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华。曾经对她和妈妈施以援手的一个阿姨。“没什么。”俞非晚轻轻摇摇头,声音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动。时钰也没有纠结,笑意盈盈的准备开口介绍双方的身份。时钰表姐见状,白了时钰一眼,蓦地开口,声音带笑“非晚,我姓郑,叫文华。”“你以后可以叫我文华姐。”“文华姐。”俞非晚从善如流道。郑文华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皮肤白皙又透着健康的红润,浅绿色的短衫,柔顺披散的头发衬得她越发的秀气文雅。嘴角浅浅的笑意,微微弯垂的眉眼让郑文华看起来更有亲和力。这一瞬间,俞非晚想,真正的白月光应该就是这样的吧。与郑文华一比较,俞非晚看着更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时钰作西子捧心状夸张哀嚎“表姐,你这是过河拆桥。”“人我给你带来了,连介绍都不让我介绍。”“表姐,我可要闹了。”“嗯?”郑文华纤细的眉毛一皱,声音一沉,一个嗯字从唇齿间飘出。“今天你生日,别逼我这个当表姐的让你身上挂彩。”“沈怀谦那小子看见了,能乐死。”郑文华挥了挥拳头,气势汹汹道。俞非晚:真帅!时钰一秒正经,连忙后退“表姐,我错了!”“表姐,表弟先退了,这一退就是下一次您召唤小的。”时钰贴心的把房门关上。他又不是个傻的,自然能看出自家表姐有话想对非晚说。他耍宝逗笑,只是想尽可能的让非晚放松下来。虽说非晚不见得会紧张,但他总得把自己该做的做好。房间内。郑文华拉着俞非晚的手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偌大的窗户,能将院子的热闹尽收眼底。“非晚,我冒昧的把你找来……”“不冒昧,不冒昧。”俞非晚连忙摆手。这真的是文华姨姨啊。那个帮她操持了妈妈身后事的文华姨姨。真没想到,这一处时空,竟能真的这么巧合这么幸运。别说是把她找来了,就是让她磕俩头都是应该的。郑文华忍俊不禁,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你别紧张。”郑文华把俞非晚的慌乱下意识误以为紧张。俞非晚的手背轻轻的蹭了蹭郑文华的手心,滑滑的热热的,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文华姐,我不是紧张,我是开心。”“很开心很开心。”郑文华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可心中还是涌出了欢喜。没有人能对如此纯粹的欢喜无动于衷。“开心什么?”郑文华也来了兴致,很有耐心的闲聊,而不是直截了当的切入正题。俞非晚鼓鼓面颊,略作思考“开心能见到文华姐姐。”“一见文华姐姐,似曾相识。”郑文华伸手戳了戳俞非晚鼓鼓的小脸,声音带笑“现在的你跟时钰口中的你有些不一样。”“在时钰口中,你稳重成熟又理智,像个被催熟的小大人。”“现在瞧着,明明是个嘴甜讨人欢喜的小孩子。”“这是因为我喜欢文华姐姐。”俞非晚厚颜无耻的顺杆子往上爬。“呦呦呦”郑文华搞怪道“都要哄的姐姐皱纹笑出来了。”“那我可告诉时钰你不喜欢他了。”俞非晚:不讲武德。但要是非选一个,她选择文华姨姨。漂亮姨姨,贴贴贴贴。一定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萍萍介绍给文华姨姨。笑闹了一会儿,两个人也渐渐熟了起来,郑文华正色道“非晚,其实我托时钰把你带来是想问问董家的事情。”“时钰和姨母突然打听起董笑的事情,我就有了好奇。”“打电话问那小子,那小子也是支支吾吾的不老实。”“索性,趁着他生日,我就回来一趟。”“你别别怪那小子不讲义气,是我当着姨母的面踹了他两脚,他才老老实实告诉我。”“你能细细给我讲讲吗?”“自从我搬走,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关于董家的事情了。”俞非晚敛眉,开始整理思绪,有条不紊的把这段时间董家发生的事情讲给郑文华听。“董笑的妈妈联络人贩子想拐走你弟弟?”“董笑家还被雷劈了?”“董笑家屋檐下被乌鸦筑巢了?”“董笑奶奶被吓的神志不清了?”此刻,郑文华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一直都知道董笑的亲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绝对能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真的没想到老天爷能这么有眼。俞非晚重重的点点头“就是这样。”“董家最近的情况挺惨的。”“董晨妈妈因为参与拐卖的事情,被拘留被罚款,出来后就被厂子开除了,现在在家里照顾卧床不起整天说胡话说是有怨鬼索命的董家老太太。”“董晨爸爸好似在厂里也不如以前那么得意了。”郑文华轻嗤一声“惨?”“再惨也是他们该得的。”“一群蔫坏蔫坏的家伙。”“非晚,你可别同情他们。”“倒是董晨那小子,可惜了。”“文华姐姐。”俞非晚解释道“董晨最近已经改好了,不做小混混了,每天都按时上学老老实实的完成作业,有空还会跟申爷爷练练拳。”“以后长大,脱离了这个家,他不会过的很差。”郑文华叹息一声,眼神中皆是怀念和怅惘。她和董笑关系亲厚,自然也不止一次听董笑夸董晨,也不止一次见过董晨。说实话,董笑和董晨的姐弟关系是真的很亲厚。董笑疼董晨,而董晨也会护着董笑。她那时候还想,哪怕董笑的爸妈不喜欢董笑,但有董晨这个有良心的弟弟护着,董笑在家里也不会吃太多苦。可谁知,董笑最后竟落了个生死未卜的下场。在土生土长的小城,十几岁的女孩子还能因为看社火走失。这话,董笑爸妈说出来,也不怕人笑死。“非晚,你实话跟姐说,你们是不是查出董笑已经死了?”郑文华猛地握住俞非晚的双手,哀痛不已。俞非晚能清楚的感觉到郑文华的身体在发抖。“不算查出。”“是董家人自己说漏了嘴,说董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