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的坏远不止于此,更甚的是选了于家这座院子来关她,真是坏心眼到了极点。
就是在故意恶心她!
于海是谁
那是唐辛打娘胎里就定下的娃娃亲。
前些年于海因为生意总想掣肘孟既景,处处搞不过便找人撸走了他的未婚妻也就是石玉的表妹,当晚就被打死在了上京|城。
于海那不会教子的父亲不知收敛竟然还要伺机报复,趁着孟既景和石玉前来吊唁想要索命替儿子报仇,结果害得一家子没能落得个好下场。
住了十数代的于家家宅被仇人给占了,还用来关住她这差点成为于家妇的无辜女人,哪怕唐辛从小到大和于海连面都没见过几回,也没有感情。
石玉这男人,唐辛算是见识了,不止不是君子,还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
心思多,心量小,爱记仇,会报复。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当年,她就多余救他,让他被乱刀砍死多好。
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当年一时好心,为了救被于家几十号人追杀的石玉和孟既景,她带着两个大男人从假山石上翻到院墙外面,差点一脚踩空摔下去,留了疤不说,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亏大了。
现在,石玉把假山石拆了,还特意让人来告诉她,明摆着就是在羞辱她。
唐辛觉得自己就像东郭先生,而石玉就是那没有良心忘恩负义的中山狼。
唐辛还觉得当年的自己确实太年轻了,识人不清,一时被两个成年男人的好皮相所迷惑才做了傻事。
以至于又有了后来的一时冲动。
现如今,后悔晚矣。
石玉这种男人,不配有任何女人喜欢他,是该绝后的,他简直坏透了!
坏透了的男人还给她留了手机,算准了她不会跑,也不会找人求救,会老实地待在这里等他出现。
唐辛思来想去,儿子十成十在他的手里,心也就安了,哪怕这儿子不是他心甘情愿的婚生子,或者说不是他和心爱的女人所生,但是毕竟虎毒不食子,石玉至少是个人。
所以唐辛特别放心,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晚上猫在温暖的房间里面,大白天就在院子的躺椅上晒太阳。
石玉来时就看见她跟只猫似的,眼睛半睁不睁,昏昏欲睡。
身上罩着件宽大的明蓝色中式袍褂,舒展在回廊边的躺椅上,如同一副很有年代感的油画。
平城的午后阳光充足,女人光着一双脚,足尖上挑着两只浅口的绣花拖鞋,宽厚的白色绒毛晃呀荡的,挂在那双小巧白嫩的脚丫子上要掉不掉。
发现他的时候唐辛的眼皮颤了颤,下意识朝他身后望去,怕被他发现似的以手遮眼,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什么都没瞅见,便悠悠然地伸了个懒腰。
石玉还以为她要变身,跳起来扑他,咬他。
结果唐辛就像没看见他,翻了个身面朝里侧,闭上眼睛继续犯困。
石玉踱过去,半弯着腰背去看她,笑了声:“看来日子过得不错,想在这里长住”
唐辛扭了下腰,把脸更往躺椅的靠背埋了些进去,特别小声地呸了一下,悻悻地说:“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多少女人求不来的,我有什么不满意。”
听见身后低回笑声,气得她悄悄握紧了拳,直到有重量压在躺椅上,唐辛才抬起头来,看清他背靠着坐在自己腰后,便摆了副委屈又知足的模样,问他:“你这样……算不算是养我了”
石玉不接话只是笑,以眼角斜睨着她,伸长了腿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盒,推了支烟出来。
唐辛咬唇凝视,看着他悠然自得地把烟点燃,如入无人之境般吞云吐雾,理着耳后有些睡乱了的头发问:“我这样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