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脚下的湖水一面开始凝结成冰,一面慢慢沸腾起来。
玉小刚始终一言不发,面色平静,立于镜湖之上,身体完全不受朱竹清创造出的空间虫洞影响。
表现出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再等等。
“老师!”
朱竹清心头一急,抬手点在眉心,有神光一闪,身上九枚魂环蓦然升起。
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
魂环一个一个叠加在一起,九环合一,魂环上的符文褪去,顷刻间化作一道漆黑色的光轮悬浮其脑后。
镜湖附近空间开始坍塌。
那光轮不断旋转成形宛如一个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线和能量。
――咔嚓!
只听见一声脆响,天空宛如镜子一般慢慢裂开,在那力量的影响下化作丝丝缕缕五颜六色的线条向朱竹清身后黑洞涌去,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景象。
这是以曾经九宝琉璃宗绝学‘融环法’和玉小刚当年三次强行踏入混元境界的感悟而创出来的秘法,朱竹清完善了这一形态,这才是真正的――半步混元。
为顶级法相武者拼命的底牌。
只是一会,玉小刚好似便已不在镜湖,脚踏在虚空,上下天地都是一片漆黑。
只有他和朱竹清两人一袭白袍相对而立。
“看你这举动是要与我动手不成?”玉小刚略有闲心,观摩了一番这方什么都不存在的虚无世界。
朱竹清后来跟上,境界已经超越了十年前的他,如今除了混元心神和三大法相让他在战力上占优,在空间上的领悟他已被远远甩在身后。
玉小刚心中宽慰。
曾经坚强的小女孩如今已经走到如此地步,真是令人惊叹。
她是大陆上武道境界最接近他的存在,也是惟一有资格和他交手之人。
“老师,竹清不想与您动手。”
这时,站在对面的朱竹清缓缓取下遮住眼睛的面纱,她心神丝毫不让的盯视着玉小刚:
“我只是让您看看,无论您在担忧什么,以竹清现在的实力翻手便可镇压一切。”
如今她与老师同为法相,又是半步混元。
自然有说这话的底气。
望着朱竹清那睥睨天下的气度,顿了顿,玉小刚面色一缓,忽然轻笑起来:
“这就是你游历大陆这么多年的所有领悟?确实厉害,以虚化实,你就是这片心相世界的造物主,这招叫什么?”
“其名为――虚无宇宙。”
朱竹清陡然睁开双眼,漆黑如墨的瞳孔对上玉小刚纯白的眼眸,这是她十年来第一次睁开双眼看世界。
这便是独属于她的‘无极绝学’。
“好。”
玉小刚来了兴趣,抬手一挥,璀璨的金色光芒迸发而出:“接我一记无极惊芒剑!”
朱竹清同样一挥手,体内幽冥生死之力瞬间相容化为一柄剑形――‘求道玉’与无极惊芒剑相击。
天地陡然一震。
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虚无宇宙中的两柄巨剑发生一场无声无息的大爆炸,随后慢慢破碎开来。
表面上看起来两人施展出的‘无极惊芒剑’不相伯仲。
“老师,竹清如今的实力可有资格了?”
朱竹清随手一指,一柄剑形‘求道玉’再次浮现在虚无宇宙里。
刚刚哪一击对于朱竹清而言也只是随手一击,可换个封号斗罗怕是早已死无全尸。
“长进了。”
“还请老师闭关突破混元!”
一个月后。
神魂帝国,极西之地。
有一座不起眼的小镇,空气中隐隐透着一层阴森的气息,驻足观察会发现,墙面上、地面上随处可见已干涸变色呈褐色血迹斑斑。
整个小镇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这座小镇没有名字。
来这里的大部分魂师和人都是在其他地方犯下大罪逃无可逃的杂碎,当然其中不乏一些被仇人追杀的可伶人,也有一些来此历练的天才。
这便是斗罗大陆三不管地带。
也是传说中的杀戮之都的入口所在。
远离这座阴森小镇的边缘,隐约可见一行身影正缓缓逼近,领头的三人是一位老者和两位中年人。
他们是神魂帝国的魂师精锐――寂灭小队。
小队平常由两名魂斗罗强者带队,特殊情况下会有封号长老领队,其余成员至少为魂圣。
每个人身穿代表着帝国辉煌与尊贵的服侍。这些服装非常精致,以深色为底调,上面绣着用金线和神秘符文镶嵌的图案,既显得庄严又透露着神秘。
魂师小队中每位成员都面色凝重,眼神坚定而警觉,余光观察着周围。
他们是来清缴遗漏的邪魂师。
“萨拉斯执事,那凶手竟敢待在杀戮之都入口小镇?那附近可是有帝国两大封号长老坐镇的要害之地,他岂不是自投罗网?”魂斗罗队长朝队伍中的老者问道。
他们是半年前被派遣来调查这段时间频发的失踪事件。
却没想到刚到极西之地,竟然就出现好几起骇人听闻的屠村事件,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而当地神魂帝国的情报份子竟然还找不到半点踪迹。
他当即雷霆大怒斥责驻守此地的神魂帝国魂师都是饭桶,随即在此日夜巡查一无所获,那狡猾的邪魂师在他眼皮底下屡次犯案逃脱。
从一开始的小村子,到如今附近几个行省的小镇子,那邪魂师的胃口越来越大,怕是已经成了气候。
他和队友商议一番,哪怕被骂无能降职,如今也只能上报帝国高层,交由封号长老们来处理。
却没想到帝国附近驻守的执事,说找到了那邪魂师的藏身之所。
“咳咳.灯下黑。”
萨拉斯面色苍白,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似乎是受了伤:“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正因为帝国封号长老在此,这块区域有封号长老巡查,才让你们以为他不可能藏身于此。
老夫与他交手一番被他打成重伤,要不是诸位来得及时,他怕是已经得逞。不过老夫也在他身上留下了一点小手段,才敢确定,他竟然真的敢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