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当初在沉星魔林,云浅似乎也见过贺清瑶,但并没有接触过。
云浅更想不到的,还是贺云祁的身份。
一个天岫国皇子,为何放低姿态做她的徒弟?
他接近自己,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云浅脑子里有许多的疑问,却无法在贺云祁的口中找到答案。
她只知道,有一些事情,她必须要去做。
“不知道云姐姐一行,找清瑶有什么要事?”
贺清瑶疑惑的看着云浅,对云浅虽然欣赏,但两人毕竟没有什么来往,云浅星夜来找她,确实有些突然。
“万驭门火山爆发,肆虐千里,天岫国皇帝贺桀、太子贺一鸣、二皇子贺人杰葬身火海,你们天岫国再不做打算,就要亡国了!”
云浅毫不拖沓的说道。
贺清瑶先是一愣,而后狐疑的打量云浅,丝滑有些怀疑。
她跟云浅没有任何交集,也不清楚云浅的为人,更不敢相信云浅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贺清瑶,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派人去打探消息,万驭门地底的岩浆,都快烧掉半个天岫国了!”
云浅神色肃然的看着她,语气急切。
贺清瑶立即唤来手下人,吩咐他去打探消息。
由于事发突然,下面的人可能没有来得及禀报。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探子来报“大公主,万驭门十万大山,被付之一炬了,大火还在蔓延,各地已经在扑救了!”
贺清瑶挥退属下,神色惊愕的看着云浅“云姑娘,你所说的是真的?我父皇和太子、二皇子都……”
云浅点点头“你要早做打算,国不可一日无君,必须尽早另立新君!”
贺清瑶抓住了云浅的手,却不由自主用力了些“可是云祁去万驭门主持宗门大会,还未回来,我该怎么办?”
云浅心头一颤,犹豫着要不要把贺云祁的噩耗,告知贺清瑶。
看贺清瑶紧张的样子,和贺云祁的姐弟之情,应该很深。
“对了,云姑娘,云祁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他不是认了你做师父吗?他……”
“大公主,你别担心,云祁受了伤,我们已经将他送往仓溟国救治了,天岫国这边,你现在就要做决断了,以免其他人狼子野心,篡夺皇权!”
贺清瑶显得犹疑不决,云浅却在催促。
“你还有没有弟弟?”云浅问。
贺清瑶停住步子,点点头“父皇只生了四个儿子,太子贺一鸣、二皇弟贺人杰,还有我胞弟贺云祁,以及四弟贺一天。”
“那就立即将贺一天带来,草拟遗诏,召集正直忠心的大臣,宣布贺一天为新君!”
云浅为她出谋划策。
“可是四弟贺一天才五岁!”贺清瑶愣住,犯了难。
像这种局面,她从未想过会发生,也无法应对。
而且三个亲人罹难,贺清瑶还没有沉浸在悲恸之中,无法释怀。
“大公主,你必须决断!”
云浅言词有些严厉。
她完全可以袖手旁观,但她是贺云祁最亲的姐姐,云浅不能坐视天岫国灭亡。
“好!”贺清瑶一咬牙,神色变得决绝。
*
按照云浅的建议,贺清瑶让人写了一封遗诏,召集正直可靠的大臣,宣布了这一消息。
在那些怀有不臣之心的王叔、宗族兄弟,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将五岁的贺一天扶到了皇位之上。
天岫国避免了一场逼宫夺权的流血事件。
但另一个危机,却骤然来袭。
十天前,天岫国皇帝贺桀,已在月寻国边境埋伏了十万大军。
只等约定的时间一到,就大举进攻。
大将顾大成望着满空的星光,心底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热血沸腾。
大风吹动他血色的披风,带兵二十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激动。
草原上匍匐着的大军,也都满心激动。
月寻、吟风、天岫、仓溟四国,已经五十多年没有交战。
作为将领和士兵,他们早已忍耐了太久。
在十天前得到皇帝贺桀的命令时,顾大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能否成为幻灵大陆第一名将,就看这一遭。
“报——”
就在顾大成跃跃欲试的当口,传令兵匆匆而来。
“先皇驾崩,新皇登基,西南天火肆虐,命大将军顾大成放下军务,停止用兵,即日回京城待命!”
传令兵带来的是圣旨。
顾大成那双精光湛湛的眸子,瞬间黯淡无光,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他成为名将的机会,就此与他失之交臂。
几日后,月寻国、风吟国、仓溟国三国,分为东、西、北三方同时对天岫国发动奇袭。
趁着天岫国新帝登基政局不稳之际,给予沉痛一击。
三国打破三方防线,势如破竹,捷报连连,一路攻城略地,眼看就要将天岫国给瓜分。
新帝贺一天才五岁,不能理政。
长公主和太后商议之后,做出了退让的决定。
决定割地求和,按照月寻国、风吟国、仓溟国所占据的城池数量,而割让了一部分,并且答应每年进贡给三国所需的药材、元石、金银。
三国也不想把天岫国逼到绝境,毕竟反扑起来,谁都讨不了好。
天岫国小半的地界,被岩浆焚烧,百姓流离失所。
这时候瓜分了天岫国,那么也意味着要接收这些难民,对三国而言,弊大于利。
不如把烂摊子交给天岫国自己处理,三国每年接受天岫国的进贡,来得更加轻松愉快。
*
刚过了仓溟国界,云浅听到沿途路人的闲聊,不觉感慨万千。
国弱被人欺,天岫国出事之后,月寻、吟风和仓溟国立马落井下石,得到城池和进贡之后,又立马退兵,真是一个比一个精明。
一想到贺清瑶每天都要处理天岫国那些令人头疼的事情,云浅就表示同情。
一行人进了风华城,满大街的人都在议论仓溟国攻城略地的威武事迹,一个个下巴抬得老高,豪气干云。
“上品轩?”
云浅站在一家药铺的招牌下面,恍若隔世。
揉了揉眼睛,并没有看错。
她迟疑了一下,走进店内。
一眼就瞧见了忙上忙下的白千语,和在那里拨弄算盘玩儿的赵悦语。