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人的时候也好看。”俞非晚一本正经的纠正“再说了,文华姐姐揍的人一定是该揍的。”嗯,这不是盲目,这是信任。沈怀谦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俞非晚,五官都挤在一起,表情抽象扭曲,无言以对。“你没被她揍过吧?”“没被揍过才能说出这么乐观的话。”沈怀谦终于憋出了两句话。“嗯,因为我不是该揍的人。”俞非晚声音含笑。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沈怀谦会心一击。“听时钰说,文华姐姐已经被提前特招到首都的美院了。”再提起这件事,俞非晚依旧忍不住星星眼。平平无奇的人也会因为身边人耀眼出色与有荣焉。沈怀谦的眸光闪了闪,垂下头,不停的夹着碗里的饭,孩子气的嘟囔着“她画的画一直很好。”“好几年前,就在各种大赛上获奖了。”“两年多不见,肯定比之前画的更好了。”“她以后是要做最厉害的画家的。”“那是她的梦想。”俞非晚静静的聆听着沈怀谦低落中又带着怀念的话语。谁说少年不识愁滋味,明明沈怀谦这个小霸王的眉头在提起郑文华的时候,眉头皱的像一座小山。文华姨姨的梦想是做最厉害的画家吗?可此时此刻,只有她知道,文华姨姨并没有成为画家。文华姨姨的右手中指少了一截儿,出门在外,总会戴着手套,遮掩残缺。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文华姨姨才不得已埋葬了自己的梦想吧。文华姨姨在妈妈和她面前,很少提及曾经的苦难。所以,导致她也只知道文华姨姨所托非人,离婚后还背着债务。想到这里,俞非晚又忍不住打量了沈怀谦几眼。不聪明是不聪明了点儿,但看着本性不坏。简单总结一下就是,在原本的时空里,沈怀谦和郑文华绝对不是一对儿!“你在用这么嫌弃的眼神看谁?”沈怀谦不痛快了。俞非晚:……糟糕,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嫌弃每一个求而不得的人。”俞非晚似是而非道。“文华姐姐的梦想是当一个大画家,她现在已经实现了一半。”“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你有特别想做的事情吗?”唯恐小霸王甩下筷子发脾气,俞非晚甚是果断的问道沈怀谦抿抿唇,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变来变去。嘴巴几次开开合合,喉结滚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答案很难为情吗?俞非晚眼神一闪,难不成是很难以启齿的理想吗?要是想去挑大粪的话,确实不适合在饭桌上说。主要是影响食欲。不对……俞非晚想起了时钰带她去找郑文华前说的话。时钰说,沈怀谦一门心思非说长大要娶郑文华。这……这算梦想吗?算!她不鄙夷把另一个人放在自己的生活里,当成梦想的人。就像是她把萍萍放在了自己的生活里,她希望带着萍萍改变命运,过好日子。这就是她朴实无华的梦想。突然就有些理解沈怀谦了。“那你加油!”“我看好你!”俞非晚突兀的抬手拍了拍沈怀谦的肩膀。年下总比那个黑心肠的原配强吧。老话说,女怕嫁错郎。只要沈怀谦锄头挥的好,就一定能撬动文华姐姐的芳心,把文华姐姐从那个死渣男的手中抢回来。这样一来,文华姐姐就可以不用重复上辈子的老路了。文华姐姐可以家庭幸福,可以做闪闪发亮的大画家。当然,也不是不能让文华姐姐独美。可这个年代,社会风气还没像几十年后那么包容开明。不对,确切的说,就算是在几十年后,社会对女子的偏见和指点依旧如影随形。绝大多数的人,都只能选择顺着这个社会而活。沈怀谦先是一愣,然后脸刷的一下子红了,拍开俞非晚的手,眼神闪烁“你,你在胡说什么?”“你又不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别胡说。”俞非晚咂嘴“我是真的知道。”“也是真的希望你能再实现梦想,最好一辈子都不忘初心。”“加油哦!”沈怀谦的脸更红了,红的都在滴血。半晌,等脸上的热度渐渐平复,沈怀谦才嗫嚅着“你真的知道?”俞非晚点头。本来只是猜测,而沈怀谦的大红脸证实了她的猜测。“谢谢你。”沈怀谦不由分说摘下胸针塞进了俞非晚手中。“这是谢礼!”俞非晚瞠目结舌,这可是一枚能抵得上一院房子的胸针啊。有钱人出手,真阔绰。有一说一,她今天是真的大开眼界了。“我还是不能要。”俞非晚的眼睛都要被胸针上的宝石亮瞎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给你钱你也不要,给你东西你也不要?”“你不喜欢钱,也不喜欢值钱的东西,那你喜欢什么?”“难道你喜欢破烂?”沈怀谦也皱着眉头,眉宇间是浓浓的不解。“不,我不喜欢破烂。”俞非晚为自己正名。她不仅喜欢钱,也喜欢值钱的东西。她不清高,她庸俗的很。主要是沈怀谦现在的东西都是家里人的啊。俞非晚清了清嗓子“等你梦想实现的时候,送我个大礼吧。”“这个大小了。”“跟你的梦想不相匹配。”沈怀谦若有所思“你说的对。”“这胸针的确是配不上我的梦想。”“那以后我的梦想要是实现了,我送你两个大礼。”沈怀谦拍着胸脯保证。俞非晚一听,顿时乐的找不着北。等沈怀谦能追上文华姐姐的步伐,怎么着也得好几年以后了。不是他看不起沈怀谦,实在是文华姐姐太优秀。而文华姐姐也绝对不可能专门停下来等沈怀谦。所以,沈怀谦必须得自己变得足够优秀褪去稚气,让文华姐姐看到他。等那个时候,沈怀谦应该就能自己赚钱了。她拿着也就不会嫌烫手了。“老弟,你得努力啊。”“想要吸引光,得自己成为光。”“你现在这样,可不行啊,遥遥无期!”“奋斗!”“再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