。”
“你又和月老联系了?为什么,九弱的姻缘册你不是早就看过的吗?”殷拒霜端着盘子,声音越来越疑惑。
扶清白衣翩跹,矜冷圣洁的面容上毫无表情,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只觉得那一身雪白法衣薄脆如冰雪。
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睛里没有太多的戾气,清亮透的眼底仿佛沉淀着一层胭脂色的水光。
察觉到扶清平和高洁的表面下,隐隐濒临黑化或是破碎的情绪,谢弱水心情大好地拽过殷拒霜,亲自喂给她一颗野莓子。
“甜吗?”
这还是光天化日,一向脸皮较薄的魔尊大人惊得四下环顾,小声嗫嚅道:
“水儿L,这还是在外面,我们总得注意一点形象,万一九弱看见了怎么办?”
谢弱水就独爱殷拒霜害羞的模样,变本加厉地又喂了一颗过去,见殷拒霜红着脸咽下,她才回答:
“你女儿L哪里注意得到我们,她那个春心萌动、魂不守舍的样子,满心满眼都是太初那个狐狸精。”
“可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叫个九尾狐族的人来,还让九弱陪着人家下棋赏花?”
“什么九尾狐族的人,那是我师姐的远方表妹的女儿L,折合过来就是我远方表妹的女儿L。”
殷拒霜:“……”
没见过这样攀亲戚的,果然不愧是她的水儿L,就是与众不同。
“那你叫她来做什么,以前又没来往过。而且你和你师姐不是还闹翻了吗?”
谢弱水嫌弃地瞥着殷拒霜,柔.嫩的小手再喂了一颗汁水充沛的莓子给她,“你就是不开窍,没看见已经起效果了吗?”
“起什么效果?”殷拒霜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明白这些神族女人在斗个什么。
顺着谢弱水的视线看去,殷拒霜看见衣白似雪、清冷如霜的女人,正一步步靠近殷九弱。
原本出尘绝艳的面容沾染上一丝凡尘杂念的殷红,星眸晦暗唇红似血。
隐忍克制持重的神尊,隐隐有那么一点抛却清净,道心破碎,堕入疯魔的病态之感。
“那个,水儿L,看太初神尊这个样子,你会不会玩笑开得太过了?”殷拒霜弱弱地拉拉谢弱水的袖子,表示不同的意见。
“没关系,我们九弱是个专情痴心的孩子,又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谢弱水勾勾唇,长长舒展着身体,“我这是制造契机,让她们两个赶快和好。”
“真的吗?我怎么
感觉你是想看好戏?”殷拒霜看着小孩子心性的谢弱水,无奈地笑,“你该不会和太初神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节吧?”
“哼,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前世吧,虽然我知道她人不错,我也非常赞成她和九弱的婚事。但我就是哪哪都看她不顺眼,要让她心里不舒坦一次才可以。”
殷拒霜摇摇头,“好好好,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腰还酸嘛,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要,都怪你不知道住手,”谢弱水嗔怪地瞥着殷拒霜,“就算十几日没一起睡也不可以那样。”
殷拒霜忙不迭地赔罪,两人一同靠在躺椅上望着殷九弱那边。
不远处就是魔界最漂亮的湖泊,碧蓝色的清波荡漾,无风的秋日午后洒下慵懒倦怠的闲暇日光。
有几位侍女来来去去地给殷九弱送上果子露,仙草饮,看着她们小殿下明明不耐烦却又不得不应付的模样,她们又想笑又不敢笑。
“殿下,你们魔界的枫树真好看,我在青丘都没见过。”
“青丘的帝姬阿引我见过,她不是最喜欢红色吗?”枫树间隙落下的阳光,斑驳陆离地洒在殷九弱清秀深邃的面孔上,使得她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忧郁。
“帝姬她最近离开青丘去凡间了,”这只九尾狐一直盯着殷九弱微笑,“殿下可不可以送几株枫树给我……我们帝姬,等她回来的时候就能看见。”
殷九弱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瞧着面前的九尾狐,勉强静下心好好回应:“嗯,一会儿L你自个去挑吧,挑完后跟我娘亲说一声就好。”
“殿下,司狱大人日理万机,你不能陪我去挑吗?”说出这句话时,九尾狐的脸红得厉害,声音也颤抖起来。
心知自己娘亲正在一旁看好戏,殷九弱示意侍女过来,她一阵吩咐后才说道:
“我娘亲会很乐意陪你去挑的。”
扶清身形妩媚,站在不远处看着殷九弱与旁人说笑,心里滴滴答答的,像是下了一场不会停歇的稀疏春雨,雾蒙蒙的一片。
“殿下,那你可不可以以后都教我怎么下棋?”
“其实我也不是很会下棋,”殷九弱瓷白的指.尖捻着一颗玛瑙黑子,黑白两色对比浓烈而瑰艳,“好像以前有人教过我。”
“魔尊大人教过你?”
殷九弱勾唇笑了笑,她娘亲和母亲在生下自己后,迫不及待地享受二人世界,哪里有闲心教她下棋。
就连她修炼这件事,这两个女人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教她。
她们恩恩爱爱,和对她严格丝毫没有冲突违和。
今天上午她静下来思考时,偶尔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忘记过一些重要的事情,在很久远的以前,有个女人真的曾与她相依相伴。
或许扶清在凡间小院里,问自己还记不记得她的事情,并不是一句美丽虚幻的挑.逗之言。
殷九弱怔怔地从怀里拿出一颗海螺,这是她在扶清回三十六重天后,无聊去抠藤壶时捡的。
当时
她心里空荡荡的,就把海螺放在耳朵那儿L,听见寂寞高寒的海浪声。
这些封在海螺中的涛声,仿佛见证了千年时光的流逝,寂寞地轮转着,无始无终。
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样,想去三十六重天找扶清,又踌躇着,心就像被泥封住一样,摇晃两圈,能听见空阔寥落的回响。
“殿下殿下,您又在想什么?怎么可以这么不专心?()”
殷九弱放下棋子,单手撑在雪梨木上,她把玉瓷茶杯拢在手心里轻轻摩挲,垂眸看着杯中清澈的果子露,冰凉的瓷杯让她心口突然一悸,她毫无征兆地抬头望向远处。
见殷九弱抬头,扶清忽然不知怎么地想要躲开,心头满是慌张和恓惶,着急地藏身于树干黛绿的枫树后。
于是,她的风帽便落了下去,洁白到几近透明的面纱也滑落,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在秋风里慢慢荡出旖旎的弧度。
殷九弱一下站了起来,有红透的枫叶在她眼前飘落。
被殷九弱猛然的动作吓到,九尾狐惊叫一句:殿下,怎么了,哪里不对吗??()_[(()”
她循着殷九弱看向的方位回头,只看见澄澈高远的天空,和随风摇晃的枫树梢,红云一样飘飘摇摇。
“无事,”殷九弱眼神沉静,思索半晌后正要重新坐下,又心有不甘地往前走了两步,“你在这儿L歇息吧,缺什么就找侍女要。要是无聊了,就去找我娘亲,她会招待好你。”
眼见殷九弱就要匆匆离开,九尾狐心有不解,她和殿下不是聊得正好吗?
怎么突然要离开啊,现在各族都传闻太初神尊和小殿下婚姻不顺利,许多人都蠢蠢欲动,等着她们两个和离之后自己有机会上位。
“殿下,你去做什么,不能带上我吗?”
“不能,你去找我娘亲吧,”殷九弱走得很快,大步流星长衣在萧瑟清爽的秋风里猎猎作响。
虽然刚才只看见短短一瞬,那一抹熟悉的雪白,飘忽如风一样,仿佛在高天上经行后,再一缕缕地在她心间蔓延开来。
但她就是莫名觉得自己看见了扶清。
这女人对自己说要回三十六重天冷静冷静,还要求自己不可以去找她。
按扶清当时生气的程度和小气的性格,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回魔界啊。
但殷九弱还是心存希望,万一她姐姐想她了,就是放不下她呢。
而且她已经察觉到自己忍不住要去三十六重天找扶清了,一时一刻都忍不了。
那棵高耸的枫树后有一枝种下散开的花叶,在殷九弱走来时,第一片枝叶被风扯了下去,卷得越来越远,直上云间,没在午后流水一样的轻云。
枫树后空无一人,她心里略感失望空落。
片刻之后,她叫住廊庑里端着果盘行走的侍女,低声问道:
“你们有看见刚刚这里的人吗?白色的法衣,长发飘飘。”
侍女站定在原地,四处看了看,恭声回话:“殿下,您是指神尊吗?”
()“嗯,()”殷九弱略微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你们看到没有?⒄()_[(()”
“穿白衣服的好像是魔尊,我们刚才看见司狱大人要求魔尊给她捉蝴蝶。”
殷九弱:“……捉蝴蝶?”
“行吧,你们去忙,”她头疼地揉揉眼睛,算是服了,“对了,告诉娘亲她自己的亲戚她来招待,我没时间。”
“是,”侍女们点点头,明白小殿下心烦便很快离开,留给她一个清静的空间。
尘嚣浮华仿佛慢慢远离了,殷九弱一个人往枫树林园深处行去,浓郁的霜红树叶笼罩着整个园子,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这些枫树都有上千年的树龄,在魔界的僻静之地密密匝匝地围出了一片世外桃源。
石砖地的缝隙中密密麻麻生长着天生茸茸的可爱青草,几片红枫叶撒在地面上,能看见有人踩过的脚印。
殷九弱顿时精神大振,循着脚印一路往树林深处前进,可没想到再走出几步脚印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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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弱一抬眸,便看见露水晶莹的草丛中,有一只湛蓝眼睛的小白猫正悄悄地躲着。
她心口一颤,莫名觉得小白猫的神情很乖很可爱,还有种熟悉的感觉。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殷九弱蹲下身子,窃取距离一下将小白猫抓到怀里。
熟悉的神息和甜香顷刻盈满怀中,殷九弱抱着软绵绵的小白猫,低低地轻笑一声:“姐姐,你回来了?刚才躲在树后面看我?”
然而,小白猫似乎不想搭理她,粉.色的小爪垫轻轻按在她脸颊上,毛茸茸的小猫脸也偏过头去。
“还在生我的气吗?”殷九弱抱着小白猫又绒又软的身体,整个人眼睛都亮了,恨不得把自己埋进猫猫的肚子里狂揉。
“喵喵,”扶清觉得自己有点晕晕的不舒服,忽热忽冷,很想窝在殷九弱怀里,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变成猫逃走。
察觉到小白猫不同寻常的状态,殷九弱解开青衫外袍,将小白猫整个围起来,“姐姐,不要和我生气了,我带你回房间。”
于是,扶清只能自暴自弃地埋进殷九弱怀中,一路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昏昏欲睡。
她们头顶上繁密分叉的枫树枝,在天际合并成自然的拱顶,只有凉亭破开树荫露出一片远空。
殷九弱直接几个纵跃,飞回她和扶清的婚房,侍女们从善如流地退下,她把房间里的地龙燃起,才将扶清放回软榻上。
毛色白净的小猫蜷着身子,眼睛也紧紧闭上,一副高冷傲娇的猫样。
“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
扶清闭目养神一言不发,她清晨离开,没过几个时辰就自己灰溜溜跑回来,哪里有脸叫殷九弱来接自己。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娇气地哼了一声,把脸偏向另一边。
“还有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要变成小猫啊?”殷九弱毫无所
()觉,喜爱小动物的天性发作,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去捏住扶清的小猫脸。
“小九,你把我弄疼了,”是女人清清脆脆的声音。
“哦哦好,那我轻一点,”殷九弱丝毫没有住手的自觉。
被揉得眼角泛泪,扶清忍无可忍变回人形,原想维持淡漠疏离的神情,却被绯红的眼底和泪珠破坏了这份冷清。
女人半倚在梨花榻上,一身羽白色的法衣,修.长得像是一尾白羽的雀儿L。
摸不到那一身毛茸茸的白毛,殷九弱脸上显出几分失落的神情,就听见扶清淡然的声线。
“我一走,你过得很开心,有美人相伴,不亦乐乎?”
殷九弱摇摇头,如实作答:“那是娘亲请来的人,我也不认识。娘亲要求我陪人家逛逛。”
“你娘亲?”扶清瞥见殷九弱眼里只有自己的模样,心底的酸涩渐渐消融些许。
“嗯,娘亲她就是这种搞怪的性格,唯恐天下不乱,你别理她。”
想到月老接到的投影咒是谢弱水发来的,扶清略略猜到点谢弱水的心思,这人小心眼儿L估计还记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算了,不管她,不过殷九弱嘛,竟然敢对别人笑,必须罚一罚才可以。
缩在殷九弱怀里的扶清显得明媚娇小,她轻轻缠弄着殷九弱的长发,目光游离,“你娘亲给你介绍这么年轻漂亮的九尾狐,你都不动心吗?”
“我们都成亲了,”殷九弱低下头,与扶清眉心相抵,“就算没有成亲,我也不会喜欢别人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殷九弱只会喜欢上扶清。
虽然十分受用这样的情话,但扶清还是嘟着唇,故意问道:“你怎么能确定,万一我们再晚一点相遇,说不定你就是别人的妻子了。”
“才不会,”殷九弱轻轻wen着扶清的眼睛,“我们不是很早就认识吗?”
闻言,扶清揽着殷九弱眸光清润地问:“你想起来了?”
“嗯,只有一点点,记起来有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姐姐,天天给我念睡前故事,还教我下棋对弈。”
白净精致的下颔贴上了乌黑的发,殷九弱垂着眼便能看清扶清浓密的睫毛,狭长眼角洇着红,暧.昧与湿.润弥散开来。
圣洁纯净的女人仿佛带着一轮清光,衬得她那身白衣都明亮如月,在幽幽的枫树林里,光芒成百上千倍地扩展开来。
扶清闻到独属于殷九弱身上的清香,原本就昏沉的心神更加迷离,她微微扬起下颔,主动贴上殷九弱。
虽然两人只分开了短短几个时辰,但心里潮起潮落难以平静。
挂着银络子和金铃的床帐被一只素白的手攥紧又放开,金铃声清脆作响,华美精致的织锦被弄得凌乱且慢慢洇.湿起来。
“姐姐,下次再变成猫猫给我看?”殷九弱心知扶清喜欢怎样的节奏,因而循序渐进,不急不躁。
“才不要。”
“可是我好喜欢猫猫,你知道的
。”
扶清目光婉转(),清澈的瞳无声无息透出柔媚㈣[((),“那下次我们去挑一只小猫,嗯……慢一点,选你喜欢的?”
殷九弱顺手扯下一条白绫,围在扶清眼周,声音低哑,“我就喜欢小白猫。”
“小九,够了,不要了,唔太多了,”扶清双眸失神,柔若无骨的双手不断抵在殷九弱肩上,似推拒又似勾.缠。
镇风楼外,吃完好几盘野莓果的谢弱水和殷拒霜,听着侍女禀报殷九弱今日的行程。
“殿下没再和那位客人下棋,还叫客人来找司狱大人您。”
谢弱水哼笑起来,对殷拒霜笑说:“你女儿L倒是比你会拒绝别人,太初有福了。”
殷拒霜咳嗽一声,勉强维持着魔尊的威严,“九弱是个好孩子,就你这个做娘的喜欢折腾她。还专门找人家九尾狐过来。”
侍女对于这两人的“打情骂俏”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觉得魔尊有什么“威严”剩下。
“行了,她不是想找我要一本修炼功法,我叫她过来本就是想拿给她。”
“好好好,我现在陪你去书库找出来。”
谢弱水转头多问了一句,“九弱现在在做什么?”
“回司狱,小殿下在枫树林里逛了一会儿L,就匆匆忙忙回寝宫了。”
现在天已经全黑了,月亮浇下一片清辉,女人的肌肤有着明玉般的透明质感,水润饱.满的唇不断开开合合,眼眸迷离。
“小九,不要了,”扶清半跪着被殷九弱抱在怀里,太多的刺.激让她无力承受。
女人长长的羽睫垂下,娇娇软软地央求着说自己受不住了,嗓音酥.媚得能让人骨头软去半边。
“姐姐乖,我慢一点好不好?”殷九弱圈住扶清,语气温柔力道却没有半分减弱,“你回三十六重天那么久,我好想你。”
听见殷九弱这么委屈无措的沙哑声音,扶清心口涌上一阵疼惜,心软地yao着唇,软声说道:“好,那轻一点嘛,吃不下那么多。”
“好,”殷九弱非常听话,专门留出时间让扶清休息。
然而没过多久,女人再次眼中悬累,清冷面容潮红不已,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双手无力地牵住殷九弱的手腕,想要软声央求,却已经太晚了。
随着起伏落下,扶清暂时对身体失去了全部掌控,双眼无神大脑闪过一片空白,失控地变出了毛茸茸的猫.尾。
尾.巴毛茸茸地无力甩动,还沾染着一片晶莹剔透的水珠。
“姐姐,怎么会……尾巴出来了?”殷九弱惊讶出声,本就泛红的眼睛这下晕上更多水雾。
“……我也不知道,唔,收不回去了。”
看着扶清委屈害羞到泫然欲泣的模样,殷九弱心疼不已,连忙拽过暖香的羽被裹住扶清,抱在怀里轻哄安抚。
“没关系没关系,是不是最近身体不适?我们休息,抱你去沐浴好不好?”
“不要,”扶清一双湿漉漉
()的泪眼朦胧,带着浓重的鼻音埋进殷九弱怀里,“你抱着我。”
“好,晚点我们叫个大夫来看看。”
“不要,我们回三十六重天。”
“嗯,那我给你换衣服。”
“等等姐姐,你胖了吗?”殷九弱摸到扶清毛茸茸的小肚子,感觉它微微鼓起,薄软温.热得厉害,让人爱不释手,“还是说因为有了尾.巴,肚肚就会比较鼓一点?我再看看……”
殷九弱话音未落,凌乱衣襟下的锁骨就被变成小白猫的扶清狠狠yao了一口,末了小白猫担心用力过度,又讨好谄媚地用舌.尖安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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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清就这样被殷九弱抱回了三十六重天,正好遇上在门外练剑的白鹤忘机。
见状,她急忙去唤了医仙过来。
白胡子老医仙一探扶清的脉,便欢喜地说道:
“神尊身体无碍,只是有喜了而已。”
话音落下,在场的另外三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有……有孩子?”殷九弱急忙握住扶清的手,十分担忧地问,“会不会很辛苦,要不还是不要了吧。”
“乱说,”扶清面色苍白,却还是微笑着,“神族怀孕不易,何况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爱的结晶,做什么不要她?”
“可是…可是,“殷九弱脑子还在发懵,她忽然猜测刚才扶清被做到,忍不住变出了猫尾巴是不是怀孕了的副作用。
这边殷九弱还在心疼纠结,那边医仙已经开了药,乐呵呵地离开。
扶清好笑地把膏药递给殷九弱,“好了,给我擦药。”
殷九弱立马击中精力,打开膏药的使用说明仔细看了起来。
“神族专用安胎药,一日三次,将药送进去,必须保证灵药融化全部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