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夜入睡之前,又问了一遍亚丽。
“她的预产期还有多久”
“一个月。”
一个月。
够了。
他没忘来这边的目的,现在得抓紧时间休息养伤。
……
次日。
林晚意被电话吵醒。
她睁开眼,身上的痛觉逐渐清晰。
好热,脑袋好涨。
身上好像没有骨头似的,一动不想动。
她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手机声音很吵,她抓过来,没看备注就接了。
“喂”
陆璟听她声音沙哑,关心道,“你生病了吗”
林晚意听出是他,呼出一口浊气,“没有,刚睡醒。”
“这边好冷,你多穿些。”陆璟笑了起来,“晚意,我到q国了,你有时间吗”
林晚意微微睁眼。
哪里
陆璟来q国了
林晚意想坐起来,结果一用力,脑袋就疼得难受,她摸了摸脑袋,发现烫得不行。
她被迫躺着,问道,“你到哪里了”
“刚下飞机,过来处理一个案子,现在时间还早,我想先去看看你,方便吗”
“好,中午我请你吃饭。”
“可以给我个地址吗我现在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之后,林晚意迷迷糊糊的把地址发过去了。
她起床洗漱。
镜子里的女人,头发散乱,脸颊酡红。
眼皮浮肿,嘴角还有伤口。
手也没力气。
关节处,仿佛裂开一样疼。
昨天被他握着,弄了很久很久。
林晚意紧皱着眉,对贺司夜的厌恶,在高烧的此刻,达到了顶峰。
她现在孕晚期,发高烧不能吃药,也不能烧太久。
只能自己进行物理降温。
忙完就又钻被窝了。
好累。
好困。
林晚意睡得天昏地暗时,又被敲门声吵醒。
她爬起来,打开门,风尘仆仆的陆璟,映入眼帘。
她眼皮半合。
“陆……”
刚喊出一个字,她整个人一软,就往地上倒。
陆璟及时抱住了她。
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陆璟来不及歇一口气,抱着她下楼,前往医院。
……
“陆璟”贺司夜坐在床沿,将绷带打了个结,拧眉问,“看清楚了”
刚才保镖来报,陆璟去林晚意的宿舍了。
保镖道,“是的贺总。”
贺司夜脸色阴沉,“不是说了,除了我跟亚丽谁都不准靠近她,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保镖低下头,为难道,“当时我特意问了太太,她允许陆璟进去,陆璟在国内的身份又……”
不等他说完,贺司夜拿上衣服直接离开。
他直奔宿舍。
刚到楼下,就见陆璟抱着林晚意,刚上救护车。
贺司夜大步跟上去。
陆璟瞧见了他,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吩咐司机,“抓紧时间,病人现在很严重。”
贺司夜到底是没有赶上。
他转道上了自己的车。
狄响赶紧跟上,“我的天老爷,你小心自己的伤啊。”
好不容易好点,昨晚上又崩了。
今天再折腾,那就别治了,一直烂着吧。
贺司夜启动车子,薄唇吐出三个字,“坐稳了。”
话音落地,车子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
赶到医院,贺司夜只在急诊的门口看见陆璟。
他揪住陆璟的衣领,“林晚意怎么了”
陆璟冷着脸推开他,“你怎么不等你孩子生了再来问”
贺司夜一顿。
他的语气沉了几分,“要生了”
陆璟一动不动,“你他妈先把我松开。”
狄响过来拉架。
他挡在贺司夜的跟前,双手合十,“对不起啊陆律师,我们老板最近脾气有点暴躁,你多担待点。”
刚说完,就被贺司夜一把给拎出去了。
“我问你话,她到底怎么了”
陆璟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服,故意吊着他,“我也想知道怎么了,等吧,等医生出来你自己去问。”
贺司夜怒极,捏紧拳头就要揍下去。
好在狄响及时抱住了他的大腿。
“贺总,冷静啊贺总!”
贺司夜胸口起伏。
收回拳头,踢开狄响。
“给老子起来。”
他发了火,转身就往急诊室走。
不顾医护的阻拦,推门进去。
“林晚意!”
此刻,林晚意正在吊水。
她依旧难受,但是贺司夜这一声怒吼,让她再难受也清醒了。
给她检查的医生好奇,转头正要问是谁闹事,贺司夜直接拉开帘子进来了。
林晚意淡淡看着他。
贺司夜连件外套都没有,衬衫扣子胡乱扣了几粒。
凌乱的发,冷冽的眼。
没有几分血色,但是冷到极致,仿佛要吃人的脸。
冲击着林晚意的视线。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晚意,发现肚子依旧隆起。
也没有见红,破羊水之类的。
他这才靠近,呼吸还很重,“你怎么了”
一出口,声音就哑了。
林晚意不想说话,医生拦住他道,“现在孕妇正在高烧,请你出去等。”
贺司夜拧眉,“发高烧”
医生看他不对劲,伸手一探。
“哎呀,你也高烧了啊。”而且看样子还挺久了,“你有病怎么不去治,还在这里闹,病毒交叉感染怎么办”
贺司夜丝毫没察觉自己病了。
但医生的话他能听,目前林晚意没事,他也不强求上前,避免自己再传染给她。
“她确定没事”临走时,贺司夜又回头问。
医生推着他出去,叫两个护士过来给他处理退烧。
帘子重新拉上。
但是声音依旧很清晰,林晚意听到贺司夜在外面坐下了,跟护士说就在这治疗。
护士说,“可是先生,这里没有床,挂水不方便。”
“不挂水,开点药给我就可以了。”
“你都烧到三十九度了,而且烧了挺久,吃药不管用了现在。”
“那就肌肉注射,不用管什么副作用。”
护士无奈,“那要先查个血,跟我来吧。”
外面总算安静了。
林晚意看着自己头顶的药,开口问道,“医生,这个药确定对孩子没有影响吗”
“影响不大,很正常的。”
“好,谢谢。”
她放下心,困意再次袭来,睡着了。
睡梦里,她感觉脸上痒嗖嗖的。
睁眼一看,贺司夜的脸近在眼前。
他戴着口罩亲吻自己。
林晚意别开脸,贺司夜掐住她的下巴,不准她躲避。
“退烧了。”他语气像是沉稳的老父亲,眼里一片平静,“我也退了,但是病毒还没有完全消失,再等等,大概到晚上,我就能摘了口罩亲你了。”
林晚意冷冷道,“你能不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