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承坐在床上,难忍头痛单手扶额,整张脸都埋在了阴影里。
墨色的长发随意披散,让浑身戾气的他显得柔和了几分。
实际上脾气好不了一点,本来头疼就烦,看见这小白脸更烦,他想杀人。
刀子一般的目光落在了阿左身上,这么办事儿是吧他不介意多杀一个。
阿左头皮一麻,忙不迭的解释:“王爷,上官公子说香药暂时缺材料,林仵作吃过一味药,也有相同功效,说是让他暂时顶一下。”
好一个顶一下!
沈昭宁想刀了上官九书的心都有了!
都快把她血吸干了,怎么可能香药还不够用搞不好是拿去干别的去了。
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君扒皮的眼神好可怕!
一眼就能让人从头凉到脚,好像要把人扒皮去骨碎尸万段的恶毒眼神,怎么可以出现在那么漂亮的脸蛋上
此时此刻,沈昭宁还心存侥幸,祈祷君北承能让她赶紧滚出去。
可下一秒,男人往床上一躺,阖上眸子冷声吩咐:“站近点。”
听听,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谁家好人不睡觉在人家床头站一整晚的她不是来当丫鬟的!
她有怨言,可是她不敢说。
没听到动静,君北承微微侧头看了过来,厌世又残暴,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她只能乖乖认命往前挪了挪。
阿左心里松了口气,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解决问题,他早把人抓过来不就行了尽遭罪!
出去之前他还给了沈昭宁一个警告的眼神,让她最好乖乖当个人形熏香。
要是王爷睡不好,小命可就别想要了!
夜深且长。
还好是夏季,不至于被冻到。
沈昭宁心里默默把君北承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然后,悄咪咪靠在床头打瞌睡。
只希望早上能早点回去,不然儿子醒来看不见她会害怕的。
其实,君北承压根没睡着。
人形熏香不在密闭空间里凑近了根本效果甚微,更何况那偷懒的家伙还在他床头呼呼大睡!
他本就听力灵敏,加上头疼,沉重的呼吸声就跟在他耳边一样烦人!
这样一闹,他头疼得更加厉害了。
明日还要进宫面圣,头疼之症得不到缓解的话怕是起床都难。
君北承修长的手指在身侧紧握成拳,忍着火气开口:“靠近些。”
声音不大,却吓得沈昭宁惊慌之下脚下一绊,直接摔了上去。
身下传来富有磁性的闷哼,那一刻,沈昭宁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一股脑的全都冒了出来。
记得五年前河畔的那一晚,君北承也是这么在她身下发出低吟的……
就,还挺上头!
被压的君北承眸光渐冷,他哪里知道身上的人满脑子跑小黄人
这混账东西不起来是要压到什么时候
君北承抬手拎着沈昭宁后脖颈的衣服,把她丢了下去。
沈昭宁睡得迷迷糊糊,反射弧慢,恐惧还未传达到大脑。
以为君北承让她滚蛋,当场就磕了一个:“是!小的这就告退!”
没等跑两步,身后传来君北承咬牙切齿的声音,如同一头被人侵犯了领地,极其暴怒的狮子。
“你哪知耳朵听见本王让你走了靠近点,站好!”
沈昭宁呼吸一窒,乖乖地退了回去,在君北承的死亡凝视下,一点点向他靠近。
直到紧贴床边,再也挪不动一步,君北承这才扭过头闭上了眼。
屋里冷调檀香绵绵缠绕,绕得人直想睡觉。
床上的男人安静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子,唯美不容亵渎。
可惜,一睁眼就是个实打实的扒皮怪。
君扒皮是真不怕她半夜掐脖子啊,睡得还挺安详!
当然,沈昭宁没那个胆量,摊上一个屁用没有的金手指,她哪里会是杀人如麻的战神的对手
到时候谋杀不成,还会被人家摁在地上摩擦,像碾死一只小鸡仔一样卑微,死无全尸。
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君北承紧蹙的眉头逐渐放松了下来,终于安稳入睡。
一开始沈昭宁的脑子里还是一百种谋杀方式,很快就变成了双人游戏一百种姿势。
这男人睡着的样子也太馋人了,就跟河畔那晚上一样!
大南国最最尊贵的战神王爷,那晚竟然在她身下欲生欲死,抵抗不得,想想就很刺激……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沈昭宁睡着了之后竟然还做起了无比羞耻的梦。
梦里她浑身湿透,衣衫紧贴在身上,夏日的薄衫若隐若现,勾勒出身段完美的弧度。
清瘦的下巴难耐的扬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红唇微张,面色潮红地在男人身上沉浮。
而那个被臆想的对象依旧是君北承。
谁让她就只有这一次宝贵的经历呢连做梦都没点新鲜面孔。
只是这次梦里的君北承不像原来那般无法反抗,任由她磋磨。
而是睁开了那双厌世暴戾的眸子,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颈:“竟敢侮辱本王!找死!”
美梦变噩梦,沈昭宁当场吓醒,正对上一双和梦中场景一模一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