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包扎好后,黄婶子问明黛,陈二红这个情况还能上工吗?明黛看了看低垂着眸子的陈二红,笑了一下:“没有问题啊,只是破了点皮,不影响上工。”闻言,陈二红不可思议的看向明黛,似乎没想到明黛会这么说!黄婶子高兴的对陈二红说:“行!那陈知青,咱们走吧,你们打架压死的稻秧还得补种呢!”陈二红没有应声,咬了咬牙,起来的时候,身体忽然摇晃起来,要不是黄嫂子扶着,她能一头栽倒在地上。明黛对她是十分佩服了!要知道,医务室的地不是泥地,而是她和周斯年用碎石板拼成的地!不是一般的硬,这要是栽下来,她的脑袋得再多个窟窿。先是徒手撕开伤口,再是以头抢地,这人对自己可真的狠啊!很快,陈二红悠悠转醒,眼皮还没睁开就嚷着头晕。黄婶子见状,不敢让她去上工了,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带着儿媳妇回去干活。等到人都走了,明黛看着她笑笑,让她回去知青点休息,顺便换换衣服。陈二红没理,还是说头晕,不愿意回去。明黛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看病的单子递给她签字。村里看病有钱的给钱,没钱的用工分抵扣。陈二红看到单子的时候,脸再次黑了,不过想着昨晚那人的承诺和手里的东西,她咬咬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明黛特意报高了药费的,没想到她一声都没有多问。看样子,她是有十足的把握了。果然,晚上的时候,大队长就来找她,说陈二红因为受伤的原因不能下地了,但是她不愿意逃避劳动,所以申请来医务室帮忙。明黛直接答应了,周斯年皱着眉头不高兴。“明黛,让她过来干嘛?她来了我们就不方便了啊!”明黛知道他说的是空间的事情,但是这个表达很有歧义!于是她把陈二红故意受伤的事情讲了。周斯年眼睛一亮:“我还看见她一大早是从公社回来的!”明黛点头:“她是去见段子平和赵红英了,昨天晚上她偷听了我和魏舅舅的话,半夜去报信了。现在,段子平和赵红英应该已经上钩了!虽然,昨天试验过了,空间探宝没能在段子平和赵红英身上找到药品,但是我觉的他们应该还是带着了。毕竟上一次赵红英就开始怀疑你要恢复了,昨晚我和魏舅舅又给了他们确定的信号。他们肯定急了,为了能把你继续留在乡下,让你发疯是最好的选择,刺激加上用药是最好的办法。”“这几天我倒药渣的时候遇到了陈二红,她问你是不是生病在吃药,估计是想趁着你吃药的这个时机,重新给你下药。毕竟药品这个东西放到水里和饭菜里都有异味,放到药里就被苦味掩盖了,这是他们最近唯一的机会,应该不会放过!”周斯年虽然有些不满要继续喝苦汤子,但是能抓到周家给他下药的把柄,扯周家人下水,他还是很乐意的。之后的几天,陈二红每天都来医务室帮忙。但是她非常谨慎,干了几天活都还没有动作,只是默默观察着明黛和周斯年。明黛有些无语,觉得有必要逼她一下。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明黛秉持着来帮忙就要好好帮忙的原则,给陈二红派了一堆的活,并让周斯年负责监工,看着她干活。周斯年立刻来了兴趣,监督工作执行的很到位,比周扒皮还周扒皮,恨不得拿尺子来量陈二红切的药材,把陈二红整个人被折磨到不行,看到周斯年就害怕。但是,就算切药材切到两手血泡,她都一声不吭的,没去找明黛和大队长抱怨。明黛见状,就老提她的身体看着不太好,要她回去休息的事情,搞的她更卖力了,把明黛攒的所有药材都切完了。周斯年都说这个人有点狠。终于,在明黛扥精神折磨与周斯年的肉体折磨下,陈二红忍不了了。明黛每天下午3点准时给周斯年熬药,药罐就在医务室门口的小炉子上。熬药期期间她会抽出30分钟给周斯年针灸,这个期间内,只有陈二红一人会待在外面。今天,趁着明黛在给周斯年扎针,陈二红确定两人的注意力都在针灸上,悄悄解开自己的上衣纽扣,从她内衣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拿着小镜子观察外面的周斯年:“呕!”明黛赶紧制止他,同时也明白为啥周斯年去翻她的东西都没有找到什么了,感情人家一直放在内衣里了!!这姑娘够狠,这药都敢贴身放着,也有可能是给她药的人没有告诉她这事的严重性。赶在她把整个药包倒进药汤里之前,明黛轻咳了一声,吓的陈二红手一抖,药粉撒出去了,只有小半份倒进了药罐里。眼看明黛要出来,她只能急匆匆的把包着药的纸放到炉子里烧了,擦掉罐子外面的药粉,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明黛出来拿药给周斯年喝的时候,陈二红紧张坏了,亲眼看着周斯年把药喝光,这才放心。殊不知,药罐子都被明黛给换了。自觉完成任务的陈二红心情很好,尤其是下午看到周斯年朝着明黛发了脾气,整个人暴躁的到不行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差点没压住。晚上,等到整个知青点都睡着了,周斯年带着明黛悄悄撬门进入女知青的房间。周斯年挨个捏过去,把所有人都捏晕后,明黛找到陈二红,从她的内衣里翻出两包药粉,看着和她今天倒进罐子里的一样。明黛悄悄把药粉换成普通的面粉后,原样包好,塞了回去。然后趁着夜色,两人从山上抄近路去了县城。之后两天,陈二红把剩下的两包药粉全部用完了。周斯年也变得暴躁很多,经常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明黛整个人也憔悴许多,作为周斯年的主要发脾气对象,她心累的不行。陈二红就主动安慰明黛,话里话往外都在打听周斯年的病情怎么样了?明黛装作烦闷到不行的样子,和她吐槽周斯年的情况。“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已经快好了的,现在又反复了不少,还有加重的趋势。要是再持续严重的话,周斯年可能就要疯一辈子,治都治不好了!”陈二红假模假样的安慰了她一通,晚上再次去了公社。就这样,之后的十几天,有七八天的时间,她一直往周斯年的汤药里加东西。明黛把这些替换下来的汤药喂给了空间里的一头傻狍子,不到一周时间,傻狍子因为精神亢奋死了。可见他们给的药剂之大!终于,在周斯年喝汤药喝到崩溃的时候,他们等的东西到了。晚上,周斯年房间,魏宴双目猩红的递了鉴定报告给明黛。“你们给我的药粉,两份我都送去了,检验结果出来了!现在,能够确定,斯年体内的药物残留就是这种药,且国内没有这种类似的药品被研发出来,倒是和国外的一个实验室禁止的药品类似!”他停顿了一下:“这个药是被那个实验室用来做动物实验的!”明黛接过报告看了几眼,越看越熟悉,发现自己上一世是见过这个药的配方的!是在她导师的实验室见到的,据说这款药品是19世纪初,美丽国的实验室给大猩猩做人类情感实验用的,因为违背人道主义,后期被明令禁止,集中销毁了!现在看来,这些药品非但没有被销毁,还被用来害人了!魏宴有些紧张:“小明,有了这个,是不是能解决斯年体内药物残留的问题了?”明黛收敛思绪:“可以了,我们这边没有问题,你那边也可以抓人了,正好,今晚陈二红应该会再去公社拿药!”魏宴点头:“总算没有白演这一出戏!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