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津南和徐幼清在助理保镖的簇拥下走进来,乌泱泱的一片,根本看不清谁是谁,但盛云烟还是在人群中第一眼就发现了傅津南。
男人一脸清冷,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
两人的视线远远对上一瞬,傅津南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他们虽然是夫妻关系,但大多情况下,两人在外面碰见都当做不认识。
盛云烟早就习惯这样的相处的相处模式,但此刻在看到他身旁的徐幼清时,心脏还是会忍不住的轻颤。
他已经光明正大到和徐幼清同时出现在这么隆重的场合,这算是变相的承认了徐幼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与看重了吧。
盛云烟垂眸,潋下情绪。
彼时的徐幼清正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捂着胸口,笑容优雅,隔着保镖冲周围的人打招呼。
这次星光大典的受邀嘉宾除了明星记者以外还有一些粉丝的大粉站姐,不过这些人现在大多数都在外边红毯上等着自家出来,现下在通道两侧的多数都是工作人员和其他艺人助理。
徐幼清虽然是最近热搜榜上的常驻人员,但对于眼下忙碌不已的工作人员们来说,工作可比追星来的重要的多,以至于大家的情绪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情。
徐幼清对此毫不在意。
她还远远的瞧见站在过道两侧的盛云烟,目光从她身上蓝色的工作牌上扫过,眸光一顿。
星光大典上的每个工作人员都配了工牌,不同颜色代表不同身份,例如盛云烟身上的蓝色工牌就表示她是媒体人,而场内工作人员带的是红色工牌,艺人带来的工作人员则是黄色工牌。
徐幼清看到她身上的工牌就知道她是媒体记者,再联想那天在医院见到她,一时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盛云烟没有久留,待面前的人群离开后,只身一人去了洗手间。
都说洗手间里是职场的八卦生场地,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
盛云烟刚进隔间,外面便走进来了几个人。
“脸皮是真的厚,没看到里面都没几个人搭理她也能好好的跟人挥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多大的腕儿,真是笑死。”
“可不是,我听说她就是傍上那位后这才一步登天的,你没发现这大半年她的资源猛地飞升,直逼一线了啊,之前可听都没听过这名儿呢。”
“诶诶,我昨天听我朋友说,那个人可能怀孕了。”
“昂真的假的”
“孩子爹是谁!”
“还能是谁,金主爸爸呗。”
盛云烟待在隔间里,听着外头的窃窃私语。
虽然她们一字未提徐幼清和傅津南的名字,但说的每件事却句句都提到他们。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本来想出来上个洗手间,透口气都不得安生。
所幸外面几人并没有逗留太久就离开了。
盛云烟收拾好自己,这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刚出拐角,盛云烟因为想事情过于认真,以至于一头扎进一度坚硬如铁般的胸膛。
她捂着脑袋抬起头。
却不想正好对上傅津南那冷冽如冰的眼神。
盛云烟愣了下。
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被他攥住,态度强硬连拖带拽的进了一旁的楼梯间里。
“你干什么,外面人来人往的,你……会被人看见!”
她甩了甩手腕。
可奈何男人的手犹如镐铁般,锁死在她的手腕上,无法撼动分毫。
“怕什么,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
傅津南回过头,沉如刀锋般的目光从她身上刮。
楼梯间内的温度比会场内低了好几个度,丝丝凉风从后颈灌入,带起身体的阵阵颤栗,盛云烟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她今天出来工作,只简单的擦了粉底和口红,头发梳成高马尾,黑色外套和牛仔裤。
简单随意的打扮虽然没办法和一众打扮艳丽的女明星作比较,但是放在普通人里依然是很惊艳的存在。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觉得我们都要离婚了,没必要再在人前曝光,免得再给傅总您招惹来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傅津南皱眉,“你在这里阴阳怪气什么。”
“有吗我这是正常语气,傅总若是接受不了,还是早点放开我,早点找个时间跟我去把婚离了,然后回去找你的小娇娇吧,毕竟她说话比我好听,更懂得对男人撒娇。”
“盛云烟!你有完没完”傅津南的脸色微沉,“你现在的吃穿用度还有什么不如你心意的,想要什么哪样我没给你,凭什么和我提离婚,若当真和我离了婚,你以为盛家能容得下你吗,还有你弟弟的医药费你以为凭你做记者那点微薄工资能负担的起吗。”
盛云烟狠狠攥紧手指。
她以为自己已经努力做到百毒不侵,却没想到傅津南的话还是刀刀见血。
每句话,每个字全都往她心里最痛处狠狠扎进去。
盛文运这些年若不是看在自己嫁给了傅津南,顶着这傅太太的名号,恐怕她和云桉早被扫地出门,更别说给盛云桉治病了。
但,如今两个人都走到这个份上了,真的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盛云烟只要你服个软,这件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
“真是劳烦傅先生挂心了,这两年虽说是吃了不少山珍海味,但清粥小菜的生活我也过过,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苦不堪言。”
没等傅津南把话说完,盛云烟嗤笑一声,出声打断。
“傅先生与其和我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看看哪天有空,和我一块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傅津南的怒意被她一次次的挑起,“这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明天上午怎么样”
只是此时此刻傅津南盯着她的眼里却能窜出火。
这牙尖嘴利的模样,叫人气的心肝疼。
但下一秒傅津南却一扫先前的怒意,语气平静,“既然如此,你弟弟的病和我也就没什么关系,那药……就算了。”
“什么!”盛云烟微怔,连忙叫住他,“你等等!”
可男人却理都不理,转身离去。
盛云烟追上去,差点一鼻子撞上安全门。
气的盛云烟只能干跺脚。
诡计多端的臭男人,居然拿药威胁她。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是罗秋打来询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盛云烟没有停留,一边接电话,一边急匆匆的开门离开。
与此同时,楼梯上,月牙白的晚礼服藏匿在角落里,随着关门声响起对方抽过裙摆,这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