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们回小余客栈吧。”“要想找到鬼街入口,还须得边遥城本土修士带领才行。”一个半妖少年,被风月楼打手追捕。这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宋织和封邺都明白。正因如此,在看出封邺眉头微皱,面露不忍时,宋织才及时出声。她怕她再不刷浓存在感。她英明神武,侠肝义胆的侠剑五师兄,就要追过去拯救那半妖小少年了!这天下,不平之事何其多?封邺若每一件都管,他管不管得过来另说。他自己肯定会先被累死。“师妹说的是。”“还是正事要紧……”封邺遥望了眼打手们消失的方向,天平终是偏向了自家师妹。赵沐阳冲着半妖少年消失的方向冷哼了一声,很满意自家师兄没脑抽追过去帮忙。他可没忘记那小半妖推他,把他当挡箭牌之事呢!*回到小余客栈后,宋织便找到客栈老板。靠着砸灵石问路,他们总算知道了鬼街的入口和开市规则。因鬼街要三日后才开市。宋织三人便决定暂不出门,在客栈打坐修炼。谢过客栈老板盛情推荐的本地特色美食后,宋织与两个师兄便上楼,进了各自的房间。宋织按照习惯,先放置一个聚灵阵,随后便五心朝上,开始闭目养神。她周身气窍全开,在几个聚灵阵的加持下,一大股水性灵气朝她蜂拥而来。宋织满意的勾唇,对这些灵气来者不拒。如是吞呐吐息中,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一日的夜间。窗外夜幕降临。屋内,宋织气息平和,双眼轻闭,已经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忘我境界。突然,房间地板上平地掀起一股微风。下一瞬,一个穿黑衣的身影,便突兀的出现。*居然是她?好巧……在看清床榻上打坐的宋织的脸后,这个悄然闯入客房的小贼,圆眼微睁,心底划过一丝涟漪。他竖在头顶的狼耳微微一动,客栈外十里内的动静,便被他尽皆收入耳中。在听到风月楼那群打手,兵分三路,正朝着小余客栈这边围堵而来时。小少年眼中顿时涌出一抹惊惶。他拖着秃了一大块的狼尾,心中犹豫了两息后,终是伸手取出一个黑金色的妖核。这是他父亲的妖核,残留着元婴妖狼的强大妖力。只要他融入妖血,妖核的力量便会为他所用。他身中语花毒,若再拿不到缓解的丹药。他就会心智尽失,彻底沦为风月楼的炉鼎。不,他决不能成为炉鼎。天妖狼一族,绝不认输!!*当汹涌而来的灵气突然中断,陷入修炼状态的宋织,立马就觉察到事情不对。她第一时间祭出神识。随后,宋织就发现她的身后,正半跪着一个颇为眼熟的半妖少年。此时,少年正手持一柄锋利的弯刀,将刀锋架在她的细嫩脖颈上。宋织:“……”“别动!”“否则、否则我就割掉你的脑袋!”小狼一直监视着宋织的一举一动。在见到宋织霍然睁眼后,他立马就强撑镇定,嘴里发出低而凶狠的厉喝。这副龇牙咧嘴的凶狠模样,像极了妖兽幼崽无能狂怒的啊呜大叫。凶是真的凶,奶也是真的奶。若非宋织此时气窍被锁,无法动用灵力。她还真不觉得身后的半妖少年有什么危险。“我不动。”“你把刀拿远点。”“这刀,是七阶天妖的兽骨做的吧?”“啧,煞气十足的,好生吓人。”“小鬼,你拿稳点昂,若当真割伤了姑奶奶我。”“姑奶奶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虽然是处于下风的那一位。可宋织却毫无自觉。她脊背挺直,目不斜视,口中强势威胁道。这副临危不惧的模样,把小狼妖吓得手抖了一下。“你、你闭嘴!!”“我已经制住你了,你不要乱来,我真的会割掉你的脑袋的!”“我问你,你是不是叫宋织,来自东洲灵仙派?”*宋织虽然气窍被锁,无法动用灵力。可她强大的神识仍在。只要她愿意。无需动作,她便能靠神识,将半妖小少年的识海击溃,达到一击制敌的效果。幸好宋织生出了点逗乐的兴致,所以未曾动作。否则,这送上门的小狼妖,只会得到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听到他压着嗓音,在耳朵提到自己的名字。宋织漫不经心的神态,顿时就变得一派正经。“你认识我?”“小鬼,你怎么会认识我?”“说清楚!否则,今日就不是你杀我,而是我反杀你了!!”宋织皱紧眉头。她不再装弱,神识瞬间射出锁定。下一瞬,本半跪在她身后,用弯刀挟持她的半妖小少年,立马就发出凄厉的惨叫。“姐姐饶、饶命!”“我说,我全都告诉你,噗……”识海突然遭受重创。本就被语花毒压制妖性,导致修为下跌的小狼妖,立马就丢盔弃甲,惨叫连连。他丢掉手中的弯刀,捧着脑袋跪在床榻上,瘦削的身体大幅度颤抖着,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宋织恢复自由身,顺势从床上站了起来。她心神一动,琉璃剑便跃出丹田,出现在她手中。*宋织单手持剑,雪亮剑尖直指小狼妖,明艳脸庞上神情冷肃,整个人杀气凛然。“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另外,你用了什么法宝,将我的气窍锁住的?”“马上给我解开。”客房中不曾点灯,只放置了两颗于明珠。珠子散发的亮光,将房间映照的犹如白昼般明亮。在无所遁形的亮光中,宋织也看清了半妖小少年的长相。在看到少年脸上手臂上的新伤痕时,宋织眉眼未动,神情冷淡,完全没有动容的意思。见此,已经缓过来的小狼妖,心中升起了晦涩难言的失望情绪。他垂下眼帘,从怀里掏出一个妖兽内核。也不知他嘴唇微动都念叨了什么,下一瞬,宋织便发现,束缚她的那股力量消失不见了。“姐姐,好了。”“我对你没有恶意。”“我、我只是想活着,想求你救救我……”小少年低声说道,顺手将内核收了回去。他跪在床上,狼尾耷拉着,一对狼耳轻轻抖动,显得脆弱又可怜。“求我救你??”“且不说你我素不相识,单说你一来就锁我气窍,用刀威胁我。”“你这么凶残暴戾,现在却说让我救你,小鬼,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