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消失的金子 > 第1章 回忆诡案
2023年3月初,青城市。
一个年过六旬老太退休后在古来山下寻得一座房子,奇怪的是这里没有她的亲朋好友,更没有什么常住居民。古来山只是一个著名的风景区,位于青城市的东边。景区内雅致的人工景点颇多,原始树林也多。山脚下有几间破旧的老房子,不知是谁遗弃的房屋。
经过一番走访和打探,老太太终于发现这是猎户的家,几番找到了其媳妇向她说明来意,要租下这套房子。她爽快地答应了,说是父亲早已过世,房子荒废着也是荒废。老太太正纳闷着,对方又说不要租金。老太太大喜,真是求之不得,毕竟一个退休的公干人员能有几个钱
周末,她照常到古来山爬山。进了景区大门,向前方眺望就能看见连绵起伏的高山。更远处的山连接着低矮的云雾,像是水墨画一般,痕迹浅淡疏远皆有。
她轻车熟路地踏上那条熟悉的山路,路很陡峭,几乎笔直地延伸至山顶。这山路对一般人而言可能很困难,但对于曾经是老刑警队长的她却没什么难度。老太名叫做孙梅芳,被周围的人亲切地称为老孙。
爬到半路,跟来的老狗却很累了。别看它现在是这副萎靡不振,走几步路就累得气喘呼呼的样子。但过去的它却是一只忠实的老警犬,它跟着老孙破获过很多重案,立过功,获得过无数荣誉勋章。只不过它跟随老孙的那年正值壮年,如今多年过去,它已年老体衰,不复当年的勇猛和敏捷了。
老孙要退休了,看到老警犬也该退休了,就向上级申请要养老警犬。上级领导马上答应,同时还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老狗。话虽如此,但所有曾经和阿黄共事过的刑警都不舍得老警犬就这么离开。但老孙得退休,老狗也终要退休的,不舍得也要放手。
此刻,老孙也不着急,坐下来陪老狗慢慢聊天。一人一狗坐在台阶上,安静地休息。她喃喃自语:“阿黄啊,你知道吗我们退休一年了,但我心里就是不甘心。”阿黄就是这条瘦削的老警犬,毛发稀疏,就连眼睫毛都出现了泛白的衰老和褪化。
老警犬像是听懂了这话,点点头。
老孙想起临退休前遇到的案子,古来山和西朗山上曾发生过两起凶杀案,但凶手至今未归案。老孙曾说不破此案不退休,还带着阿黄一起发誓。凶案复杂,线索太少,证据不足。
老孙慢慢陷入了回忆里,脸色就像回到现场时的凝重。
2022年3月初。
半夜,警局接到了报案电话。一个年轻的女人颤抖着声音求救:“救救我,救救我——”
接警员问:“你好,请告诉我你在什么位置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头晕,头晕......”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弱。
“喂……喂……你在哪里喂……”接警员连喊几声,但没多久电话就彻底陷入了虚无。只听见“嘟嘟——”的回声。
他觉得很奇怪,但没当回事。但过了半小时,昏睡中的他又听见一阵忙碌的电话声。接起来后,他随口问:“喂你好——”但是电话又被人掐断,说不出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行为。
他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就把事情报告了上去。
两通电话都来自同一个号码,为47开头。根据手机定位可以找到电话声音消失的地方在西朗山,而最后那通电话却离此山隔了一座山——即古来山。中间的那座山叫做凌峰山,面积很广。
没多久,局里派出五个人,包括接警员先去古来山查看。根据天眼定位慢慢搜索,山体宽大,树木密集,都是一些常见的苦楝树、松树和白桦树,它们在高强照射灯下陷入一半阴影和一半灯光里。
搜山进行了半天,已经深夜一点整了,但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更别说什么女人了。
于是队员就问接警员,“除了求救声,还有其他吗”
“其他没有。”他想了想,果断摇头。
人们继续搜山,终于在一棵大树底下找到了一块闪烁奇异光泽的金条。队员一度量,金条竟有他的食指长。此外,杂草被踩倒一大片,脚印凌乱不堪。
他捡起金条继续寻找。
古来山上空无一人,深夜寂静无声,四周黑暗如同置身于地狱里。想到最后那通诡异的电话,他的心跳加快了。待得越久,他就越是害怕。电话被掐断后,他一直惴惴不安,直觉告诉他要出大事了。
果然,大家在两棵森天古树中间的凹陷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女尸仰面朝天,死不瞑目,全身被殴打出血。她的衣服被微微掀起,肚子不知被什么东西扯破,肠子流出来还被拖拽了好长一截。
接警员立刻呕吐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死尸。
不过,打电话的手机不翼而飞了,大概是凶手拿走了。
涉及到人命,老孙连夜带阿黄出现场,让人在原地取证后又赶到第一通电话出现的位置。
阿黄在西朗山约莫山顶处四处嗅鼻子,忽然在一棵巨大的老树下停下来狂吠。老孙赶过去,发现阿黄脚下的泥土松散、新鲜。
她叫人挖开泥土,挖到一半还没异常。但阿黄踩着泥土转悠,鼻子不停嗅来嗅去。等待挖掘进行到地下两米深时,终于露出一具男尸。男尸全身都是血迹,心脏处和腹部都被扎了很多刀,到处都是血窟窿,被扎成了刺猬似的。
但是现场没找到凶器,她让竺兰留意一下。
此外,男尸旁边还有个关电了的手机,开机后发现有备注着材料商和老爸的未接电话。
老孙留下刑警竺兰、童歌和痕迹检验科的小李在现场继续取证,和法医小曹带着死尸回警局解剖查验死因。
她胃痛得很,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却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两具尸体的惨状。
死者三十左右的年纪,衣着一般,经济状况一般。而古来山是景区,人来人往,一般到了夜里都会关紧入口的大门。能够夜里闯入的人可能是景区的工作人员,或认识景区工作人员,或者关门前还落在景区不走的人。
不过,景区那么大,会不会有其他入口可以自由出入
那么死者互相认识吗他们都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分别死在不同的山上
要先确定死者身份。
小冯根据男死者的手机查到了他的身份,男死者名叫张振,三十五岁,家住青城市一个边远的茱萸村。他妻子叫做黄敏,看相册正是女死者的面貌。女死者叫做黄敏,二十八岁,户籍在南华市老城区。他的父亲叫做张金力,年方六十七岁。而他的母亲早已不在人世。
凌晨五点,小曹把解剖报告拿过来,男受害者因刀致死。女死者因为殴打变形,肠子损毁致死。死亡现场血迹很多,血腥味浓重,都是第一案发现场。
不知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但可以确定的是,两个现场都仅有死者和凶手的脚印,没有第三者在场。
老孙和小曹在天擦亮时赶往青城市茱萸村,到那儿时差不多要正午了。问过一个经过的妇人,找到了张振家。出示身份后,张老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孙问张老:“您儿子是不是叫做张振”
“是啊!你们在哪里找到我儿子的“张老激动地问。
“没有,很遗憾地告诉你,他和你儿媳妇黄敏都不幸去世了。”老孙不想把这样残酷的事实告诉这位老人家,但是不说又没办法找到凶手。
张老面色煞白,吓得瘫坐在沙发上,语无伦次:“什么,他们,他们,怎么会”
“有人害死了他们。”小曹帮师父补充道。
张老嚎啕大哭,一个老人竟然哭成了泪人儿,“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他在昨晚后半夜突然醒了,心口很堵,怎么翻身都睡不着了。他感觉不妙,就给张振和黄敏打电话,谁知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他很担忧,正犹豫着要不要报警。
老孙和小曹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都不说话。
“为什么有此预感”老孙问。
“直觉告诉我。再说他们出去旅游一个星期了。”张老回忆道。
老孙问:“他们有说过去哪里旅游吗”
“没有,压根不说啊!”张老说,“都怪黄敏,真是个祸害!”
小曹正想问他们一家人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可张老已经完全沉浸在悲伤和愤怒里。他自顾自说了起来,语气里的懊悔真是不知该如何形容。
“我儿子儿媳经常吵架,但我平时也管不了。我住在东院,他们在西院,大家各有各的日子要过。”张老慢慢说起家事。
小曹叫起来:“你不跟他们一起开伙食”
张老难为情地低下头,神情悲伤,“儿子不孝顺,媳妇又嫌弃我爱吃咸鱼,说是臭咸鱼味能熏死她。”
老孙露出了一丝同情心,开口要安慰。张老却摆手说:“你们不用同情我,都是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